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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三层:火山神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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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信徒从铜盆中取出染血的红烛,他们满手鲜血,高举红烛,向着笑容满面的神像高昂吟唱:

“罪孽随灵魂化作灰烬——

“生命换恩泽漫天洒落——

“血色映火光烧灼苦痛——

“你我皆成神永世不灭!”

被火主神再度掌控的笛安,猛地仰首,举起刻着庄北姓名的血烛,殷红的液体从他苍白的指节滑落手腕,映入血色的瞳仁中。

大祭司将铜盆中剩余的鲜血挥向一众举着红烛的信徒,血液如细雨洒落在信徒焦炭般的表皮上,发出嘶嘶声响。

台下的红烛在一阵阵的血雨中燃得越发明亮,饥渴的信徒也如同得到了生命之源,更加卖力吟唱起来。

被取血的几人身处这盛大又癫狂的祭祀中,不由毛骨悚然,他们都紧盯着刻有自己名字的血烛。

全场的红烛里,只有那五支尚未燃着。

虽然毫无依据,但所有人心底都有了预感,在那刻着自己名字的火烛燃起之时,绝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嗞啦——

首先燃起的,是刻着赵寻飞名字的红烛。

在众人都看向那红烛之际,周遭景象陡然一暗,信徒与神殿瞬间消失不见,只剩赵寻飞的红烛在高处摇曳火光。

“罪——”

四方传来悠长语调,那声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少,还带着诡异的笑意,只是虚虚实实的一字,就让人精神濒临紊乱。

此音一出,赵寻飞顿时惊恐的跪倒在地,他不顾手上的伤口,撑着地就开始疯狂磕头:“火主神,是主神显灵了!我有罪!我忏悔!别杀我!”

“火主神的声音?”舒德说完,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

火主神没理疯狂磕头的赵寻飞,说完一个字后就没了声响。

庄北眼眸沉静,警惕环顾周遭黑暗,他能感知到,消失的笛安还在身边,他们还在神殿中。

所有人的意识都被拉入了一个虚无的异度空间。

庄北若有所感,看向跪伏在地的赵寻飞。

赵寻飞仰头,看着那刻有自己名字的火烛一点点燃烧融化,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恐惧。

周遭的环境也随着他的情绪变化。

“今晚的消费——全部由赵公子买单!”

灯红酒绿,乐声澎湃。

眨眼间,众人就身处群魔乱舞的酒吧中,真人与投影虚实交融,酒水跟不要钱似的狂撒,而最高的舞台上,是衣衫不整的赵寻飞。

他拿着香槟摇晃,昂贵的酒液从他的指缝喷洒,他神情疯狂,高喊:“都给我喝——”

被一个个人穿透的舒德,惊诧开口:“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孙三听看向一旁还跪在地上的另一个赵寻飞,得出结论:“这里是他的回忆,也是……”

“他的罪孽。”

赵寻飞呆跪在地,他看着高台之上的自己喷完香槟后,直接一个后倒,底下狂舞的人又是一阵狂欢乱叫,不闪不避抬手接住赵寻飞。

“喔————”

喝得差不多的赵寻飞,在众人注视下,随手捞走一个模样精致的男孩,揽着人就步伐虚晃的往包间走。

路上还遇见几个穿着暴露的“老熟人”,赵寻飞热情打招呼:“一起啊~”

还真有老熟人接受了赵寻飞的邀约,跟着赵寻飞进入包间。

众人站在包间外,听着里面不寻常的动静,都陷入了沉默。

从没见过这场面的舒德呆滞几秒后,惊恐捂住耳朵:“这是什么这是我能看的吗这是能听的吗我还是个孩子!”

天定胜和孙三听颇无语的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远离了地上的赵寻飞。

故事主人公赵寻飞跪在一旁,有些尴尬的偏过头。

庄北倒没什么反应,不动声色站在原地,几秒后,他侧眸看向某处,那处隐约传来了争闹声。

“赵寻飞呢!我要见他!”

