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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景晖被携手离开的两人气得眼前发昏，直到吞服下降压药，才长长吁了一口气。管家拿着代为保管的办公手机走近，“先生，有个陌生号码接连打来两通了。”
邓景晖看也没看，摆摆手：“你忘了我一贯的要求了？”
管家迟疑着没立即走开，反而呈上手机，“这次不同，他附带了短信，说是和小先生有关。”
呈在管家手心的手机还在嗡嗡震动，邓景晖闻言睁开眼，瞥到短信内容，径直接通。
他先于对面开口：“你有办法让邓新晟和程澄离婚？”
对面是一道女声，听上去年纪不大，“我知道您一定很困扰这一点。不如给晚辈个机会，见面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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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景晖放下茶杯，抹抹嘴，不急不缓地开口：“林小姐？”
林梦遥探身，先于服务员一步替长辈满上茶：“邓伯伯，是我。”
“你和新晟有过一段。”邓景晖斜眼觑她，“从你嘴里说出的话，让我不由地质疑可信性。毕竟，即便我容不下程澄，你也绝对不是个好儿媳的人选。”
林梦遥笑笑，“邓伯伯，有一件事不知道您知道吗？有关我和程澄的关系？”
“你和程澄？”邓景晖说，“你是想说程正原有两个女儿的事吗？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得很开，我想我应该没有理由不知道。”
“我约您出来，”林梦遥恭敬道，“不是为了邓新晟，而是为了程澄。”
这一点倒是在邓景晖的意料之外，但他随即转念一想，当即探清缘由，他轻笑了一声，平常道：“那林小姐应该也清楚天台挟持案的细节吧，我猜。”
林梦遥动作一滞，邓景晖老谋深算她预料到了，但还是被他的奸滑震惊到，她平复了下心情道：“不瞒您说，程澄的奸情败露，我确实出了力。而这也是我来找您合作的目的。”
邓景晖掀起眼：“听说歹徒昨晚落网了，警察还在刑讯中。”
林梦遥闻言垂眸，静静地听着。
邓景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但要我出手，得看你开的条件诱不诱人。而且，容我猜一下，林小姐想让程澄离婚的冲动应该不亚于我。既然如此，直接联系邓新晟就能达成目的，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在邓景晖的轻飘飘的逼问下，林梦遥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她快速眨了眨眼，“拿着一桩生意在同一人身上做两次，好像有些不合规矩。”
“我不想牵涉进刑事案中去。”林梦遥道，“同样也不想得罪您的儿子，毕竟虎父无犬子。”
邓景晖冲着林梦遥昂头，“你很聪明。先说说看。”
“您了解你现在的儿媳吗？”林梦遥轻轻嗓道，“您知道想要一个人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做事，最好的手段是顺着来，让她自愿地去做。而程澄是否会选择走出婚姻，取决于一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邓景晖轻轻嗤笑了一声，“我想不到程澄这种人会受你的威胁。”
林梦遥脸色白了白，绷住声音道：“她爱邓新晟——这就是足以让两人分开的秘密。”
“你觉得这条信息值得我出手救你吗？”邓景晖微笑道。
“您不如先听我分析完。”林梦遥忙解释道，“在这儿之前，对您而言，程澄不过是个家世相当，对家族有所助益的儿媳。但您以为，对程澄而言，也是如此吗？”
……
邓景晖听完林梦遥的一通分析，不由地蹙眉。
“我以为，不爱才会是两个人分开的原因。”他陷入深思道，“原来在爱情里，平等这样重要吗？”
看他这幅反应，林梦遥知道邓景晖听进去了，于是继续道，“我现在把他们婚姻的命门交到您的手里，交换您出手帮我。”
邓景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他没急着应下，缓缓道：“同样一桩生意，你做了两次。也就是这件事，对新晟而言，也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猜，他是花钱封住你的嘴，而你，是想借我的嘴揭开这个秘密？”邓景晖分析道。
林梦遥背后的一层用意就被这么轻松地看破，她眼神闪烁着，就在她以为这个交易就要泡汤时，邓景晖轻飘飘地应下：“这笔生意，可以做。”
……
蓝山正凑在屏幕前，看着网上的舆论开始大反转，不由地惊叫：“程姐，孟鑫，你们两个过来看！”
孟鑫一边吩咐公关部继续动作，一边抽身看过来，程澄也转着椅子滑过来。
“那个男的被抓到了，据说从他身上还搜出了什么录音。”蓝山说，“具体内容警察只模糊带过，但相关部门发声明替我们两家澄清了。”
