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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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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却称得上是皇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只不过自从周桓主动作死进宫当男宠之后,周家的风评便越来越差,周父周耀之因为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一气之下卧床病到了现在。

马车停在周府,萧宁焰和周桓依次从马车上落下,两人走到门口,已然瘦骨嶙峋的周耀之由周璋搀扶着,立在屋外恭候端王萧宁焰。

因为萧宁焰在场,周耀之一直低着头,苍白的脸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敬,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萧宁焰残暴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周家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个喜怒无常的无能王爷得罪干净,令他们周家遭受灭顶之灾。

周桓也不敢抬头,他生怕碰到周耀之的目光,他是周桓的亲身父亲,万一被他发现他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已经换了一个芯子,他实在无法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不过周桓隐隐觉得这是杞人忧天,就算性格大变,就算他的言谈之举与从前的周桓截然不同,周家人也只会想当然地以为,是这次的宫廷经历改变了他的性格和习惯。

正沉思时,萧宁焰拉住了周桓的手,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森然,声音也刻意地加重,“周桓现在是本王的男宠,听说你病了,本王特意与周桓来看你。”

周耀之闻言面色更加苍白,呼吸明显也有些不快,双眼紧紧盯着萧宁焰与周桓相握的手,敢怒不敢言,声音沙哑,“端王殿下屈尊降贵,寒舍蓬荜生辉,端王殿下请屋内说话。”

萧宁焰回头看向候在马车旁的侍卫,冷声命令:“你们在屋外等着。”

周耀之步履蹒跚地躬身,“端王殿下请。”

萧宁焰提脚进府,依旧没有放开周桓的手,仿佛有意恶心周家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一名男子牵着一名男子堂而皇之行走,实在是一种有伤风化、并且侮辱性十足的动作。

进到礼堂入座,萧宁焰才放开了周桓,舔了舔嘴唇道:“周耀之,你生的这个好儿子实在是比女人还好玩,本王今日除了来探望你的病情,顺道还来多谢你生了一个符合本王心意的好儿子。”

周桓:“……”

这哪里是探病?分明就是巴不得把周父气死!

周耀之剧烈喘起来,有气无力地仰在座椅上,眉眼紧紧拧成一团。

周桓一个好人都差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趁着众人不注意,周桓扭了扭身子,膝盖碰了碰向萧宁焰。

萧宁焰于是站起身,朝不停给周耀之顺气的周璋招了招手,倘若不近人情地说:“周璋,本王有话单独跟你说。”

周璋于是顿住动作,从周耀之身旁走过来,不卑不亢的朝萧宁焰笑笑,“殿下请跟小人来。”

眼看萧宁焰和周璋的背影消失在屋外,周桓深吸一口气,慢慢从椅子上站起,径直走向了仍然呼吸微喘的周耀之。

“父亲千万保重身体,不要为不孝子担心。”

周耀之嘴唇哆嗦着没有说话,双臂撑在椅子上费力地站起,周桓连忙去扶他,却被周父用力甩开。

周桓叹息一声,“孩儿不求父亲原谅,只求父亲以身体为重。”

周耀之嘴唇哆嗦得更加厉害,苍老黄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桓,周桓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包含着太多的失望和懊悔,盯着那眼睛的时候,周桓意外地感觉他的心在跟着颤抖。

周耀之走近周桓面前,一巴掌甩在周桓脸上。

他的动作迟钝而老迈,周桓完全有能力避开,他却选择站在原地挨上这一巴掌,这是原主应该承受的。

周父的巴掌打的极用力,乃至于周桓白皙的脸上出现五条紫红的指痕,他甚至感觉到半边脸颊已经麻胀。

空气里安静许久。

周耀之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依旧抿紧嘴唇不言不语。

周桓上前一步扶住了周耀之的胳膊,不一会儿,耳边渐闻一声声嘶哑的哽咽。

“父亲要打要骂孩儿都受着,孩儿愧对父亲,愧对兄长!事已至此,还请父亲千万看开,经此一事,孩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意妄为的周桓,请父亲相信孩儿。”

周耀之终于抬起了头,视线缓缓落到了周桓微肿的脸上,眼里隐约有泪花闪烁,痛惜地摇头:“桓儿啊,你好糊涂,你好糊涂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从此好坏都不由人!”

