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公主偷了虎符,在凉城伪造军令,声称是皇帝派来御驾亲征的皇室成员,众将士一开始质疑皇帝怎么可能派一个女人来当元帅,在被灼华一人挑翻一个队伍的士兵后,众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了,相信了这是朝廷真的回心转意,不再主和而是主战,受了许久窝囊气的凉城将士们瞬间战意盈天。
消息传到京城时,在朝廷上的无忧可以说是坐立难安,可是那终究是他的妹妹,他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山高皇帝远的道理,妹妹一旦逃到凉城后,恐怕就没办法抓回来了,于是面对大臣们的猜疑时,无忧只好硬着头皮说是他亲自下的口谕,不仅如此,还开始动员朝廷组织搬运粮草支援前线战事,他不想妹妹真的死在战场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后方物资都准备上了。
灼华趁着狼牙部大王死在京城,狼牙部的使团还没来得及逃回狼牙部,消息没有传进草原部落里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里,灼华来到凉城没多久就迅速组建了一支轻骑兵队伍,带领着先锋军队连夜赶程深入草原腹地,对着毫无防备的狼牙部来了一个突袭战,狼牙部猝不及防,被中原人重创,在此次战役中,灼华甚至俘虏了狼牙部的王子,狼牙部的王子直到被绑起来时,还以为自己的父王正在京城议和,气得七窍生烟。
狼牙战役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到京城时,长期气氛低落的朝廷荡然一新,都振奋了起来,主战派的声音甚嚣尘上,更加卖力地收集辎重送往灼华公主所在的前线战场,更有文臣开始吹灼华公主是当代的平阳昭公主,有女将护国,兴邦有望了。
灼华首战告捷后,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长期驻守在边疆各地,很快,第二次、第三次的战功上报朝廷,越来越多的战报,朝廷可以说是赢麻了,各种奖赏像三月的飞花一样淹没了京城里的公主府。
公主府中,就连长期独守空房的袁长恭都露出了笑容,一开始,他出门还会被同僚嘲笑是花瓶驸马,慢慢地,随着镇国公主的名号响彻天下,他成了那个因妻在外征战而苦守寒窟的贤惠正夫,见者无不恭敬地尊称他一声驸马大人,让他越发地期盼未曾谋面的妻主,每日像尊望妻石一样在窗前遥望,抬笔写下许多仰慕英雌娘子的话,又不好意思寄给形同陌生人的公主,只能抒完情后默默将书信烧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灼华一直没有赶回京城,就连朝廷御封她为镇国大长公主的时候,她都是在残阳如血的大漠上接受远方的君王诏令,这些茹毛饮血的日子里,她赶赴着每一个发生战事的战场,击退了无数入侵的外族敌人,将所有能打的匈奴蛮夷都镇压之后,边防一片盛世太平,灼华顶着镇国大长公主的名号慢悠悠地返回京城面圣。
如同当年神威大将军进城时的威势,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神威,一个镇国,都是盖世功名的称呼。灼华微笑着从城门口骑马经过,经过沙场历练的她不复小时候的稚嫩任性,而是一身经过凝练的上位者气息,无不透着从容威严。
在经过路上的公主府时,身边的近侍提醒灼华那是她在京城的府邸,灼华便翻身下马,径直进入府中,将早早等候在此地的袁长恭吓了一跳,袁长恭连忙上前下跪行礼,有些畏惧有些羞涩地说:“微臣袁长恭参见公主殿下……长恭是您的驸马……”
灼华挑了挑眉,伸手捏起袁长恭的下巴,仔细打量这张清俊的男子脸庞,好奇地问道:“你就是皇兄指给我的便宜驸马?辛苦你了,在这里替我守了五年。”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长恭的职责所在……”
袁长恭激动得满脸通红,就见公主挥了挥手,对身边近侍说道:“把我圈养的野马给我牵进来。”就有人牵着一根锁链走进来,而那锁链锁着的居然是一个肌肤小麦色、赤裸着上身的蛮族男人,那男人行走之间珠玉声轻响,挂满了尊贵的异族佩饰,体格健美诱惑,肌肉如山丘一般连绵起伏,袁长恭看着那张异常俊美的异域风情的脸庞,忽然地,他的一腔热血瞬间冻结了,心里浮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公主笑意吟吟地说:“拜托你了,这是我在塞外抓了好几次才抓住的男宠,相当不乖,已经调教过一段时间了,却还是野性难驯。你是袁氏贵公子,从小知书达礼,想必你是最懂得如何管理内宅诸事的,我回来京城后恐怕很忙,教训男宠这种小事就交给你打理了。”
说罢,那野马般的蛮族美男就发出一声不堪羞辱的怒吼,想要挣脱巨大的锁链,挣扎间打破了摆放在桌椅边的一个大青花瓷瓶,灼华见状就一鞭子抽了过去,那男子皮糙肉厚的,鞭子打在身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红痕,灼华呵斥道:“你给我学乖点!你已经不是狼牙部的王子了,狼牙部都被我扫平了,你要是好好服侍我,还有机会给你们狼牙部留下一点血脉。这是公主府的袁主君,以后你就在他手下好好学规矩,学点京城权贵的礼仪,跟着我,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天朝上国的富贵荣华。”
灼华凶着脸教训完蛮奴,又换了一副温柔亲切的脸孔,对袁长恭笑着说道:“一切都交给你了,辛苦你了,有驸马就是好,我先回宫跟皇兄交代战报了。”
袁长恭麻木地点着头,呆呆地送公主出门,看着公主重新骑上马,热热闹闹的队伍继续敲锣打鼓地向宫门出发,在这个过程里,袁长恭还不忘下意识地保持着世家贵族的礼仪,挺拔的腰肢身形如同风雨里的一根□□不倒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