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浆体事件,一个决定未来的重要转折事件。
在这次事件中,夏油杰的内心会种下一颗名为“现实”的种子,在不久之后被不断以残酷灌溉,最终破土,长成与曾经的自己背道而驰的荆棘。
荆棘缠绕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的身心,同时也拒绝着所有想要接近他的人。
就这么将自己和过去完全割离。
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对视一眼,这个事件同样也是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
他们相信,幕后敌人是不会放过这个重要的时间点的,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任务,将敌人连根拔出。
这么一想,他们离回家的时间又更近了一步。
收起各自脸上的懒散,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正襟危坐,拿出自己十二分的注意,认真对待这次的任务。
这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让夜蛾正道下意识一愣,遂即欣慰地一笑。
看来他们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了。
这显然错误的想法,正是家入硝子这些天帮他们忽悠的时候找的理由。
灵感还是来自于坂田银时。
上次土方十四郎第一次单独任务的时候,察觉到对方性格不对劲的夜蛾正道询问了坂田银时,被对方随口一句“失恋”堵住了嘴。
加上坂田银时和某诅咒师的狗血虐恋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正好一起用来圆上借口。
夜蛾正道作为一个尊重学生隐私的好老师,显然用这个理由很有效。
而此刻对自己失恋毫不知情的两人,看着夜蛾正道“孺子可教”的表情,心里也下意识地发毛。
诡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夜蛾正道便咳嗽一声,开始具体地讲解这次的任务。
支撑着覆盖全日本结界的天元大人,虽然身躯不死,但并非不老。
每到一定年限,他就需要更换新的肉1体,否则就会进化。
至于进化的结果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
天元的结界已经持续近千年,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没有人能够承受进化失败之后的结果。
所以最稳妥的方法还是定期献上新的肉身。
而这些具有可以与天元大人同化体质的人,便被称为星浆体。
烂熟于心的设定在夜蛾正道的嘴中被缓缓道出,一瞬间让人有种虚幻和现实冲撞的不现实感。
知道具体任务时间和地点之后,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便起身,决定先换个地方商量下这次任务要怎么做。
临出门的时候,一直觉得差了点什么的坂田银时顿了顿脚步,脑子里闪过剧情,回头看向在讲台上整理资料的夜蛾正道。
“歌姬那边... ...有出什么事吗?”
“歌姬?”夜蛾正道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你知道她任务的事情了?她们俩个前几天做任务失踪了,本来是准备让你们俩个去救援的,但是在找到你们之前,她们自己就解决了咒灵,好像是因为被困在咒灵结界中导致了时间混乱,才失踪了这么久。”
没想到自己在外面忙得颠三倒四的时候,这边的剧情已经早开始进入主线了。
系统也没有及时提醒他们,最近那边好像在干什么大事,每次找他们都是一副很忙的样子。
朝着人少的贩卖机的方向走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时候的计划。
“首先,伏黑甚尔和我关系很好,到时候他说不定下不了手啊。”
土方十四郎弯腰捡起贩卖机里滚落的灌装饮料,嫌弃地看了眼张口就是自恋发言的坂田银时。
“关系再好也没有他和钱的关系好。”他将其中一瓶抛了过去,“而且我不觉得以你们的关系,会让他放弃那么丰厚的报酬。”
坂田银时接过抛来的饮料,没细看,直接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被苦得直皱眉头。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下杀手吧?”
看到坂田银时的表情,土方十四郎停下了拉拉环的手,举起来看了眼,发现饮料给反了,于是直接将手里这瓶也抛了过去。
他转身,重新点了一瓶咖啡:“比起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盘星教的背后会不会真的是羂索,如果是的话,现在这种情况下,羂索还会不会让伏黑甚尔来做这个任务。”
坂田银时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一边的凳子上,重新开了一罐果汁:“什么意思?”
“你忘了?前段时间你们俩个的虐恋情深可是在咒术界传遍了。”
提到这个坂田银时就拉了张脸:“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会信?羂索的本体难不成还是个恋爱脑?”
“但只要他觉得不是空穴来风,就有可能让他改变计划。”
“就算想要改变计划,能接这个任务的,除了伏黑甚尔也没有别人了吧?”
两人就着“这个时期到底还有谁能入羂索眼”的话题,展开了讨论。
正当他们半天商量不出结果的时候,坂田银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说了多少遍,开会的时候手机要关机,违反的人给我去切腹!”
“你真选组的剑还斩不到我万事屋头上。”坂田银时嘚瑟地打开手机,接通电话,“喂,有事说事。”
“五条先生,这里有个您的指名委托。”电话那头,孔时雨声音难得的有些兴奋,“似乎是很满意您上次的效率,这次盘星教想再次委托给您一个任务,报酬光是定金就有三千万!
“不过任务内容... ...是阻止星浆体和天元大人同化,并将星浆体带回到盘星教中。”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 ...”
这同时擦着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发展,让坂田银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但转念一想,这不也意味着他可以赚双份报酬了吗?两面间谍什么的他熟。
“喂?您还在吗?我知道这个任务和以往不一样,相当于跟咒术界作对... ...如果您不想接的话,那我帮您回绝掉?”
“接啊。”坂田银时扭头看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土方十四郎,咧嘴一笑,“这种赚钱的好事肯定要接啊。”
当晚,在坂田银时单方面当做诅咒师活动的基地中,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
“也就是说,那什么盘星教不光委托了我一个,还委托了这个人?”
