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翔夹着一根香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秦蓁蓁瞥他一眼,食指挑起地上的真丝睡袍,披在身上,转身一脸餍足的整个人像莬丝花一样,缠在他胸膛之上:“费先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他们一般是约定在工作日的时间居多,而且大多数时候会在手机上互通信息,像这样的深更半夜突然造访,是以前所没有的情况。
费翔单手掐着他的下巴,张嘴在那过分红润的唇上啃了一口。
“嘶~你轻点,你是属狗的吗?”秦蓁蓁抬起上半身,推开他的头,嗔怪的嚷道。
一双丹凤眼端端是媚眼如丝,配上已经褪到臂弯的睡袍,气氛已经烘托到,不得不再来一场妖精打架地步。
床上的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按灭了手中的烟蒂,眼中是明灭的幽光,滚动的喉结,配上急促的喘息声,气氛旖旎。
对于这个相处了两年以上的金主,秦蓁蓁还是有点了解的,她撩撩披散的长发,不再拱火。
抬手系上睡袍上的系带,起身从窗边的梳妆台上拿过两个验孕棒。
双面红色的双杠让她止不住的皱起眉头,就算今日他不来找她,她也要赶紧通知对方,这对于她的职业来讲可是工伤,作为老板的费翔,适当的经济补偿才能抚慰她受伤的□□。
“你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东西,被迫中断的费翔坐直身子,抬眸问道。
“我怀孕了!”秦蓁蓁挑挑眉,把手中的验孕棒和说明书一块丢到他的怀中。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那就去打掉好了。”
语气比之今天吃什么饭,还要答的轻松随意。
说罢,抬手把怀中的东西丢到床边的垃圾桶里。
仰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想当费家的正经太太了?!”
鄙薄之意不加掩饰,费翔上下扫视她一眼,翻身闭眼假寐。
一个不知道多少人享用过的破鞋,还妄想登堂入室,费翔简直想让对方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
秦蓁蓁嘴巴动了几动,心里骂骂咧咧的话,到底没有破口而出,她深吸一口气,僵笑道:“这点基本的职业道德,咱们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财大气粗的费先生,愿意给多少营养费?”
是人都是有尊严的,挣钱虽然不寒颤,但是费翔这样的恶劣的言语攻击,还是一时刺中她心中的痛点,让她止不住攥紧拳头。
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打颤。
怨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老母鸡!
床上的畜生翻了个身,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两百万!?”如果是这样,她感觉自己冰冷的心,瞬间又可以支棱起来了,她还可以勉为其难,为这个男人再服务一段时间。
费翔白她一眼,拧眉说道:“两万!”
两百万,怕不是个金b!
已经飘飘然飘到半空中的人,一秒着地,她伸出两个手指,不可置信的说道:“费翔,你打发叫花子呢?两万?!”
心中更是万马奔腾!
“无痛人流也就几百块钱,两万已经够打百次胎了,你还想怎样?”费翔也有点生气了,有点厌恶的皱皱眉头。
要是目光能杀人,费翔这孙子已经被秦蓁蓁的目光,削成了上万片李庄白肉。
不沾蒜酱,此刻她都能生吞一盘。
秦蓁蓁面色寒凉,眼神像是能吃人,不容置否的说道:“二十万,不然红横幅,小喇叭都将出现在您的公司门口。”
到时候名扬四海,走红网络不在话下。
当初她也是瞎了眼,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在大家又各取所需的情况下,蓄意压低了身价,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物,价钱翻倍她都不考虑,不考虑!
“你威胁我?”费翔从床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她,浑身的戾气夹杂着无处倾泻的怒火,向她压下来。
秦蓁蓁上前一步,抬头冷笑着与之对视,寸步不让,咄咄逼人,杀人诛心:“就是威胁你,怎么了!?人渣!连嫖资都支付不起的废物,没钱充什么大款,浪费老娘的时间。”
费翔显然被她气疯了,两颊的肌肉乱抖,额上的青筋一跳再跳,神色陡然一厉,突然伸出双手,用力扼住她的脖颈:“贱人!闭嘴!”
手下的颈项细嫩柔软,掌握别人身死的快感,让他唇边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阴鸷又狠戾。
秦蓁蓁有点惊恐的望着他,两眼一瞬间布满祈求的泪花,双手用力的在他手臂上抓挠。
甚至鬼使神差的想到,要是被姐妹们知道,自己因为仅仅二十万的嫖资被扼死了,还不得笑掉脸上的硅胶垫。
这简直就是终身职业污点!
寂静的空间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费翔舔舔被对方尖利的美甲划破的唇角,腥咸的味道,让他清醒过来,有些后怕的松开手,强装淡定的划过手机上的绿色图标。
乍然的新鲜空气涌进口腔,两眼发花的秦蓁蓁,捂住喉咙大口的喘气,就在刚在,她怀疑电话再晚来几秒,她就真的要被对方扼死了!
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察觉眼前的人不但是个人渣,更很有可能是个疯子的时候,秦蓁蓁不禁有点胆怯,偷偷的抬头看他一眼,紧紧的握住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落在床下的一支眉刀。
小区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恶魔之手,不禁长舒一口气,掐着嗓子对着手机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您办信用卡吗?”
“滚!”
理着寸头的大男孩,揉揉被差点震聋的耳朵,无语的说道:“春春姐那里发掘出来的这种新品种渣男,嗓门还怪亮。”
“哼!小场面,以后跟着哥,时间久了这种场面就见怪不怪了。”单手撑在后脑勺的灰衣男子,淡定的吐出一个烟圈,敛眸说道。
越是这种人前道貌岸然的货色,人后就越肮脏。
作为一个私家侦探,这种小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