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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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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晃神,我发现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讲堂里。

我飞快地打量着四周,看见自己手边的那卷书,以及面前正襟危坐的外门弟子们,很快就明白我正在做“课后辅导”。

这是我之前就在宗门里创办的“互帮互助学习中心”的一项活动,由品学兼优的弟子们来轮番讲经,内容包括了宗门开设的文化教育课,以及长老们教授的功法心经。

这次是轮到我讲经,这间讲堂早就密密麻麻坐满了。

我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稿,流利地把最后一点内容讲完后,就依照往常惯例,把书一卷就飘然离去。

边走我边摸向脖颈间,那枚流焰项圈还挂在胸前。

走过廊角,我习惯性想捏诀御剑回屋。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但拐角角落里聚集的人群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几名方才在学堂里的弟子,正围着一人热烈地讨论着。

我视力很好,看清了被众星捧月的人是黎清清。

不好。我转身就想躲开。

“大师姐!”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好巧!我们正好说到你。”

说得肯定不是好话......我暗自吐槽道。

既然被抓个正着,我只好招呼道:“小师妹,师弟们。”

黎清清的腰又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看着黎清清腰间那件灵器,回忆起那次被碰瓷的经历,ptsd都要犯了,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听见黎清清的话,身侧几位外门弟子面上均露出三分尴尬三分歉疚的表情。

“在聊什么?”我不带情绪地扫了几人一眼。

这空洞的眼神在心虚的人眼里反而显得冷漠,几人不由得低下了头或撇开了眼。

黎清清抿嘴一笑,说道:“师兄们觉得跟不上大师姐讲的内容,我们在互相查漏补缺呢。”

旁边几人听见这话,连忙附和着点头。

黎清清又道:“谁让大师姐是天之骄子,普通人哪里能追得上天才的脚步?”

“可是大师姐的课,他们不敢不来。毕竟你是大师姐。”

是这个原因吗?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课受欢迎是因为自己的内容详细扎实。

我仔细想了想,身为穆英英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会作何反应。

所以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黎清清,直至沉默的氛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压得瑟瑟发抖时,我才惜字如金般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无需误会。我退让得如此轻易,不是因为她挑衅成功,只是因为我不想干了。我唯一的动机就是减少与黎清清接触的机会,上课这种有着固定规律的事项,正好借此机会放手。

我没有一点不甘心,学堂已经步上正轨,没有我也不会崩溃,是时候退居幕后了。

黎清清半是高兴半是疑惑地歪着头,嘴唇轻轻抖动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倒是剩下几名外门弟子,我发现他们听到我的决定,齐齐露出惊惧和后悔的神色,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左手打了个响指,一阵火焰宛若流水般从袖口中缠绕上那卷写满笔记的书册,烧为灰烬。

而后我右手捏诀,准备御剑,身子却微微顿住,就连脑海也一片空白。

这奇怪的停顿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连世界也一同停顿。

我一个踉跄,不由自主朝前跑了两步,差点就落下悬崖。

我低头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渊,两股战战,跌坐地上,直至往后退了几步看不见深渊了,这才松口气。

我捂着飞速跳动的心脏,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流焰形状的项圈,回忆自己发呆前在做什么。

远处响起一阵清脆的鸟鸣,我抬眼望去,看见一只雪白的信鸽飞来。

这鸟与普通的信鸽长得并不十分相似,额间还打上了天衍宗的标志。

我瞬间明悟了。

我在等信。

不会有其他人给我寄信,除了我的道侣沈承善。

只是我想不起来我们在前几封信都聊了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这似乎不是很重要。

我抬手,接住信鸽,从其身上取下信件。

修仙界传信应当会有更方便快捷的灵器或者法阵,穆英英与沈承善却坚持许多年的最传统的书信笔谈。

好有仪式感。

我大致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抛开我无法理解的文绉绉的辞藻,我提炼出一个最为核心的中心思想。

沈承善委婉提出,或许穆英英可以反思一下自己本身是否存在问题,才导致人心向背。

什么逻辑?

看得我鬼火冒。

呵。

我都不需要去翻找原先的书信回忆。看样子,我应当是在之前的书信交流中隐晦透露了些许广泛流传于弟子间的谣言,以及小师弟谢丘禾和师父在“碰瓷事件”中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心。

联想到书里写着,在穆英英被诛仙台惩罚后,沈承善立刻就与黎清清结为道侣。我透露这些事,一则是为了“试探”沈承善的态度,二则是为了在沈承善面前暗戳戳刷点黎清清的负面印象。

我承认,说小话这事我不地道。

但是无论如何,沈承善身为我的道侣,相伴成长数十年,书信笔谈没断过,沈承善不会不了解穆英英的为人品格。

他竟然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要求我反思。

一瞬间,我切实怀疑自己做错了。

我真切反思自己的行为。为此我顺了一遍所有的事情。

从客观视角来看,师父回宗门时,我正在闭关,纯粹时机不巧。所以说我针对和排挤小师妹以至于故意不出场下马威纯属无稽之谈......逻辑上这件事也说不通。段同昱要收黎清清为弟子是回到宗门的那一天才宣布的,之前并未透露任何消息。若是我在段同昱回宗门的那一天就开始针对黎清清,除非我能预知这件事会发生。

