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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层:刀锯书院(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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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钢鞭如雨点般落在脊背上,先是彻骨的疼痛,又是难忍的蔓延,打得人不能喘息,连哀叫都是无力。

“犯错就要挨打!这是规矩!”他们说。

烈日烧灼心脏,强光夺去眼珠,一呼一吸都是龟裂破碎的血肉,是沙漠中渴死的旅人都体会不到的绝望。

“犯错就不配喝水!这是规矩!”他们拿着鞭子说。

书本高高摞起,本该是进步的阶梯,却成了压人的刑具,在四方的黑块中挣扎,在密不透风的笔画中窒息。

“犯错就该抄书!这是规矩!”他们站在讲台后,拿着鞭子说。

好可怕,太可怕了,我要逃!

她被折磨得痛苦嚎叫,她朝着那高耸的围墙疯了般狂奔,那些老师不断的阻挠她,扯着她的衣服,她抛下被撕碎的衣服,不顾一切的逃,结果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绊倒她的,是她一样的学生!

那些学生低着头,扯住她的头发,扒着她赤裸的肌肤,不让她逃,她猛烈摇头,不顾头皮的刺痛,朝着近在咫尺的高墙伸手。

身后的老师和学生不断扭曲,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他们面容狰狞,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她努力伸手,终于触碰到了高墙!

厚实的水泥墙面忽然消失,几个人出现在她眼前。

这几个人的脸很陌生,但她清楚知道,这是她的亲人,这是她的父母。

她看到了希望,嘶吼:“救我!”

“你是坏孩子,你必须被改造。”他们这样说着,把她推回了学院之中。

她满脸茫然,倒入那些扭曲的怪物中,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撕碎,血肉破碎的疼痛席卷全身,但她却半点不能动,只能流泪感受着痛苦,只能张大嘴发出绝望又无声的哀嚎。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何必生下我!

白贝贝猛地睁开眼。

她躺在床上,剧烈喘息,眼前不再是那几个陌生的人脸,而是简陋的床板。

那些恐怖绝望的画面似在眼前,身体仿佛真的感受到了真切的疼痛,她红着眼睛,呆望床板,久久不能回神,眼眶中的泪水不住流下,泪水很快浸湿了枕头。

“你怎么了,白贝贝?”宋邀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声音,白贝贝才堪堪找回半分神智,她擦去眼泪,慢慢从床上坐起,满脸困惑和痛苦,哑着声音道:“我做了个梦,很可怕,我梦到了我……”

话没说完,白贝贝神情一僵,含着泪愣住了。

宋邀月关心上前,柔声询问:“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在书院被折磨,被他们残忍的折磨,我痛不欲生,我要逃,那些老师,那些学生都要拦住我,然后……”白贝贝喃喃着,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感看向了一旁的宋邀月。

宋邀月皱着眉,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僵硬,她犹豫道:“……你怎么会梦见这些呢?”

白贝贝的神情变得困惑,她也问自己:“我为什么会梦见这些呢?”

“那些,真的是梦吗?”

这句话柔弱无力,却在白贝贝耳边炸响,她顿时变得慌乱,语无伦次对宋邀月道:“是梦的,就是梦的,肯定是梦的!”

白贝贝的声音越来越高,话到最后都快破音。

宋邀月似乎被白贝贝失常的模样吓到,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她强笑着安慰白贝贝:“别激动,我相信你,你肯定就只是梦,只是……”

“只是之前张风云说过,死人可能不记得自己是死人,我就想,死人会不会突然恢复记忆,记起自己死在了这个学院……”

“别误会!我只是猜想罢了。”宋邀月说完这话,又忙跟白贝贝解释。

什么意思?宋邀月什么意思?她是说我是死人?我之前只是失忆?那也不是梦?那都是我死前的记忆?白贝贝眼中尽是迷惘,只盯着宋邀月不放。

宋邀月被白贝贝盯得有些害怕,小心翼翼询问:“白贝贝,你还好吗?”

“你们醒了吗!”张风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气氛。

白贝贝猛然一颤,眼中迷惘的雾似乎褪去些许,她回答门外的张风云:“醒了!”

回完话,白贝贝见宋邀月还在看着自己,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道:“我没事,就是噩梦罢了,不可能是真的,而且……”

而且白贝贝忽然记起,梦的结尾出现的那几个人,并不是她的亲人,里面也没有她的父母,这话白贝贝没有说出来。

“那就好。”宋邀月道。

“你们收拾好了吗?再晚就要迟到了!”张风云皱着眉在门口催促。

门打开,眼睛有些红肿的白贝贝走出门道:“走吧。”

“你……哭了?发生什么了吗?”张风云疑惑询问。

白贝贝往前走,皱眉回答道:“做了个噩梦。”

张风云闻言更是犹疑,追问道:“做噩梦能把自己吓哭?什么噩梦?”

见白贝贝面色不虞,宋邀月忙对张风云道:“别问了,她梦见自己被怪物追杀了,可吓人了。”

张风云闻言,神情微变,喃喃:“这样啊……”

那个梦过于真实,扭曲压抑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频频出现,白贝贝的神情还是有些虚弱,似乎沉浸进了另一个世界。

“小心!”

宋邀月扶住差点平地摔倒的白贝贝,关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白贝贝发丝微乱,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摇头。

一旁的张风云看到这样的白贝贝,眼中的疑虑更甚,什么梦能有那么大的影响,梦魇?等等,梦魇?关于这个学院的梦魇?这里可是死人的魇啊!

张风云神情微变,看向白贝贝的眼神顿时耐人寻味了起来,难道……白贝贝梦到自己死在这个学院了?那她不就……

“卧槽!”