伏黑甚尔靠在椅背上,嘴里嚼着花生米,耳朵虽然在听着,眼睛却盯着对面坂田银时背后的电视上。
看着他不太想回话的样子,孔时雨只好代替回道:“是这样的,可能是这件事涉及到他们的信仰,所以比较严谨。”
“严不严谨的无所谓。”坂田银时摆了摆手,眼神犀利起来,“但是这不是意味着我的报酬要少一半吗?!”
两双眼睛看了过来,伏黑甚尔丝毫没有受影响,伸手抓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放,嚼得嘎嘣响。
孔时雨只觉得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团队内讧,大打出手的事情也不算罕见,但是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在自己眼前出现这种画面,不光容易伤及无辜,还会让他损失大笔生意。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伏黑甚尔说话了:“你小子不是还有总监部给的报酬吗?做人太贪心可不好。”
“总监部有多抠门你不知道吗?除非... ...”
孔时雨咽了咽口水:“除非?”
“除非我们能分的蛋糕够大。”
这个话题显然引起了在场另外两个财迷的关注,他们齐齐看来,耐心地等待着坂田银时道出后续。
第二天一大早,高专门口就集齐了二年级的三名学生。
家入硝子看着心情放松,宛如去郊游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次可是和平常不一样,事关整个咒术界,说不定会有很多诅咒师来袭击的。”
“没问题没问题,区区一个星浆体。”坂田银时大手一挥,“我旁边的这位可是连将军都护卫过的。”
“... ...诶,哇,好厉害哦。”
听着对方不带感情的棒读,土方十四郎知道家入硝子没有相信,但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解释。
“这段时间我们对术式的操控已经熟练了不少,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
家入硝子看着面容沉稳的土方十四郎,不由得顺着他的话,想起上次在这个门口,看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夏油杰。
身为医生,身为咒术师,她早已经对于生死看淡,但在内心的一角,还是会忍不住对同伴的逝去而悲伤。
“这样。”最终她什么也没说,神情淡淡地挥了挥手,“那就祝你们好运吧。”
按照手机上给的地址,两人来到了星浆体——天内理子居住的楼下,一声爆炸声告诉了他们房间的准确位置。
在事情没有发生变化之前,他们决定先按照原著来行动。
土方十四郎乘着这些天新收服的会飞的咒灵一跃而起,直接朝着目的地飞去,也不怕周围有没有目击者。
而坂田银时则是找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做拉伸运动,等待着属于他的猎物找上门。
在刚伸展到第一条腿的时候,作为见面礼甩来的数把飞刀被停在空中,诅咒师集团Q的最强战力——拜艾尔如期出现。
那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长发,和那宛如cosplay的服装,就算没有先手攻击,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不愧是诅咒师,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那人显然对自己的实力很信心,面对这样的画面也依然很淡定,甚至鼓了鼓掌。
“不愧是五条... ...”
“万象天引!嘿咻!”
没有让他说完话,坂田银时直接一个吸力起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再用尽全力一拳砸过去,毫无准备的诅咒师就这么丧失了战斗力。
全程用时十秒钟。
解决了诅咒师,坂田银时却并没有收手,他在拜艾尔身上翻找着口袋,最终掏出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
“好了,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现在该我了。”坂田银时随手拿起一把刚刚掉落的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另一只手拨通了电话,“把你的全部家当都拿出来,我打劫。”
“... ...啊?”
局势转变之快,让还停留在放狠话阶段的拜艾尔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在性命的安危下,他最终还是含着泪选择了妥协。
确认了对方实在是没有保留之后,坂田银时一拳给他物理睡眠,然后将手机举到耳边:“都听清楚了?”
对面传来孔时雨的声音,以及对方飞速敲击键盘的声音:“清楚了,已经在查了。”
这就是坂田银时想出来的“把蛋糕变大计划”。
伏黑甚尔用这三千万定金去暗网上发布悬赏,吸引来一堆诅咒师,然后坂田银时将他们制服之后,赶在总监部之前先黑吃黑,把这些人的老底掏空。
再让这些人一段时间内下不来床,这样诅咒师市场的委托就少了很多人接取。
再由孔时雨去找那些时间紧急的任务,由于实在找不到人接手,就算他们当场抬价,对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可谓是一波揍人,两头吃,同时兼顾短期效益和长期发展。
神清气爽的坂田银时蹦跶着来到战损版的房间内,当着土方十四郎的面,将刚刚的事情再做了一遍。
看得土方十四郎目瞪口呆,烟也不抽了连声制止:“喂喂喂,这还有个警察在这呢,你就这么无法无天?”
“什么无法无天,我这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回报。”
“强词夺理。”
土方十四郎上前,一把抓住坂田银时的肩膀,两个人在漏风的客厅里推搡起来。
被安置在一旁沙发上的天内理子,就是在这样嘈杂的背景声中悠悠转醒。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听着耳边没有营养的互相呛嘴,感受着脑门吹拂过来的风。
不对,哪来的这么大的风?
她猛地起身,一回头就看到房间多了个大窟窿,楼外飞翔的鸟回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扇着翅膀飞走。
天内理子:“... ...”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诅咒师袭击了来着。
“呀!”的一声,她一个健步就跨在了边上的桌子上,双手在胸前交叉:“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妾身!”
土方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