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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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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监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掌事医官唤作诸葛宁,见到这位新来的林医士时常被骊妃叫去诊脉,便开始留意起这位俊俏的晚生来。这一天,诸葛宁见林小柔早早地赶来御医监当值,觉得林小柔勤勉好学,很是赏识,便好意提醒道:“林太医,老夫听说过你的医术,老夫也十分欣赏,不过这后宫之中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医士能够插手的,老夫这样说你可明白?”诸葛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语气十分严肃,“林太医还是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才好。”

“诸葛太医,您可否指点一二?晚生初来乍到,实在不懂得后宫娘娘们的心思。”林小柔认为像诸葛宁这样的老太医,突然专门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便抓住机会询问。

“这后宫之中的门道可多了去了,”诸葛宁微微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俊俏的晚生,似是想说什么又不能明说,便只能叹了口气,随后轻咳一声,语气深沉地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够懂得的,你只需要记住,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尤其是骊妃娘娘。”

“骊妃娘娘?骊妃娘娘对微臣很是亲切,不知诸葛太医何出此言呢?”林小柔故意装傻,想从这位老太医口中多了解一些御医监和后宫的关联。

“唉,林太医还真是年轻、真是天真啊。”诸葛太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随后语气严肃地小声说道,“有些话本官原是不该说,但是林太医的医术万一折在这后宫又着实可惜……也罢,这骊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她的手段和心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你若是得罪了她,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林小柔点了点头,睁着大眼睛,表情十分诚恳地看着诸葛宁说:“诸葛太医,骊妃娘娘曾多次让微臣去诊脉,而且对微臣甚是热情,可微臣总参不透这里面的深意,烦请诸葛太医指点一二。”

“热情?这个嘛……恐怕……”诸葛宁心想,一个身居后宫的妃子,对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医官示好,还能是因为什么?也就是这林太医涉世未深才不明就理。这种事情诸葛宁哪敢明言,只在心里默念可惜,随后诸葛宁无奈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开口说道:“骊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经常伺候在皇上身边,那骊妃娘娘的身体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她经常让你去诊脉,也是为了确保自己的身体健康。至于她对你的热情,那恐怕是她对林太医医术的认可,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诸葛宁这是正话反说,意思是让林小柔多想一些,想想这份热情背后的深意。

“哦!那就好,骊妃娘娘能认可微臣的医术,微臣就十分开心了。”林小柔听了开朗地说道。

“林太医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诸葛太医见自己明示暗示了半天,这林太医就是不能明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怜悯,“林太医,你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能够得到骊妃娘娘的青睐,平时行事可要小心、再小心些,宫里不比外头,切不要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诸葛宁说完又叹了叹气。

“利用?晚生只是一个末等医士,在这宫里能有什么价值……”林小柔小声嘟囔着,还是不太明白。

年迈的诸葛太医看向林太医,感觉这孩子的眼神清澈而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诸葛宁心想:好啊,好啊,老朽老矣,这世上的年轻医者,还有如此心如明镜之人,非常好!便郑重地说:“这后宫之中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医士能够知道的?林太医只管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多管闲事。闲时多钻研医术,必有所成啊。”

“多谢诸葛太医提点!”林小柔觉得这位老太医十分亲切。这时候有一个嬷嬷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跟诸葛太医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走了,诸葛太医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诸葛太医有些无奈地说:“林太医,今儿真是巧了,本来骊妃昨日已经派人来问过话了,知你今日当值便吩咐你今日去凤佑宫一趟。可刚才来的人是皇后宫里的李嬷嬷,说是皇后娘娘也请林太医去她宫里一趟……”

林小柔嘴角微微抽搐,骊妃娘娘传召,皇后娘娘也传召,这可怎么办?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诸葛太医,皇后娘娘的宫人可有说娘娘凤体哪里不适啊?”

