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吃点，妈妈那么辛苦就是为了你。”

男孩嚼着嘴里的排骨，艰难的咽下去，“我不想吃了，吃饱了。”

“在吃点，今天妈妈做了那么多菜，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妈妈那么累，你要体谅妈妈，考个好成绩，要不然妈妈生你是为了什么？”

“那我去死?”

中年妇女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么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谁啊！”

男孩把筷子放下，“你看看，一天嘴上说不该生我，真死了你又不乐意，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他起身回房间，把门关上，看着门上没有锁，他抬头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去写作业了。

裴鱼拉着高知宇在学校附近溜达，“哎，现在的小学生玩的时间好多。”

“你玩的时间也和她们差不多。”

被拆穿的裴鱼有些尴尬，他目光被前方的人吸引，他扒拉开高知宇，看着前面的人，高知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见一个男孩背着书包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男孩抬头看，和他们对上视，三人就像定住了一样，看着彼此。

男孩警惕的后退一步，裴鱼眼睛转了转，高知宇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尽量挡着点，别吓到小孩。

“小孩几岁了，家人有没有大人。”

高知宇望天，他这样说话，好像拐小孩的，男孩嘴角抽了抽，“好老的套路。”

裴鱼丝毫不介意，“有用就行。”

裴鱼绕过高知宇，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他，“小孩，我是一个算命的。”

“刚才像人贩子，现在像骗人的，说吧！你和那个人打算骗多少。”

裴鱼回到高知宇身边，搂着他脖子，摸着下巴，“小伙子还挺上道的，我们要的也不多。”

男孩平静的盯着他们，“要多少。”

裴鱼伸出一根手指，男孩试探性的问，“一千?”

裴鱼摇摇手指，“肤浅。”

“一万?”

他再次摇摇手指，“一杯奶茶。”

男孩沉默，“现在打劫的要求这么低的吗？”

高知宇问他，“天天喝那么甜的奶茶，你不腻吗？”

“怎么会，永远不会腻的。”

男孩望着他们两个，不像是打劫，人贩子，骗人的，到像是无聊随便找一个人犯病的。

“如果你们没有事的话，让一下路，我要回家。”

裴鱼突然朝他问出一句，“你去过酒吧吗？”

男孩停住，反问他，“酒吧会允许未成年进去吗？”

“也是，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给我一个名字我帮你算算命运。”

男孩用怪异的眼神看他，裴鱼走过来，“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算命的。”

男孩低头沉思，他不相信，但还是说出了名字，他想一个名字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丰尧”

裴鱼笑着对他说，“你已经活到现在了，很不容易，继续加油哦。”

丰尧停住脚步，震惊的回头看他，“你...”

“要有礼貌，叫哥哥。”

他认真的看向裴鱼，“你能算到以后会好起来吗？”

裴鱼故作神秘的道，“看情况咯。”

丰尧失落的低头，“我知道了。”

高知宇降低声音，“他什么个情况?”

裴鱼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一个坏掉的家庭，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变得自甘堕落。”

他像是领会到裴鱼的意思，没有回答会与不会，“或许他就是在泥潭里挣扎的那一个。”

他低头看裴鱼，“那么问题回到现在，你为什么会问他去酒吧没有。”

“上次去酒吧查监控时，就是他从我身边走过，那时他身上有种味道，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去救谭维的时候，空气中也是这种味道。”

“他有嫌疑。”

裴鱼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是一小孩而已，对了，王博和路奇呢？他两怎么样了。”

“王博在路奇家里陪他。”

“那程鹏呢？”

“也在家里，全程都派人跟着。”

“现在触及案子的人很多，还出现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的插曲。”

高知宇想了想，“死了个赵川和小混混，被寄信挑衅，谭维被抓，程琳被伤，还有程鹏和路奇被跟踪，要说有联系的话，没有那个点对的上，没联系的话又感觉太过巧合。”

裴鱼打了个响指，“换个思路，不一定要把全部都联系到一起，假如赵川和小混混的死是为了报复，谭维和程琳是为了什么，程鹏和路奇被跟踪又是为了什么，不会都出现的莫名其妙，总有什么把他们连在一起，又或者本就是巧合。”

他看向高知宇，“如果是报复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那得看看他怎么得罪我了。”

“嗯...那就举个例子，假如有人摔碎了你很喜欢的东西，你想找摔碎你东西的人理论，但那些人只是淡淡的说赔点钱就好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那就摔碎他喜欢的东西，淡淡的说，赔点钱就好了，或者他家有公司的话，那就更好办了。”

裴鱼望天，“你是不是要让他们破产，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都是像这样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都摔碎我东西了，人品能好到那里去，公司肯定也有漏洞的。”

“那倒也是。”

高知宇看向丰尧离开的方向，裴鱼心领神会，“在想他到底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废话。”

他也不生气，凑到高知宇旁边，“他和程鹏有可能是一个类型的。”

高知宇看向他，“都是偶然?”

