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幕戏连续演了几遍，两人的演技越发纯熟。
顾景池熟练的揽过苏沫的腰，熟练的用手钳制少女下巴，低下头缓缓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一次和前几次不同，他没有适可而止的想法。两人的鼻尖碰触，呼吸交织在一起，薄唇碰触殷红的唇瓣，软嫩的触感瞬间迷惑了人心。
“嘶——”唇上的刺痛将顾景池拉回了现实，将心中的欢喜和激动尽数收敛。
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许，额头顶着少女的额头，极为放浪的舔了舔唇，笑容张狂肆意。“我喜欢有棱角的人，更喜欢把人的棱角打磨圆润……”
“卡。”
“抱歉。”顾景池和苏沫同时开口。
“我拍了那么多场亲密戏，见过男演员拍完说抱歉，也见过女演员拍完说抱歉，还真没见过两个一起说抱歉的。”何导不由失笑，“你们都觉得是自己占了对方便宜？那么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这是沫沫的荧幕初吻，应该是我说抱歉。”顾景池抿了抿唇，唇上的轻微刺痛，让人多出许多联想。
“我记得，顾影帝之前的亲密戏不是借位就是替身？按照我们顾影帝的洁癖程度，现实生活中也接触不了女孩子，今天这个应该是初吻？”
徐文耀故作思考状，“所以说，是初吻比较重要，还是荧幕初吻更加重要？”
“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何导难得有兴趣和年轻人开玩笑。
“肯定是顾前辈比较吃亏！我不仅拿了顾前辈的初吻，还咬了他一口。”苏沫演戏的时候完全代入了角色，咬人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像剧情中描述的那样，把人咬出了血。
在她的全身心投入中，拍摄效果很不错，和她演对手戏的顾景池却有些吃亏。
一个洁癖很严重的人，不仅要强忍着不适和她亲近，还因为一场戏直接负了伤。
苏沫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看向顾景池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老顾的牺牲确实很大。”徐文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等这部剧拍完，我为老顾准备个超规格宴席，好好补偿一下。”
“补偿什么？”何导看看眼前的亲密戏效果，再想想以前错过的经典，心里又升腾起了火气。“以前他和人演情侣的时候，给自己的搭档添了那么多麻烦，也没见他赔礼道歉。”
“我没有赔礼道歉，你那充裕的拍摄经费是哪来的？”顾景池有些无奈，“总不能一直翻旧账。”
“行行行，我不翻旧账！”何导又刷了便刚刚的录像，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期待。“难得顾大影帝有状态拍亲密戏，咱们今天就只拍这个，能拍几条是几条。”
“这不太好吧？”苏沫有些迟疑。
虽然她在来剧组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心理准备和直接面对是两回事。
苏沫的心性再怎么成熟，前世的她也是个母胎单身，还是第一次和异性亲近。
整个人入戏的时候到不觉得有什么，一出戏多少都会有点不自在。
她的迟疑不只是因为心中的那点不自在，更多是考虑到了顾景池的洁癖。
刚刚表演的时候，顾景池有一瞬间的出神，两个人差点一起出戏。
如果再继续演亲密戏，真说不定会是什么情况。
万一表现的太过糟糕，不仅会影响大家的好心情，还会拖延拍摄进度。
“我觉得不合适！”和苏沫相比，顾景池一点都不委婉。
“有什么不合适？臭小子你演那么长时间的戏，不知道好的状态有多么难得？错过了今天，下次再想把亲密戏拍出这样的效果就难了！”何导非常不满。
“我的演技是什么状态，我自己最清楚。”顾景池语气坚定，“今天我不准备再拍亲密戏。”
虽然和苏沫拍亲密戏很享受，甚至会让人沉迷其中。但是比起囫囵吞枣，他更喜欢细水长流。
每天一次，亦或是隔几天来一次，可以让每次亲近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都是以后的美好回忆，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些机会，只是一场戏剧，并没有蕴藏少女的真心。
“不能商量商量？”何导见硬的不行，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顾景池摇了摇头，“不能。”
“行吧，都依你。”何导叹了口气。“你说拍什么，咱们就拍什么！”
顾景池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趁着伤口还在，可以接着剧情拍。不仅化妆师能省点力气，拍摄出来的效果也更加真实。”