“林太医,皇后娘娘有请,不得耽误,你赶紧前去。”诸葛太医命令道。

“是,晚生马上就去!诸葛太医,那骊妃娘娘这边又怎么办呢? ”林小柔怯生生地问,很明显,这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诸葛太医眉头紧锁,神情有些为难,双手背在身后,说:“你……就先去皇后宫中,骊妃这边老夫亲自去帮你传话,帮你拖延一二,你快去快回,想必骊妃娘娘会给老夫这点薄面的。”

“如此,便有劳诸葛太医了。”林小柔微微俯身作揖,便立刻前往凤仪宫。

刚到凤仪宫门口,林小柔便看见刚才去御医监传话的李嬷嬷出来相迎,林小柔微微一行礼,问道:“嬷嬷可知皇后娘娘哪里不适?”

“这……老奴不知,林太医还是去见了皇后娘娘吧,到时候自会知道的。”李嬷嬷侧着身子在前面带路,进入殿内后便向皇后行礼退下了。

“林太医来了?快过来本宫这里。”皇后的声音亲切中透着些许威严,似乎还有些疲累。

林小柔走上前去,跪在皇后榻前,低头行礼,缓缓地开口说道:“微臣林渊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不知皇后娘娘传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娘娘凤体欠安?微臣定会尽力为娘娘排忧的……”

皇后娘娘不说话,只是伸出右手,示意林小柔先给她诊诊脉。

林小柔用手指轻轻地搭在皇后的脉搏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回皇后娘娘,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思虑过重,需要多加休息。微臣给娘娘开一些安神的方子,可让娘娘睡得安稳,可好?”

此时,皇后才缓缓地开口:“听说骊妃对林太医的医术赞不绝口……”

林小柔心中一惊,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提起骊妃,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又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谬赞了,微臣只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

“本分?本分就好……”皇后给了林小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太医不用惊慌,看爱卿年纪也不大,不知师承哪里啊?”

“回娘娘的话,臣的医术是从一位民间大夫那里学来的,这位大夫是臣的师父,也是臣的恩人……”林小柔不慌不忙地说。

“哦?竟不是悬壶世家?”皇后不等林小柔说完便打断了林小柔的话。

“回娘娘,臣的父亲是个秀才,曾在地方上做过教书先生,臣自幼喜爱医术,父亲也很支持臣的爱好,便为臣四处寻访名医,最终找到了臣的师父。”林小柔把背过太多次的假身世又熟练地背诵了一遍。

“好了林太医,今天就到这里,你退下吧。”皇后的表情看不出一点起伏,声音也平静得像无风的水面。

“臣告退。”林小柔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皇后看见林小柔走远,对身边的嬷嬷说:“此人甚好。”

李嬷嬷不懂,轻轻地问:“娘娘何意?”

皇后说:“此人空有医术却毫无背景,即便是枉死了也惊不起任何波浪,用来对付骊妃岂不是正好?只是可惜了这副俊俏的皮囊啊……”

林小柔从皇后的凤仪宫出来就赶紧去了骊妃娘娘的凤佑宫。

林小柔一走进凤佑宫,便看见骊妃娘娘斜靠在软榻上,骊妃抬起头看向林小柔,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林太医,你终于来了,本宫可等你很久了。”

“微臣惶恐,是微臣来迟了,微臣这就给娘娘诊脉。不过,骊妃娘娘,御医监也有很多别的太医轮值的……”林小柔生怕今日这样的局面再来几次,心想诸葛太医说得果然没错,后宫的娘娘们不好伺候啊。

骊妃微嗔道:“本宫只是想让林太医来给本宫诊脉而已,怎么?林太医还不愿意吗?”

林小柔赶紧跪下:“怎么会呢娘娘,微臣只是担心娘娘的身体,怕耽误了病情,微臣,微臣敬重娘娘!”

骊妃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暧昧:“林太医,本宫知道你是个忠臣,也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本宫很欣赏你。”

“得娘娘赏识是微臣的荣幸。”林小柔这才松了一口气,伸出右手轻轻地搭上骊妃的手腕。

骊妃突然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林小柔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深意:“本宫很喜欢你,林太医,你愿意跟本宫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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