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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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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之余,高跟鞋先后掉地,梁尔璐对准他脖颈张开牙齿,欲咬的刹那却瞥见床边落地窗前放有画架和相关用具。

愣愣瞅着,她注意力瞬间受到转移,便没再胡乱挣动。

是一幅融合窗外城市风光的油画。

稍稍理清脑回路,梁尔璐皱眉。

装穷的骗子,居然这么擅长油画。

床头柜面也安了加湿器,未间断的淅沥雨声莫名惹心烦,喷升的水汽宛如云海细雾般萦绕远漫。

安静氛围内,男人仅仅道出一句让她匪夷所思的“colorful”。

梁尔璐轻用鼻音表示疑惑。

颈侧仿佛还留有她刚才呵近的温热呼吸,林瀚睿微不可察地皱眉:“你裙子的颜色。”

盯够男人解释中毫无其余信息量的眸色,梁尔璐迟疑瞅看几秒自己的裙子。

那确实,五彩斑斓黑。

她重新抬头,咬他。

逐渐紧紧牙关。

他不放,她也不放。

但因为被林瀚睿放入浴缸的坠落感而惊呼,不得已松了口。

梁尔璐严重懵圈,反应过来时男人已靠坐在缸沿地面,好整以暇似地凝她,又是架着好似高尔夫球场那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你也不想你老公知道我们的事吧。”

老……老公?

这跟把她扔浴缸有什么关联?

太子爷喜欢玩这么背德刺激的角色扮演?

也对,按照他当时的距离,绝对没听到约诊人说“未婚生子”。

反正这怪家伙连虚空老公都帮她捏造好了,梁尔璐迅速进入角色,打开了水阀。

凉水漫过趾尖的肌肤,实在有些冷。

她皱眉,微微瑟缩腿:“什么事?鸳鸯浴吗?来,林总请。”

“梁小姐说笑了,自然是我们谈过恋爱的事,我对生过孩子的有夫之妇不感兴趣。”

眼瞅他面无表情,撂话就走的利落阵势,梁尔璐撇嘴。

“我们甚至睡过!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疯癫起来连男小三都愿意做!做不做啊?我老公三年五载不回家,没男人陪我睡觉的,我今天婚内出轨,明天离婚嫁你,亲爱的,做嘛做嘛,我结婚这么多年,还没在浴室做过呢!”闹完刻意恶心人的脾气,她赶紧关水。

做个大头鬼!

她总算明白了。

林瀚睿无非是料定她会如此失去理智地死犟着反抗,导致最终只能换一身他的衣服。

他根本不是那种图谋“为了还衣服而再次见面”的正常人,纯粹属于恨不得她从头到脚、由内及外都被他气息覆盖裹挟的疯子。

神经病……

大半裙摆遭水浸湿,梁尔璐心生无语,稍作处理,从卧室衣柜挑了白衬衫,以及颇具垂感的宽松直筒黑色西裤。

可惜裤腿太长,直接遮得双脚消失,她往上扯出部分扎系在腰间的衬衫,俯身捡起足以解决这问题的高跟鞋。

至于剩下的那半只是掉在了办公室,梁尔璐全程攥高着妨碍走路的裤子,朝沙发处的男人背影瞪一眼刀子。

幸亏咬狠了,牙印肯定能留好久。

放缓些许呼吸频率,她确信空气中萦绕了之前并未存在的清淡沉香。

别扭止步沙发附近,梁尔璐扶稳再蹬鞋,余光察觉对面男人直勾勾的视线。

其实算不上灼烫,甚至尤为平静。

她也大方盯他:“看什么看……”

嗓音越来越弱,她清楚看见茶几上的玉石质地烟灰缸散发润泽冷感,却斜支着一条燃至猩红的烟,碎灰簌簌而落。

梁尔璐下意识睁大眼。

没见他四年前吃过烟,但这不重要,毕竟目前情况有点微妙。

这男人怎么弄得像抽了事后烟一样?