周桓莫名鼻子一酸,“父亲莫担心孩儿,孩儿已经长大了,会保护好自己。”

周耀之放开周桓,偷偷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老泪,认命一般捏住了周桓的肩膀,“你要好自为之。”

“父亲放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通过这些日子的境遇,孩儿的性格也变了许多,虽然也曾有过后悔,但人总要往前看。孩儿不再是从前的周桓,终有一天孩儿会跳出眼前的低洼。”

周耀之怔了一下,又担忧地皱起眉头,急促咳嗽两声,方才压低声音说:“端王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你又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半点苦头,为父实在是担心你呀,这些日子他可有难为你?”

周桓露出一个宽慰的笑,“父亲放心,端王殿下的脾气,孩儿摸得差不多,已经知道怎么与殿下相处。”

周耀之深深叹息一声,“从今以后,一切以身家性命为重。那些市井谣言,我儿不必放在心上。”

周桓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周父竟然在反过来安慰他,看来这周耀之对周桓还真是不分是非的好。

“父亲也要保重身体,父亲的病皆因孩儿胡作非为而起,以后孩儿待在深宫之中不能经常回来探望父亲,父亲若有个万一,孩儿不论身在哪里都愧疚难安。”

周耀之含着泪点头:“我儿果然沉稳多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父的身体为父知道,休养两日便好,你无需挂念在心。日后若是有机会,多回家看看。你大哥最近也入了宫,为父会嘱咐他多加照料你。他是个好大哥,你不应对他心怀成见。”

周家两兄弟同父异母,周耀之偏爱周桓,兄弟间相互看不顺眼,外界甚至传言两人形同陌路,动如参商。

周桓低着头道:“父亲说的我都记住了,以前是我太任性,太自私,对不住大哥和小妹,从今以后,我会把他们当成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至爱。”

周耀之紧紧抓住周桓的手,“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了。”

望着周父脸上渐渐溢出的笑容,周桓暗暗松一口气,所谓心病还是心药医,刚才那番话,他尽可能地宽慰周耀之,看样子可以起到不小的效用。

周桓望向屋外,萧宁焰和周璋还没有回来。

萧宁焰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颗心却是细如发,他唤走周璋的目的,十有八九是给自己和周耀之制造出交谈的时间。

周府后院里,萧宁焰走在前面,周璋稍后半步地跟随。

“殿下有什么话想跟小人说?”

“周璋,本王想让你跟本王说说周桓的事。”

周璋微微诧异的抬起头:“不知殿下想知道周桓什么事?”

萧宁焰顿住脚步,“把你记得的都说给本王听。”

周璋的面色看不出丝毫异常,“这范围太宽广了,小人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萧宁焰想了想道:“那就先说说周桓的性格爱好,平常在家里的表现。”

周璋眼里的吃惊更加浓厚,鉴于萧宁焰的名声实在太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周璋不敢怠慢,于是小声地说:“殿下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那小人就先说假话,”周璋顿了顿道,“周桓是一个性格脾气都很好的人,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行善积德,在家里与小人的关系也好得很,兄友弟恭,孝顺父母,从不欺负小妹……”萧宁焰挑眉,并没有打断他,任由他兀自往下说。

周璋:“殿下可还要听真话?”

萧宁焰:“你继续说。”

“真话是,周桓愧为人子,愧为人兄,愧为人弟,他平日里最喜欢做各种满足他恶趣味的缺德事!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性格非常自私,任意妄为。在家里,他从不领会父母的用心良苦,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做的都是错到离谱的事,只要他开心,不管有没有伤害到家人的感情,他都无动于衷。”

周璋说罢安静的等待萧宁焰的发问,关于这些事他丝毫没有必要说谎。萧宁焰想要调查周桓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对于周桓的为人,萧宁焰肯定早有所耳闻。

萧宁焰瞥一眼周家的房屋,又转身看向周璋:“带本王去周桓的屋内看看。”

周璋点头,“殿下请跟小人来。”

不多时,两人到达一处栽着桂花树的朝南卧室。

周璋推开房门,“殿下,这里就是周桓住的屋子。”

屋子很宽敞,打扫得一尘不染,屋内摆着一张雕花桌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砚台之中的墨迹已经干枯,面上铺着一张刚写两句的情诗艳词。

萧宁焰拿起那张未完的诗词,目光如炬地探索,一个字一个字在画面上浏览,指着上面的字迹问:“这是谁写的?”

周璋道:“周桓从小附庸风雅,喜好浓词艳曲,这诗和这字都是出自周桓手笔。”

萧宁焰将那张纸四四方方地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眼里闪过奇怪的笑:“本王觉得周桓这首诗写得非常好,可惜只有前两句,本王带回去让他续上。”

不知为何,周桓忽然冷不丁打了两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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