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晃了晃,“你有在听吗?”
“呃…”真田扭头看向藤子。
“我们刚才在说成长呢。”
藤子弯成月牙的笑眼慢慢睁开,她直视着真田,轻声问道。
“有些变化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呢~对吧?真田前辈?”
真田垂眼看着似笑非笑的藤子,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嘴角勾笑的藤子欲要扭头时,真田低声反驳了她。
“不…”
“嗯?”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藤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殊不知,此刻还有一个人与真田的想法趋同……
“我的记性是很不好啦…所以,我想都画下来。”
正在涂色的柳生葵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又扭头将视线定格在仁王的脸上。
“这样,就不会忘了呢。”
“……”仁王被那双杏眼盯着,想要转移视线却又扫到她紧咬嘴唇的动作。莫名的,耳朵发热发痒,“啊,刚才添的柴果然太多了么…”
柳生葵看着他转过头去拉柴火堆,愣了一下又笑,“仁王哥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比我丢的还多。”
“puri~”
刚才还想着把所有都当一场梦烧尽的仁王,为了压下心中的挣扎丢了不少柴火。
但是此刻,他的心更乱。
他硬着头皮将未燃彻底的柴火挑出,斜着肩膀擦汗时,柳生葵笑着将自己画的速写推向他。
“呃,这是…我?”
“嗯!”
画里的仁王像是辛勤的炉前工,头上还戴着一顶戴眼镜的西部牛仔帽。
‘怎么会有人越长大越天真啊。’
虽感觉她像是在对比嫌疑人画像,但他还是尽力克制自己痉挛的嘴角,扯着笑夸奖道。
“居然还贴心的给我配了护目镜和帽子嘞,谢谢~”
柳生葵接过画,沉默片刻又问,“仁王哥有带帽子的照片吗?”
“嗯?我不喜欢戴帽子啦。”他回答的轻快,然而,突然想到她今天那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仁王僵在那里,过了几十秒后才敢睨她的脸色。
她没有落泪,反而有一种乖巧在。
“好吧。”柳生葵就坐在那里,垂着脸,认真的涂着自己的画,与她小时候揭穿他的魔术把戏时那幅小鬼头模样相比,现在的柳生葵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意想不到的,比起哭泣…
‘这样会更忍不住想要招供的啊…’
在那种宁静的温柔将仁王击倒前,柳生葵突然站起身来将仁王击倒了。
“好!!我——” “嘶…”
被顶到额头的仁王扶着脑门看向一脸正义的她,注意到仁王的嘶声,柳生葵慌忙低下头察看仁王要不要紧。
“啊,没事啦。”仁王笑着摆手,“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呃……”被推开的柳生葵清了清嗓子,“我…以后要做一个印象派画家!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画下来,就像…这样!”
她笑着举起画。
河流、篝火、月亮、森林、还有他们每一个人…
仁王看着她画下的印象,又看向她自信的笑脸,嘴角微扬。
‘对…记住这些美好的就足够了。’
画被那群孩子夺走时,柳生葵只是笑着,她的脸,一半映着火光,一半阴影。
而当葵看向仁王时,火星突然蹦了出来,她先是一惊,随即又插着腰咕哝。
“呀嘞呀嘞,这火也太大了吧!”
“呃。”看到她紧皱的眉头仁王一脸迷茫。
但很快的,那张娃娃一般的脸又露出调皮的笑来,浓黑的睫毛上下重叠,她歪着脑袋看向仁王。
嘴巴好像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笑眼又像是猝不及防的袭击。
离得太近,即便屏住了呼吸,仁王的心跳也还在疯狂加速。
“是吧?”
“呃…”
他沉默良久,已不知她问了什么的仁王,只能扶住已不再疼痛却莫名滚烫的额头,低下头轻声答道:
“是呢……”
不论心里还是心外。
那把火,还是太旺了些。
以至于,关于会因那张无邪的笑脸感到心动这件事…
从十一岁一直到十七岁,也还是没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