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类型啊……秘密~”
“麻由美是谁啊?噢……你身边那个女生啊……哈?我有看她吗?我是……”
“没什么…”
…
尽管已经游刃有余了,有时还是会为自己捏一把汗。
直到那天,她突然拿着信封挡在自己的面前。
“这…什么…是…”
看到那个极似情书的信封,仁王雅治无措到舌头都要打结。
“麻烦仁王学长收下!”
仁王看着那封信,喉结滑动。
惊喜来的太突然,几乎要被冲昏头,但他没有。
‘怎么可能…’
他将眼神落到柳生葵的脸上,很快的就发现了——她的眉头是紧锁着的。
一个告白的人会是这副表情吗?
“………”
一些可笑的猜测在心底升腾。
或许,她递来的不是情书而是刀子?
仁王压下各种猜测,接下了,那封不来自于她的情书。
看着她跑开,又垂眼看向署名。
【小山麻由美】
她就这么想把自己推开么?
‘真是够了…’
那天放学,仁王雅治站在柳生葵的班门口。
两人的对视稍显尴尬,不过,尴尬更多来自于柳生葵。
她走出班门时,仁王还在那里站着,他这次显然找的不是柳生葵,识时务的葵跑的极快。
“仁王学长!”
仁王垂眼看着眼前的女生,说了“抱歉”,可他的眼神异常的冷。
“呃……”麻由美看着他还回来的情书愣了一会儿,随即攥着裙子声音呜咽,“仁王学长这是…”
“我不想恋爱什么的。”
平常还会郑重致歉的仁王这次反常的直接,他看着对面的女生,低声道。
“除了还给你这个,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麻由美有些愣住,她抬起头看他,又听到他问。
“你上次在学校展览的那幅油画风景,是葵画的吧?”
“什么啊…”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小山麻由美脸色发白,她愣了一下又皱着眉头反驳,“不是!”
仁王看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眼神平静。
“利用人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自知已经没有什么可隐藏的麻由美垂下头,低低地笑起来。
“利用………好难听啊,不是我强迫她的吧?”小山麻由美直视着仁王,“我只是稍稍拜托了她,就像是,我让她帮我送情书一样,只是稍稍提了提她就同意了呢……但凡她有一丝不情愿都可以拒绝的啊。”
分不清她是在讽刺谁了。
麻由美的潜台词好像是在说,柳生葵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
“没错。” “这就是你作为葵的朋友对她的理解吗?“
“……”
小山麻由美瞳孔骤缩,仁王雅治冷笑一声。
“你的世界,还真是阴暗啊。”
“仁王学长怎么能这样说……”麻由美啜泣不止,“我……可是喜欢着仁王学长啊……”
‘这是什么逻辑…’
他无心思量麻由美的思考方式,也懒得问她当初到底有没有帮自己传递消息,临走时只留下一句。
“我说话比较难听,也请你,自重。”
关东大赛之后,小山麻由美转了校。
不过,这对仁王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真田弦一郎和柳生葵原本就快要在一起的事实,在国中毕业典礼时被真田弦一郎打破了。
“麻烦不要打扰仪式好吗?”
当时,刚在台下表完白的柳生葵被周遭的人用戏谑的目光注视着。
看到她木讷的点头,仁王瞪了一眼台上的真田,想要快步朝她走去,但穿过人群时走近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天,他铁拳制裁了真田。
两个少年谁也不让,关于初中部最后的记忆,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还听到真田说自己有婚约什么的鬼话。
“嘁……”呼吸急促的仁王垂下头低声喃喃,“完全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啊……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正义的蠢话啊。”
“……”真田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声道,“不管你懂不懂,这都是事实。”
看到他起身要走,仁王雅治拽着他的领子,大喝,“喂!!你以为她是什么玩具吗?”
真田眉头紧锁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仁王更加火大。
“说话啊?平时那么硬气,现在明知道有人在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却还是无动于衷吗??”
“……那你呢?”脸色阴沉的真田终于看向仁王,“你和那些指手画脚的人有什么区别?”
当时的真田还没能参透柳生葵对仁王雅治的意义。
他只觉得仁王这般不满的情绪,除了和柳生类似的哥哥关怀(毕竟,某个哥哥刚找过他),更多是因为和自己关系不合。
而独守着秘密海洋的狐狸同样是后知后觉:
他真的做不到,不在意。
更做不到,拱手让人。
——
夜晚,仁王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帽子里投射出来的虚幻映像。
想到柳生葵描述自己梦境时的腼腆,又想到真田那天那副打算重新面对葵的认真模样,他的眼神变的涣散。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不懂。
心中却常有一种感觉。
即使走到她面前,在想要伸手触碰的一刹那,她就会消失不见…
美好,却如同幻觉般的她。
像是海市蜃楼。
而他,像是荒漠里的旅人。
惧怕炎热,却从未停止脚步,无法克制地想要追寻那一片绿洲。
被暴烈的炎日和流沙裹挟着,蹒跚于沙丘之上的他,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旋转,旋转……
所有的可能都一直在变化个不停。
脑中,不自觉想到了那个老头子的话…
“量子系统的波函数从不坍缩,它始终处于叠加态,直到与外界环境发生相互作用导致量子退相干,从而产生看似独立的“世界”或“现实”。”
仁王看着眼前正在自转的小太阳,却像是看到了那张无邪的笑脸,他发愣时,那张脸却又消失不见。
果然,又是海市蜃楼。
谙熟欺诈的狐狸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那颗不听话的脑瓜在捉弄他。
他将帽子反扣于桌面,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后持着沙哑的嗓音低语。
“真糟糕啊…”
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心止不住幻想、止不住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