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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雷风荡涤,宇宙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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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扶涯的脾气比他们认识时好了不少,在听完刃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阴阳怪气后还能面色如常。

倒是景元听不下去了,主动岔开了话题:“我以为你不会来罗浮的,怎么这会儿下车了?”

显然扶涯出现在这里是出自她个人意愿而非镜流的邀请,甚至如果不是一开始镜流对突然接近者的阻拦,扶涯多半会略过显龙大雩殿,那么她来到罗浮却直奔鳞渊境深处这一行动就很耐人寻味了。

鳞渊境深处,除了建木还有什么值得扶涯亲自跑一趟的东西吗?景元此言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试探了。

然而扶涯这些年长进的不只有脾气,还有情商,她如今也能听出来他人的言外之意,一边再次偷偷感慨跟有心眼儿的人打交道太累了,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之前不是怕我出现会刺激幻胧嘛,现在仗都打完了,再不出门我就要长蘑菇了。”

这当然是谎话,不过无所谓,在场的除了丹恒谁都不知道她之前是失忆状态,而丹恒又不会拆穿她。在不明情况的景元看来,她的理由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赶在景元继续追问前,扶涯连忙举手提议道:“既然是做个了断,又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总不能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吧——我的意思是,再登顶一次建木如何?”

受星核影响,建木又往上窜了一截儿,想来此时的风景也与数百年前不同了。

看似无厘头的提议让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愣,久远到已经模糊的记忆在心底荡起了一圈涟漪,就连丹恒都能感受到那一闪而过的欢悦与洒脱。

“神策将军怎么说?”

毕竟是在罗浮的地界上,谁说了算扶涯还是清楚的。她这会儿也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于公于私都得走个流程取得罗浮话事人的同意才行。

景元依旧不动声色,平静却十分具有信服力地说:“此番灾祸起于建木,我与力量尚存的饮月君转世一同前来探查,路遇不速之客出手牵制,波及建木也在所难免。”

他这话翻译翻译就是,一场灾难刚刚落幕,罗浮还处在休整阶段,神策将军与前任龙尊加固建木封印,其间与被冤枉的星核猎手和隐藏幕后的谋划者偶遇,双方在建木下大打出手上蹿下跳似乎也很合理。

领到“不速之客”角色的镜流和刃都是一脸不置可否,得到景元修饰一番的赞同后,两人也只是微微颔首,一言不发,然后一跃而上,隐隐有着互不相让的火药味。

“这是要比赛吗?”景元失笑,看了眼丹恒和扶涯,“那我也不能落后啊。”

说时就立即动身,只见人影闪动,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丹恒有些不能理解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他在扶涯离开没多久就被镜流的一封信叫回了仙舟,跟着她强行回忆了丹枫的过去,最后来到鳞渊境与景元和刃汇合,这几人张嘴就是一堆丹恒听不太懂但足够让他自闭好一阵儿的话,眼看着镜流和刃莫名其妙就要打上一架,却被真正的不速之客打断了进程。

虽然不知道扶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有一说一,她的到来确实让丹恒松了口气。

然而真相是扶涯的出现只会把一切推向另一个更莫名其妙的局面。

“别犹豫了。”扶涯拽了拽丹恒的衣袖,略带抱怨地说,“你难道要做最后一个登顶的人吗?”

丹恒沉默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是建木?”