她又不偏不倚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且给他留咬痕。

救命,这是她跳遍全世界八大洋都洗不清的冤屈。

更何况现在是农历六月,她冤得能让六月飞雪。

怪她刚才嘴贱。

当然,林瀚睿也坏得很。

“狗东西。”她几乎只剩自言自语的低喃音量,因羞到极致而匆忙低头,穿好鞋快步离开,无视身后男人不沾染情绪起伏的一声连名带姓。

办公室外的秘书工位依旧空,梁尔璐松口气的同时继续装聋,全然只顾走,等牙都咬酸了,情急之下向林瀚睿扔去出诊包。

“梁尔璐,我……”胸口的疼痛持续蔓延,林瀚睿略缓咳嗽痒意,追进她选择逃的安全楼道。

却跟着误入幼儿园孩子们参观中医馆的现场,童声哗然,包括一句喊“妈咪”的嘹亮奶音。

甜润润的稚嫩声线虽发音不太标准,但滔滔不绝:“那就是我妈咪,我妈咪就是中医,我外公家里有一个比这更大的中医馆!我以后也是厉害的中医哦!”

梁尔璐僵杵原地,好似痴呆,哪里还敢再有动作。

她无话可说,往哪跑都行,偏偏瞎来这里给自己挖坑。

幼儿园组织了“我们一起颐康”的酒店参观活动,刚才待高尔夫球场,她就万般祈祷父女俩千万别相见。

不然她大夏天的,会手很冰?

吓人得很,毕竟林瀚睿擦身跑过,直奔女儿。

但踩久了细高跟鞋,梁尔璐力不从心,远远落后。

幸亏之前打电话给她的小男孩单手揣了校裤兜,径直往旁边跨一步,完全拦在女儿身前。

林瀚睿无视接收到的警惕敌意,着急蹲下打量粉雕玉琢的漂亮丫头:“小朋友,你几岁了?你爹地……”

梁尔璐眼看社交悍匪女儿热络地把脑袋探出男孩肩角:“我四岁了,但叔叔为什么拿着我妈咪的包包?”

附近娃娃们七嘴八舌。

“书哥,我还以为他是你岳父。”

“我也以为是熹熹的爸爸。”

“是给我们准备零食和礼物酒店的老板叔叔!”

她没办法继续屏气,也蹲女儿身边,将孩子圈进怀里。

刚打算说话呢,这小萝卜头却因竹马退回原位而失去阻挡,麻溜儿伸手拍了两下林瀚睿的肩:“靓仔,我爹地满世界飞哦,日理万机。”

虽然没出声,但她已经在心底里嚎破嗓子……

绝对绝对不能再让社牛老父亲带孩子了。

“没错,和皇帝一样。”

“明明就比皇帝厉害!以前那些皇帝没得坐飞机。”

周围吵闹,梁尔璐瞅林瀚睿垂了头,手指攥紧包的背带,关节处用力到发白,轻咳一声,伴随的克制喘息密集。

“不是太子?”整段声线都在用力,可是尾音竟意外虚浮,像只发出半个囫囵音。

站起后立刻退两步,转身咳嗽一阵儿。

她疑惑,稍抚女儿脸颊就走向男人,凑耳旁恶魔低语:“当然,我不喜欢太子。”

利落结束犯贱,梁尔璐跑飞快,哪知电梯门缝被他气势汹汹地扒开。

实在被纠缠得恼火,她正要发作,持续低着头的林瀚睿反而先无力跪在电梯内,身体往一侧重重倾倒。

及时扶稳呼吸急促,不断咳嗽的男人,梁尔璐揽他靠坐去电梯角落,捧起难以支撑的苍白脸,能瞧见两瓣唇泛青紫。

她赶紧扯松系法繁复的领带,解开最上几粒衬衫扣子,以及束缚腰腹的西装外套与马甲:“点头摇头,心脏病?哮喘?有哮喘就穿宽松点的正装。”

