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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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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屏障旁边,水雾褪去。

归卿恒看着百里白,打算让他自己交代。

水雾散去,百里白才看清归卿恒,惊讶地张大嘴:“居然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都需要包扎了。”

把刚刚拿的丹药扔给百里白,归卿恒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召出纤云直立在他面前。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看着纤云,百里白老实了。

“这个被囚禁其实之前就有过,魔界现在想上岸的人多得很,我也不明白南海这么大他们图岸上那点地什么。反正,因为之前你们来基本都是时间固定的,其他时间我的处境一般都是这样的。特别是最近五十年他们越来越放肆了,这次应该是打算把我杀了吧。”

说完,倒出药吃了下去。

魔界强者生存,百里白觉得就算自己回去了也没他的位置了就说:“反正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你那个拜师仪式我也看了,给我办个一半大的我也跟着你。怎么样云上这样交易很不错吧,我好歹是魔君你不亏的。”

谢槐玄看着这个不速客,有些讨厌,觉得归卿恒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

“不需要。”归卿恒嗓音沙哑,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归卿恒走向主殿的身影,百里白笑了笑拉住谢槐玄的手:“你好啊,云上的小徒弟。”

赤裸裸打量的目光让谢槐玄很不舒服,手也被攥得有些痛,他皱眉挣开退后两步:“你好。”

看到他后退的动作,百里白再次上前拉进两人的距离,鼻尖差点碰到一起:“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百里白你叫什么?”说着,还想上手拉住谢槐玄。

再次退后,谢槐玄声音冷冷地警告他:“别碰我。”

倏然撞上一个微凉的怀抱,百里白摊手无奈道:“卿恒你的小徒弟似乎不是很待见我。”

“很少有人会待见魔君您吧,你吓什么小孩啊你。”宗也声音远远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知道小儿止蹄吗?说不定卿恒拿你吓过小槐玄呢。”

百里白面色不善地看着宗也:“又是你,你怎么天天粘着云上?”

从剑上跳下来,宗也反唇相讥:“我可没天天粘着卿恒,是你见他的次数太少了。魔气熏天,苍云峰的空气都被你污染了,还好你见一般见不到卿恒。”

转头归卿恒和谢槐玄早就没了踪影,百里白气急败坏地指着归卿恒:“你是不是看到他们离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宗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百里白:“你才有病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当电灯泡吗?”

百里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他才十六岁吧,屁大点小孩跟云上哪配了?”

“十六岁在人界都能结婚了好吗?你八百岁也没见卿恒多在意你,年龄算个鸟啊。”宗也朝他翻了个白眼,准备去找归卿恒。

耳边是两人吵架的话,眼前是眉头轻蹙的归卿恒,谢槐玄跟着归卿恒身后十分煎熬。

回到书房,谢槐玄继续练字。

旁边归卿恒的视线如有实质,谢槐玄第一次觉得练字让人如此不安,却又只能强装镇定。

但很快,谢槐玄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练字上面,期间就连宗也来找归卿恒说话都没注意到。

“审了,就是想发财理由五花八门不是为了家庭就是为了地位,解开心魔咒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还没放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心魔咒,可以让一个人的欲望放大,也是魔族特有。

余光看到正在认真练字的谢槐玄,归卿恒微微一顿才说:“送去虚清宗。”

隐约间有些事情也明了起来。

天色渐晚,谢槐玄才抬头看向窗外的梅林。

那里常站着归卿恒,这次也不例外。

归卿恒一袭白衣,坐在梅树枝头眺望远方,身后是抱臂看他的百里白。

归卿恒回头,声音淡漠疏离:“我不是让你去万剑宗?”

同样的话,谢槐玄的心狠狠地颤了颤,一时失语。

“我不去,我就要待在苍云峰。”百里白的声音响起才让谢槐玄回过神来,他有些蛮横道:“反正池云殿有两个偏殿,我住另一个不就好了?”

