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辉这个没用的,他被抓了,那件事情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那件...事情?
我贴着墙根,再往那边靠近点。
“你这么害怕干嘛?!李永辉我们算是放弃了,这个位置要尽快推另一个人上来。”
“那个女孩子还好吧?”
“放心,刚开始犟的很,我们已经给她治服帖了。”
听到这里,我打开手机录像,对着他们。
“好了,别在这里说这些。万一,隔墙有耳呢。”
闻言,我猛地收起手机。贴着墙边,躲了回去,还好他们只是害怕有人偷听,而不是发现了。
他们几个人,一人一辆车。前前后后的开出警局,我立马上车,开车跟了上去。
我边开车,边发了条信息给徐志洲。
“那群领导有异常,我现在跟着他们。我实时的开着定位,半个小时没回来就根据最终的定位来找我。”
他们的车子在开出小道后上了高速,一直往南宁的方向开,我保持着距离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直到车子开下高架驶入偏僻的泥石颠簸的工厂外。
“你们都把车子停远点,一辆辆的这么张扬,生怕别人看不见是吗?”
“你不早说,这荒郊野岭的,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停车啊?”
“行了行了,也就这么一会,大家都和和气气些,等会大boss要来。”
“真的假的?大老板要来?!”
“收收你的花痴样,就你这样的大boss一眼都看不上你。”
几个人争争吵吵的,走进工厂。
我观望着四下无人后,抓紧拍了两张照片给徐志洲发去后,蹑手蹑脚的借废弃的障碍物跟着走进去。
“她..她看起来怎么这个样子、她...她不会死了吧?”
“你瞎说啥呢?这丫头就是犟,给了她点教训。”
透过障碍物,我看向一道倒在地上湿淋淋的身影。
“哎,你醒一醒。”有人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
“她怎么还昏迷着,等会大老板来了,我们怎么交代?”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我缩着身子,用障碍物挡住自己,看向声音的来源,大气都不敢出。
“老板,您来了。”
几个人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恭敬的喊了声。
“她怎么样了?”
声音强压着一股冷躁,低的使人头皮发麻。十分熟悉,就像是....被绑架时车上最后见的那个男人!
意识到这里,我侧着的身子不免的往外了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她还昏迷着,我这就去把她叫醒!”
倒在地上的女孩被他们扶起绑在凳子上,那人端来一盆水,泼在她脸上。
一盆又一盆,直到椅子上的人难受的呜咽一声,睁开了眼睛。
“张月,你终于醒了!”
“老板,她醒了!”
张月?我攀着机器面,探头看去。真的是她,那个失踪了一个月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张月,原来是被他们这群校领导给绑架了!
我落在机器上的拳头,攥紧起来。
“你们的心挺大的。”
几个人百思莫解:“大boss,什么意思?”
那道欣长的黑影偏头侧了侧,若隐若现看的好像是我的这个方向,我连忙缩起来,攥紧手机。
“跟来了个新客人。”
那人身后跟的保镖迅速反应过来,朝我这个方向来排查。
我看了看敞开的大门,从那里钻出去毫不犹豫的往门口冲去。
可大门早已部署了他的人,两个大汉站在门口拦在我面前,我奔跑的脚步只好停下来,转身看到,那人不急不缓的朝我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脸藏匿在黑色的布料遮蔽之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而我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那个人!
“又见面了。”
小腿上早已痊愈的枪伤似乎开始灼烧起来,隐隐作痛着。
“她是...你不是警局的那个医生吗?!”
“是她!我记得!她是警察!”
那几个领导看到我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指着我,他们开始害怕事情败露。
“大老板,这个人她跟着我们!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张月....没错就是张月!他们正在调查张月失踪的案件,这个人留不得! ”
几个人迅速把我包围起来,一副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但我当下更担心的是,被他们绑架的张月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面前的一张张脸:“没错,你们说的没错。所以你们到底把张月怎么了? !你们明知道我们在找她,又为什么要把她绑架了?”
他们听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住张月,挡住我的视线。我推开他们,朝中央的张月走去,她此刻清醒了很多,但姿态还是殃殃的,没什么精神头。
“张月,你还好吗?可以看得清我吗?”
我晃了晃她的肩膀,她顺应的仍由我的动作摆了摆身子,然后试图聚焦视线的看着我。
“你是谁?”
还能说话。我打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她有没有外伤,还好除了精神状态不好外,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我帮着她解开身上的绳子禁锢:“我是来救你的。”
听到“救”这个字,张月就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惊弓之鸟一样看着身后那些人,我能感觉到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一个人说:“安小姐,恐怕您没办法救人了。”
张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一定会把你们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只要你们杀不死我!”
“你们困住我,有本事就困我一辈子!”
此刻关闭起来困住我们的卷闸门重新拉起,黑衣大汉走进来在那男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就见他眉眼轻厌,视线跟着落在我身上后,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他们应该是勘察到了徐志洲的支援,想要逃跑。不行,我要拖住他!