是她慌得失去判断能力。

她皱眉摸索掉远的手机,却被林瀚睿用力握住胳膊,压根儿没见这呼吸困难的家伙动脑袋,只是拼命动声带:“我有话问你……”因此严重气短,剧烈咳嗽。

“放手,你找死?”梁尔璐难以置信地暴躁挣脱,抓起手机拨打急救,“都让你别说话了!尽量控制咳嗽,用鼻子呼吸。”

她丢手机在旁边,外放通话,开始翻诊包内的针灸包,“颐康酒店南门,病人哮喘发作,我是中医,会先缓解病情。”

手头没带多少医疗工具,这种简陋条件下突发的急症,足够折腾医患双方的命。

“你清醒点,活下来了才能问我话。”忙碌拆一次性针灸针时,她抽空观察一眼越发严重的男人。

彻底难控地捂嘴猛咳,肺能呛出来的程度。

“没关系的,你直接咳出来才更舒服。”

取穴斜刺了针灸针,梁尔璐努力屏蔽满耳朵危急喘息与咳声的干扰,试图提提他的注意力:“赶快好起来,不然针手掌这边对你无效,我就继续针你手肘那边,还要大庭广众脱你衣服扎你胸口的穴位,你不是很怕痛吗?我也懒得扒光你……真无语了,你追我干什么?回头把包放酒店前台让他们联系我就行,都跟你说了没换手机号码,哦对,你是有话问我才追,哥们,打电话问,打电话!”

“林瀚睿你这个傻子!癫公!”

胆大包天地趁机骂完太子爷,她发觉男人在针刺鱼际穴的情况下稍微平喘,得到了好些气息。

行,跟扎她自己似的,比林瀚睿更松懈了一口气。

不过这位还没怎么恢复的大少爷,疑似有多动症。

明显是撑不起重脑袋的无力模样,竟突然抬手,昏昏沉沉搭扣住她的五指。

触感冰凉,梁尔璐下意识抽离,但只一瞬就停。

冷意继续在皮肤蔓延,孱弱,也倔强得有力。

她神情无奈,距离酒店一楼还需要几秒。

省得电梯门关闭,梁尔璐提前准备好出诊包,掐准时机推去两扇中间,招呼大堂工作人员:“救命救命,等外面救护车到了就帮忙带路到这里。”

走近的却是一台酒店机器人。

停在门口,坚持抗议:“我要上电梯咯,请把中间的位置留给我。”

莫名心虚,她瞅向堵住电梯正中路线的出诊包和两具身体……

酒店机器人若是不能如愿进到电梯C位,就会自动把电梯门控制得无法关闭。

工作人员姗姗来迟,艰难将笨重的机器人搬往隔壁电梯,随后听这电子生命沉沉叹息:“别摸我了。”

程序调教得还挺有趣,梁尔璐借题发挥,稍晃被林瀚睿抓住的手:“别摸我了,听见没?”

哈哈,事情也变得有趣了。

前男友坚持自我。

但凡外边没人,她都必须抓起他因咳嗽深埋的脸,瞧瞧黏人前任现在究竟挂着个什么表情。

既然讨厌她就别这样啊。

否则她会讨厌又开始怀疑某种可能性的自己。

病人是这样的。

确实是这样的。

她只是林瀚睿由于意识混沌,随手抓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毕竟他从小到大看闲杂人等,都只用那副凛冽的眼神。

酒店机器人重复叫嚷半天,这会儿进了电梯才换话。

“给哥哥姐姐们表演一个隔空按电梯。”

“贴我好评,妈妈就会给我糖吃的哦。”

谁给糖吃?