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和往日一样冷淡正经。只是多了个舔唇的小动作，就让整个人多出了几分色气。
不少留下来旁观的女演员都被他吸引，对美色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女孩更是有了星星眼，有个大胆的女生甚至还悄悄和旁边的演员讨论了起来。
苏沫的视线也停留在顾景池的身上，正确的说是停留在顾景池的伤口上。“顾前辈，真的很抱歉，我不该没轻没重。如果注意一点，你就不会受伤。”
“小事。”顾景池满不在乎。“只要拍摄出来的效果够好，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表达的越是随意，苏沫越是觉得有些亏欠。
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风波，就因为她拿捏不住分寸，演技不能收放自如，让顾景池受了伤。
她要是没点表示，有些说不过去。
“顾前辈，如果你不嫌弃，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是今天的赔礼？”
顾景池笑着开口，“你之前已经说过请我吃饭，现在这是又多了一次？”
“嗯……”苏沫抿了抿唇。
她怎么觉得，自己欠顾景池的越来越多？
野外求生节目中得到顾景池的帮助，还没来得及道谢。前段时间好心办坏事，也没有想好给什么赔礼。前面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因为伤口道歉……
这样下去，她欠下的‘债务’真的有还清的那天？
苏沫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她现在正处于人生低谷，等她逐渐起势，终究会有还完的那天，不可能一直‘欠债’。
“怎么，不太乐意？”顾景池明明猜测到了苏沫的想法，却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当然不是！”苏沫连忙反驳，“我在想之前的赔礼。”
“赔礼的事儿不用着急。”顾景池巴不得苏沫永远想不出赔礼，或者是她将自己当做赔礼。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实中永远不可能实现。
顾景池随口开了个玩笑。“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吃几次白饭！”
“诶？有白饭可以吃？能不能带上我们？”徐文耀突然插了一句。
顾景池瞥了他一眼，“沫沫是在向我道歉，你凑什么热闹。”
以苏沫现在的收入，真要是吃好的，请他一人都有些吃力，更不用请很多人一起吃白饭。
他是在为苏沫考虑，不是想要二人世界。至少，不只是想要二人世界。
“好，我不凑热闹！我不吃你这个白饭，还不能吃点别人的！今晚我还真得拉上几人凑一桌。”徐文耀视线扫过众人，像是在物色今天共用晚餐的对象。
顾景池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向了拍摄场地。“先把今天的任务完成，才有晚饭可以吃。”
苏沫和一众配角也做好了准备，随着何导的一声命令，大家开始了接下来的表演。
不知道是大家的专业技能不错，还是有人在顾景池的带领下超常发挥，接下来的拍摄非常顺利。
大部分都能一两遍就过，多的也不会超过五遍。有何导这个喜欢精益求精的导演坐镇，这个效率已经非常不错。
剧组的拍摄进度在缓缓推进，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何导研究了研究光线，终于让众人下班。“今天下午就拍到这里，先去吃晚饭！”
“老顽固，晚上还要继续？”徐文耀猜测到了何导的打算。
“咱们的任务很重，夜景也不少，肯定要抓紧时间拍摄！”何导说着拿出了演员名单，叫了几个人的名字。“吃过饭你们过来拍摄夜景。”
这里面有男二、女三，还有一众配角，几乎大多数人都留了下来，唯独没有两位主演。
徐文耀意味深长的看了何导一眼，嘴角不由的勾起。
“臭小子，你乐什么乐？！晚上你也不用来了，该干嘛干嘛去，看着糟心！”何导摆了摆手，一副不想看到徐文耀的样子，心里其实得意的很。
他年龄大是大了，可一点都不老眼昏花。小年轻在他面前搞得那点事，他心里清楚着呢！
难怪顾小子以前打死都不演亲密戏，这次却用此当筹码换小姑娘进组，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
别看他嘴上臭小子、臭小子的喊着，实际上他早已经把顾景池当成了自家小辈。
原以为要‘孤独终老’的顾景池，好不容易有了点苗头，他这个长辈肯定要推波助澜一把。
有他们这么多人帮忙，就不信成不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