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上的最后一天,我和香克斯似乎也没干什么事。
不过我感觉他变得比以前更黏糊了点,老是没事找事地贴到我身边,抱一下亲一下什么的。
这算什么?男人本色吗?
“……你好烦。”比如现在,我边要低头给他扣衬衫上的纽扣,还边要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唔,你好冷淡啊。”香克斯撇撇嘴,有点哀怨的意味,“睡过我之后就暴露本性了吗……”
我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拍了他一掌。
他又笑嘻嘻地往前凑凑,指着自己的嘴侧头看着我:“亲一下?”
我迟疑地摸摸鼻子……好吧,这么一张横扫新世界的帅脸怼在眼前,都能够算得上是不可抗力了吧!
……
“喂——!!!老大和绿灯回来了!”第三个发现我们回来的,是今天在瞭望台上值班的人。
你要问第一个和第二个是谁么,当然是尼斯和凯尔派啦!
他们两个早就察觉到海面震动的频率不对,大老远地就游过来欢迎我们了。
我们俩站在凯尔派头上,被他顶着送到船上。
“唷,真是意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耶稣布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么。”
但是我现在很忙,因为我的一只手要摸尼斯的头,一只手要摸凯尔派的下巴,暂时不能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香克斯笑了笑:“毕竟绿灯也很想你们的嘛。”
没想到,大家貌似不是很吃这套,一个个眯着眼:
“不信。”
“不信!”
“怎么想都应该是老大太没吸引力了吧!”
“那还真是可怜诶。”
“真是没用的老大一个啊……”
香克斯:“……喂你们讲话真的很失礼诶!”
他急于证明自己,不可置信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现在满面春风吗?”
大家面面相觑,仔细盯着香克斯所谓满面春风的脸瞧了半天,才摆摆手说:“不,并没有。”
香克斯有点受伤,扭头想找我寻求支援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边挖着鲁给我的西瓜吃边和他还有贝克曼聊天了。
“在那边玩得开心吗?”贝克曼微笑着问。
“开心!”我把刚刚多要来的西瓜塞到尼斯和凯尔派的嘴里,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没玩什么。”
香克斯当即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纳闷道:“哈碧还没回来吗?”
“昨天刚回来。”鲁跟着我在人群中找了他一圈,也没有看到他,猜测道,“应该还在房间里睡大觉吧?”
果然,哈碧被我从床上拽了出来。
都被我拖到甲板上了,他还有点睡眼朦胧,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他抓了抓屁股嘟囔道:“居然梦到大姐头了……我什么时候也会做噩梦了?”
听得清清楚楚的我:“……哈哈。”
贝克曼和鲁默契地后退一步,我揪着他的耳朵彻底给他整清醒了。
哈碧本来还捂着耳朵骂骂咧咧的,看清是我后,才讷讷地闭上了嘴巴。
“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呀。”我笑着拍拍哈碧的肩,宽慰道,“梦到什么了呀?”
哈碧深吸一口气:“……那是前所未有的美梦啊!”
我愣了愣,随即眯着眼审视了船上的这一圈人。
是谁?!是谁把我们哈碧这个虽然嘴臭但诚实的孩子教成这么油嘴滑舌的样子!!!
没想到大家却指了指我:“我们船上最狗腿最会花言巧语的人不就是你吗?”
“……是这样吗?”我偷偷问香克斯。
香克斯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原来你心里没数吗?”
我迅速变了个脸色,欣慰地拍拍哈碧的背,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家:“……”
我没在海贼团上休息很长的时间,差不多只在那停留了两天左右就又要启程了,嘎嘎对此还微有怨言。
不过这两天也够我干很多事了。
比如说,我累积跟耶稣布他们打了13次牌,其中,出老千被耶稣布抓包2次,被斯内克发现了1次,被贝克曼和本乡共发现了3次但是他们没说。
但我也是有收获的,莱姆琼斯这个蠢货不仅没发现我出老千还被我抓包了3次,宾治联合猛士达出老千被我发现了3次。
其实我怀疑贝克曼也有出老千,但是他的手法太高明了以至于我们都没发现,可恶!
总结:我们船基本没有几个人光明正大、老老实实打牌的人!!!
也不知道这种歪风邪气是怎么生起来的!
什么?你们说又是被我带起来的吗?!
临行前一晚,船上惯例开了送别的宴会。
“今天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绿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呐嗷呜呜!”嘎嘎抱着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耶稣布在旁边拉都拉不住他,不忍直视道:“老大都还没嗷上呢,你就先喊上了……”
嘎嘎才恍然大悟,赶紧把鼻涕眼泪都憋了进去,颤抖着嘴唇对香克斯说:“对……对,老大你先哭吧!”