众人都被尖利的嚎叫吸引,只见拐角处跑出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他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包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地上的赵寻飞在看到那男子像是看到怪物般,吓得往后爬了好几米,直到退无可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他看不到自己。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包间的门居然没有锁,男子一下就推开了门。

他看到里面荒谬的场面后,更是崩溃咆哮:“你居然还有脸享乐!我都要死了你还有脸玩!都是你害的!”

床上的赵寻飞动作一停,转身看向男子,语气不耐:“你谁啊……”

见赵寻飞也不为所动,泪流满面的男子直接发疯,忽地不知从哪掏出个针筒,向着赵寻飞就冲了过去。

“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毫无防备的赵寻飞被男子扑了个正着,他甩飞男子,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终于慌乱了起来,朝男子嘶吼:“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跟个疯子一样躺倒在包间的地板,边笑边喊:“你陪我一起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病你早该得了!赵公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遭的景象随男子癫狂的笑声逐渐模糊远去,众人又回到了那黑暗的空间。

高处的红烛落下一滴蜡泪,红烛即将燃烧殆尽。

地上的赵寻飞恍然回神,他僵硬了一会后,有些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解释:“我又没亏待他,他自己玩不起,又不是我传染给他的,他得了病还来报复我……”

舒德尽量压下嫌恶,出声:“后来呢?你真得病了?”

赵寻飞脸一沉,揶揄了半晌才模糊不清的回答:“……嗯。”

“卧槽那不毁了……”舒德惊诧完,更是满脸复杂:“你不会得了病还那样玩吧?那不是又不知道传染了多少人……”

舒德说到这,赵寻飞顿时脸一红,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般高声斥驳:“关你什么事!我又没传染给你!而且我现在又……”

话没说完,忽地被哀嚎取代。

只见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赵寻飞,忽然蜷缩在地,脸部涨红青筋暴起,似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沉默已久的庄北,收回落在红烛上的目光,凉凉开口:“红烛烧完了。”

舒德见到赵寻飞突如其来的变化,慌道:“蜡烛烧完了就得受刑?那我们岂不是……”

话说到一半,高处又传来了火主神的声音:“悔——”

孙三听眼神微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到赵寻飞身边快速道:“跟昨天一样,把你的罪孽都说出来,求火主神赦免你!”

被灵魂灼烧之刑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赵寻飞听到这话,在地上蠕动挣扎着爬起,顶着滔天的痛苦颤声忏悔:“我……有罪,我,玩弄感情……糟践他人身体,传播疾病……”

一旁的舒德听到“传播疾病”几字,更是厌恶:“果然……”

“……求火主神,赦免我的罪孽!”

“赦——”

火主神的声音再度响起后,赵寻飞终于得以从烧灼之苦中挣脱,他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没等众人反应,第二根红烛燃起,舒德脸色一变,惊声:“那是我的蜡烛!”

黑暗褪去,众人来到了明亮洁净的阶梯教室中。

舒德看到这个场景,懵了片刻,随后无奈扶额:“我知道我的罪孽是什么了。”

孙三听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熟练检查课桌分发试卷,了然:“期末考试?”

“丢人啊……”舒德啧啧摇头,她按记忆找到了角落中考试的自己,那时的自己正在座位上紧张考试,越考脸色越差,最后直接嘴唇发白陷入呆滞。

“考个试而已,还能有什么罪?”天定胜疑惑发问。

“作弊呗,还能有什么。”恢复些精力的赵寻飞从地上爬起,试图扳回一城,毕竟刚才舒德那样嘲讽自己。

舒德脸上浮现尴尬,没有应声。

赵寻飞见舒德不说话,顿时气焰更足,他走到正在考试的“舒德”旁边,果然看见舒德开始偷偷看隔壁桌的答案。

隔壁桌考试的是一个长相阳光的男生,见舒德要看自己卷子也不反感,笑呵呵的把卷子放到桌沿,方便舒德偷瞄。

舒德脸一红,匆匆看了几眼,很快写完了试卷。

围观的赵寻飞翻白眼:“我就说吧,连考试都要作弊,还大学生呢。”

