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韩商煜的记忆

韩商煜出生后的第二天开始就和他的小姑姑一起住在欧洲，小姑姑自己还是20岁的小姑娘，哪里会懂得育儿经验，可她为了照顾韩商煜愣是请了三个金牌育婴师手把手的教自己，就怕韩商煜受到一点委屈，虽然周围佣人环绕，大少爷如果愿意，连上厕所都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去，可是他的小姑姑在照顾自己方面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韩商煜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两年，2年后他被迫离开欧洲城堡回到了父母身边，母亲从来没有抱过他，和他的对话仅限于今天学习计划和课后验收，当然在他课程完成好的时候，还会额外的获得几句冷冰冰的表扬，可就为了得到这几句冷冰冰的表扬，韩商煜拼命的学习超出自己智力年龄的知识，父亲对他倒是很和蔼，但每次母亲只要看到父亲和蔼的和自己聊着天，说些平常人间的父子家常的时候，母亲的眼神总会变得冰冷，父亲也会不自觉地脸色发僵，慢慢的他也就没有和父亲聊天的欲望了。爷爷对他也很冷淡，除了吃饭时间能够看到他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花房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他好奇想去看看，连门还都没进就被爷爷身边的老管家给拦回去了，慢慢的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偶尔听佣人们闲聊，他自己拼拼凑凑的算是了解了自己的家庭，韩家到他父亲这一带共有三个，父亲是长子，他还有一个小叔，另一个就是他的小姑姑，但这三个孩子却几乎不住在一起，小姑姑常年住在欧洲，自己的父母和爷爷一起住在新加坡的老宅，小叔结婚后就搬出了老宅，直到他六岁随着祖父父母迁回回国内，小叔以新加坡生意为由并不跟着回国，也始终没有搬回老宅。

他两岁之前的事情都是听家里的老佣人张妈说的，张妈是唯一从他出生就在他身边照顾的老佣人，他两岁的时候小姑姑就香消玉损，他的母亲接他回新加坡时烧毁了一切自己与小姑姑有关系的东西，且警告所有的人不许在自己面前提小姑姑，本来他的母亲打算让张妈留在欧洲守着城堡，是因为自己整夜整夜的哭闹，一直持续到回新加坡后，怎么哄都哄不好，最终是爷爷发话才让张妈回来，母亲拧不过爷爷，只好同意，这样才容忍张妈在韩商煜身边待了六年，后来爷爷决定落叶归根迁回国内老宅，张妈就被他的母亲彻底踢开，这也是导致韩商煜第一次离开韩家家去姥爷家居住的诱因。小的时候，韩商煜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优秀，母亲总有一天会喜欢自己，可不论他再努力都得不到她一点多余的目光，他总是认为自己还不都优秀，但在6岁那年他不仅失去了从小在自己身亲如祖母的张妈，更是在回国后的老宅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他所有的心愿都像是笑话一样，虽然年级小看不明白母亲和管家在做什么事，但却清楚的记得母亲说的话，母亲喘着气对管家说：“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真是属于我的孩子，一个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而不是被用来去讨好谁的工具。”韩商煜才明白了在母亲的眼中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她讨厌自己。他第一次反抗她，想要逃离她，抗议、绝食，终于在他饿得快要昏倒的时候，母亲同意了，将他送到了姥爷家，姥爷家住在大院，虽然比起韩家老宅要简陋的多，可在那里他过得很开心，姥爷、姥姥，盛楠、王胖子和老肖，他第一次体会亲情和友情，可还未等他好好享受本应在这个年龄应该享受的童年的欢乐，9个月后，大年初一一早，一队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大院门口，他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带走，母亲冰冷的声音一如往常告诉他，从现在开始，要去欧洲开始上学了，欧洲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不回到韩家老宅，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母亲给他十分钟的时间让他和伙伴们说声再见，母亲非常冷淡地拒绝了，在她眼里，没有目的地交友是毫无意义地的浪费时间地表现，而且母亲对于他是否能够拥有正常人的友情并不怎么关心，面对韩商煜的哀求，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将来的位置是韩家家主，越早习惯孤独对你越好。”

到了欧洲，执行严格的学习计划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负担，随着年龄的长大，他越来越习惯孤独，可内心仍然渴望正真意义上的朋友，而不是管家、佣人或者老师，当听见盛楠那一惊一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告诉他说，他现在和他在同一个国家时，韩商煜露出了两年来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容，两年的时间让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和母亲交涉沟通获得自己的最大利益，终于盛楠成功的转到自己的学校，而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不受母亲控制的朋友，12岁他和盛楠一起进入伊顿公学，17岁他以优异的成绩接到了牛津大学、剑桥大学、斯坦福大学三所大学的录取通知，母亲这次的高兴带着几分真心，亲自来找他，为他选定学校，可他拒绝了，他已不在是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6岁小男孩，他已经有了和母亲唱唱反调的能力，毅然回国，在姥爷的帮助下就读B市一所附中，一年后参加中国的高考，成为国内一流大学Q大的一名新生，母亲虽然大发雷霆，可这件事是姥爷帮忙，Q大也是国际知名大学，经过几番斟酌考量，母亲默认了。可他似乎在不断的挑战母亲的底线，大二那年学生参军征募轰轰烈烈，他报名，经过选拔，去了姥爷当年待过的地方，再后来，三年之后回到Q大，正当母亲以为等到他拿毕业证的时候，他却申请斯坦福大学，没有修完Q大的学分就直接飞去了国外，三年拿下本硕博后，开始四处游荡，独自一人驾驶着破冰船在北冰洋上看日落，驾驶直升机在阿拉斯加追赶过极光，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迎过新年，也曾开着二手吉普横穿科罗拉多大峡谷。夜深人静，仰望星空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他现在的肆意生活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姓韩，但如果可以他宁愿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但你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却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再后来，他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这是6岁他离开韩家老宅，爷爷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爷爷告诉他，他该回家了。”