香克斯心情同样很复杂:“没事,我不想哭,你哭吧。”
得到香克斯的准许,嘎嘎的哭声就跟开了阀门的水一样爆发出来,震得不少能力较弱的海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本乡骂骂咧咧地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作为风暴中心的我也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把嘎嘎哄好了。
宴会终于可以正常进行了。
哈碧刚喂完尼斯和凯尔派回来,突然对我说:“尼斯和凯尔派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你一起走。”
我有点意外,特别是对于凯尔派的要求。
还莫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感呢!
“你不反对吗?”
“为什么要反对?”我饮了口酒,反问道。
哈碧扭捏了半天,又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做海贼吗?”我笑道,指了指香克斯他们,“这里,这里的人,才是最适合你的。”
哈碧还没感动一会,又听我说:“而且你长得太反派了,我们革命军也是需要正面形象的!”
哈碧:“……”
大家乐不可支的笑成一团。
这次的宴会还是老样子,最后现场依旧是惨不忍睹的一片。
“要把他们搬回去吗?”今天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我想着要不要最后给他们留点温暖。
香克斯揽着我,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旁走过,笑道:“不用管了。”
我眨眨眼,被他带着走,路上没少踩到别人,几乎是一路走一路道歉过去的。
回到房间,我坐在床上,好奇地感慨道:“难得你这次没有和他们一样喝得酩酊大醉诶。”
香克斯避开我的问题,而是俯下身拨了一下我的耳环:“喜欢吗?”
我已经换上了香克斯送我的新耳环了,指甲盖大的椭圆形红宝石镶嵌在金丝缠绕出的复杂花纹上,每个切面投射出的光芒澄净、内敛却又夺目。红宝石下面牵着的一根赤色羽毛,类似绸缎般的质感,如同日光挥洒下的波光粼粼的海水。
“嗯。”我也顺着摸了摸耳环,然后笑着对香克斯说,“跟你的头发一样漂亮。”
香克斯笑意更深,大掌摸上我的脸浅尝辄止的亲了亲我的嘴角。
虽说没有和外面的人一样喝得倒地不起,但他也是实打实地喝了不少,一呼一吸间都是又醉又醺的气味。
我也没资格说他,毕竟我感觉我浑身也是跟在酒桶里发酵了一样。
“你醉了吗?”我戳了戳他,问。
香克斯坐到我旁边,自我评估了一下:“一半一半吧,脑子还是挺清醒的。”
我默默往旁边坐了坐:“你是不是故意的?”
香克斯茫然地扭头看我:“什么?”
“故意没喝醉。”我又往旁边挪了挪,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毕竟醉酒的话很难……咳!起来。”
香克斯沉默地看了我一会,然后伸手将我捞了过去,抱坐在他腿上。
“嗯,我故意的。”他笑着回答,手已经解开我后背的绑带。
我表示我还有话说:“先让我把耳环取下来啊喂!”
……
“你怎么还在?”耶稣布看到我走进餐厅吃早饭,诧异道。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又没说我一大早就走了。”
“老大呢?”耶稣布递给我餐具,顺嘴问了句,“照理来说你快走了不应该巴不得黏你身上吗?”
“洗澡呢,等会就来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困,眯着眼又打了个哈欠。
“真稀奇,老大居然会主动洗澡诶。”鲁吐槽道,“绿灯要走对他来说可能是跟别人祭祀一样的大事吧,还要隆重的沐浴焚香。”
本乡笑着摇摇头:“他大概就会在绿灯在的时候维持一下表面干净吧。”
他们的话逗得大家都大笑出来,只有贝克曼默不作声。
莱姆琼斯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还问一旁岿然不动的贝克曼:“你怎么不笑啊?”
贝克曼闭上眼睛:“我笑不出来。”
“你不舒服吗?”看对方一脸菜色,我关切地问,“你拿叉子的手都在抖诶……”
“我没事。”贝克曼反而用一种更为关切的眼神看向我,“绿灯啊——”
“嗯?”
“……没事。”话都到嘴边了他又突然把话咽了回去。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多说。
又过了会,我早饭都要吃完了,贝克曼又幽幽地飘来一句:
“我说绿灯啊——”
“嗯?”
“没事了。”他又不说话了。
我拧了拧眉心:“……好吧。”
直至我吃完饭,我都能感受到贝克曼那股强烈的视线投在我身上。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叉子……他究竟想怎样呢?!
最后我都感觉他又要发作了,香克斯终于出现在了餐厅。
看到香克斯,贝克曼的视线瞬间就从我的身上解锁,盯上了香克斯。
对于香克斯他倒是果决多了,二话不说地拽着香克斯的领子就把他拽出去了。
香克斯也是一脸状况外:“什么事呀?我早饭还没吃呢?!”
“这是比早饭更重要的事。”贝克曼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的诉求。
餐厅内,鲁摸摸下巴:“比早饭更重要的事——只有中饭和晚饭了吧?”
