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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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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城法阵还未撤去,但约莫已然收到消息,许许多多剑光朝城西方向而来,九曜宫依然高高屹立在虚空中,天色却无声变了。

乌云慢慢聚拢上空,将最后一缕日光藏了起来。

见鹿灵羽自己跑回去,钟离净本想拉住他,却被自己如今的身体拖累,若非谢魇扶着险些便要跌倒,钟离净缓了口气,紧攥住谢魇衣袖,清冷淡漠的幽蓝眼眸满是急切。

“快,拦住小羽!”

谢魇反而是将他打横抱起,朝反方向御剑离开。

钟离净又气又急,“谢魇!”

谢魇暗叹一声,“你那小徒弟是羽皇殿少主,只要他一口咬定没见过我们,就不会有人找来这边,也不会给他自己带来太多麻烦。但若是我们回去找他,无异于暴露了我这个妖还有你这个孕育妖胎的九曜宫圣君与他是同伙的,届时他就危险了。”

他看钟离净苍白面容满是急切,嗓音不觉轻柔下来。

“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但你也知道,如今七大上宗皆在天澜城外驻扎,眼下他们是还未出手,若是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你腹中妖胎的妖气又藏不住,他们会放过我们吗?阿离,我们眼下顾不上别人了。”

钟离净冷静下来,眸底悄然泛红,“谢魇,小羽是我亲手养大的徒弟,他也是我的孩子。”

虽说只养了这只花里胡哨还爱吵闹的小青鸟几年,一直都没有让他正式拜师,可那一声声师父,钟离净也是应了的,他是承认鹿灵羽这个徒弟的,即便鹿灵羽再黏人,冒险的事情钟离净从来都不会让他去。

可今日,他却没去拦。

谢魇顿了顿,垂首亲了亲钟离净眉尾,轻声哄道:“等得了空,我就托人过来打听。何况鹿灵羽没走,来接他的羽族长老大抵也还没走,后面又是阿离认得的九曜宫师叔,他们碰上,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

钟离净眸光微微闪烁,没再说要回去,只是谢魇的安慰似乎也没什么用,他依旧心绪不宁。

谢魇知道他还在为鹿灵羽担忧,甚至是自责愧疚,也没再多言,加快速度御剑离开此地。

顾行远等九曜宫之人没再追来,应当是被鹿灵羽拦住了,出了天澜城后,天地异常广阔。

谢魇庆幸他们是从城西逃出来的,若是换了天澜城的城东正门,在城门口闹出动静,定会惊动那边城外驻扎的几大上宗,若是各家前辈也在,以这些人前段时间要讨伐极乐宫的决心,他们就真走不了了。

谢魇边御剑边说道:“往南百里,有个妖族留下的传送阵,我们尽快赶过去,可以传送到北蘅城附近,届时离极乐宫就不远了。”

妖都北蘅城,是妖族腹地唯一与外界接触的城池,也是妖族对外的‘门’,极乐宫便在城外。

钟离净没什么心情,半阖着眼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他腹中仍是有压不住的妖气泄漏出来,谢魇和钟离净两位血缘生父并不似沈星渊和鹿灵羽那样清楚地感受到这股血脉压制的强悍,却也知道,这妖气的源头代表妖胎天生不弱,一旦出世,妖气定然会压不住,届时,难保不会吸引来道盟那些修士。

必须尽快回妖族!

唯有回到妖族地盘,他们这两颗蛋才能安稳出世。

谢魇一路忧心忡忡,全然没发现天色也在慢慢转暗,隐隐有电光闪过。这百里之距,原本于他并不远,只片刻时间便能赶到,奈何还没离开九曜宫太远,一道冷厉剑意从天而降,一剑在山间劈开百里深渊。

狂风骤起,谢魇急匆匆抱着钟离净退后,寒冷刺骨的风随即迎面而来,吹乱发丝衣袍。

那剑意将虚空撕开一道裂缝,一袭白衣自裂缝中走出,自高处俯视谢魇,周身春风肃杀。

狼藉的百里沟壑将三人划分南北两侧,泾渭分明。

谢魇已尽量化去春风剑意,仍是无法避免那无孔不入的春风穿透钟离净周身经脉,让原本因全身心压制妖胎灵力枯竭的他脸色越发惨白,口中压抑的沙哑喘息难掩痛苦。

谢魇面色沉下来,妖力化为黑紫妖焰焚尽四周残余的剑意,怀中的钟离净才放松了些。

高处的九曜宫宫主看在眼里,目光落到蜷缩在谢魇怀中的义子,眉头紧锁,也敛起剑意。

只不过对谢魇,白乘风向来不曾掩饰他的敌意。

“极乐宫宫主,上次修罗城一战让你侥幸逃脱,本座忙于应对魔神,本无意追究,但今日闯我九曜宫,带走本座义子,你过分了。”

