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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逼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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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挡太阳的白云悠悠飘过,阳光再一次肆意张扬的铺满房间。在光芒之下,落白的长发、肤色都呈现出快要消融一般的如雪纯白。他的眼眸是一片朦胧光晕中的最清晰的存在,盈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不如何。因为我挺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所以我暂时还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帝金脸色难看:“这么说,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他学东西很快,已经能熟练地运用一些人类的谚语。

落白微微一笑:“是。如果感情这种东西能被控制,那它就不叫‘情’了。当然,我也会时刻牢记观察他身上的非比寻常之处。”

金色少年低下头去,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收缩,抓紧了裤子的衣料:“愚蠢。你就没想过,那个站在暗处的人会允许你们这样相亲相爱下去吗?”

“这就是我刚才与你说的道理。要是强大到了那个地步,又何须在意这些呢?喜欢什么,就去做,想太多干嘛?随性为之,随心而行,这不是我们魂兽的生存法则么?”

帝金呆愣愣的看着他。

落白那样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样的话,但帝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人类好歹还会束缚自身,但魂兽更喜欢释放自己的天性,用实力作为一切“真理”的判决书。

就像是帝天那样。帝金曾听万妖王说过,年少时的帝天喜欢上翡翠天鹅一族的碧姬,但他族中长辈却强烈反对他们的爱情,只因翡翠天鹅和龙族相比实在是太过弱小,两者并不相配。当时金眼黑龙一族的族长希望帝天能与一位同他实力相当的龙族结合,延续高阶龙族的血脉。而帝天用自己的绝对实力压倒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与碧姬成婚。他们从相互扶持飞升神界,再到战败逃亡下界,这漫长的数十万年生命里一直不离不弃,相爱相惜。

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啊。在年幼懵懂时,帝金也幻想过这样的爱情。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出现在落白与王冬之间。

落白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他气到眼眶泛红的可怜模样。不过,那似乎不只是单纯的生气。

“你怎么了?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不得不说,王冬不必猎杀魂兽就能获取魂环的独特之处为他加分不少,至少落白觉得帝金是没什么理由太过抵触他的。

帝金猛地从床上站起,长腿一迈、几步就踱到了落白面前,把自己燃烧着愤怒火焰的双眼对上那一片永远冷静淡漠的冰海。

“我不理解、我不能理解,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最开始,我一度以为你在某些事情上已经被人类同化了,沾染上了他们的庸碌。但现在看来,你只是学会了伪装而已,把自己装成一个人类,骗过了我,说不定有时候也骗过了你自己!你的本质还是魂兽,可却用一颗魂兽的心,去喜欢一个人类!一个是敌是友都不分明的人类!这才是让我最不能接受的!”

说道最后,他几乎是在指着落白的鼻子痛骂。而落白静静的听他咆哮完,拨开了他薅着自己脖领子的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可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想法、你的情绪、你理不理解、你能不能接受,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帝金成长的很快,那他又何必继续拿他当魂兽幼崽一样哄着?这世界是残酷的,对魂兽与人类来说均是如此。那他不妨说的直白露骨一点,好让帝金早点发觉自己的越界。

帝金的他的话打击的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怒容:“你、你说什么?!”

只是,这愤怒发展到现在,已经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味道,甚至隐隐的带上了几分破碎的悲伤,好似在乞求落白不要再说下去。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落白好像叹了口气:“同样的,我和王冬如何,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字字诛心。

我们都是魂兽,重修为人的魂兽,在充满危险的人类世界理应彼此相顾,这一点做不了假。但也仅限于此了,不是么?

“说到底,像我们魂兽这样的种族,我们根本无需在意除了我们的父母、伴侣与幼崽以外的存在是怎么样的,不是么?”

落白说完这句话后,就看到帝金一点点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肩头轻微战栗着。他声音里的愤怒也消失了,只有呐呐自语的迷茫:“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的父母就从来没有管过我,从生下我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遗弃了我。你能想象吗,明明是世界上至亲的存在,他们却和其他的魂兽一样围着我,疯狂的跪拜我,只因我是瑞兽。我刚破壳,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多么希望我的父母能亲我抱我为我舔毛,就像是其他所有魂兽幼崽得到的爱……可是他们没有。他们不知道以自己平庸的血脉是如何生出三眼金猊这样的瑞兽的,也压根不把我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只是狂热的喊我瑞兽……直到帝天赶来带走我,我都一直在哭叫,渴望亲近他们!你根本就不懂,我那时有多迷茫绝望,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任由我被带走还一脸幸福!为什么宁可将自己的额头磕到血肉模糊也无视了我一点点的靠近!

“所以,我恨他们!在他们眼中,我根本不是我自己,而是一个名为瑞兽的符号罢了!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我没有父母!我只有我自己,我也只爱我自己!我也恨你!恨史莱克的那群人类!如果不是你们闯进星斗,强迫我回想起这不堪的一切,说不定我真的就能成功催眠自我,让自己忘掉关于瑞兽身份的痛苦回忆!可是你们来了,你来了。我根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麻痹自己,而是日日夜夜生活在反复折磨的痛苦中!

“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所以我跑了,重修为人,来到你身边。你以为我是想寻求你的保护么?那只是附加的。我真正想做的,是要看看你们这群再度点燃我痛苦之火的家伙,如今是何等模样!想要看看你,你这个在碧姬口中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双亲的极北之地魂兽共主,又是什么德行!”