尴尬的脚趾扣地的大学生舒德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没复习,只是我们教授太黑心,让我们划的重点居然全都不考!我复习了也没用……”

同为大学生的孙三听扶了扶眼睛,淡淡开口:“我一般不看重点,整本复习,所以从不挂科。”

舒德:……

天定胜点头,赞同道:“勤勤恳恳学完整本书才是好学生。”

舒德无言,只能反省:“是我太懒了,贪玩还不爱学习,我也遭了报应,那次就算作弊都还是挂科了。”

“抄了那男的试卷还能挂?”赵寻飞脸上满是嘲笑。

说到这,舒德自己都很想笑:“他也挂了,他当时那么自信给我抄,我以为稳了来着,结果成绩一出,全班就他和我挂科。”

众人:……

这时,周遭景色开始消褪,舒德抬头一看,自己的红烛居然就要燃完了,她顿时一慌:“怎么办?蜡烛熄灭了就要受刑罚?我只要跪地忏悔就没事了对吧!”

“没错。”孙三听看着那渐渐熄灭的红烛,若有所思:“看来每个人的红烛燃烧时长都不一样,应该跟自身罪孽轻重有关。”

话音刚落,舒德就嗷一身倒地,她脸色苍白,疼得哭天抢地:“我错了我不该作弊!求火主神,赦免我的罪孽!”

“赦——”

疼痛散去,舒德慢慢活了过来,她心有余悸的搓搓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喃喃:“真烧啊,太疼了吧,虽然并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感觉疼也能把人疼死……”

下一根红烛紧锣密鼓的点燃,天定胜脸色骤变,这次是写着他名字的红烛。

环境再度转换,众人站在了简洁宽敞的别墅中。

“祝你生日快乐~”

温馨的乐声响起,映入眼帘的是和谐的一大家子,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老人正围着可爱的小女孩过生日,女孩闭眼许完愿望后,呼一下吹灭蜡烛。

站在女孩左边的老太太笑眯眯开口:“告诉奶奶,悦悦许了什么愿望呀?”

悦悦笑着大声回答:“我要爸爸妈妈去看我的六一演出!”

站在女孩身后的中年男人一愣,随后宠溺道:“爸爸一定会去的。”

围观的众人这才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就是面容老了十几岁的天定胜。

天定胜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怔愣,他不受控制上前几步,想要抱住女儿,却抱了个空。

虚无的身躯融不进美满的一家人,他只能失落喃喃:“悦悦……”

舒德看到这,有些疑惑:“这能有什么罪?陪女儿过生日?”

天定胜没有回答,即使女儿根本看不见自己,也呆呆站在她面前。

悦悦的生日很快过完,年纪稍大的爷爷奶奶先去睡觉了,眉眼间带着疲惫的女人在把悦悦送入房间后,就沉着脸来到了穿着西装的中年天定胜面前。

面对丈夫,她像是突然垮掉的河堤,没了半分刚才的温柔,瞪着眼睛质问:“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天定胜解开领结,给自己倒了杯酒,回答:“我没有。”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你也过够了,我们该放过彼此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女人更是歇斯底里:“放过!什么叫放过!我做什么了!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又知道什么!”

“我陪你从大山爬到城市!我陪你从一无所有到荣华富贵!现在你说我们该放过彼此!”

天定胜放下酒杯,皱着眉回答女人:“我知道你累,但是你不能整天拿累来……要挟我,难道我付出的就比你少吗?我打拼到现在,不是为了回来看你发疯!”

“我发疯?!”女人忍无可忍,上前推搡天定胜,他手上的酒杯一歪,红酒瞬间浸染了西装。

天定胜看着自己一身狼藉,顿时怒目圆睁。

“我当年就不该娶你!”

玻璃碎裂声随着女人的哭声响起,天定胜神情疲惫,独自走出了别墅大门,没回头看一眼颓然坐倒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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