谢魇也没有遮掩他对白乘风的仇视,哂笑道:“九曜宫本座闯了,你义子,本座带走了,如何?还要多谢那日白仙尊突发恶疾,让本座侥幸逃过一劫,今日又得九曜宫至宝作为补偿,本座便不追究了。”

他说到九曜宫至宝时,分明是在看怀中的钟离净。

白乘风脸色越发冰冷,可因义子钟离净还在他手中,五指紧了紧,很快就松开了,“妖王,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祸及他人。净儿向来赤诚,不曾算计过你半分,还曾为你屡次忤逆本座命令。你放开他,你我今日再战一回,当日恩怨,便可一笔勾销。”

谢魇嗤道:“一笔勾销?白仙尊是指本座拼死拼活陪你的义子入古仙京镇杀魔神,却被你们这帮道盟中人构陷的恩怨吗?这笔账,白仙尊张张嘴就想扯平,本座可不愿。”

见自家义子约莫还未缓过来,眼眸半阖靠在谢魇怀中平复气息,白乘风眼底闪过寒光。

“那妖王想如何?”

谢魇看向钟离净,指腹轻柔地将他被风吹到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才拿眼尾看白乘风。

“本座方才不是说了,本座要九曜宫的至宝作为补偿,如今便在本座怀中,白仙尊不愿?”

白乘风背在身后的五指骤然收紧,眸中杀意毕露。

“妖王,这里是天澜城外,仍是九曜宫的地盘,你年纪轻轻,能成为妖王不易,本座今日给你一次机会,你该懂得珍惜才是。”

谢魇傲然一笑,“若本座今日偏要带他回极乐宫呢?”

“找死!”

白乘风不再隐忍,并指一挥,灵剑即出,满载肃杀春风,还未出剑,寒风便已肆虐天地。

空气瞬间凝结,霜风一吹,百里山林即刻凋萎。

寒意从天而降,侵蚀过寸寸虚空,黑紫妖焰却再次燃了起来,将谢魇与钟离净护在其中。

天色骤暗,冻雨将至。

但这剑,却一直没出鞘。

谢魇扬声大笑起来,“白仙尊,你不敢动手。 ”

看他这般嚣张,白乘风眼底杀意更重,“妖王,本座大可就地斩杀你,再救回本座义子。”

谢魇竖瞳凝成一线,妖冶眉眼透出丝丝阴冷邪气。

“那白仙尊大可出手一试,本座,拭目以待。”

在二人对峙之际,一只苍白的手按在谢魇肩头上,他迅速收了嚣张气焰,温柔地低下头。

“再等等……”

钟离净缓缓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便抬眼看向高处的白乘风,因气息不稳,嗓音颇为喑哑,“是我要跟他走,他不会放下我的。”

谢魇闻言扬唇笑起来,满眼得意地瞥向白乘风。

若是私下也罢,当着外人的面被最宠爱的义子这般落面子,白乘风的脸色绝说不上好看。

“净儿,你糊涂了。”

钟离净失笑,“那便糊涂一回吧,只要你放我们走。”

“不可能!”

白乘风断然拒绝,眸光暗了暗,看向钟离净小腹,而后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才又开口。

“妖胎要出世了。”

谢魇闻言再顾不上挑衅白乘风这个仇家,作出防备姿态牢牢护住怀中的人,钟离净脸色也微微一僵,很快又极为坦然地点下头。

“是。”

白乘风居高临下,“你为了它们,要跟妖王走?”

钟离净与他遥遥对视,许是仍有几分希冀不忍,幽蓝眼眸不似往日冷淡,“若我回答是,你可会改变主意,让我们父子活下来?”

