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重新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安子闻一声令下,“别找了。”
阮际白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看她。
“现在怎么找都是徒劳,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拿走,对面肯定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安子闻手里拿着包烟,心里很浮躁。
船长看出来了不对劲,叹口气道:“估计是碰到海盗了。”
“海盗?”阮际白吃惊反问。
“没错,当地人都知道,这群海盗不仅在海上行凶,日常也会窃取寻常人家的东西,小到一个苹果,大到黄金钻石。”
安子闻捏着烟盒,若有所思。
这时,岛屿上的一位妇女走过,她身上背着布包,手里还牵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看不出性别。
妇女?
这个无人岛为什么会出现妇女,还牵着孩子。
阮际白看向安子闻,发现她也面露疑惑。
安子闻率先走过去,礼貌性打着招呼,告诉对面自己并没有恶意。
阮际白跟上前,对小朋友笑笑表示友好。
安子闻:“请问你们从哪儿来的啊,我们两姐妹在此处旅游,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看的景色?或者什么有趣的地方,麻烦推荐推荐。”
为表示真诚,安子闻拿出几张纸币递给她。
人情世故,在此刻得到了印证。
安子闻想从她那里套话。
妇女见有这好事,随即接过放进了布袋里面,“我们从凯兰斯特岛来的,只是从这岛路过歇歇脚,说风景这些地方大差不差。但有趣的地方,我是知道一个,每个月的这天附近都会出现一艘大船,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物品交换。”
“物品交换?”
“是的,交换种类很多,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能用一只鸡换取一颗宝石。”
“那请问,可以捎上我们么?”
妇女犹豫不决,安子闻又抽出几张纸币递给她,“放心,我们绝对不惹事,只是出于好奇,当然想看看有什么好物件,而且我们是外地人,只是瞧瞧,看过了就是看过了。”
妇女看见接过,顿时喜笑颜开,表示人不准多。
安子闻回头跟她们简单说明,请她们在原地等待,随时保持联系。
阮际白领会,跟着安子闻走到妇女的后面。
走了约十多分钟,她们就发现那里停靠着一艘很小的木头船,上边还坐着三四个人,妇女一看就跟带头的很熟。
但那个领头的表情很不满,妇女又跟他掰扯半天,阮际白在想要不要去说几句,安子闻发现了她的意图,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安子闻轻摇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她们现在也只是赌。
赌那个市场是否存在,是不是海盗举办的,赌她们的合同是不是被海盗偷了。
现在这群人,鱼龙混杂,她们甚至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否能够带她们去。
好几分钟的唇舌大战,妇女明显胜利了,她走过来告诉安子闻她们可以上船了。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够确保今天是否能够遇见,只能看运气。”
“好,谢谢。”
安子闻的手并没有放下,下移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待会儿别乱动,自身安全第一,我跟她们说了,待会儿她们会偷偷跟在后面。”
船上几个人见人上来,慢吞吞腾出一个很小的位置,只够一个人坐。
阮际白知道他们是在为难,安子闻看了眼:“你坐我腿上。”
阮际白双目微微睁大,抿着唇,她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她们一上船,船就往下沉了几分。
安子闻坐好,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阮际白咬咬牙坐下,双手拽着膝盖上的布料。
“坐稳,这船很晃。”
耳后的空气变得湿热。
腰间一紧,阮际白就看见自己的腰上细白的手臂,“……好。”
一动不敢动。
她们旁边坐的是妇女和她的孩子,孩子估计是饿了,哭个不停,声音很是吵闹。
他的母亲不管,其他人就没出声,依旧嘻嘻哈哈聊着天,大家都对哭声装作没听见
阮际白尽量放轻呼吸,自己是不是很重,会影响到安主管……她试着挪了挪,缩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
这姿势,太别扭了。
腰间被掐了一把,不疼但痒。
阮际白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胸/口里面的水再次烧开,咕噜噜冒着泡。
“别乱动,小心掉海里。”
对面几个男的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们,上下打量的目光让阮际白觉得难受。
木船越行越远,阮际白都不知道她们在海上漂了多久,连那小孩都哭累了趴在妇女的腿上,看样子睡得很香。
看得阮际白都困意连连,腰间一疼,身子一颤。
太敏感了。
“别睡,听到了么?小心掉海里。”
时间流逝得太漫长了,谁都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到了!”
“真是太幸运了!”
