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把林小柔抱上马车,驾车一路飞驰回到景王府,直奔院子,将林小柔的半个身子泡在小河的河水里,自己则紧紧地搂着她帮她保存体温。林小柔被冰凉的河水一浸,顿时觉得身体好受了一些,不再踉跄挣扎,而是静静地感受着舒墨的体温和清凉的流水,还抬起眼来看向舒墨的脸。舒墨紧紧地抱着林小柔柔软的身子,看着林小柔娇媚的粉颊,感受着林小柔轻柔的呼吸,舒墨发觉自己的呼吸已经不自觉地变得粗重起来,看向林小柔的眼神充满了害羞挣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小柔,本王……”
林小柔此刻反而清醒了许多,终于攒够了力气,开口说道:“王爷,你的解药来得太慢了些,我们既已回府就好办多了,王爷先带我回房间里找我的药包吧,小柔有很多灵药或许可以一试。”
舒墨听闻此言,眉头舒展,轻声说道:“好。”全然顾不得二人湿漉漉衣衫,站起身抱起林小柔,迈开脚步向房间走去。
“王爷还不走快些……尽看我出丑。” 林小柔这会儿清醒了一些,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被舒墨看见,羞愧不已,娇嗔地责怪着。
“小柔害羞了?你本就是本王的王妃,何出此言啊?”舒墨看到林小柔因为害羞,粉脸显得愈发娇媚,心中觉得有趣,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看看林小柔还会有什么反应,“况且,本王又不会嘲笑你。”
“王爷!你怎么还停下了?王爷……你真坏!”林小柔的声音愈发娇软。
“小柔,本王只是想看看你着急的样子。”舒墨轻轻地将林小柔放在床上,觉得林小柔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现在本王就去给你拿药包,你在这里等本王。”
林小柔从药包里取出一颗浅黄色的药丸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红晕也退下去不少。“现在好了,这个药可以缓解药性发作,可珍贵了,本姑娘一共都没几颗呢。王爷,你的解药还要多久啊?等解药到了我再吃下去就没事啦!”林小柔彻底清醒了,看见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又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感到羞愧难当。
“药一到府上本王便让人送来。小柔,你先休息休息换身衣裳,本王也去把湿的衣裳换下来。”舒墨想到刚才的情景,也有些害羞。
“王爷今夜得罪了皇帝,恐怕……”
“小柔不必担心。”舒墨的眼神坚定,语气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脸上毫无惧色。“本王既然敢这么做,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要是皇兄,绝不会声张此事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竟出奇的平静。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宁静啊。”舒墨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皇兄啊皇兄,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这都有些不像你了呢。”
几日后,皇帝赐婚景王的告示贴满了皇都。可告示上明确写着景王妃是魏太后的侄女魏敏郡主,另有口谕传到景王府上,说如果景王愿意,那林小柔也可以一并娶了,只不过林小柔要以郡主侍女的身份被送给景王当通房丫鬟,伺候景王和王妃。
“皇兄这一招可真是阴险啊!”舒墨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他明知道本王不会接受魏敏郡主,却偏偏要将她赐给本王,还将小柔也牵扯进来。”
此时的林小柔刚出药王谷不久,对王权什么的根本不了解,她才不管什么魏敏郡主呢,只委屈巴巴地对舒墨说:“王爷,小柔不想当丫鬟。”便生气地扭过身去,林小柔心想,大不了等我查清楚父亲的事情就回我的药王谷去,这皇城的人都是疯癫的,都有病。
“小柔,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不是丫鬟。”舒墨起身走到林小柔的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柔的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经过上次的事情,舒墨彻底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或许那林俊钦的事另有隐情呢?舒墨开始有些害怕查下去。
“小柔别生气,本王会想办法让皇兄改变主意的。”
“可上次在皇宫里发生那么多事,景王还踢了皇帝,皇帝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放过我们呢?”林小柔担心地问。
“那本王就想办法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舒墨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林小柔看着此时的舒墨,觉得有些陌生。
“怎么了,小柔?”舒墨察觉到了林小柔的目光,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
“没……没有,小柔知道王爷是为了护着我,可王爷的样子,又有点可怕。”林小柔小声地说。
“本王只是在想事情,吓到你了,抱歉。”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林小柔面前,轻轻地拉起林小柔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歉意,“小柔,本王不会伤害你,本王答应过你,会保护你一辈子。”
“许是小柔以前过得太闲散,不懂得你们宫中之人的心机和智谋吧。”林小柔淡淡地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小柔,你不必担心。”舒墨轻轻地将林小柔拥入怀中,温柔而坚定地说,“本王会处理好一切的。”
“对了,花公子呢?已经送回去了吗?”林小柔这才想来花飞扬。
“已经送回去了,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小柔之前说得对,本王看他这次的表现,确实还只是个小鬼头,算不得男人。你放心,本王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了。”舒墨得意地笑着。
第二天一早,花飞扬就来了景王府,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林小柔正在院子里闲逛,看到花飞扬一脸怒气,就迎了上去:“花公子,你怎么来啦?”