她说着看向程澄，“诶，昨天下班后你被传唤去了警局，录音内容有让你听吗，程姐？”
“警方还在根据声纹比认嫌疑人，但根据他们讨论的内容看，利用舆论打压我们两家公司，让股票下跌才是真正的目的。”
程澄回想到那段录音，眼里划过一丝困惑。这一点变化让旁边的蓝山敏锐地捕捉到，“程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有一段女声。”程澄说，“声音很熟悉，主意就是她建议的。”
孟鑫神色凝重道：“你听出是谁了，对吗？”
程澄看向孟鑫，思忖片刻，“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听上去，像是林梦遥。”
蓝山闻言瞪大眼，惊讶地捂住嘴，“同时也是程叔叔的……私生女的那位吗？”
“如果是她，”蓝山顺着思考道：“那她图的是什么？借此搞垮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这也不现实啊？”
孟鑫紧接着分析道：“据我所知，那位林小姐与程澄的渊源，不止于此。前一阵子，她和邓新晟的谣言圈子里也传得沸沸扬扬，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在挑唆你和邓总的感情？”
接收到两道目光的注视，程澄顺着她们的猜测想了想，“如果真的是林梦遥，她现在是大学教师，和我们也不是对手关系，似乎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她又看向孟鑫，“至于她这么做，是想让我和邓新晟因此离婚……”
孟鑫见她沉默，追问道：“对家公司要的是打击我们两家公司，而林梦遥要的是你和邓新晟离婚，这样做双方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分析得条条在理，但是程澄摇摇头。
“在此之前，要逼我离婚，她有更好的办法。”
此言一出，对面的两位同一时间沉默，又不约而同开口。
“什么办法？”
“啊？”
程澄看向朋友，又联想到她与邓新晟的现状，斟酌着开了口：“她知道，我暗恋邓新晟。”
孟鑫闻言：“哦。”
蓝山眼睛眨都没眨：“我也知道。”
程澄没想到自己曾经严防死守的秘密说出口，两人就这幅反应，“你们都知道？我之前没说过啊。”
蓝山指向自己的双眼，语重心长道：“程姐，这还用说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爱他他爱你，多么合理啊！”
“男人谈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孟鑫没在这上面纠结，“你不想让邓总知道，我能懂你。”
她随即反问道：“那问题来了，如果真的是林梦遥，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明显不想让你好过。有现成的好方法不用，为什么绕这么大一圈？”
蓝山也点点头：“对啊，如果她想让你和姐夫离婚，又拿捏住你的心理，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捅到姐夫那里去啊。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程澄捻搓着手指，陷入思考。
刚巧，一通电话打进，打断几人的沉思。
是刑警支队的电话。
“程女士，录音的人声比对出结果了……”道完谢，程澄挂断电话。
“是嘛是嘛？”蓝山追问。
程澄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名字对不上，我下午再去警局核实一下。”
……
上次汤面馆一别后，程澄没想到会再收到楚跃的电话。
她接起，先发制人：“我不离婚。”
这一通操作顶得对方愣了好一会才出声，“姐！对不起！我错了！”
与此同时，通话的另一端。
楚跃做着口型，无声地指了指桌上免提的手机：“你听听~”
邓新晟嘴角都压不住，他觑了一眼挤眉弄眼的楚跃，装作忙碌地别过头。
程澄又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道：“这还是你吗？上次不还发消息劝我，说我要是有良心就放过邓新晟吗？”
通话还外放着，楚跃没想到程澄会提这一茬，感受着投射到身上的目光，简直头大，他忙解释了几句挂断电话。
“邓哥……”楚跃看着邓新晟阴森森的笑，赶紧求饶，“哥！你等等！你等等！你就说，嫂子这次同意不再离婚，是不是也有我的功劳?”
邓新晟：“……”
他正面无表情地要给楚跃一个脑蹦儿，楚跃像看见救星一样举起手机：
“哥！邓哥！你看看，谁来电话了？”
邓新晟闻声放下手，看向亮起的手机屏。
他平静的目光移到楚跃的脸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楚跃欲哭无泪：“刚熟，微熟。”
“哥？那嫂子的电话，我是接不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