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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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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马斯格雷夫家」,那就是历史悠久的洛西世家。

作为十六世纪从原本在上贺茂的马斯格雷夫家分出来的分家,马斯给雷夫家移居到洛西建造了名为赫尔斯通馆的领主馆。由于本家在十七世纪的动乱中灭亡,现在提到「马斯格雷夫」指的便是洛西的马斯格雷夫。前代的罗伯特·马斯格雷夫作为实业家和政治家都有所建树,不止于经营已有的庄园,还向钢铁业和化学工业等领域伸手并取得了巨大成功。就连十五年前于京都举办的万国博览会也是,多亏了这位前代的本事才得以实现。在当时成为话题的「水晶宫」,现在也是冈崎公园的特色景点[1]。而万博的标语「人类的进步与协和」,也正是马斯格雷夫家的家训。

罗伯特·马斯格雷夫虽然与霍尔德赫斯特卿[2]的次女伊丽莎白结婚,但由于她容易生病且性格难以取悦,罗伯特也是不怎么注重家庭的人,夫妇之间想必关系不怎么样。这件案子发生时,马斯格雷夫夫人已经过世,只留下一对儿女。当时哥哥雷金纳德二十岁,妹妹蕾切尔十四岁。

马斯格雷夫小姐身体较为虚弱,平时都不怎么从宅中出来。她十分好学,赫尔斯通馆的藏书比谁都清楚,和母亲一样是钢琴高手,对天体观测和科学实验也颇有兴趣。据说在幼时一到满月的夜晚,就会和哥哥雷金纳德一起到屋顶上,对月亮进行观测。虽然没有机会到学校进修,但以每半年一次的频率,对招待鹿之谷寄宿学校的学生们至茶会乐在其中。

马斯格雷夫小姐迎来十四岁的生日时,罗伯特·马斯格雷夫氏于赫尔斯通馆的晚宴上邀请了洛中洛外的贵族子弟。虽然对外的理由多种多样,实则是为马斯格雷夫小姐寻觅夫婿。不论怎样毕竟是洛西首屈一指的名门千金,其财产也格外可观,故年轻绅士们就像被火光引来的夏虫一般集聚。

也有佣人证言,不论罗伯特·马斯格雷夫是多么用心,婚事却怎么都没谈成。马斯格雷夫小姐自身对于结婚毫无意愿,还因为和父亲的意向相左而烦恼不已。

事件发生时,是在那一年的初冬。

正好也是寄宿学校的学生们到赫尔斯通馆来访的日子。

从马斯格雷夫家代代就任董事的鹿之谷寄宿学校,有学生数名,被邀至马斯格雷夫小姐主办的茶会。他们被允许在茶会过后到图书馆或谈话室等地自由活动。据言马斯格雷夫小姐一如惯例的招待女学生们,丝毫没有异常的迹象。然而那天傍晚之时,学生们为了坐迎接的马车都在玄关集合,却没有看到马斯格雷夫小姐的身影。由于她一直都没出现,管家布伦顿只得先让学生们乘马车回去,命令佣人们调查到赫尔斯通馆的每个角落。

然而,马斯格雷夫小姐的身影完全从宅邸中消失了。

罗伯特·马斯格雷夫从商事地归宅,得知了女儿的失踪。哥哥雷金纳德当时在海外旅行不在家中。京都警视厅(苏格兰场)之所以晚到,也是罗伯特不想让家庭内部的问题被外界知晓吧。派遣的刑警们到达赫尔斯通馆已经过了次日的中午,自马斯格雷夫小姐失踪起已经有一整天了。

在负责刑警的指挥下,在赫尔斯通馆周边开展了大规模的搜索查询,对参加过茶会的寄宿学校学生进行盘问。作为马斯格雷夫小姐的新郎候补有被邀请到晚宴的贵族子弟们也都问过话了。负责刑警用尽了各种手段,领地内的池水都抽干了,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夏洛克·福尔摩斯前往洛西时,距离马斯格雷夫小姐失踪都已经过去两周了。雷金纳德·马斯格雷夫是福尔摩斯大学时期的友人。他用高价买下了在校的福尔摩斯特异的才能。从海外归来的雷金纳德,对毫无进展的警察焦急不已,向福尔摩斯委托解决事件。

福尔摩斯居留在赫尔斯通馆,彻彻底底地调查了一番。

这本笔记本上连日写着搜查的内容、他所探讨的数种假说等。然而并没有决定性的线索,笔记本上的记述也渐渐减少。

这让暂居于赫尔斯通馆的福尔摩斯很不高兴。本就迷雾重重的案情之上,还有罗伯特·马斯格雷夫的不合作。罗伯特对福尔摩斯当面大骂「外行侦探」,围绕着他的态度与儿子雷金纳德也时时发生冲突。「罗伯特·马斯格雷夫的汹汹怒态明显是异常的」书写在上面。

笔记最后记载的,是于赫尔斯通馆发生的小事件。那时,福尔摩斯正因长期调查下的重压苦苦难眠。这晚他也一边思索着种种事情在昏暗的廊下来回踱步。在几乎豪无人烟的旧栋转圈时,他偶然碰上一名少女。连一转眼的功夫都不到,少女逃走了。是马斯格雷夫小姐——如此想着的福尔摩斯吹响哨笛,瞬间宅邸中一片骚乱。

在佣人们的合力下,好不容易抓住少女了,结果确定是参加往常茶会的寄宿学校的学生。少女十分耽于「侦探兴趣」,似乎是在校内时不时引发麻烦的问题生。想着「是我的话就能解决马斯格雷夫小姐的失踪事件」,未经许可就从寄宿学校中出来,潜入到了赫尔斯通馆。

罗伯特·马斯格雷夫大发雷霆,向寄宿学校的校长要求对少女开除处分,冲福尔摩斯尽情叫喊无能。福尔摩斯潦草书写着「真无聊!」。

可是实际上,福尔摩斯并没有解决了这次事件。

笔记本上的记述,以如下的句子结束。

——上天赋予的才能消失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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