他在扶涯的讲述里了解过他们关于建木的经历,所以更加想不明白扶涯的用意,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没什么用意,她就是一时脑热看到什么说什么罢了。

“因为我还需要建木。”出乎意料的,扶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答案也是意料之外的正经,“我不想瞒着你,丹恒,但这确实与现在的你无关,告诉你也只是徒增烦恼。”

记忆的确能够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至少目前在丹恒看来,面前的这个扶涯成熟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怀揣着对同伴的信任,丹恒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点头说了声“好”。

“那么,出发吧!”扶涯眨了下眼睛,看上去依旧那么俏皮又天真。

建木愈发高壮,一眼看不到尽头。飘落的星火恍恍惚惚,像烧灼的灵魂般轻灵又沉重。作为窗边亘古不变的风景,没人会注意到建木之上将军大人与三个罪犯正在攀爬,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还有第五个人的身影在枝叶间穿梭。

数百年过去,他们还是愿意陪扶涯胡闹。

扶涯抵达第一侧枝处时,景元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他是聪明人,哪里看不出扶涯有意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是想要支开他们。

很多事确实不适合当众交流,如此想着,景元转过身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询问扶涯近况如何。

他当然有很多想问的,可是面对多年不见的故友,景元在开口的那一刻就觉得很多东西其实都没必要去刨根问底,问个究竟。

几百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眼前的扶涯在听到景元这一句熟稔的寒暄后也只是微微一怔,然后滴水不漏地概括了一下她的开拓之旅。

可是星穹列车才重新起航多久?在那之前的事情扶涯没有提,景元也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下去。

“避免你再跟我玩心眼,我就直说了。”寒暄之后,扶涯直切正题,“幻胧的计划我完全不知情,来到罗浮也是列车组大家一起做的决定,虽然我没有下车但一直在关注,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我相信你。”

略带安抚的话成功平复了扶涯心中激荡的不安与焦躁,甚至让她幻视数百年前相似的一幕。建木上的寒风吹得她很快醒神,连景元都没有发现她那一瞬间的怔愣。

“……我很抱歉。”如此认真的神色很少出现在扶涯的脸上,看得景元有些陌生,他下意识地想要像游刃有余地应付其他人一样对扶涯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却在一刹那的犹豫之中明白其实自己根本没办法不在意。

对扶涯是这样,对丹恒、对镜流、对刃更是这样。

并非他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只是再豁达的人都难免会遇到些许阴霾,更何况这些故人在他的生命里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景元再怎么八面玲珑也做不到没心没肺。

他忽然感到一丝荒谬,止不住地去思考为什么最终来道歉的会是扶涯,那个自我到了极点又张扬得不可一世的扶涯。

于是比起聊胜于无的欣慰,景元心中的惊讶与感怀倒是一浪高过一浪,甚至于还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愤怒。

“其实这话不该我来说,但看情况那几个也是不会开口的,只能我来代劳了。”扶涯嘟嘟囔囔了好一阵儿才继续口齿清晰感情真挚地说下去。

七百年的缺席时光是没法避免的,饶是扶涯也很难说她还算熟悉如今的景元。可好歹是故友重逢,扶涯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什么会是景元想听的呢?

她赞扬神策将军的洞若观火运筹帷幄,体贴景元七百年来的兢兢业业案牍劳形,肯定对方的成长与改变,顺便歉疚于自己一走了之后的杳无音讯。

景元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听着扶涯絮絮叨叨的话语后染上了几分感慨,浅笑着说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但我还是扶涯。”扶涯下意识地接话,目光瞥见景元眼底的伤感,忽然福至心灵,“景元,我很高兴能够与你再见,我真的很开心。”

扶涯的话终于让景元的笑容真心实意了几分,他点点头,调侃道:“我也很惊喜,尤其是在我的书案上看到寿瘟祸祖与帝弓司命的同人文时,果然是你写的吧。”

“咳。”扶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别跟列车组的人说啊,不然我要挨骂了。——所以我写的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单发给星和三月七的稿子会出现在景元的书案上,但是作为一名创作者,扶涯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获得评价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可是超级会说话的景元!

