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起。玉静急声道:“三师兄被风卷去了!”
三人商议片刻,试图将狂风击溃,剑光齐齐朝狂风劈去。
然而狂风却有灵性,似乎知晓意图,不断变换位置,让剑光多半击于虚空。
风中夹杂怪异呼啸,仿若妖精嘲讽。
眼见墨缘要被卷走,突然间一道金光射出,撞入狂风中。墨缘当即从半空落下,痛得昏倒在地。
三人眼见他自空中坠落,心中焦急如焚,虽是努力搜寻,但终日下来却无丝毫踪影。
直至天明,墨缘惊见自己来到鄱阳湖畔,眺望山光水色,远处五老峰犹如五个老者。
此时一只小船向岸边驶来,船头站着一位白衣女子。诧异间,白衣女已至其侧,笑而露齿:“公子可是墨缘?”
“你是何人?”
“妾名慧娘,师父梅诗音使妾来迎公子。”
“慧娘?梅诗音?”
“山野女子,不知书,不识礼,祈公子见谅。当日弹琴者,正是家师诗音,听闻公子遇风灾,特遣慧娘来寻公子。
墨缘心存疑惑,而慧娘笑靥如花,手指一挥,草丛中跃出一只白兔来,前肢微抬点头示意,而后不即不离在前引路。
途中慧娘婉声问道:“墨公子何方人?观公子面善,似曾相识。”
墨缘细视慧娘,亦有旧识之感:“我乃洛阳人。虽不记得曾与慧娘相遇,但慧娘容颜声音,皆感亲切。”
慧娘内心一震,心跳加速,又缓言曰:“墨公子,你可曾来过庐山白老镇?”
墨缘摇头,慧娘内心失落。
至夜幕降临,白兔倏忽不见。慧娘又是手指一点,空中嗖地出现两只灯笼,总在十步之遥引路。
随灯笼顺流而上,终至一古宅前驻。宅内闻声,有人持灯笼前来启门。
“今夕已晚,待明朝再送公子返回。”慧娘回首道。
启门者为一道袍老者,宅内茶具井然,茶香四溢。
“请尝尝我等山野村夫茶水。”老者延客入内。
“前辈过谦,我等皆为道友,毋庸见外。”
“此慧娘家父。”慧娘指老者而言。
墨缘颔首,见案上摆放文房四宝,一宣纸上书有八字:“白鹿登仙,青云飞升。”
墨缘低语一阵,旋觉头昏目眩。
“墨公子?”慧娘以手探其额头,顿觉寒气逼人,“估计昨夜或受风寒,得速送医馆。”
家父在旁训斥:“勿与书生过从甚密,千载以来,你只记得袁临章?此人又如袁袁临章相貌。”
“爹爹,女儿心知,你不必过忧。”
迷糊间,街市灯火璀璨,车马络绎不绝。
墨缘僵卧于马车中,四肢寒冷如冰。忽有马车迎面而来,车夫掀帘,现出一俊朗面容。
“慧娘,夜深人静,何事匆忙?”
“墨公子体冷如冰,需赴府上疗疾。敢问艾老可在?”
“家父已就寝,我可先归家禀告。” 艾公子回复道。
医馆设为内外二堂。内堂乃治疾之所,外堂则为接诊之处。
“何以至此?”艾老询其病由。
“墨公子昨日偶感风寒,家父又以山茶待客。此茶原可治愈寒症,然墨公子体虚,反使寒毒内噬。”
艾老将墨缘安置于榻,出银针数根,刺入墨缘诸穴。墨缘顿感周身渐暖。
但艾老面露忧色道:“此子体质异于常人,寒毒已侵其心脉。我家针灸虽能舒缓其症,然非根治之法,若不能彻底祛除,恐性命堪忧。不过……”
“不过如何?”慧娘追问。
“唯寻得此味药材,结合我家独门医术,方能保墨公子安然无恙。”
艾老取砚上毛笔,蘸墨汁满,书药方一纸,付与慧娘:“有不明处,可问老朽。惟以白玉参与老鹳草合剂,方可祛墨公子寒毒。”
“白玉参,此物唯药王殿方有。”
艾老叹道:“事已至此,亦无计可施,唯有恳请药王援手。”
慧娘恳求照护墨缘数日,待她寻得所需药材,艾老颔首应允。
慧娘径赴药王岭,不料适逢三人寻找墨缘。闻铃声悠扬,慧娘已知形势危急。
正当渡济高举收魂镜,慧娘急呼:“道长且慢,我是为救墨公子性命!”
三人疑然相视,慧娘细述墨缘病状不可延误。
玉静沉声道:“所言果真?三师兄竟至如此?”
慧娘以艾老药方示人,药方上写“白玉参”三字。
“此药仅作引子?”圆良问。
“尚需辅以老鹳草。庐山之上,有一处药王岭,遍地珍奇药草,我正欲上山。”
传闻药王岭为山神所居,山中布有迷魂阵,误入者多半活活困死。
但事不宜迟,慧娘遂引三人驰赴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