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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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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易安做梦也没想到他都穿越了,有一天还能重回军训。这豫王也是够小心眼的,就为了报复他,不惜得罪满京城的权贵子弟。

他感到胃痛不是因为受不了军训,而是担心豫王打击报复。想到豫王那天装模作样诱骗他的阴险诡计,孟易安就心里直打鼓。

这个坑他肯定是不能够跳的,丞相爹的权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晚上孟固言回府,只换下官服就赶来朝晖院看儿子。

孟易安说了没几句话就卖上了惨。

“爹,您说这豫王是不是存心的?我要进了西山大营还不被他磋磨死!”孟易安还是一身深衣拢着狐裘,姿态柔弱歪斜在床头,清澈的眼眸晕起一层水光,眼神软软望向父亲,抿着唇委屈地抱怨。

不说是这般撒娇的神态,就连儿子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孟固言都不多见,这样无助的眼神哪个疼爱儿子的父亲能扛得住。

不过满屋的下人还在,孟相一贯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个时候在下人面前仍要维持他的威严,心中虽极想摸着儿子的头满口心肝宝贝地答应,实际却只是低下头一手虚握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说的什么话,豫王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妄为。”

没听出我这是夸张吗,难道还真等我被他弄死?孟易安嫌弃地看了一眼父亲。

“反正我不要去劳什子西山大营,您就说帮不帮我吧?”孟易安当然知道怎么扮巧卖乖,但他爹这扫兴的样子让他没两下就忍不住故态复萌,眼睛一鼓、头偏向一边。

见儿子生气,孟相这下顾不上在下人面前的姿态了,忙不迭语带讨好道:“帮,爹爹自然帮你。”

其实今日下朝后皇上特地留他下来为豫王前日的行为安抚了他,还答应西山大营操练时绝不会让豫王徇私报复。虽然皇上亲自过问此事,给足了他颜面,想要避开操练之事的确有些不易,但真要想,办法还是有的。

“我让许太医明日再来替你诊个脉,你甚少生病,这一下子病得急定然没这么快好起来,正好在家中调养一下身子。”

孟易安心领神会了他爹的意思,这是要让他装病呀!此举正和他意,于是立刻换了笑颜,“嘻嘻,我就知道爹爹还是心疼我的,我绝对配合许太医的诊断。”

明日是要再饿上一饿,还是先去院子里跑上两圈呢?他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更好地装病了。

“你呀,若是听话,又何至于到这一步。”孟固言看着儿子这须臾变脸的技巧,也是奈何不得。

趁着父子俩难得和谐,孟易安趁机提出要求:“那父亲此前扣了我的月例能补给我吗?前日要不是钱匣子一点碎银子也没了,我也饿不了那么久。”

“行,我这就让管家办,回头给你送过来。”

“那我现在出去还能去账房支银子吗?您知道的,每月的月例就那么多,我花钱又大手大脚,哪里够用。”孟易安眨巴着眼睛看着父亲,试图得寸进尺。

孟固言哑然失笑,还知道自己大手大脚,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但儿子这副表情他怎么拒绝得了。

信哥儿那有王氏补贴,这么说来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亏待了安哥儿。这么一想,孟固言不由又心疼起来。

“明日我让管家再送一匣银子过来,你尽管花就是,爹爹不是供不起你。以后每月让你的小厮从闲云斋账上再领一份例钱,就当是爹爹补贴给你的。”

孟家本是望族,家产丰厚不缺这点银子,就是他自己也是不缺银子的。孟固言从来不是目下无尘不懂庶务、一心只有圣贤书的那类读书人,自然有他自己的银钱来路和门道。

他控制儿子手中的银钱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像那回一样让他陷入危险,并非真想让他吃苦受累。

“那…那我那两个被发配到庄子上的小厮能让他们回来了吗?”孟易安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这回不抓紧机会说不定没多久又要惹父亲发火了,赶紧把能提的不能提的条件一股脑全说了。

“你倒是重情,现在还惦记着他们。”孟固言的语气听上去不太满意,看向儿子的眼神却满是包容欣慰。

外面那些人传安哥儿专横跋扈尽是胡说八道,安哥儿明明就是朴实率真,为人宽厚,就算有时任性了些,那也是赤子之心。果然只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懂得儿子的真实性情。

“那——爹这个意思就是同意了?”孟易安小心观察父亲的脸色。

“我不管,我就当您是同意了,明天我就让管家叫他们回来。谢谢爹爹!”孟易安决定坐实这件事,抓着父亲的衣袖先谢了再说。

孟固言含笑看着他,一脸无奈。

一旁的亦秋和若冬两人偷偷对视一眼,心里只盼少爷以后能多与老爷这样说说话、缓和父子关系,少爷每次惹了老爷生气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少不得跟着提心吊胆。

***

几家欢喜几家愁,军训一事对孟易安而言是个大麻烦,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正得心意,比如忠毅侯府的顾行舟。

