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抬起手，擦掉下巴上的汗，微微起身，从上面往下看着他。
“江肆时，还要吗？”
他一句话出来，江肆时的身子又禁不住地抖了一下，颤颤巍巍道：“不要了……我不要……”
宋持伸手，指腹在他脸上流转，最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用气音说了句：“乖。”
他被来来回回地折腾完，已经过了十二点。
宋持抱着他进了浴室，帮他清理的时候，江肆时还一直委屈跟他说话，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说自己生气了。
“江肆时。”宋持说话时，手上的力道故意加重了几分。
“你是不是欠的？”
江肆时哼哼唧唧地求人：“宋宋，你别这样……”
“江肆时。”
他好像格外喜欢喊他的全名，就在动情的每一时刻。
“不是你说的吗？你成年了。”
“成年了为什么不让我cao？”
“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听得懂吗？”
“你就是欠的。”
气氛逐渐升温，眼见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宋持心不生丝毫怜悯之意，抱着他又做了一次。
……
抱着他重新回到床上时，人已经睡着了。
宋持替他把被子提了提，盖过他的肩，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畔，落下一句：“晚安。”
-
隔天早上。
江肆时一边吃着酒店送过来的早餐，一边咬牙切齿地盯着宋持，从眼神就看得出来，他骂得很脏。
“看我做什么？快吃。”宋持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描淡写。
“宋持。”某人开始磨牙了。
“嗯。”宋持饶有兴味地抬眼看他，说：“我在呢。”
江肆时心里已经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了，还是觉得不解气。
因为看着他这幅样子，江肆时就莫名来气，明明这人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经，那么温柔，合着他以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就是装出来的，现在倒是暴露本性了。
他还打算事后跟宋持算账来着，没想到宋持却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让他很不爽。
“宋持！”某人要爆发了。
倏然，他面前的人起身，径直走向他。
江肆时有些后怕地往后躲了躲，结巴了：“你……你干嘛？！”
宋持直接坐在他身旁，引得江肆时连连后退，离他一米远。
“怎么躲我？”他挑了下眉。
“我……”江肆时噎住，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宋持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又边摇了摇头，而后道：“你过来，好好吃饭。”
“我不要。”江肆时言正词严地拒绝他。
“乖。”
江肆时怔住。
昨晚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滚蛋，我就不。”江肆时瞪他。
宋持无奈地笑，只好举手投降：“好了，你别生气，我错了。”
而后，他慢慢靠近他，江肆时也没有躲开，只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避开，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
“阿肆。”他温柔地喊他的小名。
“你干嘛啊，腻腻歪歪的。”江肆时有些脸红。
他一会儿不做人，一会儿又这样温柔，江肆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乖一点，去吃饭吧。”宋持揉了揉他的头，又道：“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哦。”江肆时闷声应道，而后乖乖地坐了回去。
-
过了十分钟，宋持才回来。
“你跟叔叔说什么了？说这么久。”江肆时用筷子戳了戳碗底，哼了一声。
“你猜。”宋持把手机收起来，轻笑。
“不猜，我猜不到，赶紧告诉我。”江肆时再次冷哼：“是不是说我坏话？”
宋持笑着看他，不说话。
“哎，还真是？”江肆时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他这反应，江肆时皱眉：“你真跟叔叔打我小报告了？”
“算吧。”宋持言简意赅。
“什么意思？”江肆时狐疑。
“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宋持提醒他。
“我……昨晚？”江肆时满脑子只有自己昨晚被他干到崩溃哭了的事，其他的一点也不记得。
“来酒店之前，你做了什么？”宋持再次提醒道。
“我……干了什么……”江肆时微微蹙眉，开始回忆起来。
他去KTV参加聚会，然后被灌酒，他醉了之后被宋持扶着走了一路，他说要和宋持去开/房，然后就……
江肆时突地想起来了，昨晚他拿着宋持的手机给宋父发了语音！
“！！！”
“我……”江肆时有些脸热，感觉自己丢脸丢到家了：“你怎么不拦着我啊……”
宋持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翻出昨晚的语音给他听。