但是实际上,大师姐没有任何途径预知。

所以我没出现,确实是客观理由,在闭关修炼不知情。

至于碰瓷......纯陷害,无需复盘。

我只是不懂谢丘禾。

仿佛昨天还在说全天下我俩第一好,第二天就宣布分手。

看来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应该把自己的事告诉沈承善。命运都写清楚了我与他不是一路人,不能期待他理解我。

我释怀了。

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我好像把我自己也骂进去了......没关系,我现在是大师姐,我是女生。

我走回自己的屋子,随手把信丢在桌面,不打算再回信。

院门被敲响,我条件反射将衣领拉紧,遮住脖子,疑惑地走去开门。

我一贯深居简出,平日里几乎无人拜访。只有谢丘禾会时常上门,但他从不敲门。

来人是李蔚和汤世齐,岑真长老和青川长老的亲传弟子。

我将他俩引入,沏了一壶茶礼貌招待。

李蔚也知道穆英英沉默寡言的特点,浅尝一口灵茶后,开门见山道:“大师姐,最近这段时日,已有两次课辅缺席了。师姐是否另有打算?”

闻言,我微微蹙眉,说不疑惑是假的,但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我早已告知小师妹及几名外门弟子,并安排他们传达。”

顿了顿,我补充道:“就在上次课辅结束后。”

闻言,李蔚及汤世齐面面相觑,道:“我们没收到消息。”

我沉思片刻,将那几名外门弟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这很简单,所有来参加过我的课辅的弟子,我都会认真记住他们的名字。

李蔚点点头,像是相信了我的说辞,说道:“明白了。师弟会去提点那几名弟子。那师姐之后还会继续担任课辅的讲师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听说了,我讲的内容,许多师弟无法理解。或许我已不再适合继续了。”

汤世齐闻言,露出明显不赞同的神色,反对着:“怎么会?”

李蔚却是陷入思考,而后说道:“我明白了。”

随后他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带着汤世齐离去。

我坐在原处,反复思考黎清清此举之意。

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故意不转达,造成的舆论后果会在真相大白时遭到反噬。

无需多言,我都能想到,“任意妄为、不负责任、随心所欲、心性狭窄”肯定已经盖在头上了。

而且那几名弟子又是为何不传达?

黎清清总会有办法解释,那几名弟子能有什么办法?

不恰当地说,黎清清就像是家里有产业继承的学生,考试随便考。其他弟子们就是普通学生,还是需要认真考试挣条出路。

你们图什么呢?我叹息。

但我转念反省着,这次也怪自己,给机会了。我应当亲力亲为地告知李蔚他们。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黎清清似乎是有系统的!

虽然不确定是否为幻听,但是这种概率不低。

如果黎清清的系统有类似迷惑或者删除记忆的能力的话,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不能再想了,再继续推演下去,可能性太多了。还是静待后续发展观望事态走向来判断对手的计谋。

我放弃盘逻辑,掌握的信息量太少就是如此棘手。

院门又被吱呀一声打开。

谢丘禾来了。

似乎是自“碰瓷事件”后,他俩第一次见面。

我有些头大,不知该如何表现。真正的穆英英会如何应对呢?是失望还是宽恕?

但是按照我本人的性格,像这种选好边站的人,就不配站在我身边。

谢丘禾紧张得直掐手,看了一眼我又移开视线,再转头回来偷瞟。

隔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师姐......对不起。”

“哦?”我反问道,“知道错怪我了?”

若是他真知错了,那还能救。

谢丘禾一愣,问道:“什么错怪?”

当然是指证我推倒黎清清一事啦!我在心里暗自补充,但是看到谢丘禾茫然的神色后,我就明白,是我想多了。

于是我冷笑一声,不再多说,而是转身回屋。

谢丘禾立刻跟上,自顾自地说:“对不起,大师姐。如果我没有伤你的心,你就不会闭门不出,甚至连课辅都放弃,白白连累风评。”

他刚说完,就眼尖地瞧见桌面上的信,落款是沈承善。

随后,他立刻转变态度,语气奇怪地问道:“大师姐与沈仙君还在保持通信?”

我不想搭茬,指着门口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谢丘禾反而更加激动,他一把把信抓起来就要看。

开玩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岂能放纵他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上前要把信拿回来。

肢体推搡间,这封信被撕碎了。

谢丘禾看着自己手上破碎的片段,音调都扭曲了,质问道:“我从不知师姐写信是如此事无巨细,连宗门内部事项都会透露给外门人士。”

我冷静反驳道:“首先,我被冤枉这事算不得内部机密事项。至于谣言,无需我说,他若是来宗门随意转一圈都能听见更新鲜的。”

“其次,他是我的道侣。我分享我的事情给他,不是很自然吗?”

真好笑,明明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知为何被他一说,搞得好像我罪大恶极了。

谢丘禾被这份理所应当刺痛了。

他红着眼,低吼一句:“好。大师姐,我无话可说。”

说完,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眼神里直白的渴求、欲望还有愤怒,让我心头一颤,不得不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好可怕,他又要变异了吗?可是感觉跟之前那种不正常的状态又不一样,最起码这次空气不会让我窒息。

谢丘禾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了好......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谢丘禾又要犯病了。若是谢丘禾又犯心脏病了,我还得不计前嫌施救......

我摸了摸自己流焰形状的项圈。

刚才这项圈好像发烫了,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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