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里,扶光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怀里的人乖乖巧巧得,睡地正香甜。扶光耀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没有一点声响,唯恐惊扰到她。
扶光耀站在床边,搓了搓睡眼惺忪的脸颊,缓缓俯下身子,盯了那恬静的睡容片刻,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随即起身,放轻脚步离开房间,一并带上了房门。
扶光耀站在门口,低头瞧了眼自己皱的不成样子锦服,抬手理了理,昨天这么睡一晚上,压得一身的褶皱,难看的像流浪刚回来。转头就看见宿风站在院子里,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脸都是白的。
扶光耀道:“……你看什么?”
宿风走上前,指着他,道:“你……你怎么从郡主房间里出来?你把她怎么了?”
扶光耀看着宿风,道:“我没把她怎么。”
宿风着急道:“你没把她怎么?我都看见你理衣服!你……你衣冠不整的从她房间里出来,你昨天睡她屋里了?”
扶光耀捏了捏拳头,看着宿风的样子还是选择不说实话,只道:“……没有。”
宿风有点控制不住语气,道:“你放屁……!你看看你眼睛都没睁开,一看就是上一秒刚睡醒!你糊弄谁呢?”
听到他这么大声,扶光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你小声点,她在睡觉。”
宿风:“……”
看到扶光耀抬脚就走,宿风赶紧追了上去,咽了咽喉咙,嘴唇都有些哆嗦,道:“……你……你把她给……”
扶光耀一下停住了脚步,赶紧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宿风道:“那你跑她屋里把衣服脱了做什么?你一看就是刚睡醒,你把衣服脱了睡她屋,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
扶光耀道:“我没脱。”
宿风道:“那你理衣服!”
“……”
扶光耀噎了噎,随即抬脚走了,宿风赶紧跟上他,一路都是嘟嘟囔囔的。扶光耀也不应他,自顾自的走到后院里打水洗漱,又回到自己屋里,找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锦服。抬手开始解腰带,脱下了身上那皱皱巴巴的衣服。
突然耳边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戛然停止了,扶光耀抬起眼帘看他,宿风正盯着他那个位置,虽然说他穿了一条即脚中裤,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冷声道:“你看什么?”
宿风皱着一张脸,一副要断气的样子,道:“哎呀!你要死啊你!我是让你们两个和好,我没让你把她……要是王爷知道了,你就死了你!我没想到你比那个和尚还危险啊!你要死啊你,哎呀!”
扶光耀微微叹了口气,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撇到地上,开始穿端放在床塌上的衣服,道:“我没把她怎么,我昨天穿着衣服睡的,要是脱衣服了,衣服还会那么皱么?”
扶光耀穿戴好后,甩了甩衣摆,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又是一副劲瘦挺拔,苍松威仪的身姿。
宿风看着他又是一副气临云霄的派头,拿起地上的衣服观察片刻,挠了挠头,扶光耀应该是没有骗他,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道:“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今早起床的时候他看到郡主脖子上有很多吻痕,他要是说什么都没干,更是欲遮难掩,扶光耀看了他一眼,道:“……也不算什么都没干。”随即拿过他手里的脏衣服,转身扔到木盆里。
听了这话宿风又提起了一口气,紧紧跟着他,道:“啊?你把她怎么了?你干什么了你?”
扶光耀咽了咽喉咙,道:“……我亲了她一会。”
宿风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头发都竖起来了,看不得兄弟去吃苦,又怕兄弟娶王母。扶光耀看着他抱着脑袋一脸龇牙咧嘴的样子,无语了片刻,抬脚走出房间了。
宿风赶紧跟着他,嘟嘟囔囔道:“我都还没亲过嘴儿呢,你太过分了!你竟然亲嘴儿!你……你!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背叛我!你不是好人!你竟然偷偷吃香的喝辣的!!你……你……”
宿风嘴里叽里咕噜的追了他一路,片刻也不得消停,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给长孙千里熬药的时候,那个药味儿冲天,本来就烦,宿风嘴巴还是嘟嘟囔囔地,扶光耀恼的想把药渣塞他嘴里,再猛踹他两脚……
早晨的阳光最是清新,没有中午的灼热也没有傍晚的暮气。
长孙千里躺在床榻的外侧,司决明躺在里侧,被子的弧度能看到身体离得他远远的,恐是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但里司决明的脑袋窝在他的脸颊边。
司决明看到他动了动,微微挪开了脑袋,抬眼看着他的侧脸,问道:“醒了?你饿不饿?”
