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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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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有段时间没来衍天宗,这回一来他就盯着萧莲舟看,萧莲舟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似乎很久不见萧宗主。”

萧莲舟知道这不是实话:“你是有段时间没来,到底宗务要紧,也不必记着来。”

陆铭略坐坐就离开了。

单云阁一直在里间,等人走后,萧莲舟这才带了公文进去,在旁边坐下。

“这位陆门主似乎与你关系匪浅。”单云阁故意捏着他的笔不让他处理公文。

萧莲舟道:“早年便相识,算是旧友。”

单云阁笑道:“如此说来,道是感情深厚,难怪我瞧他常来,莫不是,”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他对你有意……”

萧莲舟道:“我幼时便与他相识,从前也怀疑过他别有用心,明里暗里试探过数次。但这么多年,他行为虽放浪,但对我却从未逾矩。”

单云阁道:“恐怕是他藏得深……”

萧莲舟摇头:“他只跟姑娘来往,兴许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

单云阁笑:“这位陆门主看似潇洒不羁,眉眼却满是不甘不平之气。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征服女子如何能满足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我跟你打赌,他对男人的兴趣远比对女人的兴趣更浓。”

萧莲舟有些意外:“这也能看出来?但据我所知,他身侧从未有过任何男子。”

单云阁道:“那说明,他心里一定藏着一个爱而不得之人。”

萧莲舟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揣测旁人的心思?”

单云阁勾了勾他的下巴,也看着他笑:“我只不过是看透七情六欲而已,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逃开呢?”

萧莲舟随口问他:“那你可能看出无涯的心思?”

单云阁突然伸手将他拉到怀里,衣襟被扯开,大好春光尽数暴露在空气当中,随即遭遇了一场粗鲁的肆虐。

他蛮横的占有他:“他的心思我没看出来,你的心思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萧莲舟神情痛苦:“我只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总归知己知彼才是上策。”

单云阁道:“他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你若是跟了我,心里还想着其他人,那我会很伤心。”

“你会伤心?”

“当然。”

萧莲舟转头看他:“……你爱我?”

……:“我当然爱你,此刻我不就在爱你?怎么?你觉得我还不够爱你?”

萧莲舟蹙着眉头承受:“我不知道……”

单云阁强迫他看着自己,并告诉他:“我现在就是在爱你,……,……。”

萧莲舟似乎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

“是吗?是谢无涯?”

他摇头:“不,他从不说爱我,也并不热衷于跟我做这种事。他似乎对这种事很冷淡……”

单云阁笑:“那他根本不爱你。爱你的人怎么会不喜欢跟你做这种事呢?这是爱意最美妙的体现,我爱你,所以我喜欢跟你做。”

萧莲舟问他:“你爱我?”

“我爱你,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热烈凶猛、喷薄欲出的爱吗?我爱你,我比谁都爱你,没有人比我更能包容你的一切。”他不住抚摸他的喉口,“你也能包容我的一切,不是吗?”

喉咙被堵住,似乎一直堵到胃里。

那偶尔漏进来的空气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觉得极度痛苦,但同时又获得一种极度的安慰。他在痛苦和安慰中来回挣扎。

他其实可以拒绝,但他并不想推开,没有极度的痛苦,似乎就无法获得极度的安慰。

而谢无涯,二者都给不了他。

外间似乎有人进来,单云阁并未有所收敛。

“宗主,谢仙君求见。”

萧莲舟想把他打发走,但喉咙被堵满,连脖子也被一只大手按住。

单云阁替他做了决定:“请他进来。”

片刻后,熟悉的脚步声落在外间的地板上。

单云阁将他松开,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从身后与之灵肉契合。

“师尊……”谢无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长意一行已经离开,山下有人委托除邪,雁冰也带弟子下山了。”

“好,我知道……嗯……”

单云阁故意使坏,从身后箍着他的腰,绞着两团暖粉意图为他造一片艳丽的红霞。

“师尊?”

萧莲舟竭力遏制喉头的破碎的声音:“……没别的事你先退下吧。”

谢无涯微垂着头:“这次的事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单云阁将他送上云端,萧莲舟双腿一软,直接跌跪在地,打翻了桌案,茶壶茶杯落了一地。

“这次是我鲁莽,”谢无涯心头一紧,急忙道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所以……”

单云阁并没打算善罢甘休,仍千方百计捉弄他。

萧莲舟完全泄了力气,只能任人摆布。只是他还残存着一丝意识,无论如何不想在谢无涯面前难堪。

他咬牙吐出两个正常的音节:“……出去!”

“师尊……”

“……滚!”

“……”

半晌,外间房门轻轻阖上。萧莲舟伏在桌案上,抬眼望向门口。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出这种久违的情绪,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怎么哭了?”单云阁将他抱在怀里,看他眼角挂着泪,随即舔了去,“弄疼你了?”

萧莲舟后知后觉。

“我知道你向来吃劲,这已经很怜香惜玉了。你若是这都受不了,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萧莲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眼尾湿红的望着他额间的红痣,一字一顿告诉他:“我喜欢这样。”

……:“哪样?”

“……说你爱我……”

单云阁随口道:“我爱你,你是这世上我最爱之人。”

萧莲舟躺在他怀里,……,意有所指道:“你很喜欢这样?”

“当然。”

“你不怕弄疼我?”

