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扬一愣,他怎么就脱口而出说出了这种话。
但说都已经说了,覆水难收。
顾怀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呼吸粗沉,声线带了丝沙哑:“对不起……”
他果然还是介意我成婚之事的……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季之扬愣了愣,他眨了眨眼,抬手拍了拍顾怀的后背,“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顾怀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闷声道:“我和她,并未拜堂,日后也绝不会对她动情……我发誓,我此生此世只钟情你一人,你可信我?”
季之扬:……
他僵硬着身子。
我只是随口而出,真没别的意思……况且现在又没有任务,而且我腰也疼,真的不想日日都在床榻上度过……
顾怀见他不答,又问:“你可信我?”
“信!”
顾怀在他肩窝蹭了蹭,抬头看他,“不许赶我走。”手在他腰间轻捏了两下。
季之扬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我未赶你走,只是让你从今日起,回自己的卧房去睡。”
顾怀看着他,双眸里透露着委屈,“你这就是赶我走。”他抿了抿唇,低低地道:“我知晓你还是在意我成婚之事,同在王府,难免会听见有关她的事……我知晓你心里不舒服,你在给我些时日,我定会处理好此事的……”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简直快要贴到季之扬耳边了。
“……莫要赶我走。”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却说的极其认真,就好像是季之扬昨日在床榻上欺负了他大半夜,然后今日醒来不认账,赶他走似的。
季之扬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从哪看出来他在意了……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好吗!!
季之扬推了推他,“我并未生气,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回自己卧房去……”
顾怀将他搂得更紧,嘴巴凑到他耳畔,轻柔地吹了一口气,“既然未生气,为何让我回自己卧房去?”他含住季之扬的耳垂吮舔一番,“我不回去,你在哪睡我便在哪。”又咬了咬他的耳垂,“你可是说过,要给我生孩子,我若不在,你一个人,如何生?”他低头吻上他的喉结,细密的吻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往下……
昨日折腾了许久,季之扬早就筋疲力尽了,偏生顾怀还非要撩拨他,这样他怎么受得了!!
“……唔嗯!”
季之扬觉得浑身一麻,他按住顾怀不安分的大掌,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你够了!”他推了推他,“你不是不信我会生孩子吗?”
之前还把我当神经病,找太医来给我瞧。
不过确实是,在顾怀眼中,我只是个普通男子,自然无法生育。
顾怀停下了亲吻,怔怔望着他,“我…信…”
你是男子……如何有孕?
起初以为你是病了,才会讲出如此荒谬的言语。
可太医都说你没有任何病症,和正常人无异。
后来我想,定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才会萌生出要给我生孩子的这种荒谬想法……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季之扬。
季之扬微眯了眯眸子。
我才不生呢!
……又没有任务,我为何要生!
再说了,这么久都没动静,不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就是你有问题……
顾怀看着他,喉结滚动两下,又忍不住凑近他,吻了吻他的唇,用舌尖描绘着他的唇瓣,“你这般想要孩子,从今日,我得努力些。”他的手顺着他的腰肢慢慢往下滑去……
季之扬猛地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抬手在他胸膛上点了两下,“从今日起,你自己睡吧!”说罢,从他腿上下来,拿过衣衫穿上。
果然对他不能有一点的心慈手软!
顾怀起身从背后拥住他,脑袋搁在他的肩头,手抚上他的小腹,“不给我生孩子了吗?”
季之扬侧目斜睨他一眼:“不生。”
顾怀侧头吻他的脖颈,“那不行,你答应要给我生的。”说着话,手不安分的顺着他的小腹,缓缓向下探去……
季之扬捉住他作恶的大掌,将其甩开,理了理衣衫,“我饿了,去用膳了。”
顾怀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他抬手摸了摸唇角,压根未把季之扬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等晚上安歇时,他才知,季之扬不是随口说说的,他将门反锁,无论他说什么,季之扬都不搭理他。
一连几日,季之扬都不曾让他踏进屋内半步……他回府时,季之扬早早便歇下了。
终于在某一日的清晨,顾怀忍不住了,在季之扬刚打开房门时,他便扑了上去,将季之扬推入屋内,关上房门,一把揽上他的腰肢,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唇。
季之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顾怀想做什么时,他已经被顾怀抱坐在了自己怀中。
两人四片唇瓣相贴,鼻尖碰撞着鼻尖,季之扬甚至能感觉到顾怀喷洒在他脸颊上炙热温暖的气息,那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引得他全身酥麻一阵,心跳加速,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家伙……大早上的这是干嘛?!
