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查不到。
不知道是因为幕后黑手藏的太深还是因为真无关系,吕植断她们查的昏天黑地,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线索。
他们越分析越觉得,“或许真是巧合呢?”
“但抽魂祭剑案并未完全处理干净。”执法长老清明道长面色严肃,“据我所知,那群疯子在世俗界仍有余孽在苟延残喘。”
吕植断这段时间忙的都没时间修炼,她精神一直高度紧张,这段时间感觉灵魂都透露着疲惫的情绪,她揉揉眉心,打起精神。
“世俗界范围太大,大小数百个国家情况极为复杂,有的还在打仗,有的从不对外开放,仙盟已经派人去寻找,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解决了。。”
“剑魂还未修复吗?”
“剑魂要是好修复我们的进度就不会一直停滞了。”
无情地说,如果不是抽魂祭剑案中收缴的资料,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遇到太多剑魂融合的受害者,医修们对此方面的治疗手段会更无力,这都是血淋淋的残忍经验。
但从好的方面讲,他们起码有了更加快速,节省资源的治疗方法,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剑灵破碎几乎无法拯救,或者是需要天价矿石,极稀有材料了。
“快了,已经十有七八,估计不出一月就可。”
鹤丸国永和崛川国广这段时间一直在默默修炼,自从他们被限制在这块区域后,他们唯一剩的就剩修炼了。
更何况他们还听说蜂须贺虎彻体内疑似存在的人类魂魄。
虽然这块区域包括了一片不小的院子,可喜好乱晃的鹤丸国永还是觉得憋得慌,“我已经好久没恶作剧过了,小崛川,我好难受。”他干巴巴地和崛川国广诉苦。
“再等等吧,鹤丸殿,不是说蜂须贺殿正在转好吗?说不定这次能彻底治好他呢,要知道就连主公都感到棘手。”
“嗯……”鹤丸国永心事重重地看向某处,那里蜂须贺虎彻仍旧昏迷不醒。
……
蜂须贺虎彻破碎的意识逐渐恢复,沉睡在这具刀剑之中,已经对这世界毫无希望的他,意外地看见了好奇在他的灵魂中乱晃的白色灵魂。
即使轮廓朦胧,面容模糊,一股莫名的联系也让他认出来对方,是那位帮助他们杀死审神者的女士。
只是……为什么他会再次醒来呢?
他以为……自己已经迎来终局,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归本灵。
记忆碎片时隐时现,冲刷着已经迟钝的思维,他呆呆地看着白色灵魂向他飘来,对方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道何时,他伸出了手。
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感,白色灵魂的出现赶走了让他从生到死都未曾停息过的苦痛。
于是他试图靠的更近,与对方接触更多,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对方拥抱在一起。
有什么关系呢?他想,只要舒服就好了。
只剩下本能性逻辑判断的他认为这种行为是合适的,就像鱼在水里,鸟飞上天一样合适。
这样近的距离使他看清了对方的眼睛——明亮的,毫无犹豫懦弱的澄澈,就像驱散诸邪的日光,直接而光大。
“你好啊?”他听见对方说。
“你好。”他回答。
“我是不是见过你,感觉你好眼熟哦。”
“是你救的我。”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很勇敢吧。”
“是的,你是一个勇士。”
“这位先生,你看起来真像我的理想型,我已经好久没在梦里见过我的理想型了,我真荣幸。”
“你真漂亮,又那么脆弱,如果你以前很强的话那就更像了。”白色灵魂说了很神奇的话。
……
我看见了一个很心水的帅哥,虚弱地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混沌,直勾勾地看着我。
如果是现实,我会认为我遇到鬼了,但这里是梦境,更何况这位帅哥看起来很眼熟,他看起来惨兮兮的,急需我的安慰。
果然,我一靠近他,他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拉着我不让我走,到后面甚至缩到我怀里!
真刺激嘿!
后面的剧情是怎么发展的?
我和他进行了一段极没营养的对话,很快,我的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在这上面了。
我想四处走走,我总想离开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没有,除了帅哥,时间久了我就会意识到帅哥是我臆想出来的,紧接着我就会非常心慌。
可他抱着我不撒手。
于是我试图劝他,“你呆在这里不无聊吗?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他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话。
但紧接着,他就低下了头,语气虚弱,带着哭腔,“你要丢弃我吗?”
