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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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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都是沈怀亭负责打点。重矅的房间与林长思仅一墙之隔,沈怀亭的房间又在重矅的隔壁。

休整了一日,重矅便去了附近的河道。如今,一切进展顺利,水势也十分平稳,光看如今的情形,道是很难想象面前这条河泛滥起来的威势。

一路遇见不少仙门弟子,都朝他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或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沈怀亭虽早就料到这些,但当真从别人眼里看到嘲讽和讥笑的神情,他还是觉得不自在,恨不得能立马躲到没人的地方。

可反观重矅,他却十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没注意到,又像是他根本毫不在意,一门心思都在旁边这条河上。

“你若觉得不自在,就回客栈。”

沈怀亭没想到他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应,但口里却不肯承认:“没有不自在,我就是觉得这些人讨厌,总在背后议论人,别人成婚关他们什么事。”

“其实你不必跟着我,”重矅再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我想你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沈怀亭突然认真起来,“对我来说,你很重要。”

重矅说:“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也并不想接受你无条件的付出。我希望尽快解除我们之间这种荒缪的关系,至于你所遭受的这些,我会补偿。”

沈怀亭强颜欢笑:“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一直在向你表明我的意愿,是你拒绝沟通。沈公子,在我看来,黎凤阁百年仙府,能有今日实属不易,为渝某一人伤及清誉,实在不值。何况,沈公子七尺男儿,难道终日要围着渝某转吗?”

沈怀亭眼底黯然:“难道我们现在和离,就不会伤及黎凤阁的清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你打算让我如何解释?堂堂沈二公子,风流潇洒一世,为爱自绝前程,反被无情抛弃?岂不滑稽?”

“你怎么说都可以。”

“怎么?要我告诉别人,是我腻了、厌了、烦了你渝公子,所以将你扫地出门?那我折腾这一出、闹得沸沸扬扬又是为何?岂不更可笑?”

“……”

“五年,”沈怀亭恳切的看着他,“给我五年时间,如果五年以后你还是非要与我和离不可,我绝无二话。到那时,这件事情也已经淡出众人的视线,对谁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重矅回绝:“五年太长。”

“四年?”沈怀亭让步。

重矅摇头。

“三年?”

……

“两年呢?”

“……”

沈怀亭一年一年的问,直到问到一年,“一年也不行?”

“这件事越快了断越好。”

“不过是个名分而已,”沈怀亭苦笑:“我又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一年你都嫌长?”

重矅道:“渝某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如今双亲俱亡,脱离师门,家中所剩产业不过仅够温饱,内无持家之能,外无御敌之才。前些日子,你也亲见渝氏内忧外患,渝某又向来体弱多病,能支撑多久都是未知之数。渝氏与黎凤阁本就地位悬殊,你我扯上关系,除了给自己添麻烦,也会给渝某带来许多难以应付的问题。”

沈怀亭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你当真觉得你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沈怀亭微微怔了一下。

重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保全自己最好的方式,不是不犯错误,而是不犯大错误。”

沈怀亭的神情变得古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重矅望向水面:“你应该看过这样的话本子,闺阁小姐与书生擅定终身,小姐家中不许,暗中买通盗匪,书生夜宿被刺身亡。”

沈怀亭干笑:“这么老土的故事?你怕我兄长强拆鸳鸯啊?不会的,兄长他其实很开明,他……”不知为何,沈怀亭竟没有再说下去,神情也变得莫名凝重,“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跟我和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重矅没有回答,却道:“有些人,生来就没有任性的权利。沈公子认可此话吗?”

沈怀亭一瞬怔住,他看看重矅,又慢慢垂下眼睛。

重矅望向天边慢慢蓄积的乌云:“要下雨了,这条河是否会再泛滥,水势有多大,会冲毁多少农田,毁掉多少民房,谁也不知道。”

沈怀亭低着头道:“半年。给我半年时间,我会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重矅说:“不必那么麻烦。当初你我婚仪并无外人在场,何必去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只需要沈掌座将传谣之人“惩戒”一番,此事便了了。”

沈怀亭抬头:“你都想好了?”

“你若是不便去信给沈掌座,便由我代笔。”

沈怀亭笑笑:“那看来,半个月都用不了。我发现,我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换作是旁人,就算当真对我无意,至少也不会如此无情将我推开。你是渝氏的公子,你要替你的双亲查明当日真相,要振兴渝氏,要在修真界立足,甚至,你能不能保住渝氏的产业也得依仗我一句话,你竟然要跟我划清界限?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吧,”沈怀亭摊摊手,“既然你这么说,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但不一定会采纳。”

“……”

“寻常夫妇间,就算犯了七出,也还有封和离书,你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你看我沈怀亭像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

“……”

“你慢慢溜达,我就不奉陪了。”

沈怀亭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重矅对小莲说:“把那封信送到沈翊手上。”

重矅沿着河岸继续走,每隔一段就能看见水里立着一根石柱。小莲一路上都在注意,这时,一群人抬着石柱迎面过来,小莲看到石柱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纹,符文正中间嵌着一枚暗沉沉的珠子,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尊上,这些石柱似乎有些古怪……”

重矅说:“这是镇水的法阵,石柱上嵌的是避水珠。”

“他们怎么会有海里的东西?”

