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融和张氏彻底倒台,这事的最大受益人竟然是牧乘冬,他低价收购了张仲和华勇的公司,又一次扩大了自己的产业。
想起不久前牧乘冬还跟他们说,担心自己会被商界排挤,结果一转眼,毫不犹豫将两家公司都给收购,众人无奈摇头。
陆警官这位男朋友,可真是不简单呐!
案子结束之后,叶锦柏请了一周的假期。
虽说没有案子的时候,叶老师几乎没在警局出现过,但是这一次却直接交了假条,明确表示自己这一段时间会不在,就算有案子他大概率也赶不回来。
他直接找李局拿的假条,在翟知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就把假条塞给了他,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让翟组长很是焦虑,连着一周心情都不太好。
当然了,叶老师并不知道这一点,把假条交上去的第二天,他去了相霖安排的那个机场。
一个身穿西服的人在大堂里等着他,见他提着行李箱,立刻贴心地凑上来给他拉箱子。
叶锦柏乐得自在,干脆把行李都给了他,而后问:“我要去哪?”相霖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地址,只让他来这个机场。
穿西服的男人接话道,却是答非所问:“落地后会有专车接送叶先生,不用担心。”
叶锦柏点点头,也挺好,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他什么都不用想。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叶锦柏也正好睡醒,强行给自己的大脑开机。
正如先前那位工作人员所说,机场这边有专车接送,他甚至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有看到,大概率已经被人给运走。
司机尽职尽责地等着他,并且秉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一句话都不说,叶锦柏问不到目的地,只好继续闭目养神。
而后,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庄园。
小时候来过这里几次,但他不喜欢这边,长大些他母亲没有再回来过,他也就没有再回来。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他以为相霖至少会给他安排一家酒店。
司机将他送到一栋别墅前面,停下车几秒不到,便有侍从走过来帮忙拉开车门:“叶先生,相董在里面等着您。”
小乖在飞机上呆得可谓十分无聊,这会儿终于可以解放,别提多开心,直接往别墅里面跑,半点不想等叶锦柏。
叶锦柏继续在心中叹气,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些夸张的派头,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若不是他欠了相霖的钱,打死都不想过来这里。
没办法,谁叫他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呢!
早知道直接找相锦梧帮忙算了,虽然他大概率拿不出来一个亿。
跟着那名侍从往别墅里面走,他在大厅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该说不说,这个背影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叶锦柏沉思了一会,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相酲先生,叶先生来了。”侍从对大厅里那人说话。
“来了?好久不见。”相酲转过头,笑着朝叶锦柏打招呼。
“……”叶锦柏感到一阵无语“刘浒?”怎么会是他?
“我是相酲。”相酲朝叶锦柏伸出手“不好意思,先前用那么特别的方式跟你见面,这会儿重新认识一次。”
那可太特别了。
叶锦柏并不想握他的手,抱起胳膊道:“把话说清楚。”
小乖跑到相酲身边去观察他:“这个人有问题吗?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叶锦柏当然不能回答她,所以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不熟悉的人。
“相酲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一把带着笑意的女声插进来,这便是相霖“也好啊!你们两兄弟难得见一面,这么多年没见,是得好好聚一聚。”
“相董。”侍从朝相霖打了个招呼。
相霖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屋里只剩下三人,相霖招呼他们一块坐下,而后给两人做个介绍:“相酲,我弟弟,你小时候跟他见过面,后来他出国了就没什么机会再认识,相锦柏,姑姑的儿子,相锦梧的哥哥,你认识锦梧的。”
相酲笑意不减:“锦梧哥当然不能不认识,但是……锦柏哥,你不是姓叶吗?”
相霖皱眉,瞪了相酲一眼。
他又没有说错!相酲略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乖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凑到叶锦柏身边:“哥哥你有很多个姓氏吗?好酷哦。”
叶锦柏:“……”这有什么好酷的?
叶锦柏想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他干脆直接问:“先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假扮刘浒?还非法拘禁他人?不解释清楚的话,别怪我将你引渡回国内,将你送上法庭。”
相霖倒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她踢了一下相酲的脚:“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圣都找锦柏没找到?除此之外还惹了什么事?”
“找我?”叶锦柏皱眉,他不明白。
相霖回过头,朝叶锦柏笑了笑:“相酲刚回家不久,正好那段时间锦梧也回来了,他们聊起了你,相酲就想去见见你,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别怪他,他只是想找你。”
看来相霖并不知道相酲都干了些什么。
“我差点杀了他。”
叶锦柏语出惊人,相霖都被震住好几秒,当即扭头去看相酲:“到底发生过什么?相酲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跑圣都干什么去了?”
相酲幽怨地看了叶锦柏一眼,发现那人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只好把目光收回去,给相霖解释起来。
他本来确实是要去找叶锦柏,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
相酲从相锦梧嘴里了解到许多叶锦柏的事情,对这位素未谋面〈小时候那点记忆跟没有已经没区别〉的表哥非常感兴趣,所以他瞒着相霖悄悄就跑到圣都。
他跟叶锦柏几乎可以说是两个陌生人,这样贸然跑上去认亲,说自己是他表弟,容易被当成神经病,所以相酲想找一个相对比较温和一点方式去跟叶锦柏打交道。
“我没想到还没找到你,反而先认识了刘浒。”
刘浒只有有任务的时候才能在外面游荡一会,这一点自由尤其珍贵,相酲那天正好跟他进了同一家酒吧,无意间看到了他口袋里叶锦柏的照片。
他是来找人的,自然事先查清楚了叶锦柏的信息,于是他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人是谁。
相酲表情无辜:“我就是觉得他很奇怪,所以用了些法子套话,问到了他要到猎场里面去杀你的事。”
叶锦柏不买他的账:“于是你把刘浒囚禁了起来,又假装成刘浒跑到猎场里面来杀我?”
