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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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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翊用一句荒唐的游戏结束终止了这场没有胜负的闹剧,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下脸,抬脚一步一步地踩过那些清白的碎纸。

林汀的忏悔信打破了三人的平衡,恩怨对错得以重见天日,如同地下被撕碎的纸一样,一切都结束了。

方翊走后,许映白坐回到原位 ,攥了下指尖,将目光转向了谢乘风。

他问:“促销结束了?小涛回来了?”

这便是要追究的意思了,谢乘风自知理亏,褪去面对方翊的凶狠,挠了下耳尖,将脑袋偏向一边,回避了他的眼神。

沉默良久,服务员过来,面带得体微笑,问:“请问哪位是谢乘风先生?”

不知为何,谢乘风察觉心脏剧烈跳动,他看向服务员说:“我是。”

服务员依然满脸笑意,递给他一只信封,中间处微微鼓起,谢乘风接过去,一下便知是方翊手中的那只打火机。

他竟然没有在明面上做要挟手段,卡着时间让服务员送来,谢乘风不由地暗叹,这人手段果然了得,知道他对许映白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偏偏光明正大地送来。

彷佛在说,我可什么都没做,东西给你了,之后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

服务员离开 ,许映白问:“什么东西?谁给的?”

谢乘风攥住信封边缘,手指逐渐褪了颜色,许映白轻笑一声:“你继续瞒着,我不问了。”

谢乘风一动不动地盯着空气里的某一点,直到许映白离开眼睛才慢慢地动了动。

天色逐渐变暗,许映白回到车上,扯过安全带扣好,停了一下恶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

他与方翊博弈多年 ,深谙其手段,完全是不动声色的凌辱与折磨,难听刺耳的话到他嘴里过一遍,成了蜜饯砒霜,毫不知情地喝下去,等被毒性反噬才能明白过来,原来被人阴了一道。

人心何其险恶,谢乘风直来直去从不拘束,偶尔漏出一份懵懂,让人恍惚觉得他单纯的不谙世事。

一个人的过往没那么容易遮盖,相处多时,许映白也知谢乘风心思够用,只是他不想让他出去无端沾染这些是非。

没想到,人家糊弄起他来眼都不眨,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自己则单刀赴会来了。

过程中聊了什么也不难猜出,许映白想能到谢乘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如何对方翊冷嘲热讽外加嗤之以鼻。

许映白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往窗外看一眼,又笑了。

谢乘风站在不远处,似乎没看到他的车,在垃圾桶跟前,撕信封撕的那叫个凶神恶煞。

许映白耐心的等他撕完,刚要开口唤他一声,又见信封里掉出一个东西,谢乘风弯腰捡起,一点儿没犹豫,直接砸进了垃圾桶。

“乘风。”许映白叫他一声。

谢乘风一怔,看过来,抿抿唇,没搭理他,扭头从另外一边走了。

许映白狠狠吃了一惊,心道他都没说什么,这人倒犯脾气了。开车沿谢乘风离开的方向驶去,果然见到谢乘风。

许映白也不停车,按开副驾窗户,放缓车速,偏头叫他:“上车 。”

谢乘风不看他,步伐加快。

许映白跟了他一条路,快汇入主路时,他踩下刹车,对着前方背影,沉沉唤道:“谢乘风。”

主路响起几声笛鸣,谢乘风步伐一转,开启车门坐进副驾。

回到家,谢乘风仍然一言不发,换好拖鞋就要回卧室,许映白按住他后颈,拖他进主卧,门一关,按在门上就亲他。

心尖酝酿起酸麻,谢乘风推住他的肩膀,舌尖他在他口中挣扎。

许映白猛然抬眼,抓起他的双手直接往门板上一按,随后只听见咔地一声,谢乘风指节与门板碰撞出一声闷闷的响声。

霎时间两个人都顿住动作,周遭只余重重的喘息声。

许映白仍贴在他唇边:“我对你说我没跟你耍流氓,也对你说你在我这里永远有底气,你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他说话声音很轻,但语调异常的凉,掺杂着很浓厚的失望,谢乘风手指弯曲,指尖垂在了许映白的虎口处,他说:“我没那么优秀,你也不知道我.....”

“我知道。”许映白还是这三个字,“我知道你有脾气,我知道你以前怎么过来的,弱肉强食全靠本事,我也知道你跟方翊说了什么。”

呼吸里全是许映白的气息,身前也是许映白紧贴的身躯,他口口声声说知道,也将全部信任灌输给他,可是谢乘风觉得自己又在贪心,想要反驳,告诉他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幼时发生过的许多事情他已记不太清,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每天的清晨与黄昏,喇叭里放着不知名的儿歌,早上叫醒他们,晚上又哄他们入睡。

那时候很多地方的福利院设施与人员配置并没有很正规,若是有领导来巡查,那几天便真的如家庭美满的孩子那样幸福,只是一走,又恢复如初。

他早已习惯,不仅不会抱怨而且还心存感激,年龄一到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社会靠自己求生。