昨日睡的早,未理会他,现在他倒是变本加厉了。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易感期了呢!
…….他不是说这几日会有些忙吗?
前两日都是一早便出府去了,今日是怎么了?!
季之扬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挣扎着推开他,“你…唔…..先松开。”
顾怀一手扣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沿着他腰腹游移,唇贴在他的脖颈上,“你都好几日未理我了。”他一边吻他的脖颈,一边道:“这几日忙,我出府时你还未起,我回来时,你已歇下,还不许我进屋。”他顿了顿,低头嗅了嗅他的脖颈,嗓音沙哑道:“是几日前,我陪她回门,你生气了吗?”
季之扬愣了一瞬,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这人怎地什么事都能扯到周时悦身上?
这同她有何干系?
顾怀继续道:“我与她之间并无逾矩行径,那日陪她回门,也只是送她回去,我未待多久,父皇便召我进宫了……”他抬起头,额上渗出薄汗,“这几日事多,都未好好瞧过你,你也莫要再冷落我了。”
季之扬皱眉,“谁冷落你了?”
我何时冷落你了?
晚上不陪你睡就是冷落你吗?!
顾怀环在他腰间的手越发收拢,“你还不承认。”他抬起手指,摩挲着季之扬的唇瓣,“这几日你都不许我碰,不是在生我的气?”
自那日在王府门口瞧见周时悦开始。
若不是因为她,还能是什么?
以前日日黏着我,现在倒要将我推出去……
季之扬握住那只不规矩的手指,将其丢出去,脱口而出道:“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要折腾到半夜……”
有时白日里都不出门。
他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妥,立马改了口,“……这几日你忙,我怕你累着。”
说完这句,季之扬觉得更不对劲。
我在说什么?
什么叫怕他累着?
受累的是我,他累什么累?
这话说的,听在顾怀耳朵里,不就是在暗示他吗?
他干脆闭了嘴,转过头不去看顾怀的表情,心里暗恼。
顾怀轻笑一声,将他扳了过来,“我不怕累。”他捏了捏季之扬的耳垂,“以前都是你缠着我到半夜的,我以为你很喜欢这样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季之扬面红耳赤,他推了顾怀一下,却反被对方牢牢箍住腰肢,顾怀俯首吻上他的耳垂,轻声道:“若是不喜欢,那今晚你缠着我,可好?”
季之扬的脸颊越发红润,“放我下去,你今日不出府去了吗?”
我什么时候缠你到后半夜了!
……除了发情,我控制不住自己时。
再说了,以前有生子任务,我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没有了,自然不用日日在一起。
每次与你一起,折腾起来便没完没了,有时第二日醒来,我动都动不得,要在床上歇上一日。
而且,不知怎地,我对你似乎没有抵抗力,若是睡在一个床榻上,你撩拨我,我便会控制不住。
不对……好像顾怀对他也是,每次顾怀碰到他,就像饿狼一样。
顾怀吻了吻他的唇,“晚一点要去三哥府上。”他说着又咬了咬季之扬的唇瓣,“我可以在此安歇吗?”
季之扬推了推他,“现在天色尚早,你……”
顾怀搂着他的腰,将他往怀中拢了拢,在他耳畔暧昧低喃道:“我说的是晚上,不过……若是你现在想,我们可以再睡一会。”他的手摩挲着他的背脊。
想个屁!
季之扬拍掉他的手,“要睡你自己睡吧,我睡饱了。”
顾怀含着他的耳垂吮吸着,含糊道:“上次便冷落了我许久,这次又是,如此下去,我怕是要……”
话未说完,裴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三王府来人了。”他语气急促,好似有要紧的事。
闻言,顾怀一愣,并未像往日那般再同季之扬嬉闹,而是将季之扬放开,“我有事要出府一趟,午膳应该不回来用了。”他轻啄了一下季之扬的唇角,便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裴寂见他出来,将一份密信递给顾怀,“王爷。”
顾怀翻开信件,脸色大变,“顾景!谁给他的胆子!”
他竟敢逼宫?
裴寂见状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顾怀将信纸塞回信封中,吩咐云福备马,大步往王府外走去,边走边道:“裴寂,你速去将军府找叶舒,让他带兵去皇宫,顾景要谋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