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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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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孟易安自己出门,就简单许多,说走就能走。可丞相大人不一样呀,休沐日也没个清静。

自父亲答应一同出门,孟易安就等呀等。刚要走,不是管家就是长史,一个个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事要禀。好不容易丞相大人更衣出门,护卫又不知说了些什么,给换了一辆马车。

孟易安看着尽职尽责的护卫,实在不能理解,去的是京城最繁华的大街,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护卫是担心有人当街刺杀丞相吗?

是说京城的治安已经差到此等地步了?还是说他爹这个丞相当的不太稳妥?怎么有一种四面树敌随时都会被人暗杀的感觉。

终于等父亲安排好一切,孟易安才撇了撇嘴跳上马车。

“李晋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孟易安撩起长袍,一屁股坐在父亲旁边。

李晋就是那位一看手里就沾过不少人命的冷面护卫。孟易安只听府里有人传言,说他是暗行司出来的。但暗行司是直属皇帝,况且据说暗行司那位指挥使跟他爹关系还不太好,这传言真假就有待商榷了。

不过孟易安并不关心他哪来的,他爹既然能让他待在身边,肯定是信得过的。

“最近不仅豫王回朝,还有西戎的使团来京,就怕有人浑水摸鱼。护卫也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害怕。”孟相换了一身墨色窄袖锦袍,摩挲着手上的菩提手串,边安慰边侧头打量儿子,说着话眼中突然露出些许不满。

大昭都城之内,堂堂丞相座驾,我害怕什么?再说害怕也没用呀。孟易安自然不是害怕,他单纯就是等的久了不耐烦。

顺着父亲的目光孟易安低下头,确认自己没有穿着不得体,不禁感到疑惑。

“这衣服我已见你穿了两次,是府里没有给你裁新衣吗?现在天气凉了,我昨日让人送到朝晖院的那些料子也别收起来,让府里的绣娘给你做几套新衣裳。我记得里面还有块上好的白狐皮子,做件大氅正好。”

原来是见自己穿了旧衣裳啊,孟易安松了一口气。

“这也还是新的呀,前些日子才给我量了尺寸做的新衣,用不着做那么多。”孟易安觉得他自己的日子过得已经是锦衣玉食、堆金积玉了,可跟他爹一比,还是不够看。

他爹这状元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家境贫寒,一路寒窗苦读出来,他爹是在膏腴之地奢靡成风的江南长大,从小家财万贯又天资卓绝,随便考考就得了状元,一丝苦日子都没过过。

“那就再多做几身。”孟相不以为意。

***

说话间马车驶出了万兴街,父子两人难得没有三句话就吵起来。

不过很快就没这么平静了。

孟易安突然想起昨日在国子监的事,昨晚因为太过生气,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疑点。为何他昨日才听到这些传言,但父亲却好像早有准备?

“父亲昨日一早就派人送了许多礼物,莫非早就听说了国子监的那些闲言碎语?”孟易安眼睛盯着父亲的反应,不由自主握紧了手。

不是他想破坏气氛,如果真是父亲在国子监有什么耳目,他非得把这个人揪出来不可,谁也不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这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让你在国子监受这么大委屈。虽然行舟提醒我的时候,我已经派人传了话给王祭酒,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原来并不是孟相未卜先知,在孟易安生气前就一大早给他送来了礼物安抚。而是前一天他见到顾行舟的时候,顾行舟隐晦地提起国子监有些传言,这才提醒了他。

“顾行舟?”孟易安有些不解,为什么顾行舟要帮他?

至于顾行舟为什么会跟父亲扯上关系,孟易安倒是清楚得很。

顾行舟在国子监几乎是鹤立鸡群一般出类拔萃,他才学过人的名声就跟孟易安的纨绔一样,早就满京城流传了。

不仅如此,顾行舟不论品行、才学、还是相貌,几乎挑不出差错,不由让人想起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也就是如今的孟相。甚至还有人说比起孟易安,顾行舟更像是孟相的儿子。

如此一来,顾行舟的名字也传到了孟相耳中。偶有一次,孟相看到了他的文章,他不仅肯定了顾行舟的才华,也生出几分爱才之心,甚至是愿意亲自指点。这样一来二往,顾行舟也算得上是孟相的学生。

这也成了孟易安视他为死对头的原因之一,在他看来这就是顾行舟蓄意谋划不安好心。

但没想到这一次顾行舟反而是帮了他的忙。

前日顾行舟作了一篇文章,去寻孟相请教的时候偶然提起了国子监在流传的那些谣言。

当初王氏从定国公府回来,便说起长公主有意给世子相看之事。说起同去的某位夫人家里,原本也是父子俩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可当这儿子成了亲也有了孩子,竟与父亲关系好了不少。

孟相心中一动,这便让夫人多加留意京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只是没想到王氏如此大张旗鼓,而那些人家更是不识好歹。等到发现相看对孟易安造成这么大影响,连忙让王氏再也不要插手此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孟相心中儿子自然是最好的,那些人家不愿意就是有眼无珠。若不是事关孟易安,孟相恐怕早就发现给儿子相看那样的人家有多不靠谱。

说到此,见孟易安明显又不高兴了,为免儿子再难过,孟相赶紧转移话题。

“行舟果然当得起王祭酒的夸赞,我观他文章颇有君子之风,文如其人,你也别整日跟陆琛那小子混在一处不学好,倒不如多跟行舟亲近亲近。”

所以说人总是护短的,儿子都是别人带坏的。孟相肯定想不到定国公也是这么看待孟易安的。

“嘁,他是什么君子,父亲是没见过他平日里是怎么对我的!”

