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柔自从认出了舒桦就是儿时的小四,便对舒桦再无所顾忌,就像是找到家人般依赖。这一日,林小柔与舒桦在恩宁宫花园里闲逛,路过一个凉亭便坐下来休息。
“王爷,今日有何安排?”
舒桦笑着牵过林小柔的手,双眸温柔似水:“柔儿想玩什么?本王今日便陪你玩个痛快,投壶、对弈?柔儿说了算!”
“王爷,我们去买杏香村的点心吧?”林小柔若有所思地说。
“哈,小馋猫!”舒桦拉着林小柔的手晃了晃,一副欣然应允的模样,“当然可以,柔儿想吃点心,本王就也想吃,莫说是杏香村的,就是天上的点心本王也想法子给你弄来。”
“柔儿是想,这宫里的点心就很好,不过杏香村那种老店,味道也很特别,柔儿想着买了点心一会儿去看看太皇太后吧?”
舒桦用双手温柔地捧着林小柔的脸,微微挑眉后点头赞同,笑意从眼眸中流露而出,“柔儿所想正合我意,皇奶奶念叨你许久了,本王这就叫人去买点心,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她老人家。”
“就是说啊,皇奶奶留我们在宫中居住,真是太好了,皇宫里有很多好吃的,皇奶奶这殿里还尤其多些。”林小柔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舒桦宠溺地刮了刮林小柔的鼻尖,而后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本王的柔儿还是这般贪吃,如此也好,本王也有口福了,还可多陪陪你。”
二人准备好了礼物,便一同到太皇太后的殿里,不等通报,便热情地走了进去。“皇奶奶!我们来看你啦!”
舒桦立在林小柔身侧,俊朗的面容带着笑,看向太皇太后时拱手行礼,随后偏着头对林小柔轻笑,温柔地说道:“皇奶奶定是想念柔儿了,这不,本王赶忙带柔儿来见您。”
太皇太后很是高兴,却开口责怪道:“桦儿与王妃这新婚燕尔的,不着急添个孩儿,总惦记我这个老太婆干什么?”
舒桦爽朗地一笑,上前亲昵地为太皇太后整理衣襟,顺势拉起太皇太后的手,坦然自若道:“皇奶奶这是哪里话,您是长辈,孙儿们孝顺您是应当的。”
三人正开心地聊着,这时候宫人通传,说荣皇后来给太皇太后请安,说话间,荣皇后已经走了进来。
舒桦微微挑眉,看向荣皇后,礼数周全地略微欠身,神色却不卑不亢,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原来是皇嫂,本王与柔儿见过皇嫂。”
“哦?宣王与王妃也在这里啊!太好了,本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太皇太后!”荣皇后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
“哦?今日可是好日子啊,桦儿与柔儿来看哀家,荣皇后也带了好消息来看哀家,皇后,究竟有何好消息啊?”太皇太后也十分高兴。
“禀太皇太后,是月贵人,月贵人又有喜啦!恭喜太皇太后。”荣皇后满脸笑容地说。
“此乃我皇家之幸啊,恭喜皇奶奶!”舒桦听了拱手行礼,向太皇太后恭贺道。
太皇太后先是一喜,又微微皱了皱眉。“荣皇后,自新皇登基以来,已有三年,这期间有数名妃子怀孕,可最终都……上次就连骊妃的孩儿都没有保住,可是苍天不护佑我舒家?”
舒桦见太皇太后忧心,赶紧轻轻地出言宽慰道:“皇奶奶莫要忧心,”星眸中闪过锐芒,转瞬又恢复如常,语气带着安抚之意,“皇后娘娘亲自前来,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此番定能保住皇嗣。”
太皇太后听闻微微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桦儿!你母妃萧太妃这些年专心礼佛,心性最为和顺。得空了你去看看你母妃,请她帮忙抄些经来,衰家要供奉在佛堂里,保佑这次能顺利诞下皇子。”
“孙儿遵命,”舒桦微微颔首,笑意浮于脸上,随后侧头看向林小柔,眼中柔光四溢,“改日本王便带柔儿一同去给母妃请安,皇奶奶放心便是。”
“柔儿,你帮皇奶奶送皇后出去吧。”太皇太后吩咐道。
“是,柔儿恭送皇后娘娘。”林小柔跟着荣皇后走了出去。
太皇太后见二人走开,悄悄对舒桦说:“对了桦儿,皇奶奶怎么听说桦儿和柔儿二人在恩宁宫竟是分房而睡?新婚燕尔,岂能如此?”
“是,本王与柔儿在这里住得很好。”舒桦见太皇太后突然问起这个,心中有些慌张。
“桦儿!在皇奶奶这里啊,就跟在宣王府一样,你们住得舒服皇奶奶才开心呐!”太皇太后慈爱地说,“刘公公,去安排一下,把靠近后花园湖心亭的雅苑给宣王和王妃腾出来,让他们一起去那里住!皇奶奶知道你们孝顺,但是你们不要只想着陪皇奶奶,那雅苑地方僻静,你们两个呐,早些给皇奶奶生出个重孙儿来才好呢!”