相霖皱了眉,目光折送到自家弟弟身上。
相酲赶紧举手投降,赶紧解释:“我没想过要杀你,我只是想跟你近距离接触一下。”
利用刘浒这个身份,他还能测试一下叶锦柏的能力,后面才发现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太多。
相酲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将自己想得出来的好词都堆砌到叶锦柏身上。
可惜叶锦柏不买他的账:“别给我戴高帽了,你最后不是还打电话过来挑衅吗?怎么?现在要在霖姐面前装乖孩子?害怕了啊?”
相酲:“……”怎么一点都不讲情面啊?不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描述得那么细致的吗?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相霖锐利的目光,只能尽可能的找补:“其实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叶锦柏&相霖:“……”
“真的,毕竟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我觉得……”
“相酲。”相霖打断了他越来越离谱的长篇大论“好好说话。”
“我错了。”相酲当即低头。
“错哪了?”
“我不应该跑到圣都去捣乱,不应该明知道有人要杀表哥却什么也不管,不应该随便囚禁别人,关于这个,我安排好了的,仓库里准备半个月的食物,半个月后会有人去报警让警察找到他,也不应该……”
“行了。”叶锦柏并不想继续听他数落自己错处,而且相酲不会像看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他做的那些事早已经抹干净了自己的痕迹,叶锦柏即便知道是他做的,也奈他不何。
这时,相霖开口打圆场:“相酲年纪还小,有的时候玩心是有些大,你别放在心上。”
“他年纪可不小了。”叶锦柏并不是很想给她这个面子“要是一直这样闹下去,哪天出事都不知道。”
相霖无言片刻,最后只道:“他心里有分寸。”
相酲点啊点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叶锦柏再执着在这件事情上倒显得自己矫情,他不再看相酲:“这一次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叫你回个家还要有原因?”相霖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都多少年没有回过家了?锦梧好歹一年还会回来一次,你呢?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没有时间。”
“连看看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我……”
相霖打断他的话:“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借口。”
叶锦柏:“……”
看到叶锦柏吃瘪,相酲心里开心得很,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一直低着头偷笑。
小乖看热闹看得也高兴,只是除了叶锦柏没人知道她在看热闹。
叶锦柏:“……”那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连装都不知道装得像一点。
相霖看着叶锦柏,长长叹了口气:“外婆很想你,等会去看看外婆好吗?”
叶锦柏点了点头。
相霖道:“这么多年没见着你,她都快要想不起来你的样子了,有空多回来看看家人。”
叶锦柏微笑:“外婆的子孙这么多,少我一个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你这什么话?”
叶锦柏沉默。
相霖想了想,又道:“最近外公也在,你不要让他知道你改了姓。”
叶锦柏:“他知道了又怎么样?”
相霖皱眉:“你别跟他老人家置气,何必呢?姑姑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一个姓而已,再商量我们一家人都没有活路。”叶锦柏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消失“况且,早在多年以前,我妈就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不是吗?既然这样,我姓甚名谁应该都跟相老爷子没有关系。”
相霖:“……”
她是没想到叶锦柏变脸变得这么快,沉吟片刻后道:“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外公还是疼姑姑的,只是以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对错,我们更不应该被过去困住。”
“疼吗?大概只有你会这么想。”叶锦柏懒得辩驳什么,站起来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相霖在后面问。
“如你所愿,去见外婆。”
小乖蹦跳着跟上去:“等等我,我也要无见外婆。”
叶锦柏:“……”谁是你外婆呢?小孩子不要乱认亲。
留下大厅里的两姐弟面面相觑,相霖道:“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他?”
相酲摇了摇头。
相霖:“去查清楚,他是我们的家人,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相酲点了点头。
最后,相霖警告性地看了相酲一眼:“再让我知道你这样子搞事,我停了你所有的卡。”
“不要啊,姐我错了……”大厅里传出来相酲的哀嚎。
叶锦柏走出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真的是太久没有回来过了,叶锦柏已经想不起来这路该怎么走,兜了几圈之后成功迷路。
索性就当作是散步,叶锦柏抱着胳膊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景色,试图将这些景色跟自己的记忆比对,然后他意外发现--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曾经的相家到底是什么样。
小乖歪了歪脑袋:“你是不是迷路了?”
“没有。”叶老师不承认。
又转了几圈,叶锦柏还是没能找到出路。
果然还是来得太少了,不然给相锦梧打个电话问问,他来的次数多一些,应该能够找到出口。
“你是谁?鬼鬼祟祟想干嘛?”还没等叶锦柏摸出手机,一个严肃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锦柏回了头,发现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年近九旬的老爷爷,他手里推着轮椅,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婆婆坐在轮椅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