景元无奈扶额,他倒是确信了扶涯说的她还是她这话,毕竟也只有扶涯能在他面前坦然地问出这种问题了。

吐槽了一句“你问我合适吗”后,景元还是尽量客观地做出了评价:“抛开事实不谈,你的作品选材大胆,角度清奇,内容新颖,看得出经过了一定的思考和分析,无论是戏剧冲突还是情节发展都是意料之外耐人寻味,给读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他说得很是真心,扶涯也听得很是满意,连连点头,笑道:“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儿上,回头再送你个惊喜。”

“你的惊喜都是惊吓才对吧。”

把景元玩笑一般的实话当作耳旁风,扶涯神秘一笑,朝着景元挥了挥手,就十分不讲武德地先走一步,继续向上攀跃。

“还是小孩子一样。”

看着对方很快消失在枝叶间的身影,景元笑着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现在的扶涯不比七百年前,攀爬建木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吃力,但到底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建议,再累也得咬牙往上爬。

不过在中途遇到刃是她没有料到的。

现在的刃也不比当年的应星,好在扶涯对他人这种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接受良好,依旧和和气气地冲对方打了个招呼,顺便问道:“你跟丹恒到底有什么恩怨,之前那样追杀他?”

饮月之乱这俩一个主犯一个从犯,苦主都没这么极端,怎么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

刃凝视着脚下望不到底的万仞高空,感知到扶涯的到来后也没有太多反应,对她的问题也是平静地回复道:“我们都是罪人,死亡是一早就约定好的结局,我只是在履行对他的承诺。”

扶涯听完后更是满头问号:“谁?丹恒?你搞清楚,他只是丹恒,不是丹枫,更不是饮月君!”

“哦?”刃挑了下眉,“力量与记忆都未完全丧失的转世?甚至他的性格与习惯都少见改变,你怎敢说他不是丹枫,不是饮月?”

“不可理喻!”扶涯被这番反驳气得直跺脚,指着刃破口大骂。

被骂的当事人十分淡定,还有心情另起新话题:“如果是你的话,能杀了我吗?”

堕入魔阴身之后他的思绪一直很混乱,依稀记得扶涯的实力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上他不该这么说。

“不!能!”扶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果断地摇了摇头,顿了下后忽然泄了气,有些郁闷地补充道,“至少现在的我不能。”

她这话不是推辞,刃的魔阴身一看就跟【丰饶】有着莫大的关系,扶涯不清楚刃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长生种的毛病,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的她没有能力与星神所代表的规则相抗衡。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该花心思准备礼物,而是直接找浮黎来一个镜流同款剑穗大批发的。扶涯在心里嘀咕道。

而对于扶涯否定的答案,刃并没有感觉到多失落,转身就准备继续向上攀登,却被扶涯叫住了。

“等等。”扶涯喊道,“你跟镜流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没打过照面,扶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刃和镜流看上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虽然扶涯不愿意这么想,但如果镜流真的打心底憎恨当初的饮月之乱,那她该恨的不还有一个丹枫吗?

看镜流的样子同样没把转世的丹恒和丹枫当作两个人,不然也不会把他叫下车来追忆往昔然后细数罪过了。

听到扶涯的疑惑,刃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缓缓道:“我想死,而她恰好想杀了我。”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不需要他再强调一遍,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扶涯敷衍地点了点头,准备再去找镜流问个清楚。

很难说这两人谁疯的更厉害一些,扶涯找到镜流的时候她同样是站在枝干的边缘,迎着凛冽高风,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其实在你离开罗浮那年,我就察觉到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镜流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诉说着,“纵使有你送的剑穗在,可我仍然不敢赌那个万一,便主动找上了十王司。而在幽囚狱里,我看到了应星——本该受刑领死的应星。”

在镜流看不见的背后,扶涯不禁瞪圆了眼睛。当初丹枫和应星虽然是一同被拘捕,却并非是同样的处理流程和结果,至少在扶涯离开前,联盟还在为了饮月君的事情吵架,而应星却是已经确定了行刑时间。

扶涯怕自己当天没忍住去劫狱才特意提前动身,后来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回程进度尚不可知,但她无疑是不清楚仙舟之上的一切后续的。

就连镜流自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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