裴鱼一副你猜的样子，眼眸你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高知宇无视，问他，“你觉得余清樘是真是假。”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有真有假?说来听听。”

他眨眨眼，“有点难说，她追你这件事是真，但是有所图谋的，要说她是那一边的，嗯......还记得上次案子，我两去学校找线索要回去的时候，她忽然出现，不是巧合，目标应该是你。”

说完，他碰了碰高知宇，“所以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她是为你来的。”

“你四舍五入没学好的话，在回去读一年。”

两人一边互损，一边回警局，王博见他们回来，就跑过去，“组长，有个消息，路奇说那人冲上来的时候明显是冲着程鹏去的。”

这两人到是知道，接下来王博说的让他两皱起眉头，“他还说，那人冲上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像是怨恨，路奇问过程鹏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程鹏说没有，他连路边的狗都怕。”

裴鱼想怨恨，程鹏到底做了什么事招那人怨恨，他想到了什么，问洛川:“洛川，上次你们接到第一次电话，去查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洛川回想那天的场景，“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人，但有一条很长的拖痕，进了房间里也没发现什么，很安静，房间不乱，我们都搜过了，除了那条血迹延伸到客厅就没有别的了。”

“那房子呢？”

“都封锁了，没有人能进去，房子主人也查了，联系不到房子主人，联系方式都很全，就是联系不到房子主人。”

裴鱼想了想，“不行我得去一趟。”

说完不等高知宇说话，就想往外面跑，高知宇手疾眼快的抓住他衣领，“程鹏有很大的问题，陈意去查查程鹏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洛川交给你一个任务，去保护一个叫丰尧的男孩，具体位置会发给你，王博...就继续跟着路奇。”

等他安排好，才拎着裴鱼出去，两人打了车地方，在走廊上，确实看见了洛川说的被拖出来的血迹，两人继续往里走，高知宇轻轻推开门。

先进去，裴鱼后进来，就四处张望，和洛川说的符合，两人走到客厅，阳台的玻璃门是开的，外面吹进来一阵风，窗帘被吹飞，随后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裴鱼往阳台方向看去，就见一串串风铃挂在外面，围栏上绑着五颜六色的风车，他立马阻止高知宇转头，手快的捂住他耳朵，“别转头。”

高知宇停住，“怎么了？”

“听我的就对了，别看向阳台的方向，也别听那些声音。”

裴鱼脸离他很近，他拍了拍裴鱼，成口袋里掏出耳机，“带耳机可以吗？”

裴鱼点头回复他，他松开手，有点难办，声音的问题解决了，那视角呢？暂时先不让高知宇看那边。

他拉着高知宇到另一边，打字给他看，[这个房间有问题。]

“什么问题？”

[难说，等下给你解释。]

高知宇也不追问，裴鱼拉着他到另一边转，洛川说过没有人能进来，房间里也很安静，说明，在后来有人回来过，并且在阳台布置了那些东西。

他盯着面前拉着他的裴鱼，心事重重的样子，，视线又扫过他拉着自己的手，到底没有甩开。

跟着他去了卧室，刚打开门，就见一个玩偶摆在床上，正盯着门，就像它在看着自己一样，裴鱼走过去，直接拿起，试了试重量，松了口气，重量是对的。

现在看到玩偶，就感觉里面藏里尸体碎片，都给他整出心理阴影了，高知宇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正反面都看看，奇怪的是，照片是黑的，上面没景物或者人什么的。

旁边凑过来一个脑袋，裴鱼看着照片，“黑的?拿回去给他们看看。”

两人走出来，环视一圈，没什么线索了，“如果我们没有来，发现不了，那会是什么样的走向？”

“注意力会在杀人的人身上。”

裴鱼又拉着高知宇快步走向门口那里，“也不一定，或许他是要吓谁的。”

要出去的时候，高知宇往阳台那里瞟了一眼，这一眼让高知宇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