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it早就订好了房间,酒店的侍者将他们带到了房门口,将门卡给了他们,确定他们不需要其他服务后行礼离开了。
Adit定了一个大套房,里面有客厅、厨房、阳台和几个房间,他把带私人卫生间的那间让给了葛思含。
这次出门Adit没有带侍女一起过来照顾葛思含,因为他自己本身非常独立,能把自己的一切事情处理好,不是离不开佣人的人。而且他也不想把阵仗搞得太大,引人注意。
Us当然也担心自己的妹妹,但是寄人篱下的意思就是,你要乖。
所以她什么话也没法说,让Adit把自己的妹妹带走了。
Adit带她进了自己房间,一个个问她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确认她懂得使用后才离开,离开之前他还带她去看了自己住哪间房,很缓慢地说:“有任何问题,敲门,找我。”
葛思含听不懂,但是她明白了Adit的意思,她抿唇点了点头。
Adit轻轻把门合上,葛思含环绕了一圈这个宽大奢华的房间,坐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她在火车上几乎睡了一天,不怎么困,但还是有点头晕,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后她才打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拿出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房间内自带的卫生间处理自己,穿着睡衣来到床上。
躺在床上后,葛思含发现自己除了睡觉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Adit叫醒,换了衣服处理好自己的卫生后他们吃完饭来到医院。
他们直接开车进医院里面,在某个建筑门口就见到等待他们的人,是一位男医生,他带领着他们一路上往办公室走。
那个男医生看起来和Adit早就认识,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话。
在办公室里,Adit和男医生把情况说明,并且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文件袋里的是家庭医生整理出来的病例和初步诊断。
Sing医生看了看家庭医生写的病例,再看了看旁边安静的小女孩,对Adit道:“脑部是很精细的,任何情况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Khun Adit,我必须诚实地告诉您,我并没有处理过Khun Saengkea这种病情……我需要对Khun Saengkea做一下脑部X光检查和其它全方面的测试,看看有没有出现脑损伤。如果确认没问题,才能做后续的判断。”
Adit点了点头:“没问题,医生,我都明白。”
Sing医生说:“谢谢您,Khun Adit。也请您放心,检查期间我会请一位女医生和一位女护士全程陪伴着Khun Saengkea,确认她的状态。”
Adit道:“谢谢,您的安排很体贴。”
Sing医生得到Adit这名监护人的同意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联系外面的人。
他们沟通的时候,葛思含就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看着。
他们说的话葛思含一点也听不懂,但她知道,这些话和她休戚相关。
但她也只能……看着。一言不发地看着。
过了片刻,办公室门口进了两位女士,一位穿着护士服,一位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她们和Sing医生、Adit互相见礼,彼此介绍,Sing医生对她们说了几句话,女医生在葛思含面前蹲下身,笑着对她行礼:“您好,Khun Saengkea。”
葛思含双手合十,看向Adit,Adit对她说:“Nongram医生。”
葛思含点了点头,对着面前的女医生微微点头行礼说:“您好,Nongram医生。”
Nongram医生放下手站起来,笑着对葛思含伸出手,一字一句道:“请跟我来,Khun Saengkea。”
葛思含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是能看懂她的意思。她看了Adit一眼,看到他点头表示肯定后牵住Nongram医生的手,和她,以及那名女护士一起往外走。
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Sing医生说:“Khun Saengkea很安静,也很理智,我现在对检查结果开始感到乐观了。”
葛思含被Nongram医生和护士小姐带去做了X线检查,也就是去拍X光。
机器样式是一样的古老,但是葛思含不挑,能用就行。
她花了点时间在医生和护士的指导下做完X光,然后被她们带到不同的房间将全身的检查做了个遍。
其中还被带回医生的办公室在Sing的主导下做了一些判断能力之类的检查,等她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虽然被照护得很好,随时可以喝水休息,也不需要她排队、等待,但葛思含还是被累得够呛。
今天醒来的时候,她的烧已经退了,但还是免不了手脚发软,做完检查后她只想躺着,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葛思含头脑发昏,唇色苍白,Sing医生让护士带她去旁边的休息室躺一下,请Adit留下来听最终结果。
Adit和医生确认道:“所以,您的意思是Saengkea脑部并没有出现损伤,身体除了因生病而导致的虚弱外没有任何问题,初步判断她很正常?”
Sing医生用普通人能理解的语言和他解释:“是的,虽然X光射线也有自己的缺陷,比如说,它密度分辨率很低,并不能区分病灶……但好消息是我们通过X光片并没有看到异常。通过检查我们可以发现,Khun Saengkea会下意识不敢触碰火焰、玻璃碎片这样的伤害性物品,对于很多事物熟悉的很快哪怕她在此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也能说明以前的生活教给Khun Saengkea的常识性内容她在潜意识里还记得。至于性格,您一定也很清楚,Khun Saengkea的性格很稳定,并且具备一定的判断力,哪怕她什么话都听不懂,我们也可以和她进行一定程度的沟通,这都说明她智商上也没什么问题……她很有可能就是单纯的因高烧失忆,忘了一切,包括语言。如果您想要对她进行智商测试,我想这得需要Khun Saengkea掌握了一定语言和常识后才能做了。”
Adit翻看着报告,点了点头。这对他和Saengkea本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尤其是对Saengkea而言。
他微微笑道:“辛苦您了,Sing医生。既然这样,我想安排一个家庭教师,教导Saengkea她需要的知识,让她尽快恢复,您有什么建议吗?”
Sing当然知道Adit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让他赞同或者反对,而是让他查漏补缺。他想了想,回答道:“首先当然是请一位女老师,因为我注意到,Khun Saengkea不太愿意接近男士,和女性能更快熟悉起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女老师,在男老师教导她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位女士陪伴,这样她才能更放松。”
他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懂。
见Adit点头,他才继续道:“可以的话,课程不要安排得太紧密,毕竟Khun Saengkea的身体不是很好,她太小了,又曾经烧得这么厉害,还是需要很多休息。”
Adit淡淡微笑道:“我明白,谢谢您,Sing医生。”
Sing医生道:“请不用客气,Khun Adit。我会写好病例,和其他医生说明Khun Saengkea的生理情况,请其他医生开一些补药给她。希望她能尽快恢复健康。”
Adit微笑着点头行礼,而他脑中,已经在思考给葛思含请家庭教师的事了。
他的假期即将结束,在回法国读书之前,他必须把这件事办好。毕竟,在金顶,除他以外,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不在乎,在乎的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