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6

三秋在安静的病房中悠悠转醒，感觉自己像是睡过了一个好长的假期。

病房里很安静。她伸手去按铃，马上有护士进来给她做检查。桐人和红豆好像一直守在外面，也跟着护士一起走进病房，一左一右站在雪白床单两边。

红豆看三秋神情郁闷地调高病床坐着，小声地开口。“等会…要不带三秋去吃点甜食？”

桐人摇头，“恐怕她没什么心情。”

“诶……？”

“只是查克拉消耗太多，需要休息而已。”那个小护士在纸上记录着数据，突然看到病人脸上过于凝重的神色，好心地出声安慰，“安啦！你已经可以出院了。不过因为刚醒……再躺一个上午也可以。”

“谢谢。”三秋想起自己在中心塔双眼一黑晕过去的事，转头问桐人，“我睡了多久？”

“两天。”她如实道。

“带土呢？”三秋瞪大眼睛，“他们小队有任务，对不对？”

“现在战事吃紧，每个小队都有任务，就连桐人和宇智波鼬都要搭配其他小队的剩余成员，一起执行任务。”红豆怕三秋不放心，体贴地补充道，“不用担心赶不上我们。等你出院了，也可以立刻到三代那里领取任务的。”

“……不过这次第七班的任务似乎比较难。带土托我带话，说临行前会来找你。”桐人垂着眼睛，缓慢地吐字。“中忍考试结束后他们就整备好了，再加上琳的治疗，其实昨天就可以出发。”

“啊、我刚刚说错了。其实我还蛮想吃三色团子的，记得算上水门班的份量哦。”桐人拍了拍红豆的肩膀，“等下次见面，我再把钱拿给你。你还有优惠券吧？”

红豆一脸“我就知道你们俩是在嘴硬”，得意地跑到门口：“我就说嘛，大病初愈就是要来一串团子和热茶才过瘾！医院的盒饭难吃死了——啊、护士姐姐你怎么还在……啊呀呀、我，我我我先走了！！”

“他们…难道这么快？”三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带土什么时候会来？不对、他一定要去……但是他不能去。可是四代和卡卡西……”

“你到底以一个怎样的立场在参与？”桐人听完这一连串紧张到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抬手安抚她。“如果是土著也就算了，偏偏我们对发展一清二楚。除了bug般的我们，这世界不会放过任何人。而且未来未知，说不定「漩涡桐人」和「宇智波三秋」也早已被编织进天网。”

“是吗？”三秋咬着嘴唇，无力躺倒回病床。“我只知道我们还不够强。我是宇智波，我迟早死在木叶和家族的嫌隙里。如果假设你先一步成为人柱力，再加上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傍身——”

“你看，你不也默认了带土会操控九尾袭村的事？”

三秋愣住了。

她说的对。潜意识里两人都觉得自己无法改变剧情。现在的心碎欲裂和观众没什么两样，只是拿了预知牌后下场的旁观者。“可是、我忍不住。”

“保守点吧。”桐人面无表情地眨眼，飞快地回头看了眼门口，立刻伏在她耳边又轻又快地讲完了自己的话，“如果什么都知道，你就什么也不知道。好好把握自己的力量，而不要试图做个像岸本齐史一样的圣人。”

下一秒，水门班出现了。

“三秋，你醒了！应该可以出院了吧？！”带土兴高采烈地狂呼着跑进病房，身后是抿着嘴微笑的琳和卡卡西，金色闪光很有礼貌，转身轻轻合上门。“你居然打破了记录——连三代都知道了！”

“真的呀！”她有点惊讶，“连三代都……”

“哼哼……不过和我相比，查克拉耗尽的你果然还是不行啊，火影终究只有我能胜任……！”

“乱说什么。”卡卡西翻了个白眼。后半句很小声。“白——痴。”

“明明是实力更强也更豁得出去，才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吧。”琳提着花篮，熟稔地摸摸三秋手背。“哎呀，好凉。”

三秋反手去捏她软软的手指，指缝交叠，动作很亲昵。

“因为刚刚开窗通风，所以有点冷。”坐在角落里的桐人起身关窗，稍微拉上了点窗帘。

“桐人这次的表现也很好啊。”金色闪光乐呵呵的表扬道，“不愧是你呢。”

“应该的。”她不多话，礼貌地回答好就坐了回去。

“其实，其实……”带土看了眼三秋，突然支支吾吾起来。边上的琳反而眼神亮亮地看着他，像在期待着什么。

三秋“嗯”了一声，伸手抓乱了哥哥的头发。“尼桑，你想说什么？”

居然认真地叫我“哥哥”了啊…

小男孩盯着她看，真挚地开口道。“总感觉三秋你现在不太高兴的样子。但至少因为明天的即将到来露出点笑容吧？”

“明天？”她脸上空白了一秒，“啊，我的生日吗？”

三秋的视线在水门班众人脸上巡视一圈，有点意外。“带土，你不会是以为我忘了自己的生日，所以想给我一个惊喜吧？然后水门老师和琳…你们都帮忙在准备礼物？”

“丸子来了——！”红豆捧着甜食和外带热饮，打断了带土的发言。

水门和卡卡西都婉拒了甜食，所以三秋干脆把多出来的丸子当成午餐吃掉。

带土接过琳递来的饮料，脸有点红地说谢谢。

“算了吧，尼桑。最近任务这么多，我人都要累死了，怎么高兴得起来嘛。倒是你，还费心给我准备礼物……”

“当然啊！这可是兼你晋升中忍、现在还要再加一个打破纪录——的庆祝诶！”

“那就等你回来再送给我吧。”事到如今，她依然心存幻想，希望现在针锋相对的卡卡西和带土不要成为过去式；希望琳能一直刷着紫色油彩，在街上遇到她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捏一捏手，两个人一起逛街聊天……“别浪费时间了，你早就收拾好了吧？”

“嘛…没事的，毕竟水门老师和……我也很担心你的情况，所以大家才会一起来的……”

三秋强硬的态度让带土精神了点。他大概以为这是来自妹妹的期许，所以更有干劲了：“好——水门33，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三秋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琳倒是一直在恋恋不舍地道别。“虽然水门老师在，但我总不想去这次任务。”

三秋因她冥冥中的直觉一惊，却仍然得微笑着开口安慰道。“没事的，这就是一次寻常的任务而已，只要大家小心些就好……”

“嗯，我相信卡卡西和水门老师。”琳棕色的发丝垂到三秋脸上，有些瘙痒。“再见，琳。”

“……”桐人从角落阴影里幽幽地站出来，从床头的纸袋里拿出纸巾。

“三秋…”红豆的声音有点慌，“…你怎么哭了？”

*

水门班，踏上了前往与岩之国接壤的西部战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