“小柔姐姐,舒墨他人呢?我听说皇上贴榜赐婚还想着看小柔姐姐的面子就算了,接纳这个姐夫吧,结果细看才知道,这景王妃另有其人啊?舒墨在哪儿?看花小爷我今天打不死你这个无耻之徒!”花飞扬一脸不服气,尽想着帮姐姐出气。
“好啦,飞扬弟弟,这是皇上的圣旨,他爱下什么旨意谁能管得了他?景王也无能为力的。”林小柔解释说。
“借口,都是借口!小柔姐姐!你怎么这时候了还帮他说话?”花飞扬满脸的不悦,一抬头正好看见舒墨走了过来,“来得正好!景王!你当的是个什么王爷?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前日跟小爷我吵架就拿小柔姐姐出气,是不是你?小柔姐姐在街上逛了一整天你都没去找她!害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你新妃入府,还妄想让小柔姐姐给你当通房丫鬟!我呸!”花飞扬一边骂一边挥着拳头想打舒墨。
“花飞扬!本王念你是小柔的弟弟,不想与你计较,但你若再如此无礼,休怪本王不客气。”舒墨闻言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冷冷地看着花飞扬。
林小柔赶紧拉着花飞扬往自己的房间走:“来,飞扬弟弟,跟姐姐进去说,别在这里吵架了!乖!”
花飞扬一屁股坐在楠乔椅上:“姐姐!姐姐!你真的要嫁给这个景王吗?”花飞扬双手抱胸,一脸不满地说:“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王爷其实对姐姐挺好的,这次姐姐被困宫中也是他单枪匹马闯进宫去救了我,你昏睡了不知道这次有多凶险,救你的不也是景王的人吗?”林小柔耐心地跟花飞扬解释说。
“真的吗?”花飞扬听了林小柔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姐姐,你不会是被他给骗了吧?”
林小柔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轻松地说:“若真是骗,那就骗吧。他一个王爷,骗我一个江湖女子,又能骗什么?”林小柔本就对权势全无兴趣,对舒墨是有好感,但远不及她的理想重要,林小柔最喜欢的就是研究药理,开方救人,然后卖药赚钱,赚很多的钱。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花飞扬着急地站了起来,抓住林小柔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他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我不知道。不过飞扬弟弟放心,我才不当什么丫鬟呢,姐姐来自江湖,我不攀附权贵,自然不愿意屈身将就,只是皇帝赐婚有些棘手。”林小柔此刻也拿不准自己对舒墨的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愿意给任何人当什么丫鬟。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花飞扬拍着胸脯,眼神坚定地看着林小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林小柔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好啦!说什么胡话,花小爷,你养尊处优惯了,离开了家你能去哪儿?别瞎闹了,快回去吧!你们花府那么厉害,帮姐姐想想办法,相信你哦?”林小柔像哄孩子一般把这个气哄哄的小少爷哄得开心起来。
“姐姐!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花飞扬听了林小柔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随即又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舒墨在门外站了许久,大声嚷道:“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
“景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 ”花飞扬一听舒墨的声音,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冲到门口,指着舒墨的鼻子大声质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姐姐不喜欢你吗?”舒墨听了脸色铁青,可花飞扬才不管呢,他就是要气气舒墨。
“小柔姐姐!你就别再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什么景王,你喜欢的是本少爷我!”花飞扬调皮地大喊大叫。
林小柔看花飞扬的样子,笑了起来,不当真地说:“嗯嗯,姐姐最喜欢飞扬弟弟,你快点给我走吧?快去快去!回府去吧。”
“姐姐,你竟然真的这么说! ”花飞扬闻言心中大喜,开开心心地跑出门去。
林小柔一转身,就看见舒墨黑着个脸。“王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没关系的,小柔,花家小弟的性子,现在本王都知道了。”很难得,舒墨居然没有发脾气。
当天夜里,舒墨又到密道里去见南星。
“南星见过掌事!掌事,林姑娘已经安全救回,可您怎么看上去却不太开心呢?”南星本以为舒墨会很开心的,却发现舒墨仍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舒墨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对南星说道:“林小柔和花飞扬之间的感情,似乎并非兄妹之情那么简单。但也不像是男女之情……这让本王有些不安。南星,本王问你,你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