“家？”他冷笑，“哪个家，韩家的宅子太多，反而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不管你认不认，血缘是谁也改变不了。”爷爷反问他：“如果不是姓韩，凭什么你的胡闹就这能够被纵容？”

韩商煜沉默，爷爷有一点说的是对，血缘是改变不了的，可他就是不甘心也不情愿，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回来是因为爷爷说张妈回来了，她年轻是一辈子都奉献给了韩家，之前照顾小姑姑，后来小姑姑将自己托付给她，她又照顾自己，现在年纪大了，无依无靠，当年母亲不过是轻轻动了动手指，张妈不仅没有跟着回老宅，新加坡大宅的管家也顺势把她辞退了，她有骨气自己在新加坡靠着打零工过了二十年，现在已是70多岁的老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自己没有做好小姑姑当年交待，觉得自己没脸见小姑姑，这才辗转多次联系上他的小叔叔，希望见韩商煜一面。韩商煜闻言冷笑，张妈的情况爷爷估计早就知道了，这时才告诉他，不过知道这是劝他回来的最重一击，爷爷也是人心的好算计，他的确回来了，但谁也不知道在韩家老宅的那个小院子，年轻人和老人谈了些什么，韩商煜又搬回了老宅，随手将从小院拿来的那盆法国小菊放在了自己的阳台上。

那次小院的见面后，韩商煜依然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爷爷，在他回来的两个月后，爷爷借口年纪大了，让他们各自吃饭，不要去小院烦他，连唯一的见面都省了。韩商煜在老宅里过着悠闲的日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时不时的开个P，香车美人过得肆意，母亲似乎一直再忍耐，终于在三个月后的泳装趴上，发了火，直接让保镖将人清走，她告诉韩商煜，一周后去陆运公司总部报道，这就是他的母亲，始终在强势的安排他的人生，可他已经不是6岁那个只会拼命努力博取她一笑的小男孩，李梅在第N次失败后，终于意识到26岁的儿子的可怕，不过对于李梅来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她认为韩商煜对去哪里并不在意，只是想单纯和她对着干，只要自己做出妥协的姿态，他就会接受，果然当她提出自己不会再要求韩商煜必须去陆运公司总部，但韩商煜必须要在陆运公司，去哪里由她说了算。韩商煜似乎对她的退让有些意外，沉默半响，接受了。李梅心里冷笑，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到底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在H市陆运公司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但毕竟进了陆运公司，不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有的是耐心。

基于母亲的不良示范作用，他始终认为女人是最麻烦的一种生物，韩商煜最怕麻烦，但并不意味他会压制自己的生理冲动，欲望的释放是人正常的需要，当然，对于能够满足自己生理需要的女人，他也很大方，但游戏规则是由他来定的，当女人的欲望超过了底线，开始要求更多时，他对于破坏游戏规则人的处理也是毫不留情的。第一次见苏恬恬，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确实让他印象深刻，可看到她穿着热力短裤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腿来面试，这种肤浅的小心机，可惜了那双眼睛，但这不意味着因为他而让女孩失去工作机会，所以他会向李丽华要求录用她，他还不至于难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小姑娘，何况在他的计划里面试的时候不管他借着谁大闹一场，事后的补救都是一样的，这才是韩商煜处事风格；第二次见她，看到她被李董纠缠，他认识李家的那个老色鬼，18岁成人的生日宴会是在国内的韩家老宅，母亲在这方面的面子工作做的通常都很足，他懒得应酬那些虚情假意，一个人溜上二楼的书房躲清静，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户外面投过来的月光，他闭上眼睛休息，听到书房门的开关声，李董在门口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妞儿，快让老子爽爽。”他当然没兴趣看真人版的小电影，起身从二人身边走开，开门时走廊的灯光撒过来，他看到了那张刚刚成年的少女的脸露着惊慌，淡然的说道：“两位继续。”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色鬼干坏事，也没有一颗助人为乐的心，可看到苏恬恬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眸中满是害怕还带着一丝倔强时，他下意识的替她解了围，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理送她回了宿舍，但女孩在宿舍门口的表现又让韩商煜心中后悔，果然，女人太麻烦，对于死缠烂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扼杀一切可能的苗头，所以他干脆地拒绝了。第一次工作会议见面时，他看见女孩眼中的震惊，回过神后的小心翼翼，他在心里冷笑，等着看她在工作会议上故意流露暧昧的惺惺作态，这样也好，让自己有个借口将她调到另外一组，省得麻烦，但女孩并没有，她非常安静地作了自我介绍，面对自己时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平静，韩商煜将这归结为这个女孩心机深，她在玩欲擒故纵，既然是这样，那就等她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跟车三个月了，女孩除了正常的工作，从来没有提起以前的事，甚至他刻意的制造了几次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女孩也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完成后规规矩矩的向他汇报，始终没有在他面前有丝毫的暧昧。不过，这样更好玩不是吗？韩商煜当年在军队，驻扎的地方在边境，营地后面就是原始森林，野外作战演习时，他最喜欢也最擅长追踪狡猾的猎物，越是狡猾越能引起他的兴致，锁定目标后，通常带着基本的生存物资在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好几天，就是为了等待致命一击的时刻。论耐心，他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