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各家公司都很忙。

不仅是像苑序这样的社畜忙，作为公司领导层的顾信然更忙。

自搬家后两人只在一起吃过三顿饭，过夜更是没有的事，不是不想，实在是下班时间太晚了，脑力劳动消耗太过，没有精力再分散在其他事情上。

圣诞节的前一天是平安夜，冬日的早晨，寒风刺骨，冰冷的空气令人清醒。昨晚下了点雪，不过也是落在地上就化了的程度。苑序只把楼梯墙上的窗户开了半扇用来更换空气，这个天实在是太冷，尤其是西城这样没有供暖的南方城市，过冬全靠人的一身正气。

出了小区大门顾信然的车已经停在那儿等着了，快走几步拉开副驾驶的门，瞬时一股暖空气扑面而来，温暖得苑序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赶忙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不然就这么捂一会儿就得出汗。

顾信然熟练地把买好的早餐递给苑序，摸摸她的毛线帽子，带着歉意地说了句：

“是同福街角的那家酱香饼，还有一杯热豆奶，可能有点烫，你一会儿喝的时候小心点。最近忙，早上都没时间给你做早餐，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再做一桌你爱吃的。”

“都是同行我能不知道么？往矣小栈那边你去了吗？”苑序接过早餐，别说顾信然没时间照顾到她，她现在有时候也没时间照顾到顾信然的情绪，年底都是冲业绩的时候，大单小单她都接，因为租住的房子没有专业的设备，所以有时候在公司待到凌晨两三点都是常态。

“那边我一个礼拜去一次，之前不是招了新厨师么，人挺好的，顾客口碑也不错，小张就不用说了，人机灵又能干，有点小事自己就处理了。”顾信然一边开车往两人的公司去一边回答。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到达苑序公司门口的时候顾信然趁苑序下车前问了一句。

“不了，你自己安排吧，橙子说中午要跟我一起吃。”说完就给了顾信然一个Goodbye Kiss，潇洒地挥挥手进去了。

现在苑序也不排斥让人知道她跟顾信然的关系了，就像之前有一次顾信然晚上来接她下班，被同公司的同事看见了，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车前等待的男人，长身玉立，没有丝毫不耐烦。

众人看着苑序上了顾信然的车，第二天就有流言在公司小范围的传开了。当然了，八卦嘛，什么版本的都有，苑序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是没一个敢舞到正主的面前，她也就当不知道了。

当把上午的稿子都录完，苑序赶紧抠出一颗金嗓子喉宝来润润嗓子，还没等喝下两口茶呢，果粒橙就在她的录影棚外等着了。

“走走走，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果粒橙一见苑序出来就拉着她的胳膊往外小跑起来。

“慢点慢点，我围巾还没拿呢~”这句话也随之飘散在风里。

在公司周边随便找了家餐厅，排队、点单、拿号、找座，等到两人都吃上口热乎的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了。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跟你家那位有没有什么安排啊？”果粒橙是知道他们两已经和好了，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所以现在在正主面前光明正大的八卦。

“没听说有什么安排，也没时间，现在年底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苑序咽下嘴里的饭回答道，“你中午找我吃饭就为这事儿？”以她对果粒橙的尿性来说应该不会只为打听八卦。

一说这个果粒橙瞬间就神情萎靡了。

“你看咱们公司的内部榜单了吗？我在咱们部门又是倒数第二。”说完还鼓鼓腮帮子，跟个小松鼠一样。

“谁叫你干饭的时候积极，干活的时候不积极呢？你不倒数会让我们这些真积极的内心更不平衡。”真朋友就是敢于真吐槽。

“昨天我们组长来找我谈话，问我是愿意在年会上表演节目还是去布置会场。”瞬间觉得手里的饭菜都不香了，果粒橙一边戳着碗里的饭一边说。

“嗯，老规矩了，你选了什么。”苑序一点不意外的说。

“云雀，你最好了，我现在就差你一个人选了，你一定要帮我！”忽然间果粒橙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把抓住苑序的手，把苑序还给吓一跳。

“什么...什么意思？你有话好好讲不行么，搞得这么一惊一乍的。”苑序拍掉果粒橙的爪子说。

“我昨晚回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我把倒数里的几个人都筛选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其中的三个人，她们一个会贝斯一个会弹琴，只要再加上你，我们就能组成一个乐队，到时候去年会上表演一下，这不就是一下解决了四个人的问题啦！”果粒橙在那沾沾自喜的说着，还充满希冀地望着苑序。

“等...等一下，我？”苑序用食指指指自己，然后发出疑问：“我能干什么？还有，你能干什么？”

“我之前不是听你说过一嘴你打过架子鼓么？正好我们还缺个鼓手，至于我嘛，肯定就是主唱啦。”

“我是打过架子鼓，但是那都是玩票性质的，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在都手生了，打不了打不了。”苑序一听完赶紧摆手拒绝。

“没事！我替你报一个速成班，费用我出！”果粒橙赶忙拍胸脯保证道。“你只要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了。”小心翼翼的比了个“1”的手势，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苑序。

苑序能怎么办呢？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之前果粒橙确实也义不容辞的帮过自己许多，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感情也是这么处出来的，朋友就是要在这时候拿来用的。

所以在下班后，顾信然来接她时在车里跟顾信然提了一下这件事。

“那你的时间够用吗？身体吃不吃得消？”顾信然更多的还是关注她的身体状况问题。

“还行，现在手上的活也差不多了，大不了后面就少接点单子呗。”苑序无所谓的摆摆手说。

因为今天早都讲好了在外面吃完饭去顾信然家里住，所以当顾信然把车开到时代花园的车库的时候苑序也没有任何扭捏就下了车。

进入客厅，茶几上已经摆上了一只平安果，包装精美，用的是透明的盒子装起来的，苑序拿起来惊喜的问顾信然：“是给我的吗？”

顾信然将毛呢大衣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扭过头好笑的反问：

“那不然是给谁的呢？”

气氛刚好，两人又是小别胜新婚，窗外的夜色仿佛都更浓了一些。

浴室里水声淅沥，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掺杂着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水汽蒙住了浴室的玻璃门，凝结成厚厚的白雾。

“你...你好了没有，我的...我的腰都快折了...”苑序的话被顾信然撞得断断续续。

“快了，宝贝。”顾信然也被苑序催的急促起来，她越是乱动自己就越是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顾信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怀中抱着体力不支的苑序，往床边走去。

卧室里的温度在渐渐地升温，苑序趴在顾信然的怀里，两人身上裸露的肌肤沾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花洒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