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独到了晚上恢复得更快，但鉴于他以往总是打碎牙往肚里咽的脾性，赫连天奴不太敢让他一个人一个房间。
上一次这么干的时候赫连天奴差点以为他死了，整张脸都是青的，叫也叫不醒，一摸身上梆硬，吓得赫连天奴迅速往他身体中输送天缘，生怕晚一秒人就没了。
不过那是他生前的事了，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是同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为了不让赫连天奴担心，他受伤之后躲在一个山洞里直到赫连天奴发现满山头的死气都往一个地方涌，他才被发现，发现的时候正在抓狂。
死气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下子全部融入体内，封长独差点变成见人就杀的恶鬼。
赫连天奴好不容易把小树精的脖子从他嘴里拽出来，还差点被咬一口。
幸亏封长独及时清醒过来，不然断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赫连天奴被他咬住的手腕了。
自此之后，封长独便很排斥受伤，尽量让自己保持住正常的状态，即便受了伤，也不会放任自己吸收死气。
所以封长独才会宁可虚弱，也不肯疗伤。
即便是赫连天奴劝......他也犹豫了一下。
“你好好疗伤，之后我带你去看电影，我听说人类很喜欢这样消遣。”
封长独不知道电影具体是什么，有过了解，最浅显的认知就是有情人的活动方式。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一点：“赫连，你......”
赫连天奴皱着眉看着他，这眼神怎么像自己喂过的小狗的眼神。
想到自己说出的奖励确实廉价了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补充道：“这样，看完电影，你还想干什么都随你。”
这对封长独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看电影就意味着赫连天奴承认自己跟他是一对，然后还随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这就是幸福么？
封长独有些晕乎乎的，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高祖在上，厚土在下，他封式后人终于做到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他的父亲和兄长，没有一个人能与有情人成眷属。
但是他封长独做到了。
封长独星星眼，给赫连天奴来了个熊抱。
他把脸埋在赫连天奴的怀中，使劲蹭了一下，这下子更像赫连天奴之前随手喂的小狗了。
赫连天奴扶着他的肩膀，感觉到周身一股死气翻涌，顿时有些紧张：“你先冷静，看电影而已，这么激动做什么。”
封长独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说：“没有激动，而且不只是看电影而已。”
他看了一眼赫连天奴的神色，直到赫连天奴不喜欢情绪外露，所以也没有戳破，所以只是笑着。
平日里清俊清冷的脸庞此时并不冷静，说得上兴奋，犹如得了什么奖励的小孩。
眼看着周围的死气变得更加兴奋，赫连天奴有些慌了，他不一定能制住发狂的封长独。
他拍了拍封长独的肩膀，说：“你先冷静，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就溜了，留封长独一人在房间里酝酿这个好消息。
隔着一道门，赫连天奴半点都察觉不到外面的情况，安心洗完澡发现自己走得急，忘了拿衣服。
“......”
他扶着脑袋，懊恼不已。
“封长独，帮我拿一下衣服。”他故作冷静地说。
外面静默了一会，一道人影靠近，他敲了敲浴室的门：“赫连。”
赫连天奴打开一道缝 ，浓重的死气从门缝中钻了进来，赫连天奴被冻得打了个激灵。
他迅速接过封长独递进来的衣服，慌慌张张穿上，边穿边说：“你等会，先不要冲动，我马上就出去。”
“砰！”
赫连天奴吓了一跳，封长独的手一下拍在了门上，但是没有把门打开。
“赫连，你......”封长独的声音非常低沉，其中暗含着赫连天奴难以理解的东西。
赫连天奴三两下把衣服穿好，然后推开门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封长独的脸。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赫连天奴，让他不禁有些害怕。
赫连天奴拢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是封长独的眼神有些渗人，总有种即将被扒光的感觉。
封长独看见赫连天奴之后微微笑了一下，手掌搭在赫连天奴的肩膀上：“赫连，洗好了吗？”
“......当然，我都......！”封长独冰冷的鼻息凑到赫连天奴的颈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封长独的手也是冰冷的，搭在肩膀上存在感极强。
封长独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态把赫连天奴锁进怀里，下巴放在赫连天奴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慵懒。
他的身形要高一些，这样一来就像是一只巨型宠物硬要趴在主人怀里一样。
“赫连，你刚刚是想躲我吗？”
“不是，没有。”赫连天奴犹豫了半天，才把手放在封长独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你怎么害怕？”
“哪里害怕了，我就是怕你发狂又乱砸东西。”
