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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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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四下再没人敢多说话,只听到有人啧了两声。

晴云很自然地站在了顾长云身边,他本就高挑,但散下马尾终归矮下去一截,气势也跟着弱了一档。两人肩并肩,晴云很熟稔以胳膊肘顶了顶前人的腰。

晴云轻声:“我劝你不要这么冷漠无情,和我好,有大大的好处。”

“不在乎,谁要和你好了,我们根本不熟。”

“我叫晴云,万剑宗的大师兄,琅韵剑仙名下的那个,现在很熟了吧。”

顾长云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量:“你别攀亲不成就搞笑,虽然真的很好笑。”

即便二人并排着走,晴云始终有些跟不上顾长云,顾长云也没等人的意思,更没搭理身后的晴云,收好剑锋自觉在最前面带路。

晴云的耐心也没那么好了,低呵道:“顾承意!”

顾长云沉着脸,没再说话而是扭头低低瞥了晴云一眼,他们与跟随的弟子们尚且有一段距离,在到达安全地界前没有人停下脚步。

“……”

晴云心中总是感觉一些浮躁,见到故人,始终有点沉不下气,因为太熟络再到陌生总归有些不习惯。

他和顾长云就这么并行着干瞪眼,谁也没再多开口。许是真的缺了一点士气,晴云渐渐把那点浮动又压了下去,他与顾长云虽说行过婚,拜过礼,抛开这些也是过命的兄弟。但现在毕竟也不熟,不能怪他……

当年晴云以药师之名闯荡修真界,三针定死生。顾长云顶着两方人的真枪剑决,生生被打到不能自理也要去昆仑极颠求娶晴云,也是那时候说了表字。后来凌云阁散了,顾长云在大小消息传言中飞升不在世,晴云出了名也转了性,半疯半癫把医价升了又升,聘礼更是一夜天价,仍然挡不住有人来,只是求爱与否,再也没人为他再闯极颠——顾长云若在,他晴云至少仍有真心可交。

可他晴云现在不得不用点真心做赌注——结亲,然后被杀,才能升修,然后才能……

“你从哪儿知道的,我的表字。”

是顾长云先开了口,两人的并行随着路程逐渐变得疏远,晴云被断了思绪,抬眼对视,二人中间似有一层不透的墙,顾长云眼神如冰,晴云面色如水。

晴云嬉笑着说:“当然——是你亲口告诉我……”

顾长云即刻打断:“无所谓渠道,再叫断舌,我不怕得罪万剑宗。”

桃夭已经拽上了夜九婴的衣角,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不过也仅限于拽着衣角,见晴云回来,桃夭一把松手往晴云那边跑:“晴哥哥!”

晴云捏了捏桃夭的脸,倒也觉得颇有意趣。

他求的人从来求不到,他不求的人倒尽数不引自来了。

当年求琅韵,求过北明星,这次求顾长云。晴云砸吧了一下嘴,顾长云算是刚认识就算了,琅韵当年可是他师尊,北明星是亲师妹,干嘛也和顾长云一眼冷个脸。

而先前求他的人呢,无论价多高总是络绎不绝的来,无所谓图医图道。

晴云虽不后悔,但多少觉得有点委屈,心不在焉把桃夭的脸揉的团团圆圆,小女孩嗯嗯呜呜。夜九婴有些看不下去,温声道:“你别仗着她亲近你就乱捏。”

晴云懒懒回应:“知道了…”转而又把桃夭放下去推了推:“哥哥不是有意的,有人疼你,你先去跟着夜小叔吧。”

顿了顿又笑着说:“别怕他呀,他抱过你。”

小桃夭终归年纪小些,晴云的阴郁终究让小姑娘后腿了几步,夜九婴一垂手,便挡住她将要摔倒的身形。实在不怪小桃夭不亲夜九婴,他就那么在一副那儿自顾自的样,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多接触是个冷人。

桃夭颤颤重新抓上了夜九婴的衣角,怯怯喊了一句夜小叔,夜九婴轻轻嗯了一声。

顾长云虽然有心,但他一向不爱掺和别人的事,一来麻烦的很,其次是容易惹祸上身。因此他只当他的云阁少主,领队一般走在最前,扬声道:“快走吧,出去再说。”

阵法覆盖了整个平阳,正如晴云来时的那条山路,只是由于破损,也有光渗了进来,一路蜿蜒崎岖。

等到了平阳正街,依然是一副寂静模样,而他们推开的哪几家门楼,依然大敞。奇艳的花景在明晰真相之后便会变得异常讽刺,桃夭明显往后缩了缩。

桃夭和陈宝儿的存活在平阳镇多年的繁荣下显然只是侥幸。而这种事究竟交于谁去评判,晴云也不好抉择,本来可以问问祁阮,但风雪剑卧病垂危想必在他困在这里的几天已经传开了。