孟易安气得都站了起来,还是父亲赶紧伸手替他挡了挡,这才避免他撞到。

“他做的难道不对?还不是你跟陆琛不守规矩。你也这么大了,身为长兄也要以身作责,你看行舟…”

一听父亲开这个头,不用猜都知道接下来又是一番夸奖顾行舟,然后指责自己的话,孟易安立刻打断道:“父亲既然这么喜欢顾行舟,不如帮他去说亲,京中这些大家闺秀想必也都是愿意的。”

“他父亲早逝,我这做师长的帮他也是应该。”

顾行舟给你下下蛊了吗?

孟易安目瞪口呆,没想到父亲还真接了他这句话茬。

“那不挺好,父亲就去说呗。想必顾行舟也是乐意至极,这不是一举多得,我们仨皆大欢喜?”

孟相哪里听不出儿子这是赌气,也知此前是自己没跟他商量让他太过伤心,于是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以后国子监绝不会再有那样的传言。至于你的亲事,我会再帮你仔细相看。你若是有那喜欢的,大可以告诉爹爹,无论家世如何,爹爹都能让你如愿。”

“我没有,千万别,我不想这么早成亲。”孟易安一口回绝,视为洪水猛兽。

成亲有什么好的?他才多大就要肩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想想就可怕。

孟相看儿子一副没开窍的样子,不由失笑。

***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孟相一下车来,见到面前宝光阁三个大字,真有些后悔答应了孟易安的话。

这宝光阁是打造金银首饰的铺子,里面几乎都是女眷,他们父子二人出现在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真没有心仪的女子?”孟相在这一刻发出了如此疑问。

他怀疑儿子就是看上了什么女子,否则他要来这儿买首饰给谁?

“我娘病重后整日素面朝天,直到她去世前一日,才突然让秋霜姐姐给她梳洗打扮。那天,她看着首饰盒子久久不说话。后来我问秋霜姐姐,听她说父亲成亲之时曾送给过母亲一支金簪。”

孟易安边说边瞄向父亲,听自己突然提起母亲病重时的事,父亲脸上也出现了哀戚之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这个东西…”孟易安顿了顿,“在父亲纳新人入门时,母亲就把那簪子给融了。”

“我瞧母亲那日的神情,像是有些后悔。当时听秋霜姐姐说,那簪子的花样子是您亲自画的。父亲还记得那簪子是什么样子吗?我希望父亲能给宝光阁的工匠画个样式,过些日子是母亲的忌日,我想将这簪子给母亲灵前供上,也全了她未竟之意。”

母亲当时的神情他一直记得。孟易安原是替母亲不值,现在想想,母亲那日之所以会后悔或许也是想开了,不再执着于诺言的兑现,于是忆起了曾经的美好。

“你母亲…”

孟易安看向父亲,目光疑惑。

“罢了。”

孟相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孟易安也不知他是否是对母亲感到愧疚,有了悔意。

虽然宝光阁很少接待男客,还是父子这样怪异的组合,不过两人一看就是身份非凡,当伙计进去告知掌柜,掌柜即刻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

“两位客官是买东西还是打首饰?”掌柜微躬着身子,眼睛直往孟相脸上瞄,把他当成了真主顾。

“我们是想打支发簪,掌柜这里可有纸笔,我们自己画个样式,掌柜看看能不能打。”孟易安抢先答道。

自带样式来打首饰的人不少,但是当场画的人却是不多,不过掌柜还是把他们请到了楼上,很快准备好纸笔。

孟相画完之后交给掌柜,样式虽然有些繁复,但掌柜看了看仍是接下了这单生意,“客人十五日之后可以来取。”

那时正好是孟易安下一次休沐日,时间上正好,孟易安甚觉满意。

付钱自然是父亲的事,付好定金后孟易安就要离开。

孟相没想到他要自己出来陪他就只是为了此事,心感愧疚,轻声问道:“你真没有自己想买的东西?”

“我现在倒是没有。”孟易安突然警惕地看向父亲,“父亲说的让账房随便给我支银子不会只有今天这一天吧?”

若是父亲回答是,那不好意思,今天他必须把这条街每一个铺子都逛到。不为别的,就为了花他的钱。别说首饰了,女装他都得买。买回去给陆琛穿都行。

“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天天跟陆琛逃学旷课,我自然不会再让账房扣你的月例。”

孟易安扁了扁嘴没答话。

父亲真是阴险得很,话里说的并不是答应帐房给他随意支取银子,而是不再扣他的月例,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

不过既然父亲松了口,至少月例保住了,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指望。当然,什么规规矩矩上学之类的要求,他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知道他就算口头答应也不一定能做到,孟相也就是警醒他一下,所以并没有非要他回答,两人就这样默契地没再提这茬就出了宝光阁的门。

***

宝光阁的对面是一家酒楼,名叫望和楼。

上马车前孟易安就这么随意一抬眼,突然便站住不动了。

望和楼二楼一雅座窗户半掩,一个男人神态慵懒靠坐在窗边,也正朝他看过来。

男人目如寒星,眉似春山,仪态矜贵,容貌之俊美,堪称绝伦。

反正孟易安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他看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当然,他并不是被此人的美貌震惊得走不动道,对男人他的欣赏是有限的。

他愣住是因为心中升起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没错,就是他了!

“爹,方才你是不是说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你都答应,不论他门第条件如何?”孟易安转头对刚刚出来的父亲问道。

“只要是你喜欢的,爹爹绝无二话。”

孟相确实是真心实意这么宠儿子,只要是儿子喜欢的,无论公主还是平民,他都要替他办到。

听完他的话,孟易安唇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一抬手,指着望和楼二楼那名绝色男子对父亲大声道:“那我就要娶他!”

宠溺注视着儿子的孟相在看清那人是谁后,笑容在脸上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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