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人盯着徐氏,不准她再进来,有几个块头大的,威慑力的确很强,徐氏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个小插曲过后,舒云还收获了百姓们的安慰,然后才继续售卖粮食。
夜幕降临,舒云结束了一天的售卖,疲惫的关上了门。
她算了算自己这两天的收入,一共三千六百五十三文钱,合计三两银子多,也才三十积分。
舒云看着这个零星的积分,总算是体会到了地狱级别的难度,自己这两天腰酸背痛,运动量简直是上个世界的好几倍,但积分却连点零头都没挣到。
“别气垒,宿主,慢慢来,总会攒够积分的。”或许是见舒云太过沮丧,系统开口安慰道。
舒云躺在床上,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都像新手世界那么好挣钱,那这个任务估计就没什么意义了。
此时的大江和大山已经回到了家,大江一回家就去河边打水准备擦拭一下被汗水打湿的身体。
回到家时,就看到自己的妻子陈氏正站在门口等他。
“大江,你快来看看。”陈氏着急的喊道。
大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妻子着急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怎么了?”
陈氏拉着他回到屋子里,指着桌上的包裹让大江看。
大江走近桌前,就看到早上带去的那个包裹里除了早上剩下的干粮外,竟多了一包白面和一块大概有一斤的猪肉。
“这…这一定是掌柜的给的,我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塞进背包里的。”大江看着面前精细的粮食,有些为难。
“这些怕是要不少银子,我们怎么能拿这么多东西。”陈氏有些为难的道。
这时,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大门被敲响,门外响起大山的声音,大江打开门,发现大山手里也拿着他的包袱,里面鼓鼓囊囊,估计和他包里的情况是一样的。
“大哥,你看了你的包袱吗?里面有没有东西。”大山的语气有些急,“我包里咋多了一块肉和一包白面。”
大江点头:“我包袱里也有,定然是掌柜的给的报酬。”
“那怎么行,我拿去还给她。”大山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等会,如今这个时间了,掌柜的怕是都休息了,你一个大男人贸然前去对于掌柜的名声也不好。”大江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大山顿住脚步。
两家人在这个晚上辗转难眠,另一边,舒云刚刚躺下,却听到了细微的敲门声。
细微到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舒云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果然,等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披上件外套往外走,打开屋内的灯,一时间,漆黑的店内瞬间充斥着暖黄的光。
为了符合当下时代,灯光都是烛火样式的,也只有舒云知道,烛火上的火都是假的。
木门外,印照出一个人影。
“谁啊?”舒云有些警惕的问道。
“掌柜的,求求你,卖我点粮食吧,我孙女快饿死了。”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门板穿了过来。
“系统,外面除了她还有别人吗?”舒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种骗局即使在现代世界也不少。
系统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回来:“没有发现别的生命体。”
舒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打开了面前的木门。
门外,站着一个苍老瘦弱的老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襁褓,襁褓中的孩子发出了和猫儿一样的哭声,若不是夜晚安静,估计都听不见。
舒云凑过去看了一眼,襁褓里是一个瘦小的婴儿,看起来还没有舒云的小手臂长,皱皱巴巴,眼睛都还闭着,此时只是时不时有气无力的张嘴哭一声。
“我家儿媳今日傍晚生的,生下来,人就走了。”老妇人说着抹了抹眼泪,“就剩下这么个小孙女,饿的哇哇叫,家里也没吃的,刚刚我才听人说这里可以买粮食,村里人都说店关门了,要明日才开,但我家小孙女怕是等不到明日了,能不能拜托掌柜的行行好,卖我点粮食。”
老妇人态度格外诚恳,舒云看到这么小的孩子也心生怜悯,点了点头:“行,要买多少粮食?”
老妇人另一只手从腰包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已经被磨的发亮的铜板。
她从里面数了十一个铜板,颤颤巍巍的递给了舒云:“麻烦掌柜的给我五十斤杂粮和一个杂粮馒头。”
给了铜板后,老妇人就将所剩无几的铜板给重新装了起来。
舒云收了钱以后,就给她装了粮食,拿了馒头,不过馒头还是冷的,怕是也吃不了。
看着门口的婆孙两,舒云回屋子里,拿了她原本准备睡觉前喝的牛奶,倒出一半热了以后装在碗里端了出去。
这还是系统看她最近太累了,特意给她加的餐。
舒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要太过于心软圣母,毕竟时代不同,人性也难测,不过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
牛奶端出去以后,便是一股浓郁的奶香。
“这个给孩子先喝点吧,是牛奶。”舒云将碗递给她,又将吸管也一并递给她,教她怎么用吸管喂。
老妇人端着牛奶,就要给舒云跪下,被舒云一把给扶住了。
她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大:“使不得使不得,您快起来,坐那边的椅子上喂吧。”
“多谢掌柜的,你就是我家丫头的恩人,等日后丫头会走了,我再带她来给你磕头谢恩。”老妇人眼眶湿热。
平头吸管那一端放在孩子嘴边,她就下意识的开始吮吸起来,吃的又急又快,没一会,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吃了一会,她就差不多饱了,没有再哭闹,在奶奶的怀中安稳的睡了过去。
老妇人又和舒云道了谢以后,才背着粮食,抱着孙女踏上了归途。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这间木屋透出的零星灯光照亮了她们前行的道路。
舒云不知道她别的家人都去哪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熬过这个旱灾时期,此时她站在夜风中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酸酸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