长孙千里刚一睡醒就听到司决明的声音,烦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司决明见他又闭上眼睛了,把脑袋窝又了回去。
司决明在被窝里探他的手,摸到后就抓在手里,轻轻揉捏着,像是把玩一块璞玉,不断摩挲着,一会摸摸手背,一会挠挠手心,片刻后又十指交错。
长孙千里直接抽回了手。对此,司决明也不再烦他,两个人又躺了一会儿。长孙千里张了张嘴,一阵欲言又止,随即还是忍不住道:“你老同我挤什么?就不能再寻一间房?”
须臾,司决明的声音传进耳畔:“道观太小了住不下。”
长孙千里皱了皱眉,道:“我听笺霖说这里宽敞无比,有四五十间睡房,作何欺骗我?”
怎么这种事两人都会聊到,司决明顿了顿,又找了个理由,道:“这里四面环山,我怕鬼。”
长孙千里道:“此地是道观。”
司决明道:“我怕冷。”
长孙千里道:“三伏天刚过。”
司决明道:“我认床,我睡不着。”
长孙千里简直都要气笑了,反问道:“这床是你从王府里搬过来的么?”
“......”
找了一堆理由都被长孙千里意简言赅的打了回来,司决明也是一阵咛噎,随即泰然自若、理直气壮道:“我就要跟你住。”
面对他的厚颜无耻、死皮赖脸,长孙千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爱住就住吧。可是司决明没事就动手动脚,还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指尖都开始痒了。
长孙千里微微按了按指尖,还是酸麻,他也受不了别人这么亲近他,忍不住道:“你头发掉我脖子上了,有点痒。”
听见这话司决明挪开了一点,把头发理了理,又窝回了他肩窝里。
长孙千里道:“你把我空气抢走了,有点闷。”
司决明抬起手盖住了口鼻,压低了气息。长孙千里一下子急眼了,生气道:“太热了!”
听见这话,司决明把被子轻轻的往下面拉了拉。长孙千里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自己就是没劲,不然真想立刻起身,给他来两拳,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难道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么?
长孙千里直接道:“你给我过去点,不要靠着我。”
司决明道:“不行。”
“............”
长孙千里气的喘了口气,抬起手,探到他的脸颊边,摸到耳廓之后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就是怎么也用不上力,倒有些像是调情了,气的长孙千里一阵哆嗦。
司决明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抓住了扶在自己耳颊上的手,轻轻拉到自己嘴边,缱绻地吻了吻长孙千里的指尖。
长孙千里挣扎着收回了手,司决明还是觉得意犹未尽,歪了歪脑袋,亲了一下他的脖颈。温热的鼻息喷在长孙千里的脖颈上,他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疙瘩,赶紧道:“不准这么亲近我,我不习惯。”
司决明直接起身,两只手撑在长孙千里的脑袋两边,俯在他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鼻息喷在对方脸颊上,长孙千里的眼睫一阵颤动。司决明的视线在他脸颊上流转了片刻,悠哉悠哉地开腔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那要怎么样才习惯?”
看到长孙千里一阵呆滞,也不说话,司决明微微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笑了笑,低沉着嗓音问道:“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觉得喉咙噎了一下,说不上来话。司决明低下头,在他另一边嘴角也亲了一下,问道:“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睁大了眼睛,又一阵惊愕,司决明又亲了一下,嘴里还说着:“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赶紧道:“不是!”