翻身下树,归卿恒边走边说:“没有另一个偏殿。”

“那我跟你睡。”百里白再接再厉。

走到窗户旁边,归卿恒伸手拿起谢槐玄练的字帖,说:“我不睡觉。”走到自己的书案前,提笔圈下一个错字。

百里白撇嘴,继续道:“那我睡你的床。”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抬眼看向百里白,归卿恒淡淡道:“看来魔界更适合你。”

“睡你的床而已又不是要……”后面的话谢槐玄没听见,转头看向归卿恒猜他又对自己施法了,谢槐玄只能去看两人的表情。

归卿恒沉着脸,似乎很生气。

百里白偏过头,表情有些心虚。

没过多久宗也就来把百里白拉走了,脸上是幸灾乐祸。

耳边重拾声音,谢槐玄托腮看着归卿恒,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听?”

归卿恒手下不停:“你还小。”

谢槐玄不置可否,选了选拿起书架上一个看着比较陌生的书看了起来。

这两个月,百里白虽然一直在万剑宗住着但并不妨碍他每天都来苍云峰各种骚扰归卿恒,每次他来谢槐玄的耳朵都会被消音一次。

导致归卿恒忍无可忍,在苍云峰把他打了一顿。

这才老实不少。

这些日子谢槐玄依然在和左丘隗呒等四人通信,上次回来他就和闻怙也开始写信了。

信里左丘隗呒依然常提起闻怙,闻怙的信里就多是和谢槐玄交流剑法了。

柳折秋常会说起两人的八卦,还是归卿恒读,有一次读完写了长长一卷信给柳折秋,之后归卿恒读信都顺畅不少。

萧无落在信里说了他的安排,现在正在和柳折秋一起渗入朝廷,加上前些年的铺垫和宗门滤镜短短两月就混到了国师的位置。

一月末的时候谢槐玄从开灵期升到了融合期。

这天,归卿恒正在教谢槐玄如何控制雨天落下的雨点。

从小雨到雷阵雨,修真界陪他俩淋了三天整。

报应就是谢槐玄躺在床上烧到说胡话,归卿恒在旁边为了照顾他累到趴在床边睡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修真界少有人会发烧,归卿恒手忙脚乱的。

烧退了一些,谢槐玄又想起了藏书阁和书房,就问归卿恒:“书房里的竹简是你的日录,我可以看吗?”

日录,是隐约的私密。

“可以。”

像是一剂定心丸,听到回答谢槐玄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收到萧无落的回信,两人御剑出发前往昆仑山。

昆仑山,有一处禁地叫登仙台。

据传曾经归卿恒和魔君浴血厮杀的时候,初代昆仑山主就是在这里和一群乐修一起为归卿恒抚琴的,而在登仙台前的乐湖就是当年他们开战的地点。

这是谢槐玄从书里看到的,说给归卿恒听后他亲自辟谣:“不,其实是因为湖下是历代昆仑山主的墓地,登仙台是唯一能进入湖里的通道。”

“苍云峰,有这种地方吗?”

“没有,苍云峰没死过峰主。”归卿恒看了一眼谢槐玄又道:“不过如果哪天我死了,就有了。”

“也不是很需要。”

两人又一次在清晨落在昆仑山前,只是这次两人只用了半天就登上了山顶。

给他们开门的是萧无落,他偷偷摸摸地带两人到了登仙台,示意两人安静后自己坐在台上开始诵经。

钟声鸣响,归卿恒单手捏诀。

谢槐玄的耳朵又听不见东西了,还是归卿恒敲了敲他的头才听见湖水翻涌的巨浪声,湖水一下下击打着萧无落,归卿恒抬手给三人开了层屏障。

谢槐玄抬头凝视着身前的巨浪,感觉到丝丝灵力渗入骨骼。

随着时间推移,湖水逐渐平息下来。

天光乍亮,缕缕金光从云层间射出,天空落下万两碎金,即使在屏障里依然刺得谢槐玄睁不开眼,归卿恒抬手捂住谢槐玄的眼睛。

清澈见底的湖面,缓缓出现一座金灿灿地长桥。

萧无落踏上长桥:“我和你们一起,毕竟我们祖师爷躺在这里。”

低头,归卿恒看到了一个个老友的面孔,点头:“也好。”

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绑住了谢槐玄的眼睛,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有些好奇地看着天空问:“这是什么?”

