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钩沉从邻居高云及金青处得知观氏一族遗址在恐行岛,思虑是否前行。
过了几日。
这日天气晴好,钩沉去往天星城传送阵,传送至外海一小岛。
思量再三,为炼制日月精轮,钩沉还是应邀赴往恐行岛。想着以自己结丹后期的修为和众多的手段,若是有什么事至少能安然脱身,便传音与金青二人同意前行。
临行前传音与严氏姐妹,这段时日不必来寻她。
钩沉姗姗来迟,其余修仙者早已等在这暂时落脚的小岛,三三两两的各自聚集在一起。
高云正与其两位好友说话。
只见其中一人,名唤许慈恩。此人神色斐然,肩披铠甲,箭袖紧束,腰缠兽骨,脚蹬云靴。
一身贴身衣物隐约勾勒出坚实的肩背,左臂却又着广袖。发密而黑,高束与后脑,发尾如同狮鬃一般散乱披在双肩后背。
眉目炯然,笑容爽朗,正右手插在腰上兴致盎然地同二人传音说话。
旁的一人抱胸而立,靠在礁石上垂眸浅笑,不时摇摇头。此人名唤燕云停。面容清俊,神色自若,听此人说些异想天开的话。
金青看了看日头,过来道:“钩道友这时间还没来,莫非叫什么事给绊住了?”
高云回头望望不远处红月岛的四名修士,道:“听闻见氏一族的长老也要来,我们不妨再等等。”
原来这红月岛乃是天星城内颇为有名的擅长阵法一道的家族,早就听闻此事,得知有数位结丹修士前往,便忙参与此事。
此岛派了门内要紧的修士前来,其中领头的乃是叫申玉蝉的筑基后期女修,带着门内两男两女四名弟子还有一外族友人同往,这些弟子至少也是筑基中期修士。
这几人看似面上毫无波澜,实则早就秘密传音说话。
那高云口中的见氏一族长老,乃是一结丹中期巅峰的女修,名唤见春山。此族在天星城相当低调,少有人知道。
余下的便是些筑基期修士,或是这些人认识,或是搏命来撞运气的。
钩沉远远便观察到这些人,心道:“来的人还真不少,看来此岛并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无名。”
便遁身落至岛上。
那高云与金青见钩沉来了,倒是有些惊讶。
高云便对二人道:“来了。”说毕便转身迎了上去。
那许慈恩正说到兴头上,不想被人打断,便收了兴茫然往二人的方向望去。
钩沉见二人过来,便也拜道:“二位道友有礼。”三人正寒暄一番,那许慈恩忽冒出来恭敬拜道:“道友有礼。”
再一起身,便满面笑容直直看着钩沉,半晌不言语。
原来方才许慈恩一瞥见钩沉便移不开眼,乃至不由自主全神贯注看着她。
钩沉为不引人瞩目,故意穿了那件半旧的粉色织金暗纹外衫,里着淡黄上衣,下着松石绿长裤。
眉目舒展,眼若春波,面纱下隐隐似乎透出来精致面庞。秀发中分,于头顶堆成高髻,只在发间随意点缀几只金钗。
气韵雍容娴静,真真是娴静处如云托明月,行动处若竹拂清风。
倒是许久没有人敢如此直愣愣地看她,一旁的高云也忍不住咳嗽两声,道:“许贤弟,这位便是我与你们说的钩沉钩道友。”
那人意识到失礼,便立刻深拜道:“在下许慈恩,实在失礼,道友海涵。”
钩沉也只是淡然看着他,并不言语。
那燕云停亦上来拜道:“在下燕云停,钩道友有礼。”
钩沉还礼道:“道友有礼,二位想必就是高道友的好友了。”
燕云停笑道:“听高兄说,道友擅长阵法一道,倒是弥补我等的不足了。”
钩沉道:“高道友谦虚了,我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我观那边的几位筑基期修士,仿佛才是阵法大家。说不得到了危机时刻,还要仰仗四位。”
许慈恩听了忙道:“那是自然,我等皆是重视信义之人,岂会背信弃义。”
余下三人也点点头。
钩沉道:“若能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原来钩沉不欲出头,便言行态度上示弱与人,倒引得人心生怜意。
金青道:“我们且再等一会儿,若是那见氏一族还不来,我们也可出发了。”
那红月岛的申玉蝉听闻钩沉也是擅于阵法,便也上来拜会一番。
此女道:“本门交友甚广,倒是从未听闻前辈的大名。前辈如此低调行事,竟也为了这海岛之宝前来,看来晚辈果真来对了。”
钩沉听得出她话中的暗讽之意,笑道:“听闻此岛上有宝山,名唤百芒山,必是财宝无数、光芒百丈才得此名。小友前去,必能得心中所望。”
那申玉蝉听得面露喜色,拜道:“那便借前辈吉言了。”
几人正说话时,高云扭头看到有人过来,众人也望去,原来那见氏一族的长老见春山,带着红色遁光闪现至众人面前,两名御青剑的筑基修士也随后赶到。
高云与金青是两个善于与人交往的,见她来了,也忙上去拜道:“道友有礼。”
那见春山神色冷肃,身着绛红,整个人如同凝滞的血液,冷艳的面容上浮着一丝孤傲,淡淡回道:“二位有礼。”
后头跟着的两位筑基修士与她神情如出一辙,想必是她的亲传弟子,也规矩向众人施礼。
此人不愧是结丹中期巅峰,她一来此地,扫视众人一眼,此地气氛都变了。
那红月岛的申玉蝉见了,神色忽然复杂起来,又是惊又是恐又是疏漠,仍旧硬着头皮笑脸上去拜道:“拜见前辈,晚辈乃红月岛弟子申玉蝉,此行能与前辈同往,是我等之幸。”
见春山冷瞥了此女一眼,道:“不必多礼了。”
钩沉三人也上来拜会。
高云笑道:“既然人都到了,就出发吧。”
众人便朝着远处氤氲着云气的海岛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