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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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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韵赶到声处,看见李望舒同靖羽打在一起,说是打,其实也不算,毕竟二人都没有兵器,唯有一蓝一黑前后绕着城墙上蹿下跳的跑。李望舒在前,靖羽在后。

靖羽怒吼道:“你给本少爷站住!跑什么跑,你以为你很快吗?天下就没我抓不到的东西。”

李望舒淡淡道:“那哥哥给你买糖你能不能别追了,小朋友年纪轻轻腿脚了得,和你有些丰盈的身材实在不搭。”

谁知这话让靖羽更加生气:“土鳖啊你说谁胖!这叫丰腴!我还长呢!”

“哎呀,我也会。”

两个人四处乱窜,不知是不是地形原因,还是李望舒身法确实很好,穿着高跟踩着石块咚咚响,靖羽竟是捉不住他,反被带着到处转。

见琅韵来了,一猫身子躲了过去,利利落落下了城墙:“不玩了,你家大人来了。”

靖羽自说要找琅韵,先是在石牌上留过话。琅韵便同李望舒打过招呼,只不过晚了些时日,如今遇到自然不会有人拦着,只是他年纪小些,便免不了被打趣。

靖羽冒着劲,眼看就要撞上,却被琅韵生生按住肩膀,还拍了拍。

靖羽:“师尊,他笑我胖!”

琅韵:“没事,你又不是丑,也可以笑他。”

李望舒双手抱臂,拧了拧眉,调笑道:“你的嘴可远不如他,不过为人是属实可爱的很,若愿留在军中我倒不会亏待你。”

城外尽数有人起哄,靖羽眼底还有些乌青,看起来不但恼火还有些疲惫,只见他仰头甩袖,未言半字尽数是拒绝,只不过弟子服是束袖,整个人又风尘仆仆,当下更是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少将军,你莫不是要新得罪了个仇家吧,他能把你的生辰八字说得一字不差。”

李望舒扬声怼他:“瞎说你的,我有妻有室一不偷二不抢,没有欺男霸女,良家好男。”

随即几个人赶忙帮腔道:“哈哈,这话是不是应该让将军听听。”

“就是说啊。”

“我真听他的才要死了。”李望舒同那些军士笑闹,众人又议论了一番,才渐渐散去。

其他人同白凤与李望舒不同,对靖羽和琅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一种近乎无视的淡漠,哪怕嬉笑也会避开些许。

琅韵早就从靖羽口中得知了晴云的情况,也不大担心。靖羽见人散去才嘟嘟囔囔说道:“看来人物小传也不可全信,这也差的蛮多的嘛。”

“早就说过武功不要练残卷,听话也别听一半。”琅韵看着心情不错,语调也轻:“能够保留这么久,意念也算坚强。”

靖羽听得懵懂,这非他所长,但跟着琅韵他就无比安心。

当晚出奇的平静,连那座小院也变得平和,唯有院中那棵梧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枯死。

然而不及深思,寂静中鼓声便震如雷响。

城中早就变得一片死寂,靖羽提着一杆木棍从门外跑进来,环视一番只看见了独自在院中的琅韵。

琅韵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随即唤出尺剑飞往鼓声处,墨绿色的结界随之飘散。

一道清冷的声音顿时响彻四野:“恋爱脑——不得好死!”

靖羽:“师尊,你等等我,我不认路!”

怪不得他延了时辰,原是个路痴。可惜琅韵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剑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唯有剑尾在夜空中曳出一道白绿色的拖尾以示回应——上次琅韵载人还是七年前带晴云,结果是剑断。现下这剑更是裂纹遍布,不能多带。

当琅韵抵达后,入目一片空旷荒野,鼓声早已平息,现下只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偶尔有几声兵器叠出的脆响,更多的还是叫骂,求饶和哭泣。

眼前的景象哪里是开战,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暗光中仅有一柄青剑长吟,随后便是如脚踩厚雪的噗素声响,但更脆,更利落。

整个地界魔气四溢,霎那间,天地变色,狂风呼啸而过,一记黑云深处电闪把整个旷野照的煞白。雾状的黑气在这其中聚拢,凝结,逐渐汇做一团。

而其中赫然有一道白影,身形轻盈,游离在人与雾中,闪电把他照的流光潋滟,一双碧瞳宛若秋水琥珀,奈何红绸映血,更似鬼魅索命。他挽着剑花,火色的灵力覆盖其上,剑尖带出些许火星。

“抱歉,我实在做不得天上仙。”