“你哭起来更招人喜欢,”单云阁扶住他的后颈:“继续?”(脖子以上)

萧莲舟主动吻上他,单云阁自然也没拒绝。他看到萧莲舟心底最深层的欲望,他知道如何做能满足他,更知道如何做能彻底拿捏他。(啥也没有)

他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极尽所能碾碎他每一寸筋骨,看他疯狂、痴迷,看他完全臣服,看他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啥也没有)

将人力气全部耗尽,单云阁穿戴整齐从灵晖殿出来,高贵典雅,堪堪君子风姿。

明信跟他汇报天宫的事情:“听说大殿下在前线受挫,受了重伤,天君大怒,如今三殿下已经赶回去了,殿下是否也要……”

单云阁道:“凭他也想对付离昊?简直痴人说梦。我回去又能如何?免不得天后又要拿我出气,道不如假装不知道,躲个清净。”

明信道:“可三殿下都回去了……”

“是啊,天宫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回去了。从前还跟我说,他只想游山玩水……”

“殿下……”明信朝殿内看了一眼,“属下以为,殿下留在此处也很好,萧宗主很是体贴周到……”

单云阁捏着手道:“这种温顺体贴、主动凑上来的有什么意思?无趣至极。”

明信不解他意:“殿下……”

“总有一天,我会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在那之前,”他望向藏书楼方向:“我得给自己找些有意思的事情。”

“……”

*

谢无涯从灵晖殿回来便一直坐在院中喝酒,周彦劝过几次都无济于事,只能又去替他拿了几壶。

他也并非一直闷头喝酒,边喝边还在摆弄手上的阵法图纸。

他总得做些什么,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会让他无所适从。

他有些醉了,但又并非大醉,脑袋昏昏沉沉,但意识又清清楚楚。

在与萧莲舟的这段感情当中,他越来越无所适从,好像他怎么做都是错,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甚至觉得他有些陌生,混不似从前认识的那个人。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出了错。

更可悲的是,他无法对任何人宣之于口,甚至连他的烦恼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他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自己去摸索探寻一条可行的路。

坐到入夜,他已经醉的一塌糊涂。

但他仔细想过之后,觉得还是应该去跟萧莲舟将事情说清楚。如果无法对其他人说,那他便对他说。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所有一切都能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爬起来,摇摇晃晃往门口走,道恰好撞见单云阁进来。单云阁掩了一下口鼻:“谢仙君这是喝了多少?”

谢无涯眼前模糊,他本就不辨五色,在夜里,视力更是下降的厉害。他盯着人看了半天,才试探着问:“……莲舟?”

单云阁抬眼,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无涯,你怎么醉成这样?”

谢无涯抓着他的胳膊,傻笑:“我没醉……”

单云阁将他扶到旁边坐下,看石桌上一大堆图纸,便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打发时间……对了,”谢无涯抓着他的手又爬起来,打了个酒嗝,“我做了个小玩意儿……”

他去旁边抱了一堆竹筒过来,单云阁就立在旁边冷眼看着。

他将它们一字排开放在院子里,又在怀里摸了摸:“东西呢?东西……”

他醉醺醺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单云阁脸上已经难掩嫌恶。

终于,他在那堆乱糟糟的图纸底下,摸到一个火折子,然后十分艰难的用它将竹筒上的引线点燃。

随着“咻——”的一声,天空上炸开焰火。

单云阁面无表情道:“你天天就鼓捣这些东西?”

谢无涯朝他“嘘”了一声,接着,就见天上炸开的焰火星子并未坠落,而是尾带光晕,如流星划过苍穹。

单云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焰火?这讨人喜欢的把戏不怎么高明……”

谢无涯醉意朦胧:“……这是我做的信号弹。”

单云阁:“……”

“我融了追踪阵法,不仅可以求救,还能追踪妖邪……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追一只邪祟,差点让它逃了,有了这东西,那邪祟绝对跑不了……”

单云阁:“……”

“我还做了好几个样式,都放给你瞧瞧……”

单云阁莫名觉得他有病。

焰火……不,信号弹咻,咻,咻的往天上窜。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点了十几颗,单云阁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想上前将他拉回房间。

“莲舟,这个……”谢无涯推开他,指着最大的那颗信号弹说道,“是我最满意的一颗,除了追踪类法阵,我还融了攻击类法阵,可以识别邪祟并自动发起攻击……我点了……”

这一颗果然不同凡响。

连咻的一声都震耳欲聋。

单云阁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视线里什么东西越来越亮,接着,就见数十火星子拖着熊熊尾光,朝他呼啸而来……

“!”

单云阁就要避开,谁知这些火星子突然炸开,像雪粒子一样铺天盖地掉下来。他刚要聚起屏障,谁知地上那些竹筒突然接二连三的炸开,还一只直接当胸飞来,将他撞倒在地,登时烧了碗大个窟窿……

眼看火星子就要迎面掉下来,他刚要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一个人影突然凑到他跟前,手上还举着不知什么时候卸下来的门板。

火星子密密麻麻的砸下来,像下了一场大雪。

谢无涯坐在地上,平静的举着一扇门,将两个人挡的严严实实。

不知怎的,看他如此镇定,这让单云阁无端生出一种似乎只要他在,这天便不会塌的安心。

他理了理袍子,也坐起来,谢无涯跟他说:“没吓到吧?出了一点小问题,但是不要紧……”

单云阁看着自己袍子上斗大的洞,有些生气:“你想谋杀我?”

谢无涯转头看着他笑:“我想你了……”

单云阁头皮发麻。

面前的人醉意朦胧,眼底却含着真切的爱意与温柔。他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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