谁写的程序?扣三个月奖金。

脑子里塞满了医德,梁尔璐咬唇。

忍住。

两条腿敢跑就剁了。

她对林瀚睿感恩戴德。

哪怕已经变成轻度咳嗽,他也没在尴尬的此刻挪来眼神。

甚至放开她手,用力向内摁压喉咙。

梁尔璐动手扒拉开大半,却拦不住男人。

“你发什么疯啊?”时间正好差不多,她来不及处理扼住脖颈的突发状况,只继续替林瀚睿小幅度地捻转行针。

理论上留针久些更有效,但针手掌正面的穴位会特别疼,何况她前男友确实有着痛觉灵敏的体质。

刚才一刺进去就红的针眼,越发可怜了。

换她医过的某些病人,能接二连三惨叫。

可眼前这疯子非但不吱声,还自己胡乱拔出针灸针,甚至将她的出诊包推出电梯外。

电梯长时间不关门引发的警报音总算停止,也因男人的操作,向32层运行。

梁尔璐没能碰到楼层按键,手腕与左肩反遭他牢牢捏住。

强硬挤入她视线的一双眼尾,沾染病态般阴湿猩红,低弱喑哑的嗓音发狠:“我的!你说,是我的!你和她。”

虽说在四年前,她就已见过林瀚睿过度失控:“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你活下来再听我说。”

“堂堂皇帝没给你买钻戒?”

她无法挣脱,组织语言也失败,由男人双臂强行抱紧,持续地被他执拗勒入怀中。

梁尔璐受不了因拥抱导致的疼痛与窒息,气不打一处来:“工作时不戴戒指是医生职业习惯,我老公有买!一百万,八克拉,把我无名指都压断了!”

而林瀚睿仿佛硬要把她上半身的关节碎成齑粉,再分毫不差地揉进骨血。

“我有一颗将近两百克拉的粉钻,拍卖价格换算成人民币十五亿左右。八克拉卖一百万,甚至没到一千万,说明根本不算好钻石,但礼轻情意重,你老公一定很爱你。”

“呃……”该说不说,病人满血复活,轮到她做医生的呼吸困难了,“区区绿茶国太子不准拉踩我老公,我超爱!”

“狗,狗东西,你有本事就下死手!”死都拦不住她反骨。

狗倒是当即松了口。

梁尔璐咬牙切齿地嘶声,力气虚软,跌倒之前被迫由林瀚睿揽回怀内。

环扣在她腰侧的五指大发慈悲,没再存心使劲,电梯冷气十足,却重新蔓延贴覆的黏腻感。

“疼吗?”

感知清晰,抚弄她手腕的轻柔摩挲依然在游走。

梁尔璐畏怯生寒,不自觉颤栗,下意识缩逃但失败。

男人的力气在稍稍收拢,与平淡声线分处两个极端:“我们去医院。”

*

骨头虽留些小痛,但架不住她天生反骨。

率先跳下救护车,梁尔璐紧随在林瀚睿虚弱平躺的担架床边:“狗东西,你又废了?回光返照咯,嘻嘻。”

面对医护人员全体震惊的逆天局面,她直视男人苍白病态脸上寡淡的琥珀瞳孔,弯唇解释:“我弟弟就喜欢姐姐这样。”

没再跟,她伸手拦出租车离开。

人民医院更远些,梁尔璐问清博导兼同门师叔在住院部七楼。

她刚才也是急疯,向林瀚睿抛扔装着名贵玉石围棋子的出诊包。

病房门板带有大块竖玻璃,她止步某一间的墙沿,所处角度只能瞥到病人部分身体。

其中,双手极其惹人注目。

对方坐在沙发,桌面散放一副牌,额外有单张随意搁置旁边,被拿起笔的主人拖近,快速划了一横。

之后病人再没搭理它,只拿过高摞的整叠牌,耍玩起花切。

穿梭于扑克牌之间的十指手法,眼瞅着是大佬款。

她还蛮喜欢花切,不由地多看几眼,过会儿听见中气十足的一声“尔璐”。

突兀感相继发生,病人手中绝对掌控的数张纸牌瞬间溃散,坠向四面八方。

等等。

这双手是前男友的。

漂亮到纯白无任何杂质来作为辨认的标志。

四年前,她也睡过这间VIP病房。

心跳因后知后觉而惊颤,梁尔璐慌乱后退两步,转身平缓呼吸:“老师,王副院。”

“尔璐啊,送棋子的事我听老梁说了,你先等一下叔叔们。”

点头的频率偏迟钝,她继续退,拼命远离两个院长打开的病房门。

失神间撞到了人,梁尔璐被轻扶胳膊,条件反射般抽离接触面。

是谢柏延。

男人重新拿稳沉重热水瓶,脸色错愕地瞧她:“梁姐,怎么了?”

