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桦见舒奚笑得停不下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舒奚边笑边说:“宣王与王妃鸳鸯浴都洗了,却还没能发生什么?宣王是不是太克制了?”
“鸳鸯浴?”舒桦见舒奚还在调侃自己,又羞红了脸,“皇叔——!莫要取笑侄儿了,那都是意外,再说昨晚柔儿她醉了,本王总不能……”
“是,皇叔明白桦儿的想法。”不过舒奚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不过虽说醉酒,可今早柔儿似是还记得一些,她还以为是做梦,还跟本王说梦见自己掉水里了,让本王哭笑不得,唉。”舒桦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有些回味,又有些无奈。
“做梦?”舒奚点点头说,“皇叔看宣王妃这丫头倒也很有趣!可惜啊,皇叔来晚了些,若是与桦儿一起认识宣王妃,皇叔定也要跟你争一争。”
“皇叔你……?”舒桦没想到舒奚竟会这样说,有些不安。
“桦儿在怕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晚啦,皇叔现在有新的王妃了,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舒奚看样子对司徒芊芊也是上了心了。
叔侄二人在马车上相视一笑,舒奚随即开口说道:“桦儿,与王妃的事情你还是要抓紧些。”
之后舒奚又微微皱眉:“皇叔久不理政事,庐陵那地方偏安富庶,皇叔一直只守一方百姓安宁,悠闲自在,心性都养懒了。可没想到,那日被皇叔撞破舒棣竟想对弟妻行如此丑恶行径,实在有些惊讶。我大商国,现在竟是这种人当政,皇叔不敢想象这些年政务荒废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愧对我烨皇兄啊。”
“皇叔无须自责。舒棣私德败坏,宫里很多人都知晓,只是他身居高位,我们拿他没有办法。至于柔儿……”舒桦露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舒棣对柔儿动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本王也还没有返朝,柔儿被舒棣当街掳进宫去,幸而被景王闯入皇宫给救了出来。”
“什么?这样的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舒奚也没想到舒棣竟是这种货色,“我烨皇兄一世英名,怎会把帝位传给这小子!真是给皇室蒙羞!”
“早知道本皇叔当日就该多淹那小子几回,多呛点儿水,也好让他长长记性!”舒奚当然也知道不能弑君,可又气不过,“你们父皇知道了,怕是也要被他气得吐血。”
“皇叔说得是,所以芊芊姑娘也算是万幸,能嫁给皇叔,而不是嫁给舒棣那种家伙。”舒桦也感叹着,命运如此安排也许是对芊芊的眷顾。
“桦儿,你说上次救柔儿的是景王?”舒奚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啊,当时本王还在戍边,没在皇都。”舒桦有些郁闷地说。
“哦?”舒奚故意瞪大了眼睛,“你一定有事瞒着皇叔……舒墨那小子是什么脾气本皇叔还不知道吗?他是会随随便便闯进皇宫去救一名女子的人吗?”
“这……皇叔睿智。舒墨他……他……”
“墨儿也钟情宣王妃?”舒奚问道。
“是。舒墨那小子与柔儿有情……”舒桦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说,是桦儿赢了墨儿?”舒奚不知道舒桦明明娶了林小柔为何还是这副表情。
“桦儿不知道……”舒桦一直不知道在林小柔的事情上,自己算不算是赢了舒墨。
舒奚听了皱了皱眉头,“桦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叔,其实柔儿她原本与三哥是一对……而且,三哥是认定了柔儿当景王妃的。”
“什么?舒墨那小子也会动情?”舒奚记得小时候舒墨与舒桦性情就不同,是个冷酷的家伙。
“是啊,桦儿想来,景王也是很喜欢柔儿的。当时柔儿女扮男装去宫里的御医监当太医,后来被发现是女儿身,舒棣就要治柔儿的欺君之罪。是景王在大殿上承认柔儿是景王府的人,还说愿意娶柔儿,这才救下了柔儿的性命,舒棣还说要将柔儿赐给景王当王妃。”舒桦说到这里有露出一些伤感的表情。
“可后来舒棣觊觎柔儿的美貌,把柔儿掳了去,三哥为了救柔儿,孤身夜闯皇宫,闯进舒棣的寝殿,打了他一顿不说,还与皇宫的侍卫厮杀,好不容易才救出柔儿……”
“后来呢?”舒奚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墨儿倒也是好样的。
“此事自然惹怒了舒棣,不过皇帝倒是没有为此事发难,可却下旨赐婚景王与魏敏郡主,还另外有口谕,说景王要娶柔儿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让柔儿以通房丫鬟的身份留下,还要伺候魏敏郡主……”
“简直岂有此理!”舒奚听了也气得直拍大腿。
“柔儿自是不愿受辱,便离开了景王府,还开了一家医馆为生。可景王对柔儿似是从未放下……”舒桦的声音有些颤抖。
“从未放下?桦儿,这是何意?”舒奚只知道以前小的时候舒桦与舒墨就喜欢争抢,没想到长大之后,这两兄弟竟还喜欢上同一位女子。
“舒墨虽然遵了圣旨与魏敏郡主成婚,可并不喜欢郡主,整日都围在柔儿身边……”舒桦一想起舒墨还专门从景王府打了一条密道去济世堂,就心生不满。
“那桦儿呢?”舒奚微笑着问。