“没有啊?”我有些无奈,“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玩一玩。”
“你讨厌这儿?”他问我,紧接着又肯定地自言自语,“这里很糟糕,我的记忆很糟糕,我很糟糕,我是赝品……”
他终于松手了,但似乎陷入了不太好的情绪里,我有些烦躁,扭头喘口气,再一扭过来,帅哥就消失了。
这里不分前后左右,东南西北,我随便挑了个方位就往前走。
像是走进了白雾笼罩的树林,我脚下老是被绊到,走得很不稳当,我看见了帅哥,他似乎被禁锢在什么地方,我朝他走去,不知道脚软了多少次。
终于走到时,他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悲戚,“你不是要丢弃我吗?”
我满头问号,“我没有,是你自己想的。”
“你不觉得我很糟吗?”他问。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你想要什么答案?你自己觉得自己很糟吗?”
“……”他陷入思索,“不……不是……是我的主公……不……是因为他……”
“你要下来和我一起走吗?”我真诚地问,“我一个人走好孤独,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我伸出手,他突然就摆脱了禁锢,把他的手放了上去。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抱着一丝希望问他。
他张着那双蓝色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嘶——”他捂着头。
我没忍住,那张无辜的帅脸看起来有点让我手痒。
他低下了头,“是我的记忆。”
啊——?
“我们现在在你的记忆里?”
他轻轻点头。
“记忆……这看起来可不怎么样……”我看着周围的一片黑雾弥漫,伸手去碰,手上像涂了黑炭,脏兮兮的。
“我说,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吗?”
帅哥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行……但你可以……我不想再活下……”
结果还没说完,那么大一个人就像气泡一样,“怦”地一下炸裂消失。
欸——?!
怎么会这样!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摸索着走。
既然是记忆,说不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砰——砰——砰——砰——”,我听见重锤敲击的声音,于是往那个方向走,没两步就看见一个小房间里,一个只有一本书那么大的小人抡着比它大多了的锤子认真锤着烧红了的金属,不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帅哥就出现了。
只不过他穿着黄金铠甲,眼神里充满懵懂和喜悦,阳光而锐利,和刚刚完全不同。
这是他诞生的记忆吗?看来帅哥不是人。
紧接着,一个穿着日本和服,阴沉沉的大叔出现了,说着“欢迎你来到本丸,我很高兴见到你”之类虚伪的话。
帅哥一副能为对方付出一切的表情,“是,主公!”简直没眼看。
帅哥跟在这个大叔的身后离开了,我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没注意到我。
这是一处日式古典宅院,院子里空空荡荡,偶尔有人,却像具行尸走肉,毫无活力,机械地做着劳动。
帅哥对此感到疑惑,他抬头看向大叔,对方只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天气不太好,大家的心情有些沉重罢了。”
帅哥没听懂,说实话这种答案谁不觉得离谱?
快反驳他!快反驳!我在心里为他加油打气。
“可是……”帅哥果然也觉得离谱吧。
“没什么可是的,”阴暗的下水道臭大叔打断疑惑,“大家这段时刻都很忙,没空见面,别说废话了,快点,我们还有事要做,蜂须贺虎彻,我不希望虎彻家唯一的真货是这种优柔寡断的废物。”
帅哥沉默了一瞬,随后恭敬地点头,“是,主公。”
瞧瞧这混蛋说的都是什么垃圾话!哪有这么对待一个新生妖怪的!亏他那么相信你!
我很生气,上前想给这混蛋两脚,结果刚迈出步子,就走到一个又先进又落后的实验室里。
其实这里更像是折磨人的拷问室,到处都是拘束用的镣铐,铁链,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玻璃罐子,过于明亮的灯光,还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符咒,它们被贴在昏迷不醒的许多类型的帅哥身上。
有些长剑也被贴上了符咒。
熟悉的帅哥被捆在一把拘束椅上,满眼血丝,神情痛苦,他在颤抖,“赫赫”地剧烈喘息,努力挣扎却白费力气。
那个大叔极其失望地看着手术台上的怪物,浑身骨刺,毫无生机,“这种尝试真的不行吗?为什么溯行军的灵魂不能被利用呢?”
他扭头看向帅哥,眼里充斥着失望,“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你们这群废物!垃圾,一点用都抵不上!”
这个混蛋又开始喃喃自语,“幸好我不指望这种实验,虽然力量不行,但你们被改造后还是很耐玩的嘛,那些大人物可喜欢你们这种付丧神了,特别是加上符咒后完全无法反抗……”
他混蛋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起码这部分还能给我提供点价值,也不网我在你们头上花费的精力。”
真恶心啊!这种肮脏的人类!怎么还不去死!
帅哥惊惧而厌恶,他抖的更厉害,愤怒不已,看起来想把这混蛋活剥了!
我也想啊!
我超想的啊!
我往前走两步,眼前陷入了黑暗。
我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你已经把他杀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