道道剑光交错又澄明,剑尾的火花灼烧魔气令其四散。挣动乱窜的人转瞬没了生息,尸体上甚至还能感受到余温。

琅韵眼瞳聚缩——白凤比他预想的要果决。那些人要么被一剑封喉,或是被一剑穿心。

他的剑已然微微颤动,却被强行按了下去。

此时不过是一处旧事过往,白凤早在交谈中与他提过,屠杀也必然不是第一次。只是亲眼所见终究有些心绪浮动——他自知道不该对魔与魔之间互相残杀有什么意见。只怪这秘境太有实感,他甚至觉得那分明是人。

剑芒起落同闪电互相映照,爆出层层花火。魔气如数缠上他的剑锋。直到有人跑向了琅韵,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角,提起断掉的半截长枪直刺胸口。

“就是你杀……”

他还没说完便身形一软先一步趴了下去,后背上赫然是那把青色长剑。白凤今非昔比,眉眼再无笑闹,而他也似没有看见琅韵一般,青剑刺胸后燃起一团火苗,以肉为柴,声声爆裂,而这火苗迅速蔓延,转瞬便成为一片火海。

烈火炙着黑气,逐渐吞噬,撕咬,而那火焰的正中人正垂着手,木然而空洞的看向远处。

此时若出手了断白凤,或许看不到故事的尾末,但此等行径,让他口中起涩。

这些人尽管身上有魔气,但在未发之前确确实实是人。而这些人也许不日就会死在两军交战之中,到时一样再烧不迟。但那就要提前屠戮吗?白凤有句话没说错,怀了私心,他确实不是天上仙,擅自参与尘世纠葛,自然就要承天雷。

而火中尚有人在挣动惊叫。

他想不透这算不算假公济私,这么想着,手中已是碧色//欲流——也许没必要再看,倒不如一剑了之。

忽然间,另一道赤色羽箭自上落下,灿若星华,直冲白凤眉心。

琅韵昂首,烈火尽头,夜九婴寻迹而来。

他弓拉满弦,一记羽箭扣在手中,飞箭离弦一如飞电。束束火光尽出,时散时聚,一时间竟与白凤长剑不分上下。

“琅韵!……啊…老师!……”

晴云从夜九婴身后转了出来,遥遥看见火光中执剑的琅韵,一时有些欣喜,下意识想直呼其名,又觉得不对赶忙改口。

二人从地面缠至半空,丝毫看不出夜九婴是初次执弓,而赤色箭羽竟与白凤的火焰互相缠斗,不落下风。

一声轻笑自上传来:“阁下是南离朱雀的后人,我怎么没见过?”

“不是,我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拿着这把弓,你我当真无冤无仇,还是学人要替天行道。”

夜九婴道:“我们很熟吗?我不认识你。”

“我和这把弓熟。它的主人神明降世,想来你若是知道,也不会用的这般粗劣。只是你不识他居然也能拉的开。”

夜九婴说话,只在乎想与不想,或者心情好不好。但他从来都坦然,于是说道:“拉弓与弹琴的指法不一样。”

言语之下箭羽直逼,黑白交错间夜九婴以弓作挡,弓身同青剑冷兵交接。最后一道白光如数劈下,直击白凤后背。

而白凤竟是在此番情景下把夜九婴逼退半步,而后才用剑做拐,仰头喷出一口血幕。他的衣服早就鲜血浸染,长发铺开,背部赫然多出一道红痕。

——那是天惩,如今此地再无别人,想来李望舒许是仅仅知道他是凤鸟,却不知他为荡魔而纵剑杀人。

白凤嗓音已然嘶哑,他没有悲情,眼中却有点点清泪:“好说红与白,我便同你说血与雪同音,我以血洗剑,你爱雪又能擦的多干净。”

之后他便不再出声,以口型答道

——你会杀我吗?琅韵。

晴云察觉到琅韵已然僵持不动,眼中延出无尽的黯然,手中铁剑颤动却未出鞘。

而他循着视线看去,眸色也随之一沉。他没好说方才的青剑白影若不细看同琅韵近乎如出一辙,而那剑太过杀伐,琅韵从未杀人,故而晴云才未认错。

这是秘境,说是剑冢却又更像是镇压着东西,而这东西还会愈发强劲。

想来前世他至死都不知万剑宗的方池底有这么一个秘境,但他知道琅韵在成为剑仙之前,是在万剑宗改名不久后来到莲池的。

琢磨着前世琅韵那副冷淡样子,莫不是他前世也来过看见过什么才转了性。现下琅韵的僵持,更是加深了晴云的猜想。

夜九婴再欲搭箭,却被一阵焦香刺的凝眉,而那弓也重新幻回他挽上的绳结。他看了眼掌中和指上的焦痕,默默搓了搓手——别人拉神弓是否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不知道,但他确实身体受限,指节都被烫焦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白凤受惊一般赫然仰起脸,在众人眼下依然青剑横行,掠影远去,一声凤鸣如玉碎,短促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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