顾行舟与母亲卫氏住在忠毅侯府一处偏院,位置虽偏却不算太小且有一小门直通侯府外面,倒是给了顾行舟不少便利。

偏院东厢房中,书桌上青釉缠枝莲花纹烛台中灯火正燃,顾行舟一人埋首疾书,书僮决明正在隔间替他收拾行李。

顾行舟容貌俊雅才名远扬,在人前又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做派,一向得女子青睐,就连侯府的几位姑娘也待他不同,更别说有些心思不正的丫鬟了。

卫氏心中清明,知道儿子学业最重,自顾行舟入学,干脆只留了决明这个书僮伺候,将他身边的丫鬟全打发了,对此顾行舟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现在只有决明一人在忙碌。

就在主仆两人各行其事之时,门被推开来,一上穿淡绿藤纹团花对襟褙子,下着石青滚边百迭裙,面庞清丽的中年妇人带着一婆子走了进来。

顾行舟听到声响忙起身相迎,“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卫氏满眼慈爱地看着儿子,搭着他的手嗔怪:“就知你这么晚了还在用功。”

顾行舟扶着母亲越过屏风在坐到旁边的矮榻上,“我正要睡,劳母亲费心了。”

“你自幼聪慧又自持克己,娘没费过什么心。这回你前去西山大营想来操练辛苦,娘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你多做了几双袜子。”说罢让让婆子将袜子交给决明收拾。

“谢谢母亲。”

“这段时日侯府出了许多事,正好你不在,不用理会大房二房之争。”

卫氏说的是前几日五城兵马司抓人闹出的事。一个是大房大少爷偷拿地契典当去做赌资,二房老爷跟二夫人一个丧夫的表妹勾搭被捉了奸。侯爷知道后决定严正家风,几房攀咬之下还真查出了不少事,尤其是涉及各房几个少爷的。几人无一例外吃了家法,这次操练自然去不成了。

现在他们两房斗得起劲,就连庶出的几房也牵扯其中,倒是谁都没空理她这个寄居的庶女小姑子了。

决明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心中对少爷崇拜钦佩更多。

这次事件中无人知晓的幕后之人顾行舟反而十分平静,“我离开这些时日若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为难母亲,母亲就去找侯爷要我落在侯爷书房的一篇功课,就说是儿子走得太急,忘记将祭酒布置的功课送去。”

卫氏欣慰儿子的成长和保护,却也有些心疼,“母亲在侯府怎么说也做了十几年的女儿,难道还要你来保护?以后别这么做了,你尽管放心去吧。

她知道儿子这文章里必定写了什么能让父亲一见就明白自己处境的东西,但她并非弱不经事的女子,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谨遵母亲教诲。”顾行舟仍是神色淡淡道。

卫氏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叮嘱了他一些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操练之事不要强撑之类的话便起身了。

母亲离开后,顾行舟收起书桌上的物件,在触及笔匣中一支明显有裂痕的紫毫笔时停下了手上动作,唇角不自觉勾起。

随后抚着笔上裂痕,似在谁耳边低语一般轻轻启唇,“装病这一招经常用就不灵了。”

***

到了即将出发去西山大营的前一天,孟易安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由于名义上是在家养病,他哪儿也不能去,被关在家中好些天,早就坐不住了。这些天不仅是朝晖院,丞相府满府的石板路不知被他踩了多少圈。

午后,孟易安懒洋洋趴靠在池塘边回廊的美人靠上,小丫鬟捧着鱼食盘站在一旁,他拿着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池中锦鲤。

池塘里胖头锦鲤们圆润可爱,一圈圈围过来如同一大圈红宝石环绕。其中一条金色的锦鲤更是朝他高高跃起,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金色锦鲤不正预示着他即将好运到来吗。孟易安甚悦,从盘子抓起满满一把鱼食朝着金色锦鲤洒了过去。

“会跳你就多吃点。”

金色胖锦鲤像是听懂了一般,欢快地朝鱼食游了过去。

孟易安正逗得高兴,回廊那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风一样朝他奔来,到了他面前一边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一边指着门口来处,“少、呼呼—少爷、呼—”

“什么事这么急?”孟易安随意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鱼食放下,拍了拍手上灰尘,才坐正身子。

这小厮名叫宝山,就是他从庄子上捞回来的两个小厮之一。两人一回到府里感激涕零倒头就拜,之后更是对他的事无比上心,什么都争抢着干。

两人都是机灵的,没几天就把他爹给的那两个小厮挤得快没活干了。那两人也反应过来,再也不跟他爹打小报告了,现在四人陷入了良性竞争,孟易安还挺受用。

“少爷,是王爷!豫王带着人朝咱们这来了!”

孟易安几乎是蹦了起来。

“他还敢找上门来?!”

旋即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装病,转身就走,“赶紧回朝晖院。”

孟易安步履飞快,端鱼食的小丫鬟匆忙收拾盘子准备跟上去,忽然瞥见了什么,惊呼一声:“哎呀!这鱼—”

孟易安闻声回头看过去,只见那条金色胖锦鲤翻着鱼肚浮在了池面上,竟是吃太多撑死了!

他面色沉痛摇头道:“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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