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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雪鬼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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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洛晏抬头笑道:“我想看书学习,顺便再挣些钱……总不能一直蹭你和子衿姐姐的盘缠,房钱我会尽快凑够给你们,我明天就出去找点活计。”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临福客栈一天就要六十文,债越累越多像滚雪球,她快还不起了。

“临州城这么大,想找一份活计应该不难。”

反正主角团要在这里呆好多天,她正好攒点钱还人情,最重要的是找引魂灯,没准还能帮主角团一些忙。她的准则是能报恩就报,尽量不添乱!也不要引起任何主线人物尤其是郑刻的注意。

其他的,再说吧。相比于他们伏魔收妖的大事业,她的生活就显得很闲了。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嘛,不过洛姑娘真好学。”贺长翊真诚地夸道,“若你需要帮助,一定要知会我们。”

听着两人的对话,姜寂洲微微侧目眼里的诧异更深,她还需要自己挣钱?她背后的人,不让她吃饱就算了,竟然连基本的住宿盘缠都没有?

他更好奇了,她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犄角旮旯里出来的,这么穷。

姚镜双叹了一口气,深沉道:“洛晏挚友,姚某也正有此意。不如一起?”

贺长翊赞同道:“洛姑娘,你因为十六才惹祸上身,如今外面情势不明,我担心那个黑袍人再找上门,找你的麻烦。姚兄会法术,你们一起正好有伴还能安全些。”

“呃——”洛晏一时语塞,她是想找个人陪,但不是姚镜双啊,姚镜双不跟着主角团,他们要开锁的时候怎么办?

其实黑袍人的事她也觉得奇怪,但那人不是冲着她来的,洛晏觉得最该担心的还是陆十六,她反倒对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现在她确实去哪都想要人陪着,雪花印让她心里凭空生出很多不安的情绪。就在方才,洛晏脑子里居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要是姜寂洲能陪她一起打工就好了,他脾气又好法力也高,没有人比他更可靠。那双黑润润的眸子漂亮极了,像两颗黑曜石,总是带着笑意。

要是他不答应顺着她,她就哭,撒娇耍赖,把他袖子扯坏……

天哪!这还是她吗?

不不不,不是,是雪花洛晏!

邪恶,太邪恶了……

“啪!”

洛晏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偷偷瞥了一眼姜寂洲。她羞愧地埋下头,脸颊滚烫。

“洛姑娘,不舒服?”陆十六问。

洛晏捂着脸瓮声瓮气,“……没有,我只是有点热,不用管我。”

贺长翊这才看向姜寂洲:“姜兄,依你所见,明日我们该先做什么?”

姜寂洲还未来得及回答,洛晏身边光影一暗,坐下来一个人。

“我没有打扰你们吃饭吧?”女子清冷的声线响起,洛晏的脚边,斩厄刀倚着桌角放下。

平时来人,总是第一个打招呼的贺长翊突然沉默,将头扭向一边。倒是他身边的陆十六喊了一声赵姐姐。

姜寂洲摇头:“没有打扰,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赵姑娘,你有什么事?”

赵子衿看到贺长翊的反应嘴角抽了抽,拿出下午的香囊,“姜寂洲少侠,我查到香囊的主人了。是临州知府大人宋玉瓶的儿子,宋明。此人好色多情,常流连花楼酒坊,人品极差,百姓都避之不及。”

“你们不在的时间,我们三个也暗中走访了几个被种印的人,他们互相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也不认识林泽华,我觉得黑雪鬼衣种雪花印可能没什么规律。他们之中有屠户,有舞姬,也有七八十岁的孤门老太太……”

姜寂洲听着面上没什么波动,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指尖轻轻点着杯沿,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过,宋明在这群人里很特别,”赵子衿眉头皱了皱,语气揶揄:“他被种了印,性格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厌烦,几乎没有改变。”

“昨夜他喝醉酒,调戏青花楼里弹琴的姑娘,闹得青花楼鸡犬不宁。要不是青花楼老板怕他,现在这事大概已经传到宋玉瓶耳朵里了。”

“不合理。”她总结道。

贺长翊听完她的话,忍不住想搭话却又硬生生止住。

姚镜双叹声,压低音量补充道:“宋明此人岂有‘黑雪鬼衣’的筹谋神策?”

