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你开挂了吧?天天在实验班坐着,球技还这么好,我都没机会碰球......”元涛搭着周浩鹏的肩膀抱怨道。
祝星鸣谦虚摆摆手:“天赋罢了。”
“嘁,”周浩鹏抬了抬他的黑框眼镜,“主要是我这个金牌辅助给星哥做搭档,才能屡战屡胜。”
“哈哈哈——”
元涛毫不犹豫嘲讽:“你呀,就起了个造型上的作用,在球场眼镜不掉就谢天谢地了,要说搭档也得是顾潞啊,他和星哥才是天作之合......”
“没有我的格挡能进球?”
“你就挡了个空气,昌哥两秒就把你过了......”
“砰——”
俩人光顾着吵嘴,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前面来的人。
“对不起——”
“刘,刘校?!”
二人傻眼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
在最后面的祝星鸣听见这声,浑身一紧绷,他抓了抓自然卷的头发,立马走到前面,捡起地上掉落的资料,递给刘校。
“刘校,您的资料。”
周浩鹏和元涛这才冷静过来,连忙道歉:
“刘校,对不起,一时没有看路......”
大庭广众之下,刘校不想让人太难堪,她淡淡瞥了前面俩人:
“下次走路不要打闹了。”
“是是是......”周浩鹏和元涛立马打着哈哈过去。
她接过资料,目光在面前之人停留:“你是顾潞之前的同桌?祝星鸣?”
祝星鸣乖乖点头:“嗯嗯。”
“嗡——嗡——”
刘校盯着他的脸,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突然一通电话打来,她瞥了一眼,见到备注,立马接起来,顺便给祝星鸣他们一个手势:
“回去上课吧。”
周浩鹏、元涛:“是是是......”
祝星鸣见状,也往教室那边走去,只不过脚步有点过于端庄。
“喂,小张。”
“刘校,顾总让我联系您,咳,有点事情——”
刘校见那边语气不太对,立刻追问:“什么事?”
小张举着电话,神情有点为难:“这件事不好直说,我把图片发给您就清楚了。”
刘校不解,但先应下:“好”
“嗡嗡——”
那边很快就发过来了,她没有丝毫犹豫点进去查看。
“嘶——”
图片放大的时候,刘校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失声道:
“小张,这图片是哪来的?顾潞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是不是人工合成的,一定是谁的陷害?!”
小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刘校,图片我已经检查过了,不是合成的——”
刘校手指发抖,她一张张图片翻过去,怒气一阵阵往头顶涌:
“怎么可能!顾潞怎么会?一定是假的假的——”
小张汗流浃背:“刘校,您冷静一点......”
“把手机给我。”
“顾,顾总。”
小张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总,老老实实将电话递过去。
顾总嘴角绷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语气有着不容置喙的冰冷:“刘校,你身为校长,底下学生出了这种事,知道该怎么解决吧。”
刘校一听顾总的声音,再不可置信也得接受现实,她深深吸了口气:
“顾总,我知道。”
顾总面容凌厉:“知道就好,小潞生日之前,把那个男生解决。”
刘校脑海里闪过刚刚递给自己资料的祝星鸣,此刻他的脸与照片上重合,她手掌发力,资料立刻出现几道皱痕:
“是。”
“嘟——嘟——”
电话挂断。
看着屏幕上放大的照片,一阵恶心从她内心涌了出来,她咬了咬牙,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
“哗啦——”
资料被撕成两半,重重丢进垃圾桶里。
她拨了个电话:
“李主任,刚刚交过来的资料重新印一份给我。”
连续熬夜加班的李主任觉得天要塌了:“啊?为什么?资料有什么不对的吗?”
刘校:“没有,就是脏了。”
“嘟——嘟——”
那边利落挂了电话。
李主任摸摸快秃光的头发:so???
-
林家大别墅。
“首先呢,要平针起步,针数为3的倍数......”
祝星鸣在一堆蓝色毛线团里挣扎,他左右手分别拿着毛衣针,像刚学会用筷子的小孩一样,歪来扭去:
“不是,我这围巾怎么成麻花了?”
祝芝花一听这死动静,大手一扬,将他那蓝色麻花拿在手里,不到两秒便看出问题:
“嗨,你这针数错了,”她拿起毛衣针,拆拆补补,三下五除二,一个规整的围巾边边出现了,她随手丢进祝星鸣怀里,“你不是数学很好吗?这也能数错?”
这能一样吗?
祝星鸣敢怒不敢言,点头哈腰:“还好有你。”
祝芝花仰着鼻:“嗯哼。”
不过这围巾确实难织,尤其是对于新手,他弄快两小时了,才勉强织出五行。
“话说回来,织完这条围巾大概要多久啊?”
祝织花遥遥竖起一根手指。
祝星鸣勉强点点头:“一个礼拜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呵呵,”谁知,祝芝花露出一声冷笑,“我说的是一个月。”
???