我赞同地点点头。
我出发前还特地问了香克斯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对方也只是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让我不用在意。
“注意安全。”香克斯摸摸我的头,嘱咐道。
哈碧在跟尼斯和凯尔派交代了什么之后才找上我,挺直了腰板:“我也会成为一个牛逼的海贼的!”
“我知道。”我含笑看着他。
“有些话老大不好意思说,我们就替他说!”耶稣布蹲在栏杆上,两手拱着放在嘴边大声喊道,“一定要记着家花比野花香啊!”
“还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嗷!”莱姆琼斯看热闹不嫌事大,补充道。
我:“……哈哈。”
下一刻耶稣布和莱姆琼斯就被香克斯从船上踹下来了。
活该!
嘎嘎还是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拉拉香克斯:“老大你真的不哭吗?再不哭就来不及了呜呜呜呜!”
香克斯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噶布。还有我真的不想哭。”
我就是在这么闹哄哄的环境中离开了红发海贼团。
有了凯尔派的运载和尼斯的保驾护航,我前进得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
尼斯还在这半年中学会了读懂地图的能力,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啦。
抵达革命军新世界军的基地时,我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归位了。
“来得真晚啊,队长。”青雉从暗处走出来,“莱克和拿坡里早就回来了。”
说着,莱克和拿坡里也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不要太苛求她了,库赞。”莱克单手叉腰,打趣道,“毕竟这位可是要忍受和热恋情人分别的痛苦呢。”
她凑近了看我,突然莞尔一笑:“新耳环?妹夫真大气啊。”
闻言,拿坡里也好奇地将我拉下来仔细观察:“红色的,亮晶晶的,好看!”
“是啊,红色的啊——”莱克和库赞笑着对视一眼,随即摇摇头,“啧,真是心机深沉的一个人!”
我哑然失笑。
新世界军的工作又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了。
空闲的时候,我会把旁边的人叫在一起,提议道:“我们来玩谁是卧底吧!”
青雉:“?你点谁呢?”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敏感肌吗?”
游戏的词语是随机抓取的,不过还真别说,把把卧底都有青雉。
一开始我们都还能笑着宽慰青雉是巧合,越玩到后面,我们就越沉默。
青雉:“……”
他应该也发现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了吧。
“这应该就是上天的旨意了吧。”突然有人起头说了一句。
“啊,只能是老天爷在提示我们了。”我似乎不忍心地闭上眼,拍拍青雉的肩膀站起身。
青雉警觉地抓住我:“你想去哪?”
我对他宽慰地笑笑:“别紧张,我就是去找我亲爱的龙叔叔谈谈心。”
“……别去啊!!!”
今天下午我们会和总部那边有个电话会议,我们这边能够与会的只有我、莱克和青雉三人。
到点,我们准时坐在会议室内。
龙和萨博先是了解了我们目前的进展,再根据我们给出的信息调整计划,进一步颁布接下来的指令。
等这些程序走完,龙问:“还有什么特殊的问题要问的吗?”
莱克和青雉摇了摇头,以往跟局外人一样的我反而举起了手。
“……没有是吗?”龙又问了一遍。
忘记他们看不到了,我赶紧吱了一声:“我有!”
“你说。”
我神情严肃起来:“我感觉我应该是被人监视了。”
此言一出,莱克和青雉都意外地看向我,就连电话那头的龙和萨博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激动: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察觉的时候应该是我新悬赏令刚出来不久后,他们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监视我的吧?”我仔细回忆了下,斟酌道。
“也不知道是cp9还是cp0……不管怎样,绿灯你接下来都要小心了。”萨博提醒道,又问,“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呢?”
我撑着下巴:“本来是想着不打草惊蛇,再看看能不能知道他们监视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窃取情报?还是为了在事态变得不可逆转前先把我解决掉?”
对我来说真正麻烦的是他们想窃取情报,毕竟以他们如今科技发展的水平来看,确实不算什么难事,我难以设防。
我的秘密太多了,革命军的、红发海贼团的,还有我自己的。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在我身边伏击敌人好随时给我一击毙命,这倒是简单多了。我暂时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发现能够威胁到我性命的人。
我区别到底是窃密还是夺命的方法很简单,假设监视我的人不知道我已经发觉他们,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窃听信息的话,应该会带着情报扭转我们革命军的计划。
但到目前为止,我们革命军的计划基本都按照既定路线发展,并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因此我推测,这帮人应该是想要我的命来着。
当然,实际可能会比我单纯的想法复杂很多。
“所以我们可以假装谋划一次大事件,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采取行动。”我建议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了。”
萨博又问:“但绿灯你怎么能保证他们没有听到这次会议的内容呢?”
我笑了笑:“因为这次我有记得开结界。”
其实要想他们完全听不到的办法我也不是没有,就是要开个结界,只是太麻烦了我老是会忘记。
龙最后一锤定音:“就照你说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