“不会的。”封长独的脑袋动了一下，嘴唇贴着赫连天奴泛着潮意的脖颈。
赫连天奴感觉浑身一阵酥麻，脖子上那一块都几乎没了知觉，只知道封长独正贴在那里。
封长独闷笑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显得更怪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胸腔的震动十分明显，震得赫连天奴都有些奇怪。
“赫连好可爱。”
还没等赫连天奴说话，他一把抄起赫连天奴的膝盖，把人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赫连天奴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直到自己的上衣被封长独三两下脱下来的时候，他顿时慌了神，用手挡着封长独。
“不——你要做什么？”
赫连天奴往后退了一点，想要远离封长独，结果被人按在床上动不了。
封长独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身躯。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轻声安慰道。
赫连天奴一脸惊恐：“谁信你啊，离我远......唔！”
封长独直接俯身吻上赫连天奴的嘴，赫连天奴用手抵着他的胸口，触到光滑的皮肤手指瑟缩了一下，为难地用掌心抵着封长独的胸口。
封长独轻轻噬咬着赫连天奴的嘴唇，舌尖试探着往里面探去，触到牙关，他直接伸出手掐着赫连天奴的下巴，赫连天奴一吃痛，嘴巴张开了一点。
封长独见机伸了进去，赫连天奴反抗的动作变小，呼吸几乎停住了。
封长独停下来之后，嘴唇泛着水光，赫连天奴的嘴唇殷红，像是被人咬过一样，虽然也确实没错。
封长独低头一看，嗤笑一声，把赫连天奴的手结结实实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要反抗吗？为什么不敢？”
赫连天奴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满脸通红，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脑子里像塞满了浆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无意间见过的一张避火图，上面的情形也是两个男人。
回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赫连天奴更觉得浑身发热。
封长独却没打算放过他，大掌向下一探，就摸到了赫连天奴的裤腰，随便两下就把人扒了。
赫连天奴根本拦不住，手腕也被人死死攥着，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这样。
“不，你等等......”他看着，脸色有些发白。
封长独反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好像还得做点别的。
……
哪怕封长独再用力，他也不过是在喉咙中闷哼一声。
封长独掐着他的腰，抬起赫连天奴的下巴，侧头吻了上去。
嘴被堵住，赫连天奴更不好受了，用力推拒着他，但是手被钳制着，只剩下腿能动，随后便被封长独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臂弯，这下完全动不了了。
……
第二天。
赫连天奴醒的时候脑子都是混沌的，感觉就像谁把自己打了一顿后灌醉了。
想说话，但是连嗓子都是哑的，浑身都不想动。
他扶着床头坐起来，腰痛嘴痛脖子痛，一动弹，后面痛腿也痛，还有胸前也磨得发疼。
“......”
赫连天奴捏紧了身上的被子，他闭着眼稍微缓了口气，然后掀起一点往里面看去，接着外面的太阳光，他看得很清楚。
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红紫交加，腰上还有两个清晰的掌印，再深一点，大腿上不但有指印，还有咬痕。
赫连天奴咬牙，伸手去够床边放得好好的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感觉身上拉着疼，简直就是酷刑。
等他好不容易穿好上衣，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床——腿软得不行，扶着墙站的时候对封长独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他看着床头放着的温水，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看了看，想把杯子摔在地上，但还是放下了，摔碎了估计也是自己扫。
他洗漱完之后慢吞吞下楼，刚好在下面看见瞳声，背一下就挺直了，整个人就像没事人一样。
瞳声看了一眼他，说：“诶，老板，你没点蚊香吗？”
赫连天奴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摇头：“......没，昨天忘了。”
瞳声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钻进了厨房。
赫连天奴气不打一处来，四处找封长独的身影，半天没找到人。
“封长独人呢？”
瞳声的声音在厨房传来：“他早上出去了，说是给你买早点，我寻思着做了点辣炒年糕，结果他说你不吃。”
赫连天奴：“......我吃！”
他愤愤地坐到餐厅，坐下的时候面上一阵扭曲，然后动作变慢，轻轻坐下。
想想还是生气，对着厨房大喊：“今天之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辣炒年糕！”
瞳声沉默了一会，无语大喊：“知道了，你个挑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