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小礼物?
世界罕有的红珊瑚,精雕细琢成了一个镯子,一个吊坠,躺在精美匣子里。
珊瑚红似火,情义大无边。
“敬姐姐的小礼物有点贵重!”
陆子呈瞎说出了大实话,因为这份情谊有点重。
“你们都大婚了,我这姐姐没能赶上现场的祝福,这个礼物算什么,何来贵重一说,说错了哈,以茶代酒,罚!”
敬如霜第一次说出了姐姐,一句调侃,也让走向沉重的话题回转到轻松,陆子呈赶紧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青雨梨也举起茶杯作陪,饮掉杯中茶。
敬如霜自然接过了茶壶,为二人斟茶,笑着问道:
“你这书房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多古书?”
“哦,前段时间在京城淘的。”
陆子呈下意识的回答,后知后觉的心虚,果然换来了两个女人同时的追问:
“你来过京城?”
“你去过京城?”
陆子呈一个头两个大,果然说话要三思。
问来过的当然是青雨梨,似笑非笑的问了这么一句,但陆子呈却是表面力求镇定,心里慌得一逼,毕竟大意失荆州,中了敌人圈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中毒躺在那里任媳妇儿宰割也有些难以启齿。
“你什么时候来过京城?我们见过吗?”
青雨梨见到她闪烁的眼神,就忍不住想逗一逗她,毕竟难得见到在从容淡定的世子脸上见到心虚的表情。
“呃,差不多两个月前吧……”
陆子呈含含糊糊,显然不太愿意提起的样子,青雨梨望着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穿帮了,肯定不可能让她糊弄过去,于是再强调一次:
“那我们见过吗?”
青雨梨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子呈,眼底含着笑意,只是陆子呈太过心虚,不敢对视,而忽略了那一份戏谑。
而二人的一进一退,一攻一防,特别是陆子呈精彩纷呈的表情,出现在她曾经类似于面瘫的脸上 ,让局外的敬如霜看得痴了。
“应该没有吧……”
陆子呈说得没有底气,但随后跟进的一句话,倒是让人忍俊不住:
“毕竟我这么帅气逼人,见过你还能记不住?”
陆子呈,陆大将军,总有方法让自己反客为主。
“啊,呸!”
青雨梨笑出声的时候,也禁不住爆了粗口。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你做个人!”
敬如霜也笑了,这样的陆子呈是生动的,是活灵活现的,这份改变来自于他的眼前人,这就是她无法企及的。
青雨梨也不揪住不放,要不自己发现了破绽的事也就暴露了,事情发展也就不好玩儿了,示意敬姐姐发表意见,因为同时对陆子呈出入京城表示了惊讶。
“你怎么可以随便出入京城?”
轮到敬如霜提问,她就皱起了眉头,严肃了起来。
陆子呈面对她的质问,也不恼,敛了笑,认真的安抚道: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好好的?青雨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现在这个好好的,是遭了多大的罪过来的?
但是从敬如霜严肃又紧张的神情看来,她们都知道京城行利大于弊,陆子呈为何一意孤行?
敬如霜敬姐姐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努力注意着分寸,但当涉及到陆子呈的生命安全时,有些情,是压抑不了的!
“可……”
敬如霜本想说什么,在这句现在好好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索性闭了嘴,只是表情还是隐隐的生气,可到底气什么呢?气他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气他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因为两个月前他不顾危险去京城,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但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生气了,可能气的也是自己的没有立场吧!
“敬姐姐,不要这么严肃,有些人,也总要敲敲他们的脊梁骨!”
既然这样说了,敬如霜还能说什么呢?许多事,都在他世子爷的计划之内,担心,也不过是为自己的情感所迫而已。
面对陆子呈的宽慰,敬如霜强扯起了一丝笑,至于这笑里有多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好了好了,笑比哭还难看!”
陆子呈还是了解敬如霜的,这个人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要,甚至比她自己的还重要,这次自己戳到了她的软肋,惹她心疼了,除了赔礼道歉,还能怎样呢?
“嗯,都是我的不对,我下次一定注意,不轻易犯险!”
世子爷都这样了,敬如霜那还能硬得起心肠,一声叹息:
“你啊——”
说得好听,却又明知故犯。
陆子呈见她软了口气,于是乘胜追击:
“敬姐姐,这些古书差不多都是为你淘的,我让人送到你的府上吧!”
敬如霜所有的阴郁都一扫而空,原来那个人的一点点偏爱,都能让自己死寂的心跳动起来,让苦难的生活泛起一丝甜!
“好啊!”
青雨梨起身,终于又带了笑颜,
“我回去了,你让人送过来吧,我最近无事,正好在家靠这些古书解解闷。”
“敬姐姐吃了午饭再回吧!”
陆子呈二人也赶紧起身,青雨梨出言挽留,就这一阵子的交谈,发现敬如霜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发乎情止乎礼,极有分寸感。
“吃饭就改天吧,太久没回来,府里还有许多事。”
敬如霜婉拒,青雨梨二人只得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来马车,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陆子呈才感叹了一句:
“敬姐姐就是想的太多,顾虑太重,偌大的家业一个人扛……!”
“那她家里人呢?”
青雨梨一般不喜管人家的闲事,但对于这个陆子呈的青梅:温婉而独立,对待自己近乎苛刻的敬如霜,她禁不住好奇,敬如霜喜欢陆子呈,从只言片语,肢体语言的推测,可以说爱,而且爱得深切的那种。
但她就能把这份爱强制掌控在理智之中,不表达,不逾越。
这样活着,不累吗?她的家里人,不心疼吗?
“她家里没有人了,就她一个!”
陆子呈望着已经不见马车的转角,眼神幽远:
“她是敬伯父夫妇老来得女,宠爱有加,所以她小时候也有一些能力罩着我。可是她16岁时,命运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敬伯父夫妇二人在扶邦国经商时,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