说到后来,他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甚至在落白蹲下试图扶他起来时一把推倒了他,直接跨坐在落白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输出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悲伤。

“可惜,让我失望了。你过得很好,即使是重修为人也过得很好,而且冷漠无情的可怕!一次又一次碾碎我的期待!”

说到这,帝金迷茫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对落白的期待是什么?是渴望有人不在乎他的身份去爱他吗?那为什么他又会被王冬刺激的屡屡失控呢?

被他掐住脖子的落白不适的皱起眉。倒不是因为窒息感,其实帝金在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下依旧没用力掐他,那双手也仅仅只是“覆”在他颈侧而已。

他强忍着命门被拿捏得暴躁,伸手拨开帝金鎏金般的刘海,给他擦了擦眼泪。

“你想从我这得到的‘爱’,好像并不是同胞之间的‘爱’。”

到了这个时候帝金才读懂自己的心,紧接着就被落白揭穿了个一干二净。他也没心思去掩饰了,直接应下:“是。如果感情这种东西能被控制,那它就不叫‘情’了。”

呵。还挺会学以致用。在记仇么?

帝金松开掐在落白脖子上的手,身体一点点下滑,把自己“埋”进落白怀里。他现在像是一只不愿把头拔出翅膀的鸵鸟,一派的听之任之。

无所谓了。落白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与他决裂,他都不想去思考了。他实在是太累了。恨一个人恨到最后会心累,更何况帝金同时恨着那么多人?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放过被自己反复虐待的心脏。

落白伸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下轻拍着,安抚他的情绪。

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点迷茫。这种迷茫和当初犹豫与王冬之间的关系时的迷茫别无二致。

帝金对他的渴求与这种扭曲的“爱”,不是不能理解。不过这份感情对落白而言实在是计划之外,就连帝金本人的出现都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要思考与王冬、萧潇之间的事,至多加上个霍雨浩。但现在,帝金……

帝皇瑞兽太过特殊,落白犹疑一下要不要慎重些,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才刚说过“随性为之,随心而行”,以及帝金对自己瑞兽身份的抵触,遂尔明了。

不需要想那么多。只用思考自己对帝金的感情究竟为何。

喜欢么?

他确实很惹人怜惜,就连暴躁的脾气、天真的执拗都令落白不忍心苛责太过。但这样的宽容,从一开始就建立在瑞兽身份的基础上。

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他不是瑞兽……

在心里做了这样的假设,落白认真思考起来:“其实,无论是不是瑞兽、魂兽,这样的性子也算不得太讨人厌。至多是让我少了与他深入交流的途径,从此止步于泛泛之交罢了。”

但要说他现在对帝金有多少暧昧方面的喜欢,还是没有的。以他冷漠的天性,才相处了不到一个月怎可能就生出好感?

这样想着,他在帝金的哭泣逐渐息止后,把他抱到床上又拿出手巾塞到他手里,示意他自己擦擦脸。

他凝结了空中的水元素,沁湿了棉质的手巾,冰冰凉凉的触感极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眼部的红肿。

看着帝金又把脸埋进手巾里,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和自己对视,落白也不强迫他现在就和自己把这些事情都掰扯清楚。

现在王冬“生死未卜”,落白没心情去想这些。

他说:“咱俩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

落白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将帝金留在房间里。接下来的数日时间,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的默契,回避了与对方的每一次直接接触。

直到在这昊天峰上的第十七天,牛天才带着依旧闭阖双眼的王冬回到了昊天堡。只是这一回,王冬并非是在因暗疾而昏迷,只是正常的沉睡而已。

落白、帝金、牛天、泰坦又坐到了三楼会客厅。

牛天对帝金的出现也是颇为意外,他如同泰坦当时做的那般对帝金行了一礼,然后才直奔主题的说起王冬的事。

“冬儿的隐疾在那位前辈的全力救治下,已经被再度封印。只是,如若他不能在二十岁之前服下仙草相思断肠红,终将难逃一死。”牛天沉声道。

听他这样说,落白在心中冷笑,从魂导储物器中取出那株相思断肠红:“二位宗主,这仙草我已取得,只是还有些疑问要有劳二位为我解答一二了。”

见了这相思断肠红,牛天、泰坦双双一喜,可是定睛一看却发现它仍是生长在乌绝石上,并未被真正摘下,不由得又有几分失落。

牛天道:“你问吧。”

落白也不跟他客气:“二位宗主既然默许我与王冬间的事由我们自己处理,为何还要设计锦囊这一出?你二位若是在一开始便与我说明,王冬也不必受这一番苦楚。”

“这事,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你,”泰坦长叹一口气,眼中的愧疚不似作伪:“在冬儿带你回昊天宗前不久,他父亲也回来过一趟,把这个锦囊交给了我们,说是留给冬儿未来的爱人。我们也是推脱不得……”

很好,很合情合理的解释。

落白点点头,接着问:“那冰火两仪眼,与海神唐三有何关系?”

这个问题好答,牛天松了一口气,将其中的前因后果为他讲述一遍。落白听后又是点头,神色平静的抛出最后一个问题:“王冬是不是在接受神祇传承?中意他的那位神祇,怎会放任他受隐疾的迫害?”

最后一问,简直是直击要害。牛天与泰坦的脸色几度变化,最后定格为了无可奈何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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