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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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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意下班了。

陆铭沉站在庭院里,看着人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闷闷的。很难受。

他其实根本不想让温怀意下班。他之所以给温怀意打电话,就是想要温怀意陪着他,一整晚都陪着他。

可不让温怀意走,他又心疼。

想他堂堂陆家大少爷,情场风流,商场狠辣,何时这样拧巴过?

拧巴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算了。

陆铭沉苦笑一声,谁让温管家只能是个管家呢?还是他思虑再三后决定的。

既然做不到“背叛”自己对夏绯的感情,接受温怀意。

什么情绪都只能自己忍了。

陆铭沉脱下西装外套习惯性随手一扔,扔完他才想起什么,回头并未看到稳稳接住衣服的温怀意。

他看了一会儿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步履沉重地去往酒窖。

以往都是温怀意给他拿酒,规矩还颇多。

今夜就随意点吧。

他随便拿起一瓶红酒,随意靠坐在酒架一角,拔了木塞就开始往嘴里灌。

自陆时危出事后,陆铭沉仿佛没了主心骨。

以往就算有天大的事,只要陆时危在,他就很安心。

因为陆铭沉知道,只要三叔在,天就不会塌。

可如今,一切来得太突然。

陆铭沉有些接受不了。

陆时危是他最敬重,最崇拜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在他眼中,这个世上就没有三叔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从没想过会有什么意外。

陆铭沉此刻承认自己是幼稚的,是脆弱的,是不合格的。

他本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如今唯一的至亲也抛下了他。他虽早已成年,早就练就一身铜筋铁骨,可他的内心其实依旧是一个很渴望亲情,渴望长辈和至亲关注的孩子。

他在父母那里缺失的东西,尊严,关心,事业和爱……

一直以来,都是爷爷和三叔给了他。

所以他对如师如父的陆时危感情很深,也早就习惯了身后有陆时危作为依靠的人生。

陆铭沉将空酒瓶扔到脚边,抬手又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酒,一边开酒,一边喃喃道,“三叔,我一定会让您失望的。”

“您就不该把集团交给我,我做不到……”

“我想去看您……”

医生说陆时危的情况不太乐观,很大概率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

陆铭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也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或者就算醒过来了,腿也永远好不了了……

虽然这些年陆铭沉在陆时危的教导之下,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可突然没了心底的支柱,他有些茫然和无措。

陆铭沉仰头看着头顶的冷光吊灯,仿佛看到了那夜大雪纷飞,陆时危把他从雪地里带回家的场景。

他嘴里又呢喃了一遍,“三叔,我想去看看您……”

但这很不现实。

陆铭沉即使喝醉了也深知,如果三叔此刻能说话,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因为目前自己作为陆氏集团的代理掌权人,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根本无法离开。

何况三叔出车祸这事,目前封锁了消息,除了徐政和自己没人知道。

所以他根本没法在海外项目一切稳定的情况下无理由出国,只能在公司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保持一贯的行事作风,不让董事们察觉出端倪。

越是这样,他就越累。

越累,就越想逃避。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代理集团事务,压根就不想要这陆氏集团,将来也不想做什么掌权人!

只是三叔在他身上寄予厚望,他不想让三叔失望而已。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每天这样和三叔一起工作挺好的。虽然三叔生性淡漠,但起码能让他感受到亲情和责任。

比起做这万人之上的掌权人,他更愿意做陆时危的左膀右臂,为他排忧解难,一如这些年度过的每一天。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陆铭沉无精打采地拿起屏幕,是徐政。

他连忙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滑开接听键,“徐秘书,三叔怎么样了?醒了吗?”

他声音又哑又颤抖。

“没有。”徐政的声音也很沙哑,但情绪明显比陆铭沉稳定许多,“小陆总,陆总出国前给您留了一句话,让我在必要的时候转达给您。我认为现在就是必要之时。”

“什么话?”陆铭沉急切道。

“——保持冷静,保护自己,别相信任何人。”

挂断电话后,陆铭沉没再喝酒,独自在酒窖坐了很久才出来。

深夜冷月高悬,凉风吹得他整个人清醒了些。

可他仍旧不想回到房间一个人待着,便走进了那条种满法国梧桐的林荫道。

自苏临溪搬进别墅后,阴差阳错地,他还一次都没去过他住的小屋。

明天一早他又会去公司,短期内不会回别墅了。

去看看他吧。

陆铭沉偏偏倒倒地穿过林荫道,从道路尽头出来,就看到了暖光莹莹的温室花房种满了丽格海棠。

看着这大片的红,陆铭沉突然来了火气。

他讨厌红色。

但当初温怀意给苏临溪弄这个花房是跟他报备过的,也是自己允准的。

只是他不知道种的是丽格海棠,而温怀意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他从没跟温怀意说过他不喜欢红色。

如果温怀意知道,以他的温柔贴心,一定不会这么做。

这样一想,陆铭沉的火又消了。

无视这一片红,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越接近目的地,夜色越黑,路灯也没有了。

借着月色,陆铭沉看不太清。

但他记得杂物房就是在这个方位,他一路往前走,最后在一片绿叶植物前停住。

这种的什么玩意儿?

怎么这么高?

陆铭沉有些迷糊,上前一扒拉,双手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因为酒精的缘故,等他感受到疼痛时,已经有汩汩的黏腻液体从手掌流下来。

陆铭沉将手举过头顶,借着月光看清了满手的血迹。

“操!”

他骂了一声。

疼痛也让他看清了眼前不是什么普通绿植,而是种满了宽刺蔷薇的栅栏,目测两米高。

陆铭沉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开始围着栅栏找入口。

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着门了,抬手一推,嘶——

陆铭沉咬牙闭眼。

他真的服了,栅栏周围种蔷薇他理解,为什么门上都还缠绕着蔷薇!

本就心情不好的陆铭沉,此刻各种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他攥紧拳头,猛地砸在木门上,尖刺穿透皮肉直抵指骨。

听到动静的苏临溪,镇定自若地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枕下匕首,藏进睡衣袖子里,开门去了栅栏围成的小庭院。

木门打开,夜色寂静,除了一轮冷月和门上的大片血迹,外面空无一人。

苏临溪借着温室花房的光,看着黑夜里暴走的高大身影,用刀尖挑起门上一丝血迹。

笑了下,抬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掌心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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