白乘风沉默须臾,回道:“为父只会保你一人。”

钟离净怔了怔,笑容虚弱,也松开了按住谢魇的手,“可是义父,我想要他们也活下来。”

这是不再阻拦谢魇的意思,谢魇明白,白乘风也看得出来,这是默许他们动手的意思。

白乘风拧眉道:“你腹中妖胎还未出世,便已让你吃尽苦头,净儿,你往日何等冷静清醒,如今为了它忤逆为父,可有想过,是这妖胎蛊惑了你的心神?若要保下它们,便会害了你自己,为父是在帮你。”

谢魇本不该将这些话放在眼里,还会认定是白乘风在挑拨他们,可看怀里的钟离净轻飘飘的,脸上毫无血色,比以往每回受伤都要虚弱,他忽然有些动摇,心下惴惴不安。

钟离净轻抚小腹,感受到掌心下跳动的妖气源头,却是淡淡一笑,“或许吧,但妖胎已快出世,做父亲的,总该护着孩子的。我不想它们跟我一样,生来是个没爹的孩子。”

在幼年时,日日盼着母亲来看望自己总是屡屡失望,在许许多多充斥恶意的目光注视下,钟离净也想过他的生父,怨过他的生父。

人人都说,他生父在海国大乱时跑了,母亲为此才迁怒他、无视他,但他又做错了什么?

既然不想要,当时何必生下他?既然生下了他,为何又扔下他不管?他总会想起幼时这样沉浸在痛苦中的自己,总跟自己过不去。

即便后来知道生父生母一个陨落献祭海国、一个为了海国急迫修炼导致走火入魔的真相,他还是会难过,如今他也成了父亲的角色。

钟离净轻声道:“或许我往后可能做不成一个好父亲,但我拼了命也会让他们活下去。”

白乘风沉吟须臾,“若为父依旧不愿意让步呢?”

钟离净与谢魇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二人都已了然,钟离净再抬头看白乘风,目光坚定。

“义父,你今日拦不住我们的。”

白乘风微眯起眼,忽而低声笑起来,但他的灵剑也在同一时刻出鞘,倒春寒风席卷而来。

“好,那便一战吧。”

谢魇抬指召回妖剑,便将钟离净放了下来,让他安稳地坐在剑上,叮嘱道:“等我片刻。”

钟离净缓缓颔首。

谢魇安置好他,起身飞向白乘风,他是惯常用剑的,手中无剑,便化妖气凝成三尺青锋。

白乘风也没有小看谢魇,他与谢魇打过一场,知道这位极乐宫妖王的底牌不只是这把玄金妖剑,而是他得到的螣蛇造化以及那神秘的力量,他并指一划,灵剑随心而动。

春风一剑,可撼天动地。

谢魇吃了修为比白乘风低的亏,这一剑却也实打实扛了下来。见白乘风手持灵剑,俨然是要动真格了,谢魇缓了口气,当即催动起丹田内螣蛇妖血与螣蛇遗骨融合的玉骨。

二人许是都顾及钟离净此刻身体弱,斗法间溢散出来的剑意妖气波及百里荒原,却也未曾伤及钟离净半分。而钟离净看着远处缠斗在一处只看得清残影的二人,也扶着妖剑慢慢站起来,取出一红一白两个阵盘,掐诀凝起灵力,丹田当即传来剧痛。

钟离净咬了咬牙,坚持将仅剩不多的灵力送入两个阵盘,咬破指腹,将一滴殷红的血珠滴在阵盘上方,两个阵盘将血珠完全吸收,灵光闪烁,化出玄妙阵型后,竟渐渐合二为一,成了红白交缠的阴阳双鲤。

远处酣战中的二人根本抽不出心神留意钟离净,只要他安稳地待着这里就已足够。白乘风与谢魇不是初次交战,有过上回一战,他们大抵也对方的一些弱点有一些了解。

比如白乘风,他剑道很强,可他不能久战,他身负旧伤,灵力若耗损太多,没那么快恢复。

而谢魇,他吃亏在修为不如白乘风,但他身上有螣蛇造化,还有他作为底牌的玄元珠。

迟迟不见谢魇再次祭出上回助他逃脱的神秘力量,白乘风所幸结起剑阵,御万剑齐发。

“妖王,如此磨蹭下去,莫非还想待本座灵气耗尽旧伤复发?可惜本座今日有备而来,你若再不祭出底牌,怕是撑不了多久的。”

谢魇闻言脸色微变,他知道白乘风说的底牌是什么,便是那玄元珠。他对于玄元珠的运用实则远远不及螣蛇造化十成之一的熟稔,可不管能不能用,他嘴上总不能认输。

“本座不知白仙尊在说什么,但白仙尊眼下似乎也并非十拿九稳,这一剑,你可看好了!”

他话音落下,深紫妖火自剑锋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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