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于文怎么可能让她就待在院子,他人都联系好了,还有园子里也准备好了,就差周小满这个人了。
“我还想着能够和小满在园中吃着他们今早运来的牛肉,再聊聊在外面的轶事,你这不出门的,可不是太浪费了。”
周小满这时开始不解风情了,“这个是不错,要不你让人送过来,我这边也是一样的。”
荀于文:“你这里冷冷清清的,你都好些时间没有回来住了,景色完全比不上,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也不远的,这么不想出门。”
还是荀于文这个广交际的更胜一筹,最后周小满还是跟着他出门了。她这也是不能真的就破罐破摔的,现在这层窗户纸都还没有捅破,大家都还是隐晦的行动,一旦自己这边表达出,看出这层意思了,他们不得打蛇上棍啊,现在她只能行缓兵之计,最好拖到她离开。
两人去到集鎏园,确实这荀于文准备的充分,看懂自己的喜好,还有一些习惯,这地方又近,东西她确实也喜欢。不说她担心的,这个时节,这样吃着东西确实很惬意。但是,在他们食中,上次看到的相亲姑娘荀钟毓出现了,带着自己的侍女,就像真的偶遇一样,撞到了他们两人在亭中,这荀于文也是用着他爹的一套,大大方方的请了荀钟毓一起。
荀钟毓今天也是被堂哥荀于文告知,他下午准备请周小满到集鎏园亭子玩耍,晚些时候,请她过去一见。
荀钟毓答应了,但是,后面准备的时候,就慢一些,等到了地方,看着两人可能已经过了大半时间了,看见她出现的荀于文也是完成了自己今天的任务。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就是创造两人的相处,他觉得自己的堂妹也是一位美人,这要相处了,后面他们这边提出婚事,周小满这边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周小满和荀钟毓两个人对此事,一个排斥,一个不积极只顺应,就一个旁人荀于文在使劲,但是人设还是要的,他这只能保持着高冷,看着这两人都是一副很客气疏离的样子。今天下午他安排的这一出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好歹也是让两人见上面了,这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后面他也没有再次进行短期的安排,这边的荀治礼也是按照自己说的,在春节之后,开始给周小满安排之前说好的东西。这一件事还是在荀氏族里引起了轰动,他们现在好多的人,那都是依靠着祖辈的余荫,现在还能够生活在这边坊间。再过几代可能就会被迁出去了,现在周小满在一个外人就能够得到家主的青睐,得到一处还比较靠近主宅的院落,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嫉妒。
有人起头,带了一群族人找到荀治礼想要得到一个说法,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不今天搞黄周小满的事情,要么要普降甘霖让他们也沾沾好处。
荀治礼看着居然还能有这么些族人,能这么公然的带着人来找事,这是他这几年对外太过慈善了吗?
荀治礼:“诸位,有事?”
带头的是最先挑起事端的,现在也是由他发言,“家主,我们知道你看中这个周小满,但是直接就在荀氏坊,还是离主宅这么近的位置,分给他一处三进的院子,这会不会太过了?我们这些世代血缘牵绊的,都是住在中段甚至边缘地区的,这个外人一来就这么优待,让祖宗看了该心疼了。”
话头一开,就有其他人也跟着说出自己的心酸。
“对啊,我们都还是荀氏子弟,好些和您都是没有出三代的,现在生活也是自己在工作,挣一些钱财,维持着生活的。”
“我们这都自己在做事了,去外面好多时候都不能随心的点餐,去茶馆坐坐都只能点个不过一两的茶水,我们都这样了。您这次却这样对外人,让外面的那些家族怎么看您?”