夜九婴像是有感,到了店门握住了桃夭的手,又蒙上了她的眼睛。她毕竟还小,同类受摧残多少是个刺激,晴云落下后一直同夜九婴并肩,此时他没有嬉闹的心情,正视顾长云背影,视线余光扫到了这一幕,又别开了眼。

店里这些已经发僵的花束,铁定是救不回来了。它们的别称叫永生,却难免有些无生气的可笑,留着最后微末的一口气带着他们去了山林。

晴云恍惚想起那场庙会所祭奠的花藤,如今到底是什么,又为何用粮食做装点,全都迎刃而解了。成花的捡回来兜售,出藤的弃尸荒野或祭祀——好像哪个都很残忍。

桃夭拉下了夜九婴的指节,他依然木着个脸,桃夭轻轻垂下眼说:“没事的叔叔,我都知道……曾经也算我的家。”

他人的怜悯,对桃夭本身也许就是多余——她曾有真待她好姐姐和父亲,还有舍生护她的玩伴,这本身也许能给桃夭莫大的勇气,足够她去面对平阳镇。

晴云藏不住眼底的一丝羡慕,他的肩膀却搭上了一只手。也许是他的失落太明显了,明显到夜九婴都为之侧目,没了那层明艳笑容,他也像个刚长大的小孩,不过夜九婴安慰也仅此而已。

到了城口,这也是他们初看到那队花车的位置,那名女弟子同晴云一样,指节凝出真气,一子落定在地上,一股滔天气旋直上云霄,一时间,整个阵中都呈现出硕大棋盘。

黑子盘旋飞转,点点成线,构成一个全新的棋网,森森剑气直冲阵法,那微弱的缝隙一时间也被拉开扯碎。阵外阳光正好,一时间晃的所有人睁不开眼。

晴云想起来什么,突然问道:“顾长云我师弟呢,你怎么进来的。”

顾长云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们什么情况,前后都被晴云乱叫搅了心,他对自来熟普遍过敏。

没好气道:“你是万剑宗应该知道,我们各自有一套寻妖的法门,我带下山的几个小鬼历练,他们不知天高地厚,通过后山的缝隙炸开了,遇到了你师弟——我都说我是路过了。”

“你又怎么回事?”

“当然是出任务,住客栈,客栈被炸了……”

话说道一半,晴云视线便重新转回夜九婴身上,一手拉着桃夭,另外的手刚刚搭在他的肩上,现在正垂下来,没有外套,袖子被束起,手指间赫然有血色干涸的痕迹。

剑息反冲加上又强行勾气,哪里是单靠几粒药丸就能恢复过来的,夜九婴不在意,还替晴云在背上抹了药。而晴云牵过那双手,摸起来细腻温润,看下去却是伤痕交错。

弹琴人的手大多细长又好看,怎么能受伤成那样呢。

顾长云左右没没等到下文,扭头去看。天光已经大亮了,没了夜色的朦胧,一切也都变得明晰起来。

晴云同夜九婴并排走,阳光透过他们描出一层浅色的金边。

白衣少年长发尽散,侧过脸去便看不清表情,但目光的落处显然就在身侧,黑衣修士没在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更远处,眼眸深邃,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

他的气质和无形的威压让顾长云感到些许不适,充斥着生人勿近。而一旁的晴云仿若事外之人,没什么反应。

顾长云换了个双手抱胸的姿势,斜斜站开。这是他的习惯,右臂总会在运剑之后隐隐发疼,这个姿势刚好捏得到,又不失他少主的身份。

虽然对自来熟过敏,但顾长云也觉得和晴云似有故交情谊,看不上细剑,不妨碍总想多说两句。

“怎么不继续说了,你老看人家干嘛,好像那个好色之徒。”

晴云听罢转回视线,唇角微勾:“爱夫吃醋?”

顾长云斩钉截铁:“无基之谈。”

晴云耸耸肩:“然后就进来了啊,没了。”

“那她呢,你想去凌云阁细说还是就在这儿说完,会御剑吧,最多半刻就到。”

顾长云看着桃夭皱了皱眉,身后的弟子一同跟了出来。阵法既破,夜九婴没了压制,那股与生俱来的气焰便腾然而起,无形中,所有人都退出半步,唯有桃夭在顾长云的眼神中靠近了夜九婴。

夜九婴冷笑:“她哪儿都不会去。”

长风拂袖,夜九婴怀中又出现了那把古琴,指尖一扣,琴音悠扬,独这一音便知夜九婴修为难测,一如初见的寒意,再次涌上晴云心头。只是这次的对象显然变成了……

街上正来往着熙攘人群,他们已然在城门之外,长音如波,只轻轻一扣平阳的牌匾便泛出裂痕。

晴云就在夜九婴身旁,他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压住夜九婴的手,声音急迫:“九婴,你在干什么!”

夜九婴怒气上涌,仰头便同晴云碰个照面,变故太快,晴云硬吃一记琴伤,夜九婴却没收手的意思。

“你让开,修士们从来都只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应该存在,虚假繁荣靠他人命续……说了会解决?晴云,别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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