“佛光,修佛之人平生所做善事都会变成功德加诸在后人身上护佑平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挺好看。”看着几位老朋友,归卿恒有些想把他们拉起来请教请教。

解释完,谢槐玄觉得自己眼前的金光更加刺眼了。

在桥中间打坐,片刻后萧无落抬头看向天空,金光不断变化,云水逆流云湖水不断涌上白云同时落下,天地变换。

挑眉看向不远处的昆仑山主,萧无落问:“师傅,徒儿应该没酿成什么大错吧?”

祝无忧看着归卿恒,摇头:“既然是卿恒要做的事,自然不会有错。”

伸出手驱赶眼前的黑雾,谢槐玄皱眉看着眼前的情景。

周围漆黑一片,眼前的府邸却火光漫天。

快步跑向府前,尸血遍地。

“这是你做的吗?”

听到声音回头,归卿恒站在他身后声音冰冷手里的纤云寒光乍现。

谢槐玄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

“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归卿恒一步步逼近谢槐玄,陌生的视线让谢槐玄即使知道他不是归卿恒也依然感到头皮发麻。

“不是我做的。”

他试着动一动,但归卿恒的脸已经逼近他也动不了一点,只能看着面前的脸和自己的紧贴着直愣愣地盯着他:“你真的不会这样做吗?”

谢槐玄咬牙:“不会。”他觉得莫名其妙,但依然记得归卿恒说的话:坚持你所坚持的。

黏腻恶心的触感倏然消失,耳边是源源不断地:你真的不会那样做吗?

你真的不会杀了他们吗?

那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真的不是你想做的吗?

你真的不会走到那一步吗?

你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保证自己不会杀了他们吗?

反反复复,在耳边不停歇地一直在问谢槐玄:你真的不会那样做吗?

白衣飘然离去,谢槐玄猛地扑向他却捞了个空。

踉跄几步,抬头眼前忽地白光乍现。一幕幕从他的脑海里飞过,挥之不去。

听到左丘隗呒说:“找到人了。”

听到自己说:“别告诉归卿恒。”

看到两人在滔天烈焰前和持剑的归卿恒对视,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问:“师尊要杀了我吗?”

他看到归卿恒将他扔给朝廷命官,说下他所犯之罪,问按律法该如何处置。

或是一剑刺穿,告诉他:“为自己犯下的杀戮付出代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各种死法不断上演。

告诉归卿恒。

又在走上了另一条无法报仇就被归卿恒按压的路。

谢槐玄沉默地看着一条条不同的命运被摆在眼前,他无话可说,那是归卿恒会做出的反应,也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周围的一幕幕在倒流逆转,谢槐玄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抬头,眼前是左丘隗呒的脸。

他有些好奇地问:“嗯?你怎么了?”

谢槐玄记得,昨天左丘隗呒的来信说写已经找到人了,自己就直接御剑来找他了。

他眉头轻蹙,摇摇头没太在意隐约的不自然:“没事,他们在哪?”

“晋白城,建兰居。”

巨大的水雾屏障笼罩整个府邸,外人看着它与平常无异,只有府内的人才知道他们在经历什么血海。

脚下的地板被源源不断的血液浸染,一颗颗脑袋下是不远处的身子,淋漓水光没能冲洗掉罪孽的血液反而在整个府上沉沉浮浮聚流成浅浅一层。

“求求你,放过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小啊!”眼前这位夫人,嗓子已经哑了却还在不断向他磕头。

谢槐玄没在意,拎着小孩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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