“宋叔叔……您好，我是……江肆时，我和宋宋在外面玩得太晚了，打算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回去，你不用担心他……我……我会照顾好……”
语音还没听完，就被江肆时抢过来一把掐掉了，气冲冲地说：“宋持！你干嘛！”
听着自己醉醺醺地说话，语气还那么傻逼，江肆时感觉自己脸都要丢尽了。
“你还得寸进尺是吧？”他磨牙道。
“没有。”宋持无辜地摊了摊手，说：“只是事后复盘。”
“！！！”
“你他妈的，复什么盘啊？”江肆时被气得炸毛，转过身不理人了。
还以为他真的在生气，没想到宋持凑近一看，发现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给送父发信息。
聊天框里已经打了一长串的文字，都是在解释昨晚的事，打完了又被他全都删掉，江肆时觉得这样太傻逼了，还皱着眉头在那儿斟酌用词。
“宝宝。”他从后面抱住江肆时。
江肆时不知怎的，身子一激灵，禁不住地抖了一下，想挣脱开。
可能是昨晚的阴影，江肆时现在被他从后面抱住都会条件反射想躲开了。
“做什么？放开我。”他的语气依旧是很不爽。
“你不好奇我爸跟我说什么了吗？”宋持轻笑着问他。
江肆时一愣，而后又顺着他的话问：“你说。”
“他问我我们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宋持说。
江肆时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正当他以为宋持会说他回答的是没做什么纯睡觉时，他却来了句：“我实话实说了。”
“！！！”
江肆时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了什么？！”
“然后，他说，我得对你负责。”宋持抱着他的手特别不老实，还不断往上摸。
“我对你负责，好吗？”宋持调笑道。
“滚，谁要你负责了。”江肆时臭着一张脸，说：“我对你负责就行了。”
“好啊。”宋持轻笑，说：“那你要对我负责，好好对我。”
-
吃完早餐后，两人下楼退了房，便各自回了家，打算先给家里人报备一下。
“爸，妈，我回来啦。”江肆时走进客厅，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结果发现没人。
反倒是江岫白的房门有一点动静，过了几秒，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林且。
他还睡眼惺忪，头发稍稍凌乱，看着眼前的人，还愣了一会儿。
“江肆时？”
“林且，你昨晚在我家住的啊？”因为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江肆时对于他出现在自己家里甚至江岫白房间里都不奇怪了，一脸平常地问：“我哥呢？他没起吗？”
“起了，在里面。”林且现在倒是清醒了些，一副好奇脸凑过去：“哎，江哥，你昨晚……跟宋持在一块儿？”
“不然？”江肆时挑眉。
“你们干嘛去了？开房？还是去他家？”林且这幅样子，不像是单纯好奇，倒像是要刨根问底。
“你少管。”江肆时撇嘴。
“他怎么你了？”林且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没怎么啊。”江肆时的表情非常自然，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那你脖子上的是什么？”林且幽幽地问出一句。
“！！！”
江肆时一怔，而后下意识用双手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脸不自在。
“没什么，蚊子咬的。”
留下一句他就落荒而逃。
赶紧跑回房间后，江肆时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脖子上被印上了一个很重的红色痕迹，他猛然想起，这是宋持早上跟他事后复盘时给自己弄上的草莓印。
“草。”江肆时骂了一声，自己的脸又丢了一次。
而后，他拿出手机，给他“亲爱的男朋友”发了十几条六十秒的语音，全是在骂他混蛋不做人的。
没想到宋持还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我错了”。
深知自己有错，却仍不知悔改。
“靠。”江肆时气上头了，手机一扔就不管人了，心里想着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主动了，否则就是这样的结果。
让某个禽兽原形毕露。
-
江肆时换了件衣服，遮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而后才走出房间。
“哥，爸妈去哪儿了？”江肆时心想不对啊，按照正常发展，自己昨晚都在外留宿了，回来后不是应该被父母盘问一番才过得去吗？他俩人都不见了算怎么回事？
他都做好准备了，回答都想好了，结果江父江母不在家。
江岫白在厨房倒水，走出来把水杯递给林且，而后说：“去医院看小姨了，她今天刚生了二胎。”
“哦。”他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江母还跟他说过。
“那……我……”江肆时看了眼江岫白的表情，想着他爸妈不在不能问，他哥应该会问他的吧。
“你什么？”江岫白抬眼看他。
“我昨晚……”他哥不问，他还想着要不自己主动解释一下。
“江肆时。”
“啊？”他哥突然喊他的名字，江肆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己睡的人，就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