一声惊呼,大家不约而同朝那边看去。
一艘巨型船舰映入眼帘,气势磅礴,高扬着黑色带着骷髅头标志的旗帜,显得这艘木船破旧且拥挤,太渺小了。
一个身着黑色鱼尾长裙的女人手上拿着望远镜,脚上踩着十厘米高跟,低头注视着一切,红唇一扬,“欢迎各位来宾,活动下午两点截止,请注意时间把控哦。”
她看了圈,里面安子闻她俩和几个黄种人十分显眼,“看来这次来了不少新人,还是老规矩,诚信为主,友好相处。若是有人坏了规矩,我们都是有办法把人给揪出来的,至于怎么处理,想必大家口头上的流传更加让人心知肚明吧。”
语气里带着不屑和丝丝得意。
周围密密麻麻来了许多一样的小木船,应该都是为了这次的交易。
看来,海警找不到这群海盗的踪迹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人怕是帮了不少忙。
小章鱼何其无辜,又成了这女人的垫脚石,两只触手又得养好多天了。
“别乱动!”女人低头训斥道:“信不信我让你抄字典啊?”
“你又不是老大,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凭我地位比你高啊!”解昀用脚后跟碾碾,“别当我不知道,你又偷偷向老大打我的小报告。”
章鱼吃痛,想急忙收回触手,奈何对面踩的又狠又紧。
好吧,这不得养个十天半月。
“知道你写的字条在哪儿么?”
“在哪儿?”
谢昀看着人慢慢聚拢,心情大好,语气都带着愉悦。
“我抽屉里啊,实话告诉你哦,你写的每一封信都没送出去,都说章鱼智商高,我看你蠢得要命,我教你学那么久的字,你反而用来写告状书,白教你这么个白眼狼。”
话完她走了下来,身高顿时矮了截,若去掉高跟鞋,那更是小巧玲珑。
“真是厌蠢症犯了。”解昀脚尖踢踢小章鱼的头,留下了黏糊的液体,“记得把我的鞋刷干净。”
小章鱼得到了放松,转眼化成了一米七八大高个,背后臀下全是细长的触手。
她眼里还冒着泪花,嘴上不停的对着自己发肿的触手吹气,“我……”
“我最讨厌你了!”解昀学着她的样子,轻笑声:“每次都这句话,有点新颖的好不好?”
“哼!”
“哼!”
异口同声。
“我就知道你还要哼一声,那么大个白长了。”谢昀摇头轻叹。
自己可不是羡慕她的身高!
交换活动很简单,巨型船舰上会放出几艘很小的船只游走于各船之间。
上面摆满了各类物品:家具、食物、玩具……还有只公鸡,打着响鸣。
采用最原始的方式,物物交换,双方满意就可以进行交换,换后概不退换。
安子闻她们花钱租了艘只有两个人的木船,看样子还都是亚洲人,空间一下子变大。
阮际白看了眼时间,距离结束还有大概两个半小时。
环顾一圈下来,阮际白和安子闻都没看见那份合同。
难道不是她们偷的?
安子闻有点不甘心,问船夫:“请问每次交易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了么?”
“差不多吧,如果今天运气再佳,可能会有彩花。”
“什么彩花?”
“还有半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她们会拿出一些奇珍异宝进行交换,但就几样物品,一般都抢不到。”
阮际白插入:“为什么抢不到?”
“因为那几样东西,大家想要交换得看她们心情,她们若想给,你拿块破布就行,心情不好或者不喜,黄金给她,她也不愿意换。而且这人还古怪,喜欢的东西奇奇怪怪的,比如今年年初,喜欢上了人家女儿的一头头发,非要拿这个交换。这个还算轻的,有时她还会看上别人的小指大腿,有些人为了钱财,就算废了也无所谓。”
阮际白抬头望去,恰巧那女人回头看她,墨绿色的瞳孔渐渐缩小,细成针尖,红唇吐出了长舌……蛇!
“黑白相间的海蛇。”安子闻在旁边说道,“还有只巨型章鱼。”
“若是颜茗在的话,她一定很开心。”
“为,为什么?”
安子闻目光瞥向她,嘴角扬起很好看的弧度:“因为她喜欢吃海鲜啊。”
阮际白:“……”
没想到安主管在这种环境下还开得出玩笑,真是意外。
颜茗手里拿着新人入职的报告资料,填写的特别烦闷。
“啊——”
“啾!”
她扯出张纸巾擦鼻子,“怎么感冒了?”
不管,都怪黛可青那个家伙,害得今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开早会,没开始几分钟就打瞌睡,最后还被领导喊办公室里说。
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太可恶了这人,这种事情怎么拿来开玩笑呢?
到时一定要仔细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个想法,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