看到他耳朵都涨红了,司决明的嘴角漾起了弧度,问道:“那是怎么样?”没等长孙千里说话,司决明低头亲了一下眉心,亲了一下眼尾、鼻侧、脸颊、下巴……全都亲了个遍,嘴里还一直问:“是这样么?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被他亲的紧闭双眼,脸皱在一起,一直道:“不是!不是!不是!......不准亲我!”
司决明浮在他身上,看到长孙千里的样子,喜悦爬上眉梢,“哈哈”笑了两声,笑盈盈道:“我就亲,我就亲。”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白泽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到司决明趴在长孙千里身上,两人都是穿着轻薄的里衣,漏肩的漏肩,漏胸的漏胸,全是衣衫不整的样子。白泽一下子就跳脚了,喊道:“你们在做啥子!?你们在老子得道观里做啥子!?”
听到白泽的声音,长孙千里立马就闭上了眼睛装死,只觉得太丢人了!不行了,真的想马上就断气。
司决明侧过头看了白泽一眼,浮起了身,越过长孙千里,坐在床榻上幽幽穿起了鞋。白泽慌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涨红了脸,喊道:“你们做啥子!?你们那个!?你们竟然在老子的道观里做那个!?你们玷污老子的清修之地!!你们神戳戳!!老子夺死你们啊!!!”
随即指着长孙千里,嘴唇都有些哆嗦,道:“你......你.....你都这个样子喽,你......你干那种事迈?你啷个这么有劲!?”
长孙千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眸陡然窜过无数慌乱,脸上红云密布,惊慌道:“我没有!”
司决明看到他的样子提了提嘴角,他脸皮太薄了,玩的过分他会生气的。随即转头看着白泽,解释道:“嗯,我们没有,虽然道长说到我心坎里了,但是他现在这样,我们能做什么?”
白泽赶紧把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四方凳子上,伸手抓着长孙千里的手腕探他的脉搏,道:“你们莫要给老子扯皮皮!做没做啥子老子一下就探出喽!老子要是晓得你们扯皮皮,老子铲死你们......”
随即发现长孙千里的精元很足,白泽噎了噎,转身抓着司决明的手腕探了探,精元更足,司决明笑了笑,道:“怎么样?道长,没骗你?”
白泽放开了他的手,松了口气,道:“你们哈老子一跳,那你爬他身上做啥子嘛!?”
司决明瞥了一眼长孙千里,只见他紧闭着双眸,嘴唇抿得紧紧的。司决明转过头,说道:“我们闹着玩的,道长是来针灸的么?”
白泽点了点头,道:“好嘛,只要你们不把衣服脱喽……老子管你们做啥子嘛。”说着,他走上前解开了长孙千里腰间的绑带。
司决明端起四方凳子上的托盘,跟着坐了下来,无言地望着长孙千里。看到他又被扎的跟个刺猬一样,心里不禁一阵烦闷。
为什么他要受这么多的苦?怎么感觉命运总是跟他过不去。
长孙千里轻轻地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接着,司决明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长孙千里的声音传入耳畔。
“司决明,不要看我。”
司决明的神色忽地顿了一下,道了一声“哦”。他知道长孙千里耳力极好,坐着不动骗不了他,司决明微微侧过了身。等了片刻,轻轻转过了头,看到了长孙千里紧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疼痛难忍的模样。
司决明捏紧了手里的托盘,心头弥漫着酸楚,他不明白长孙千里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忍着,为什么要等自己转过身,才肯露出痛苦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子?
司决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孙千里的身上,尽管知道他知道看到长孙千里这幅模样,自己会难过、会心疼,还是挪不开视线。
白泽针灸过后,坐在床榻边,探了探他的脉搏,司决明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白泽点了点头,道:“好嘛,安逸的嘛,就是......”
司决明赶紧道:“就是什么?”
白泽对着长孙千里说道:“娃儿,你以后气性不要那么大嘛,老是生闷气,对你的身体恢复不利得撒,肝火啷个那么旺勒?你要改改你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