“桦儿当然也不能输给他!桦儿心里只有柔儿,自是也整日跟在柔儿身边!”舒桦不甘示弱地说,说完又有些脸红。
“你们两个兄弟还真是……那柔儿呢?对你们有何不同?”舒奚心里开始有点知道为什么舒桦迟迟不与林小柔圆房了。
“自是不同!以前柔儿还没有认识本王,所以才与舒墨那小子交好!柔儿离开景王府后,本不欲再与他纠缠,可景王放不下柔儿,还把念园借给柔儿居住,威胁柔儿说如果她不住进去他就去休了魏敏郡主,柔儿心软这才搬了进去,然后二人的关系又有所缓和……”舒桦有些恼怒地说。
“念园?墨儿竟把念园给柔儿住了?”舒奚心想:这念园是昭皇后的外宅,想来舒墨对这林小柔也感情颇深呐,难怪桦儿如此介怀。
“那柔儿住进念园之后,他二人可是那种关系?”舒奚不解地问。
“自然没有!柔儿是怕舒墨真的去休了魏敏郡主会着了皇帝的道,才同意住进念园的。柔儿只是借住在那里,与舒墨就像朋友那样相处,可舒墨那小子一直想尽办法讨柔儿欢心,想要柔儿再接纳他。”
“所以柔儿并没有再重新接纳过景王?”舒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时舒墨都已经有魏王妃了,柔儿又怎么会同意当他的外室!而且当时本王也已经回来了,柔儿有本王看着,舒墨他那个病秧子无非只能装病博博同情,哼!否则柔儿才不会理他!”舒桦不服气地说。
舒奚看到舒桦的样子,莫名地想笑,看样子这两兄弟为了追求林小柔还干出过不少傻事呢,“是吗?既然你的柔儿都不再在意景王了,那桦儿还在顾虑什么?”
“我……其实那时候舒墨与柔儿的关系也开始好转,可后来魏敏郡主突然有孕,柔儿听说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二人才彻底决裂……后来有一日皇帝突然问本王愿意不愿意娶柔儿为王妃,本王当然想啦,皇帝就把柔儿赐给本王了。为此,三哥他去皇帝殿前跪了好久,想请求皇帝改变主意,直到跪晕了过去,还被皇帝下了大狱,一直关到桦儿与柔儿完婚,舒墨才被放出来。”舒桦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些愧疚,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所以桦儿是担心柔儿心里其实还有舒墨?”舒奚大概知道舒桦在想些什么。
“皇叔,桦儿不是这个意思,柔儿心里当然只有本王!本王只是不确定……如果当时魏敏郡主没有怀上孩儿,那柔儿是不是还会给舒墨机会。”舒桦知道小四在林小柔心里的分量,可若是没有小四的身份,舒桦不敢肯定林小柔还会不会坚定地选择自己。
“桦儿,你为何迟迟不与王妃圆房?”舒奚干脆地问了出来。“皇叔……柔儿她还小,本王不想吓着她……”舒桦有些害羞地说。
“还有呢?只是这样?”舒奚是过来人,他看得出来舒桦虽性情洒脱,可十分在意林小柔,若不能确定林小柔心里也是坚定地选了他,他是不会轻易碰她的。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问?”舒桦有些犹豫地问着。
舒奚看到舒桦的样子,觉得舒桦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便缓缓开口说道:“桦儿,你认为林小柔是个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女子吗?”
“不,皇叔,柔儿她离开景王府的时候十分决绝。”舒桦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皇叔再问你。以桦儿对王妃的了解,你认为柔儿会与自己不爱的男子成婚吗?”舒奚问这些问题是为了从根本上帮舒桦看清楚林小柔的心思。
“当然不会!柔儿若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她。与本王成婚当日,柔儿还用刀刺向了本王……”舒桦想了想,摇了摇头回答道。
“哦?竟有此事?那是为何?”舒奚听了舒桦的话,觉得林小柔可能比自己想象的心气儿还要高。
“婚姻大事,柔儿不喜旁人做主,说即使是皇上也不可以。成婚当日她用短刀刺向本王,是对赐婚一事的反击,因为没有任何人问过她的意见,就把她赐给了本王。本王想,柔儿的意思是,若是她不喜,即使拿命相搏她也不会顺从。”舒桦冷静地分析着。
“可她却没有真的刺你对吗?”听到这里,舒奚放心地笑了笑,心想舒桦这小子还真是个傻瓜呢。
“是!后来本王问过柔儿的,柔儿说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刺伤本王,只是想吓吓本王。”舒桦想到成婚的事,也觉得有些羞涩,毕竟舒桦盼这一天盼了许多年,真到了成婚那日林小柔却真的就跟小时候穿嫁衣那次一样,让他记忆深刻。
“很好。那成婚以后呢?柔儿她对你可上心,她自己可又快活?”舒奚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是当然,本王与王妃恩爱非常!柔儿会记得本王的胃疾时常帮本王调理饮食,柔儿会担心吵醒本王夜里光脚在地上走路,柔儿每次回济世堂都会记得给本王带好喝的枇杷露,柔儿每次抓到本王的错处都罚本王背着她到处走……本王想来,柔儿成婚以后总是甜甜地笑着,自然是快活的,毕竟本王对王妃可是十分宠爱的。”舒桦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似是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
“所以桦儿还不明白吗?”舒奚听了舒桦的话,更加肯定林小柔对舒桦的感情绝对不能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