“没……哦,没事。”眨眼回个神,梁尔璐拧眉,扫过他颈上挂的工牌。

敢情这四年告诉她的私人西医岗位,是在用林瀚睿的秘书身份做遮掩。

不愧是顶级豪门继承人,非但得藏掖病情,还需要医院中西双科两个顶天的专家出马诊治。

谢柏延叹气:“抱歉啊梁姐,Hendrix是我老板。”

“认识超过四年,是你和他之间的交友隐私,当然不用说。”梁尔璐算得上心平气和,“没阴阳怪气的意思,我们导师都在里面。”

她当初也隐瞒所有人,和林瀚睿偷偷谈恋爱。

“看来你今天是和Hendrix避不开了,120专线遵循就近原则通知医院派车,所以林董重新把儿子送来这里检查。”

“又死不了。你有空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带给他。”

赌气模样溢于言表,谢柏延眼观鼻鼻观心,第一时间岔开话题,招呼了走出病房的教授。

梁尔璐急着翻找包内的棋子,蓦地听俩长辈相应和——

“不错,挺配的。”

“中西医,非常合适。”

还没出口反驳,谢柏延已经冲进虚掩的门,与对面男人摆手:“误会,天大的误会,一物降一物,你们两个才配!”

欠揍?

她当打则打。

接二连三打。

当然也没忘瞪林瀚睿。

太子爷有意见就说词儿啊?

摆什么岁月静好的脸色?

“你包里装什么了,砸人死痛!”

第一条控诉出来,林瀚睿才扯起委屈神情:“确实很痛。”

“你有毛病?我是让你装柔弱说这个?狗东西,死绿茶!”从起床就心态爆炸到现在,梁尔璐再难忍耐,咬牙,“shift!对不起,太子殿下。我是真心道歉的。”

挪开视线,她嫌弃林瀚睿似笑非笑的眉眼,丢给谢柏延一个继续砸人的假动作。

被吓惨,他口不择言:“我要跟双双告状,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妈……”

末尾字被面色懊悔,并躲避孩子父亲视线的谢柏延硬生生哽在喉间。

梁尔璐挑眉,打响指:“确实,我的错,双双喜欢了四年的谢叔叔可不能受伤。”

坚决拒绝内耗,她要无差别攻击,发疯创飞所有人。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谁呢?

“林先生。”她依然夹出脆生生的清甜嗓音,“脱衣服给我看。”

而林瀚睿只是端着平静望她的等伺候架子,她狠狠咒骂自己的医德,皮笑肉不笑帮解衣扣,稍稍打量男人胸口的小片淤青。

得出他四年都在自律健身的结论。

不不不不是!

是太子殿下的的身子果然金贵!

“死不了,手。”够难伺候的,手也不愿意抬。

若不是谈过,逢人都得认为林瀚睿是个面瘫。

梁尔璐保持微笑的同时微抽嘴角,抓起就往男人乱拔针灸针造成的皮下淤血位置用力按:“这,也,死,不,了。”

猛盯好兄弟淡漠五官之下,被弄疼了也享受的隐藏面孔。

谢柏延咽咽唾沫,汗流浃背了。

虽然都已经这样利用别人宣泄情绪了,但回头绝对还会自残。

无视身后小心翼翼却带有落荒而逃意味的关门声,梁尔璐松开发狠指腹,甩掉林瀚睿的手,转身也走。

“梁尔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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