姜寂洲闻言没有立刻下定论,只是问道:“他真的是个傀人吗?”

“或者,香囊真的起作用了吗?”

反常之处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目前,雪花印是没有解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被种了雪花印就等于成为傀人,洛晏也是一个傀人。

他问完几人都顿了一下,姜寂洲看向姚镜双,又将目光放在装蘑菇的洛晏身上,只瞧见她红透的耳尖,“两位到目前为止,可有不清醒的时候?”

听见他的声音,洛晏头埋得更深:“我没有,所有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姚镜双也跟着点头,“姚某也未有此情况。”

贺长翊恍然大悟,忍不住接话道:“难道,雪花印也能作假?”

赵子衿蹙眉,“若是黑雪鬼衣在临州城,又如何能容忍他这漏洞百出的做法?难道他和黑雪鬼衣之间有什么联系?”

姜寂洲抬眸看着几人:“万般猜测不如亲眼看看。”

黑雪鬼衣种下的雪花印是浅浅凸起在皮肤上的,还算好辨认。

“我倒是想,若他是个废物就罢了。”赵子衿表情很为难:“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黑雪鬼衣,或是船上的黑袍人,无论是哪一个,要近他的身都颇有难度……”

贺长翊瞥见赵子衿垂下的眼睫哼哼两声,语气颇有些得意地道:“……也不是没有弱点,他不是好色吗?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他。

“你们……”

姚镜双面色惊讶又凝重:“姚某听闻,他喜欢妩媚婉约的美人……”

贺长翊:“不是……你们认真的?”

“十六,你不会同意五师兄……呃”他话没说完,已经看见陆十六坐得笔直端正,双眼紧闭陷入睡眠,“害,差点忘了你吃完饭就得睡一会儿了。”

洛晏抿唇,弱弱地问:“……我可以看吗?等我干完活之后……”

打工固然重要,生活的乐趣也不能丢。

前提是,她得先找到一份工作,先把伙食费解决了。

贺长翊认命地低头,摸着脸上冒起来的胡茬,无奈道:“那我今晚先修个面吧……”

*

“剃脑壳!”

“剃发、修面、挖耳朵……”

洛晏在房间里看书看到一半有些饿,下楼想找点吃的,正遇到贺长翊修脸。

外头路边几个的剃头匠肩头负着剃头挑子,穿梭在人群之间吆喝。穿着灰蓝色麻布旧衣,担子一头是个长炉子,一头是个木框子。那小炉子上顶着一口锅,用于给客人烧水洗头,是以剃头挑子一头热;木框子外表方方正正,但暗藏玄机,有许多小抽屉。里头放着剃头刀、磨刀石、耳刮子这样的家什。

这时候正是临州城夜市热闹起来的时间,客栈也提供宵夜。

陆十六和姚镜双坐在贺长翊旁边的桌子上,两人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姚镜双看到洛晏对她招招手,“洛晏挚友。”

洛晏欢天喜地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陆十六将一盘包子递到洛晏面前,姚镜双道:“洛晏挚友,你可看过《临州杂记》?”

洛晏摇头。

姚镜双一副你不看吃大亏的表情:“《临州杂记》,此书语言精巧绝妙,看一眼就能想象出临州之前的光景,各种奇闻异事。姚某此生的愿望就是写出这样一本好书!”

他拿着书忍不住摇头,“只可惜,王溪先生……哎,姚某可称之为憾事!”

“姚某昨日回来的路上,听说一件事。宋明和临州书院有名的教习先生王溪,乃是至交!”

贺长翊眉头皱起,“这本书我还在我爹的书房里看过,文采斐然,行文风雅,我爹还让我细读……他居然是宋明的挚友?!”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道……这王溪也有问题?”

姚镜双摇摇头,“难说,但这书的终卷一直未出,我猜其中肯定有宋明的原因!”