……
来来回回,荀治礼就听着这几十号人,在这里对着他诉说着他们的生活现在好苦,住的地方怎么的偏,好有生活质量都下降好几个等级了,你对外人如此,还不如将这些分给自己的族人,也就是他们,对内缓解了他们的‘窘境’,对外也让其他家族的看看,荀氏对族人的亲和。
说到底就是想要好处,什么做事,还吃饭喝茶,他都想直接让这些人去看看那些平民的生活,那个才叫苦,还有他们每年都是能够从荀氏领取一定数量的银钱的,这个是指针对还能够住在荀氏坊还有三岛的福利。不过,区域、亲近不同,数量上差别还挺大的,像是之前荀行云这一类的可能就十多两,一年的花费用度也是够用,节约一些,可能还能存点。但是,还是面子,大家都是荀氏的,出门在外的,装点吃喝花销,这个确实少不了。像他们说的自己一次茶楼可能就是一两,这还是少的,好些时候,气氛到了,他们可能还要给说书人打赏,相互之间不愿落了气势的,也就攀比了。更不要说他们如果更喜欢玩的,喝花酒逛花楼,还有自制力弱的,沾上了赌博,销金窟,抱着金山也是不够的。
嘴里说的好苦,哪里是苦过来的,看看这些人,身上的穿戴,说这话是真的不照镜子。
荀治礼看着这些人越来越不克制的话,心中的怒气积累,“闭嘴!”
就冷冷的一句话,也没有太大的音量,但是,就这样,让这些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看着现在脸色也是冰冷的荀治礼,本来穿着暖和的大家,现在像是感觉到这冬日的冷冽,让他们记起了,荀治礼刚上位时候的手腕,一些人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说完了吗?”
问出来,现在无人能够给回答,刚才的气势,现在完全被压制了。
荀治礼扫视一圈,那些被扫到的,头的埋下,前面的恨不得将自己塞到后面去,他还专门在带头的人那里多停留了几分,看着这些人都乖巧了。
“你们刚才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们都知道,不要用那一套可以忽悠外人的到我这里摆弄。你们说的做事?你们都扪心自问,你们有几人是真的天天到岗的,你们都是在荀氏自己的地方做事,怎么都是小管事的。吃拉卡要的你们又有几人能够摸着良心说没有做过,还有就是每年的抚慰,你们每家拿了多少,都至少上百两了吧,比这多的也不少,住的地方你们自己花钱吗?白住你们还挑起来了,在这必诚岛,不说与全部的比较,至少你们那些地方至少是中等的,还有每年的修缮,都是你们报了之后,族里花钱请人的。你们现在给我在这里哭穷?”
“你们口中的周小满,至少她能够带给荀氏莫大的好处,我今天给别人的,那就是别人应得的,族中还只是给了一处院子,一些钱财,都不多,你们看到就眼红成这样,都约着跑我这里来要好处了。没看到,族中的族老都没有反对,你们就眼皮子这么浅,后面是不是我只要奖励其他人,就不能少了你们的一份?这样看,我这家主还有什么用,直接给你们得了!”
这话就严重了,刚才还闹得欢的人,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拉回去,想要自己今天就没有出过门。
“家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看着一个外人,在我们族里这样有一些不平,我们绝对不是觊觎您的位置。”
“对,我们做不来的,您骂得对,我们就是眼皮子太浅了。”
“家主,我向您赔罪,我这今天也是被老二给说的糊里糊涂的就跟着过来了,就是一时的脑子发热,绝对没有恶意的。”
这老二就是今天的带头人,四十多岁,是一个吃喝玩乐样样不落的人,有便宜的事情也是总想着占一头的,身上带着溜子的性子,在外都是一群狐朋狗友的。
听到人提到他,他想反驳,但是,其他人就像是找到了替罪羊,全部都往他的身上加罪名,反正他们都是被撺掇的,罪魁祸首还是他这个老二。
老二急得不行,脑袋都冒汗了,想要阻止他们说话,又想要为自己辩解。
“不是,欸,你们之前跟着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们还是今天要……”
听着老二要暴露更多他们的埋怨,其他人更加的大声了,“你胡说什么,今天就是你这个惹事的,我们说啥了,我们能说什么,还不是被你给带的。”
转向荀治礼,“家主,今天我们做错了,我们请求处罚,我们没有怨言。”
来了台阶,有眼色的都开始接住,“我们自请惩罚。”
老二这下更呆了,这些人居然都叛变了,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同了,他看着这些恭手请求惩罚的人,再看向荀治礼,现在在荀治礼的眼里他像一个小丑,就他一个人。
反应过来他直接就跪地了,他能靠着荀氏的名头潇洒这些年,也是有警觉地,他从荀治礼那里感觉到了他今天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