祝星鸣瞪大双眼:“要怎么久?”
“这已经是给你估快了,有些人三个月都不一定织得完。”
祝星鸣看着手中的围巾,突然也不是很想织了。
“算了算了,今晚先这样,肥皂剧看太晚了,早点睡觉。”
祝芝花敷衍过去:“好好好......”
祝星鸣将毛线团和初成品蓝色麻花抱回房间,随手放在书桌旁。
“围巾啊围巾,不是我不想织你,实在是身娇体弱肌无力了。”
“呼——”
他伸了个懒腰。
“咔哒。”
灯一关,祝星鸣平躺在床上,选择摆烂。
-
“铃——铃——”
“上课啦,上课啦——”
祝星鸣脑子嗡嗡的,他不才放学吗?怎么又上课了?
管不了这么多,先起来吧,他从桌上爬起来,却发现前面的顾潞还趴桌上。
?
不应该呀?
“顾潞?顾潞……”
他轻轻叫唤,顾潞却没有如何反应,一种诡异感从心底涌上来。
“那边的,怎么还在睡觉?”在讲台上的老师,怒视着最后一排。
我靠,不好!
“顾潞,你醒醒,上课了……”
就在祝星鸣准备上手时,顾潞毫无预兆地直起身体。
简直0帧起手。
呼——
“嗯?”
还未等祝星鸣松完这口气,顾潞的头就发生了90度旋转,直直看着祝星鸣。
“啊——”
“顾潞,你头怎么可以转?”
顾潞微笑,他黑眸空洞盯着祝星鸣,右手手指对准自己的脖子。
那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星星,我的围巾呢。”
“啊啊啊啊——”
“咚!”
一声巨响,祝星鸣猛睁双眼,发现自己从床上水灵灵滚了下来。
还好是个梦。
“咔哒。”
他扶着生疼的尾椎骨,按下灯开关,瞬间桌上那抹蓝色的毛线团映入眼帘,像一颗头。
祝星鸣心脏兀地一跳,他恶狠狠地看着那条围巾边边,手指握拳骂骂咧咧走过去:
“就是你丫的害我做恶梦是吧?好好的不待在桌上,偏偏要扰我梦境,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围巾,你给我等着,看我不——”
“织死你!”
就这样,祝星鸣气冲冲地又织了起来,一针一线相当卖力。
-
翌日。
校长办公室。
刘校坐在办公桌前,肩膀微微往前倾,眼神死死盯着桌上的资料。
“祝星鸣,家住西潭大市场1街道的久盛批发小卖部;母亲,祝芝花,是个没背景的小商贩,父亲,没有?”
“呵呵,”刘校冷冷一笑,抿了一口咖啡提神,“倒是比想象的更好对付。”
她悠悠放下咖啡,指甲划了划资料上的照片:“让我想想,给你安个什么罪名比较好呢?”
“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刘校瞬间收起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许多。
“请进。”
“吱——”
门应声而开,只见李主任拿着一沓资料进来,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声音疲惫:
“刘校,这是重新打印的资料,”他边说边将资料分类递去,“这个是今年优秀教师评奖候选人的,这个是期末考试规划细纲,这个是上次高三联考总成绩分析......”
“李主任,我记得2班的王老师语文一直教得不错,优秀教师也评到几次了,怎么这资料上没见着人?”刘校在候选人资料里翻了几下,问道。
她在这方面的记忆确实不错。
李主任想了会措辞:“王老师,她原本打算是要申请来着,就是出了点意外,自己放弃了评选资格......”
刘校微微挑眉:“什么意外?”
提起这件事情,李主任就有些头疼,他担心秦郝被开除,尽量用比较委婉的说法:
“就是,王老师有个儿子,他真实的学习成绩很一般......”
......
“作弊来的年级第二?”
李主任:“是的,学生会那边确实有证据可以证明。”
刘校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这样的学生还留在一中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李主任暗道不好,这又是要开除人的节奏。
“叫秦郝。”
“开除吧,一中不需要这样的——”
突然,刘校眼神一凛:
“秦郝?”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片段,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学生似乎与祝星鸣不对付。
呵呵,罪名找好了。
她红唇微扬,幽幽看向祝星鸣资料上的照片。
李主任见她心情突然间地变好,一时摸不着头脑:
“刘校?”
“哦,学生总有犯错的时候,就按教务处那边处理吧,”她回过神来,又抿了口咖啡,“对了,他是被转到哪个班来着?”
莫名其妙。
李主任敢怒不敢言:“三班,赵老师那个班。”
她点点头,李主任见状又问:“那其他资料还有问题吗?”
刘校摆摆手:“没有,李主任辛苦了。”
呼!
连续熬夜加班快吐血的李主任如释重负,总算是保住了他头顶的最后一撮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