在一个固定环境里长大,自小养成的生活习惯并非朝夕可改,他浑身带刺跟谁都充满了戒备,然后带着这身愚蠢且锋利的脾气,不知天高地厚,在外跌的头破血流。

后来他又在头破血流里找到另外一种生存模式,你骗我我也骗你,你若欺负我,我便用拳头还回去。

大大小小的架打过无数次,脏话练到面不改色地骂出来,往那一站,别人仅看一眼就知道他不好惹。

那时的他立与当下环境里的所谓人物,满足于那时现状,也曾嗤笑,社会没什么可怕的,就这样生活挺爽。

浮躁的狂妄占据了他好几年,所幸认识李慕枫,教他一技之长也调笑着规劝,小谢哥,你可不能这么玩儿。

他想听劝,但不懂如何收敛,于是精神与身体抗争,几番下来胜负未分,他变得更加别扭。

捡到许映白那晚他们共处一室,他没想到,一个醉鬼,寥寥数语竟让他茅塞顿开。

他开始向往那样的生活,也知道了收敛并不是认输,他感激那个让他心里的线变得清晰人,所以他辞别李慕枫,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只可惜,他不记得了。

“许映白,”谢乘风低声说,“你真的太讨厌了。”

许映白松开他的手,从他唇边离开,一眼又望到了那副熟悉的眼神。

执着纯挚,只是有一点与平时不同。

“哭什么?”许映白将手绕在他后颈捏了捏,亲亲他的耳尖认错,“对不起。”

谢乘风仰头,将眼里的潮湿眨走,嘴硬道:“我没哭。”

许映白埋在他耳边闷声笑:“小谢哥没哭,是我看错了。”

身上的力道在一寸寸加重,谢乘风把手顺在他后背,揽紧了他的腰,忽然又想起在茶厅里许映白不冷不热地看他的那一眼,心下憋屈,说:“你刚才凶我了。”

许映白又笑:“你再这样,我还会凶。”

谢乘风顿了一下,又说:“你刚也护我了。”

许映白说:“别听,你很好。”

当时在茶厅里许映白甩出去的那记耳光彻底搅乱了谢乘风的心神,摸爬滚打这么些年,除了兄弟义气,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宣示,谁都不能说他一句难听的。

被人维护的感觉很好,谢乘风没忍住翘了下唇角,手下却推开他,本想用上底气傲一回跟他说我知道我很好,看见许映白的脸色又立刻改口:“你不舒服?”

许映白眼睛微眯,笑的缥缈:“累。”

一块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终于粉碎,即便是被迫承担,那块石头也在心中留下了粗粝的痕迹,一口气舒到尾仍免不了颤抖,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方翊的离开宣告他们之间的扭曲关系结束,当心神如释重负的那一刻,彷佛是吃饱喝足后的神经弥散,内心轻盈,身体却很重。

他急需一场休息来修复。

许映白按了按打在谢乘风肩上的手,不忘打趣:“既然促销结束了,小涛也回来了,别走了,在家住。”

谢乘风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困意,将他半推半揽到床上,往他身边一挤:“不走了,睡觉。”

许映白笑着往旁边挪了下,抬腰解腰带:“你没洗澡,我嫌弃。”

谢乘风手臂一僵,撑身起来,迟疑几秒,抬脚在他小腿上捻了一下:“那你去小卧室睡去吧。”

许映白反手压过去,将他脑袋往肩上一按:“胆儿肥了,敢撵许老板上小卧室了。”

他边说手就顺着谢乘风的腰线挪了下去,谢乘风还未来得及换衣服,裤子兜里那只打火机便印在了许映白的掌心里。

二人皆是一顿,许映白手指顺进去,将打火机勾出来放到了眼前。

屋内没开灯,外面的灯光透出窗户散进来几分,微弱模糊。

“乘风,你跟陈宇阳怎么认识的?”许映白攥着那支打火机,沿着机身摩挲着,“还有这支打火机,到底是谁送的?”

“我跟宇阳...”谢乘风抬眼,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比你认识我,再早一些。”

许映白疑惑地嗯了声:“老朋友?”

谢乘风抿抿唇:“算...算是吧。”

“还有呢。”许映白把打火机在他脸边蹭了下,“这个谁送的?”

谢乘风抓住他的手,用他的指尖在脸上挠了挠。

方翊临走前让服务员送来的那支打火机他出去后看过,机身上刻的是方翊名字的首字母,而他的这支是许映白的首字母,他猜测当初方翊就是为了刺激许映白,故意送的有情侣意味的礼物。

方翊第一次上门那天,曾意外看到他手里的这支打火机,也掏出自己的那支出来给他暗示,只是当时方翊攥的死严,足够他知晓,在许映白未来得及看清之前他便已收走。

第二次是在茶厅,隔着信封,等下楼他一把给扔进了垃圾桶,许映白也没看到。

“我.....”谢乘风组织着语言,考虑要不要今晚就给许映白的脑袋醒醒神。

就在他迟疑期间,许映白皱了下眉,想到以前对于这支打火机的擦测,竟脱口而出:“前男友送的?”

谢乘风动动唇,夺来打火机,翻身过去,紧挨床边,恨不得离他老远。

困意又散去,许映白按下他的肩头,要求:“扔掉。”

谢乘风喘了两声粗去,蹭地起来,手臂险些挥到许映白脸上,二人一对视,火气都很大。

“乘——”

“我喜欢你。”谢乘风打断他的话,张口就是明明白白的喜欢,“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许映白思维混乱:“你...”

谢乘风也不看他,下床抱起枕头,走到门口又返回,两步回到床边,把枕头往许映白怀里一塞,在他没回过神时,连人带枕头给他推出了卧室外。

“你睡小卧室吧。”谢乘风关上门,“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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