“等一下!”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被黑衣人拦截住。
那人闻声长腿停顿,然后转过身来,眼神示意他们走开。
没了阻碍,我一步也不减的走到他面前,抬眼说:“你到底是谁?”
似乎是觉得有趣,他弯了弯眸,那双冷冰冰的眸璀璨的闪了一下:“安小姐似乎总喜欢问这个问题。”
他身边的保镖再一次催促他,“老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拦不住他们,但面前这个人似乎喜欢看别人玩弄在自己掌心而得到的愉悦感,要不然他不会仍由黑衣人放我靠近他。
他看着我,即使是催促也等着我继续还能说出什么让觉得有意思的不痛不痒之言。
他和陈辛和成功的酒店,又和今天晴日中学的这些人都有关系。这些千丝万缕却又阻碍着我们的这些案件由来,都和面前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必须搞清楚,他的身份。
我坚定着行为伸手就去摘他的面罩,但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我的手,因为警惕的下意识防御他抓着我手腕卯足了防御该有的劲。
同一时间下的是,我的太阳穴上架了一把枪,他身边的黑衣人在第一时间把枪口抵在了我的脑袋上,如果刚刚我揭下面罩,我就成了一个无法言说的尸体。
危机的解除,那男人叫开抵在我头上的枪口,因为刚刚的不敢动我的手腕还在他掌心里,他放开我的手,低了些头:“下次见。”
他转身离开,黑衣大汉把我围了起来。
我只能看着他的车驶离工厂,无能为力。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Boss走的这样急?”
“谁能揣测大老板的心思,他的事情你也少打听,听不明白,也打听不来。”
这群人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卖了。这些人于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我回到张月的身边,帮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安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但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也得把你也绑起来。”
几人正商讨着拿绳子也把我同张月一样绑起来时,屋外传来了警笛声。
那群人一听到警笛声,以为听错了一样大眼瞪小眼互相问有没有听到,意识到要逃跑时,门口已经被徐志洲包围了。
几个人一下看到门口赶来的徐志洲带着的支队有的装无知,有的推卸责任,一下子内讧起来,吵的像是在菜市场。
徐志洲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同事:“全部带走。”
徐志洲走过来:“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看徐志洲身后带着的警员不少:“我只是跟你说有危险,怎么调遣这么多的人来?”
这下连徐志洲都觉得有些夸张,他解释说:“是张局说,你可能有危险,带多点人马来。怎么了?”
有些可能性,等回到警局再说。
连同张月,所有人一并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审讯室内。
“张月。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张淼,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被那些人绑架?”
低着头的张淼闻言,缓缓抬起头:“很久没人这样子叫过我了。”
“那天,我去教导处领罚。无意间撞破了李永辉猥亵女同学的事情,他拦住我,然后把我打晕,一直把我关在学校的器材室,直到后来的一天,他把我转移了一个地方,就是你们找到我的那里。”
“你还记不记得撞破猥亵的时间?以及转移的时间?”
张月皱着眉,想了很久后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具体的细节以及原因,你确定是这样?还想不想的起来其他的?”
张淼皱着眉回忆,过了好久她还是摇了摇脑袋:“我真的..真的不太记得了。”
另一边隔壁的审讯室
“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张月。”
“我们是....我们实在是害怕张月会说出来李永辉那件事情,毁了学校的名誉,我们是一时糊涂,警官你相信我们!”
“哪天,具体时间,具体地点。统统交代。”
“是...是周五,我记得是下午的五点半,在李永辉的办公室里....”
“周五下午的五点半,李永辉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他...”
“什么?”
“他正在猥亵一名女同学...”
“那名女同学是谁?”
“张月....”
“再交代是如何绑架张月以及如何转移到工厂的?”
那人小心的抬眼:“是李永辉从她后脑勺打击,给她打晕的,那天我听说你们要来学校调查,就急忙给张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
徐志洲拿着好几份审讯报告,一手是张淼的,另一手是一摞那堆领导人的。
“除了具体的时间,事件基本吻合。”
其余的还需结合证据链,确保没有合理的解释和怀疑才可定罪。
“我建议带张淼去做个全身检查。”
徐志洲看来:“你怀疑?”
“你还记得当初我从废弃工厂被你接回来从病床上醒来时,也是记忆紊乱的状态吗?”
徐志洲点了点头:“我记得,但是当时你的状态并不严重,虽然医生说那迷药的后遗症极其凶猛。”
作为案件证人之一,我也接受了审讯,我把看到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你怀疑张淼也吸入了那迷药?”
但证明了吸入迷药也代表不了什么,审讯到那个男人的一切时,那群领导们一致矢口否认,且口供完全一致,他们显然是提前预演过这样的场景。
就连张淼都对于那男人的是否存在表示不晓,反倒像我在胡言乱语了。
而且那男人在张淼这件事上,并不关联,我们如果能因迷药而顺藤摸瓜上那男人,一切的事情,说不定能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