“北海水君与单云阁有些交情,许是来自北海,只是这些避水珠对于防洪用处不大,反倒是石柱上的阵法能暂时压制一二。”

“尊上不必忧心,纪公子已经拿到息壤,待沿河大堤建成,水势泛滥便不再是问题。”

重矅从河里掬了一捧水,水质原还算清澈,但在他掌心却隐隐泛着黑气:“息壤虽是上古神物,但这么多年,灵气早已不比当年。这地狱河水乃天下至浊,就算以息壤筑堤,也只能保一时安稳。”

“属下曾听闻有一神物唤作定水珠,可镇天下之水。”

重矅将手掌翻转,水尽数流到地上:“是有此物。”

“若是对此水有用,属下这就去寻来。”

重矅接过小莲递过来的手帕,将手擦干:“天下万物,自有机缘,该它出现的时候,它自会出现。就像天道秩序被扰乱,它就会进行自我修正,正确的东西会被留下,而错误的东西将会被彻底抹除,天道无情,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

“……”

小莲正要说什么,有人打断了他:“这不是渝占亭吗?”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萧莲舟一行巡河至此,同行的还有他宗门仙首,浩浩荡荡足有十多人。

小莲默默站到旁边。

萧莲舟打量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渝公子怎会到此?”

“听闻此处水患严重,过来看看。”

“难为渝公子有这份心。”

萧莲舟说完,一群人乌泱泱的跟着他离开了。

道是三扇门的黄胜跟几个弟子留了下来:“能在这里见到渝公子,当真是稀罕。”

几人莫名笑起来。

黄胜继续说:“听说渝公子成亲了,可喜可贺啊,怎么也没给我们来张喜帖,让我们沾沾喜气?”

有人附和:“渝公子得攀高门,一步登天,咱们哪有资格喝人家的喜酒?”

众人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重矅无意与他们纠缠,抬脚欲走,两个弟子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别走啊,咱们也算老朋友一场,聊聊怎么了?”黄胜盯着他笑,“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来渝公子还有这样的手段?想必这洞房花烛定然精彩,不妨跟我们兄弟说道说道……”

黄胜边说,作势要拉人胳膊,小莲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肩头,不等他反应,只听见咔嚓一声,后面的话全都变成喉头一声惨叫。

其他人就要冲上来帮忙,小莲目中一凛,以极快的身法闪过,唰唰唰几个响亮的耳光,抽的一众神志不清、唇口冒血。

小莲目中微红,眼露凶光,若是有人注意,就会发现此刻连他身后的河水都开始泛起波纹。

无形的压迫感加上这副冷厉的架势当场将几人吓退,原本不甘的黄胜也只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跑了。

小莲慢慢平息周身杀气,眼眸恢复正常的颜色,对上重矅的视线,他连忙将脑袋垂下。

“这位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

斜坡底下突然有人伸出脑袋,因着地势的原因,方才并没有注意到这附近还有其他人。

重矅循声看过去,眉心微蹙却又很快舒展开,向他求助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面貌姣好,衣衫鲜艳,河水相衬,格外明媚耀眼。

姑娘急道:“我洗的衣服漂走了,麻烦你帮帮我。”

重矅看向小莲,小莲几步跳下去,捡了根树枝将沉到水底的衣物捞起来。

姑娘连连向重矅致谢:“多谢公子。若是这些衣物真漂走了,段天涯他们能嘲笑我八百年。”

重矅说:“此水片羽不浮,衣物如何会飘走?”

姑娘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公子见笑了。公子看着面生,素日似乎没见过?我叫云彩,是镇上药堂的大夫,公子怎么称呼?”

重矅淡淡道:“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过问?”

姑娘跑过来张开手臂拦住他,两条粗长的灯笼辫垂在胸前,间或编有银铃,她一动,就发出轻微轻灵响动:“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你帮了我,怎么也要留下姓名,下次有机会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你。”

“不用了。”

云彩依旧拦着他,狡黠道:“你若是不说,我只好自己去打听了?我那药堂天天来看诊的人可多了,我不信没人认识你,再不然,我就拜请萧宗主替我画张像贴在药堂里……”

“渝占亭。”

云彩显得有些惊讶:“你就是渝占亭?我听说过你的事情,难怪方才三扇门那几个讨厌鬼找你麻烦?你要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我这里有奇痒无比的痒痒粉、笑到抽筋的笑笑粉、还有一天跑八百遍茅厕的通通粉,你需要哪种?”

“不必了。”

“这都不教训他们?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重矅绕开她走了,云彩冲他道:“有需要一定记得找我。”

第二天一早,黄胜和几个三扇门弟子火急火燎的跑来敲开重矅的房门,进门就如浑身长虱子似的乱抓乱挠,浑身皮肉抓挠的没有半寸完好,齐扑扑跪了一地,连声不住的道歉,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走。

隔天在大街上,这几人又拦住他,一边跪地狂笑不止一边磕头如捣蒜道歉,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围观。

沈怀亭知道这事,半开玩笑的说:“知道三扇门跟你不对付,还故意将人使唤到你跟前,可劲儿折腾,这是邀功呢?还是邀宠呢?”

重矅没理。

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谁知那黄胜突然又带人跑来涕泗横流的说要做仆人赎罪,几个人每人每天轮流将房间的地板擦一遍,沈怀亭一天之内三次险些滑倒。但无论他怎么赶,这几个人也不肯离开。

重矅找到药堂,那是镇子上唯一一家药堂。虽不当道,却一点也不冷清。

进门就瞧见人正在看诊,她看上去年岁不大,却经验丰富。药堂里,只有她一个大夫,问诊、开方、拿药都得忙,问诊的病人不少,不光屋里坐满了,连门外也全都是人。人群吵嚷的厉害,道不是在争执什么,而是都只顾自己讲话,声音越说越大,最后都只能扯着嗓子吼。

云彩也在吼。

云彩:“老伯,这种情况多久了?!”

老伯:“我没喝酒,那玩意儿现在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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