周定复的惊呼声打乱了张风云的思绪,他抬头,看到拐角后的教学楼时,愣在了原地。

“昨晚……地震了?”张风云看着那塌了半边的教学楼,神情呆滞,迟疑开口。

周定复张着嘴,好半晌才开口:“不会是庄北打的吧……”

如果庄北有这能耐,那杀两个怪……也不算很难!周定复想到这,眼睛一亮,庄北会不会没死!

他心脏鼓动,第一次那么希望一个人能好好活着。

“如果庄北没死,那他就是我一生的大哥!”周定复目光坚定,严肃开口:“出去之后,我把我的财产分他一半……啊不!全给他!”

白贝贝红着眼眶,目光复杂:你还是先活下去吧。

张风云难得没有出声怼人,他昨晚也是一夜没睡,脑海中庄北慷慨就死的画面挥之不去,而且,他总记起自己刚进魇时,对于庄北那些无谓的指控。

他这样对庄北,庄北却依旧愿意豁出命救他。

“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会去一趟赫兰斯的。”张风云抿唇,认真复述:“我一定会去一趟赫兰斯的。”

白贝贝神情憔悴,听到这句话,又是眼眶一红,她吸吸鼻子,附和道:“算我一个。”

宋邀月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闷的寂静。

“……时间不多了,咱还是先去教室吧。”张风云率先走向残破的教学楼。

只要教室没塌,那还是要去上课的。

几人点头,抬步跟上,走到一半,周定复忽觉不对,疑惑开口:“不是……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太守规矩了吗?”

几人听到这话,都是脚步一顿。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虽然守规矩,但也是在众怪物的压迫下被迫守规。

但现在,即使没有怪物逼迫他们,他们也会很自觉的循规蹈矩。

“确实,不自觉就越来越守规矩了,就像……”

状态不太好的白贝贝,这时也恢复了一些精力,她道,“就像被这个学院同化了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清楚的记得自己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但现在,几乎已经快忘了这回事。”

“对哦,我们根本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急着去教室的张风云,也恍然开口。

宋邀月低着头走在白贝贝身边,没有开口说话。

她是一直没有变化的,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她就是那么守规矩,那么像……这个学院的学生。

“看来我们多多少少都有被这个魇影响。”白贝贝沉着脸,给出结论。

清晨的空气清爽新鲜,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湛蓝,但众人现在只觉被压的无法喘息。

这才过去两天,他们就被同化得如此严重,如果他们接下来还是选错了人,一直无法离开,就算不会死,也会渐渐把自己当做这个魇里的人,在规则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必须要尽快找出死人。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但谁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完全相信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

这样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众人走到教室门口。

教室虽然没塌,但说实话不如塌了,遍地是残肢,满墙是血肉,桌椅歪歪扭扭,还布满了凌乱的血色脚印,无法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

看到这样凌乱血腥的教室后,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他们沉默的站在满是尸块血浆的教室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在这种环境里上课,是不是太为难人了。

张风云看了一眼那沾染了血肉的钟,随后咬牙道:“先进去吧。”

他忍住反胃,尽量不看一地的血肉,闭住呼吸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满是血色脚印的桌椅上,还有一块不知名的内脏碎片,以及活跃蠕动的蛆虫。

张风云青着脸憋了半晌,还是没撑住,跑到教室后方的垃圾桶旁就是一顿吐。

还没吐完,他措不及防又对上了垃圾桶旁梅老师音容宛在的碎脸,脸顿时又一白,转身又是哇哇吐。

白贝贝也被恶心的够呛,但她已经没精力吐了,只慢慢挪到自己座位上。

还好她的位置看上去还算干净,至少桌面上没有怪物碎片,只有凳子上有一个并不明晰的血色脚印。

她找来抹布,蹲下身擦拭脚印,脚印很容易就擦没了,就在她要起身坐下时,余光瞄到了桌子放书的桌膛。

原本空荡荡的桌膛中,多了一张打印纸。

白贝贝皱眉,但她没有急着拿出那张纸,她怕自己触犯什么规则,只先放下抹布,坐回了位置上。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上一天课吗……”周定复扶着自己的断臂,白着脸询问。

宋邀月清理完自己的位置后,毫不犹豫坐下,回答周定复:“你还是快坐下吧,等下老师就来了。”

话音未落,悠然的脚步声就遥遥传来,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

教室中还没坐下的周定复和张风云顿时慌张,忙草草处理了一下座位上的断肢残骸,不顾未擦干净的血渍,就这么坐下了。

四人注视着扭曲变形的门框,神情紧张,看样子梅是已经被庄北杀了,那今天会是谁来当他们的老师……

下一刻,庄北俊逸干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庄北!你没事!”

白贝贝眼眶一红,激动站起,看到庄北安然无恙,她原本的萎靡的状态瞬间好了不少。

周定复看到庄北后,更是热泪盈眶,他急急站起,走到庄北面前,曾经不羁狂傲的一张脸上,现在满是动容,他哽咽着开口:“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赫兰斯就是我老家!我出去之后往赫兰斯嘎嘎砸钱!”周定复含泪看着庄北:“对不住,之前弟弟冒犯了你,我一直怕我没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说着,周定复举起还夹着夹板的手就要抱庄北,庄北忙退后一步道:“……没关系。”

周定复只好满腔感动的抱住了自己。

稳重的成年人张风云就没有那么性情,他的神情还算是平和,只是眼角盈盈的泪光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只看着庄北,眼神坚定又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成熟男人的交流就是那么隐晦,他相信庄北能明白他的意思。

庄北接收到张风云的眼神后,迷茫了一瞬。

白贝贝捂嘴,满眼泪花,根本说不完整的话,只能对着庄北喃喃:“……有盼头了,这日子还是能活……”

庄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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