舒桦俊脸一红,赶忙拱手作揖,随即无奈一笑,开口对太皇太后说:“哎呀,皇奶奶,这怎么行呢,您就别打趣孙儿啦!”
“怎么?莫不是你们还不会?那也不打紧,”太皇太后悄悄对舒桦说,“桦儿,衰家让宫里的嬷嬷教教你……”
舒桦这下连耳朵都红了,故作咳嗽两声,凑近太皇太后跟前求饶:“皇奶奶!您就饶了孙儿吧,孙儿已为人夫,自然知晓……总之就不劳皇奶奶费心啦!”
“好好好!”太皇太后听闻便只是笑着,正巧林小柔也回来了,舒桦便不再作声。
当晚,舒桦和林小柔在太皇太后的安排下住进了恩宁宫最偏远的一个园子——雅苑。
“柔儿,你在屋里吗?本王进来了。”舒桦看这雅苑的宫人总在寝殿外面逛来逛去,自然猜到是何意,便跟着林小柔走进了寝殿。舒桦轻咳一声,抬手挠挠头,随后故作镇定地挑了挑眉,借着烛火看向林小柔,试探着开口:“柔儿,皇奶奶盛情难却,你莫要怪本王啊。”
“嗯,”林小柔似是并未在意,“王爷不觉得这雅苑甚是僻静,倒是很利于我们查案嘛。”
舒轻笑一声,走到林小柔身边,抬手为林小柔理了理发髻,“原来柔儿在想案子的事啊,没关系,我们既然入得宫来,多的是机会调查呢,定能查出真相的。”
“所以我们不能让皇奶奶起疑嘛,王爷就住这儿吧。”林小柔似乎还在想查案的事情,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抬头。
舒桦听到林小柔这样说,倒是心中一暖,果然林小柔知道自己就是小四之后,已经完全信任他了。舒桦想到这里,随即故意双手抱臂,佯装出玩世不恭的样子,“柔儿就不怕本王会动歪心思?”
“量你也不敢!哈哈,对了,我们去小厨房找点好吃的好不好?”林小柔调皮地说。
“好!”舒桦宠溺一笑,自然地拉起林小柔的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活像个得了许可的顽童,“本王小时候就经常去皇奶奶的小厨房偷吃点心,正好好久没试过了,这会儿柔儿嘴馋了,本王自当奉陪。”
舒桦把林小柔领到太皇太后宫里小厨房,林小柔瞪着大大的眼睛,说:“王爷,皇奶奶的私厨比王府的还大呢,这也能叫小厨房?”
舒桦看着林小柔轻轻地笑出声来,俊朗的眉眼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毕竟是皇奶奶的恩宁宫,自然是不同的。”
二人正在厨房里轻轻地走动,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突然听到黑暗中似是有什么声音。
“嘘!好像有动静!”
舒桦神色顿时一凛,立刻将林小柔护在身后,屏气凝神细细分辨声音的方向,片刻后向林小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然向着那声音处靠近,“柔儿别怕。”
二人看见一个宫人打扮的人,偷偷从门口溜了进来,也不挑剔,看到什么就赶紧吃起来。舒桦见那人身形娇小,不像练武之人,便侧身将林小柔护在身后,随后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声:“大胆贼人,竟敢在宫中偷盗,还不速速现行!”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那人听了赶紧跪下,双手抱头,瑟瑟发抖,“英雄饶命!饶命啊!”
“你且莫怕,”舒桦单手负背,上前一步,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那人,随后缓声询问,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你为何在此偷食?”
林小柔仔细观察,发现那人只是一个小太监,年纪很轻,身材娇小脸色苍白,貌似是真饿了,吃得很急,现在嘴角上还沾着食物汤汁。林小柔见那人吓得张不开嘴,轻轻地拉了拉舒桦:“还是让我来问吧。”
“好,柔儿问便是,本王在这看着,他也不敢乱来。”舒桦对林小柔一直都是百依百顺,便颔首退到一旁,单手撑在案几上,唇角噙着一丝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
林小柔把那小宫人拉起来,指了指他刚才打翻的盘子,拿起一块粉色的点心轻轻对他说:“你刚吃了烧鹅,还没吃饱吧?要不要来块点心?这个玉蓉糕很好吃的,我也经常来这里偷吃,这里好吃的东西多,不会被人发现。”
舒桦听了这话,感觉有些好笑,露出一副拿林小柔没办法的样子,随即轻笑一声,顺着林小柔的话对那宫人打趣道:“可不是嘛,这里东西好吃,还是我告诉她的呢!我们经常背着别人来这儿偷吃呢!”
那小太监看见林小柔是一个女子,想着这小宫女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便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偷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