贺长翊说了一句可惜,坐到角落靠在椅子上准备开始修面,一个麻衣剃头匠走过来摆出工具给他看,介绍着刀具,费了一番口水,

“梳编剃刮,捏锤拿掰按……公子你想做哪一样?”

他沟壑纵生的脸上全是对自己技术的自信,“剃头十六般技艺,您随意挑。”

“那就劳烦您给我刮个胡子,修面,采个耳什么的吧。都夜里了我就不编发了。”

贺长翊靠在椅子上,模样十分享受,“胡子冒得太快,必须得刮一刮,我最近可得扮……咳,有事。”

剃头是门技术活,剃头匠手劲大,但落在贺长翊脸上时,刀工却非常细腻,游刃有余,像是老厨师在豆腐上雕花。

贺长翊看人站着,关心道:“刘侍诏,你要不要坐下,站着怪辛苦的。”

刘侍诏爽朗道:“做剃头匠,那必须能站!想当初我学的第一课就是站,不站满三天,连入门学徒都当不了。”

说着他像是回忆起一件旧事,跟贺长翊唠了起来,“不过,公子。我这还不算什么,要说起临州城厉害的剃头匠,还得是王老二。当年他的刀工那才称得上一个绝字。”

贺长翊好奇:“怎么说?”

“当年他才十六岁,脾气暴躁难训,但刀工已经出神入化没得挑,在临州城,老主顾多不胜数。他呀,还有一项绝活,刮刀在他手里,能在眼珠子上刮一圈,叫你知道爽快舒服,一点也不疼!”

“这么厉害?”贺长翊惊讶。

姚镜双忍不住感叹,“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贺长翊道:“我倒是想试试这个刮眼!这个王侍诏住哪啊?等我得空,想去拜访一下!”

刘侍诏叹了一口气,语气可惜,“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了。”

“五年前,未婚妻亡故,他突然就失踪了。城里头想当他学徒的人多如牛毛,却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

贺长翊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是啊,年纪轻轻的……”

刘侍诏的声音慢慢弱下去,专心地给贺长翊修面,手指灵活地拉着白色的修面线,一口咬在嘴里,两手各扯一边,一手拉紧,一手挪动,在贺长翊脸上刮着。

结束的时候,贺长翊摸着光滑的脸十分满意,“刘侍诏,您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可以再来客栈帮我编个发吗?”

贺长翊忍不住叹气,“在临州城想找个剃头匠不太容易,白天没怎么看见。”

刘侍诏爽朗地应道:“行嘞!”

他见几人和善,收工具时,半开玩笑道:“这几年临州城不太平,我们做剃头匠的白日都尽量避开白日出门,日暮才敢走街串巷找生意。公子你猜猜哪里剃头匠最多?”

贺长翊不解,“难道不该是街头?”

刘侍诏笑着摇头,语气带着点自嘲的味道:“错啦,应该是府衙大牢里。”

他说完,隔壁桌除了洛晏,姚镜双和陆十六都一脸吃惊地看过去。

刘侍诏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们都是外来人,方才我听你们议论宋明,可是知府家的公子?”

贺长翊点头,“正是。”

刘侍诏道:“那就对了,我劝你们也不要去招惹他,恶人一个,尤其对我们这些剃头匠敌意很大。白日不许出现在他眼前,看见一次打一次,时间久了,大家挣不到钱,自然怒从心起。年轻力壮的剃头匠隔三差五就合伙揍宋明一顿,偏生知府也是个盲目护短的人,每一次都只罚剃头匠……这一来二去牢房里最多的自然就变成剃头匠了。”

几人震惊得说不出话,难以相信居然有这么昏聩的地方官。

刘侍诏一边收东西,又忍不住提醒道:“我看几位都是面善之人,我再提醒一句,你们可千万离宋明和宋府远些。听说宋府近来闹人命,全被捂得死死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

贺长翊惊道:“真有此事?!”

刘侍诏似乎不愿再多说,怕惹祸上身一般摆摆手转身离开。

洛晏摇摇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拿出一张地图勾了几个地方作为明天的目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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